张玄陵在旁边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东西虽能防寒避暑,但是我等都有修为在身,寒暑不侵,这东西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用,俞师弟不要嫌弃。”

    我去,这就是大派弟子的底蕴啊,这么好的东西还说没什么用,小俞严重怀疑张玄陵家里是一窝子的修行者、没一个凡人,要不然这么好的东西送给谁也得宝贝的不得了。

    事实上小俞还真猜的八九不离十,张玄陵还真没怎么接触过一般人,根本没想到这块石头的价值。

    小俞假模假样的推辞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前几天张师兄还在为我的事奔波,现在又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这我可受不起。”

    张玄陵忙道:“俞师弟不用客气,这东西反正对于我也没什么用处,俞师弟千万不要嫌弃。”

    小俞咧着嘴道:“不是嫌弃,而是这太贵重了。”

    张玄陵道:“这东西是我无意中得到的,并不牵扯宗门,俞师弟放心收下好了。”

    两个人正推让的时候,沈凝烟走了进来:“你们在聊什么呢”

    张玄陵忙将那块石头隐蔽的扔给小俞,正色道:“没什么,正和俞师弟讨教剑法呢。”

    “剑法我也听听行不行”沈凝烟后面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传了过来。

    接着一个人影从沈凝烟后面走出来,小俞看时只见那人看上去像是四十左右的年纪,面白无须,大约一米七左右的身高。

    张玄陵一见来人,忙起身:“叔叔,您来了。”

    来人正是那位传奇的张然先生。

    张然道:“不用多礼,你们两个刚才说什么剑法呢,我也听听。”

    张玄陵虽然聪明,但现在满脑袋都被沈凝烟给占据了,被张然这一问顿时支支吾吾的答不出来。

    小俞上前两步:“白帝门俞秋枫,见过张前辈。”

    张然上下看了看小俞,问道:“你就是俞秋枫不错,不错。”

    连说了两个不错后张然先生微皱眉头问道:“你们两个刚才说什么呢有什么不好说的”

    这位张先生还真抓住不放。

    小俞笑道:“没什么不好说的,张师兄刚才是问我在什么机缘下练的双剑,可能张师兄害怕牵扯到白帝门的宗门之密,所以刚才有些为难。”

    “哦”

    张先生了然:“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据我所知白帝门内可没有双剑的传承,听人说你是另有机缘,是不是啊”

    小俞道:“张前辈神算,我这双剑确实是另有机缘。”

    这小子事先打听了张然的喜好,一句“神算”顿时将张然说的眉开眼笑:“好小子,好甜的一张嘴。”

    沈凝烟也跟着凑趣:“俞师弟可不止嘴甜,手上的功夫也不错呢。”

    “嗯”

    张然道:“不错,我听说你正面接下了近田的道术,那老小子可了不得,真动起手来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你小小年纪听说修道刚刚一年就有如此成就,了不得,了不得。”

    小俞道:“前辈谬赞了,我也只是运气好一点罢了。”

    “运气,运气,这运气也是一种缘法,可遇不可求啊。来来来,把你那手剑法耍来我看看。”张先生说道。

    张先生既然说了,小俞也没矫情,四周看了看,这个时间是上午九点半左右,时间还早,茶社还没有别人客人。

    见小俞准备舞剑,张然和沈凝烟、张玄陵三人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小俞立在大厅正中,双手一伸两把短剑突然出现在他的手里,正是那两把“万丈红尘”。

    沈凝烟自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两把短剑了,但是张然和张玄陵却是第一次见到,两个人都是吃了一惊:这明显是能收到体内的神兵利器,看来白帝门对这位传人看的很重啊。

    他们这是想当然了,却不知道这两把短剑是端木送给小俞的。

    小俞右脚迈出,左手剑引动,右手剑画了个半圆。

    他并没有练那套逐浪十三剑,而是将另外那套二分归元剑慢慢的使了出来。

    有道是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归元是谓太极。

    这套剑法取名二分归元就是从两仪归元太极之意,当年端木的师父创造这套剑法的时候太极宗师张三丰远远没有出生,但是前人早已悟出天地阴阳的至理,只不过后来张三丰将之总结发扬。

    别忘了端木可是活了两千年之久,这么悠久的时间足以让她将这套剑法完善到完美无瑕的地步。

    小俞习练这套剑术已有将近一年的时间,在端木的指导下对这套剑法的理解日渐精深,此时使出来浑圆如意,二分归元之意明显,却总离太极有那么一丝之差,但总走在归元的路上。

    如果打个比喻的话,太极就像数字1,而此时小俞的二分归元剑就是9999999无限循环下去,总是达不到1,但是却一直无限的接近着。

    如果此时端木在场的话,肯定会满意的点头,苦练了一年的小俞总算是掌握了这套剑法的精髓,俗话说“月盈则亏,水满则溢”,端木将二分归元剑发展到极致,二分归元、却从不归元,但一直在归元的路上无限延伸着。

    在座的三人无不是修行界的翘楚,虽然张玄陵和沈凝烟看不出这套剑法的玄妙,但是也能感觉出几分其中的不凡来。

    龙虎山的传承一直是重术法而轻武技,其实现在大部分宗门的传承都是以术入道,武技早已渐渐没落。

    特别是近百年来热武器的发展,更是让武技加快了没落的速度;而术法则恰恰相反,在与热武器的对抗中虽然没有武技那么犀利,但是修行术法略有小成的修士虽不能对抗热武器,但是一个隐身法从容退走还是不成问题的。

    沈凝烟和张玄陵虽然是年轻一代的杰出才俊,但是限于年龄和见识,对于小俞的剑法还看不出精妙之处来,但是张然则不同了,坐在那里看的目不转睛,两只手下意识的跟着比划着。

    小俞舞到兴浓之处,突然一招逐浪十三剑中的浪起云涌使出来,两套相反到极致的剑法转换之间毫无滞涩,正看的入神的张然丝毫没反应过过,一道森冷的剑气已经涌到了他的面前。

    总算小俞舞剑时并没有以法力催动,要不然张然三人在没有防备之下非伤在小俞的剑下不可。

    但即是如此,三人在这招浪起云涌之下感到森冷的剑气从脸上刮过,尤其是沈凝烟面色狂变,以为被小俞破了相。

    小俞一招浪起云涌之后立即反手一招二分归元剑,动静之间转换的天衣无缝。

    沈凝烟摸了摸脸上发现并没有受伤,心里暗生薄嗔,但在小俞练剑的时候也不便打扰,只能暗暗压下心里的责嗔接着观看小俞舞剑。

    小俞剑势一收,接着又一招白浪滔天使出,这下张然三人总算有了反应,立即在面前凝起一道风墙,总算防住了这小子突然的发坏。

    小俞剑法连换三次之后才将剑势一收,冲张然道:“请张前辈指教。”

    张然站起身来鼓了几个掌后赞道:“好好好,指教我可谈不上,论武技的话我比你可差远了。”

    小俞忙道:“张前辈太客气了。”

    张然对小俞招了招手,让他坐到自己的对面,然后说道:“现在这么精湛的武技已经不多了,要是术法呢,我还可以指点指点你,这武技可就不是我的所长了,以你现在的水平这天下能指点你的也不多了。”

    小俞听了这知微微一愣:“前辈这话我不太懂。”

    张然道:“其实也没什么,修行界入道的方法无数,但是总结起来无非两大类,一种以术入道,一种以武入道。”

    “现在大部分的宗门都是以术入道,像我们龙虎山、还有妙音门等等,你们白帝门也不例外,所以说现在能指点你武技的人已经不多了。”

    小俞疑惑道:“那哪个宗门是以武入道的呢”

    张然摇头道:“据我所知现在没有这种传承的宗门了,可能修行界有几个以武入道的特例,就像你一样,但是以武入道的传承宗门却是没有了。”

    小俞还想问什么的时候,忽然想起请张然来的原由,急忙问道:“张前辈,这次请你来是因为我一个朋友”

    张然打断小俞的话,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是由我而起的,当然要由我来解决,你们不用管了,明天我就去将那孽畜收了。”

    小俞好奇的问道:“张前辈,附在那女人身上的是个什么怪物”

    张然道:“你也不用开口闭口的叫我前辈,既然你和玄陵同辈,就叫我一声师叔即可。”

    “附在那女人身上的东西你认不出来也正常,因为你根本没见过,即便是我也是在一些古籍上看到过,没见过实物。”

    小俞:“那是”

    张然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浮游。”

    “浮游”

    别说是小俞,就是张玄陵和沈凝烟听到后也是一愣,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个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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