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围拢靠坐的位置,就是捆绑孙二的那个粗壮石柱。

    曹龙轩从背囊里掏出一瓶矿泉水,掀开孙二的防毒面具,捏着孙二的下巴向他嘴里灌了两口。

    然后曹龙轩托住孙二的下巴防止水流出来,另一只手在他的喉节以下揉了几下,估计水流进了食道后,曹龙轩含了两大口水,使劲地喷在孙二的脸上,然后再将他的防毒面具给他戴上。

    果然奏效,只见孙二痛苦地呻吟了几声,悠悠地醒转过来。

    “你们可好?”这是曹龙轩的声音。

    初时众人以为他是在问孙二,但随即听出他所问对象应该是众人大家,于是苏老鬼答道:“哎哟喂,不好不好,连个女娃子都没得嘛,这可咋个弄法?”

    十三嗫嚅着道:“龙爷,我...我怀疑这毒是一种春药,这...我...”便说不下去了。

    牛钢开始破口大骂,但大家没想到他居然是在骂苏老鬼:

    “你个死老鬼,操你二大爷的,你不是吹牛逼白话自己是啥挖坟圈子的专家吗?咋整的,把大伙给整中毒了都不知道,你这专家是咋当的?要俺说,你这纯是他妈癞蛤蟆上马路━━硬装军用迷彩小吉普!”

    “大牛,闭嘴!”白云飞喘息着喝斥他:

    “你疯了你?!怎么说苏老也是长辈,这地下墓穴危机四伏,很多情况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哪是所有事物他都能够掌控的?”

    “哎呀,牛家娃子,你这骂我受了哩,真个是光屁股推磨——丢一圈人哩。想我老鬼当年也是咱倒斗圈响当当滴一号人物嘛,今天不声不响滴就栽在这哩。

    哎,想当年,那山西太原小巷子里的‘一枝红’都晓得我滴名号哩。

    啊呀,我跟你说,那‘一枝红’那小身段,那小屁蛋蛋,那...哎呀,不行哩,不行哩,要炸哩...”

    “闭嘴!”

    白云飞怒了!真是忍无可忍,妈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提他妈该死的“一枝红”?

    这是非要把大家刺激得血管都爆了不可呀。

    本来白云飞就已经开始像孙二那样,感觉呼吸憋闷,浑身燥热,脑子里亢奋,体内产生了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

    这力量是如此膨胀,胀得难受,想要找个地方发泄。

    特别听不得和女人有关的字眼,即便不听脑子里也总是有女人晃动的身影,恨不得扑上去,把这些晃动的女人撕扯、揉碎,把力量都发泄在她们身上。

    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向白云飞低声施放着魔咒,告诉白云飞,这一切的痛苦都是女人造成的,她们是治疗白云飞这痛苦疾病的良药...

    白云飞感到呼吸已经非常困难了,面具里满是拉风箱的声音,只觉浑身燥热,脸上火烫。

    脑子里有一个性感的女子在白云飞面前扭动着诱人的身体,如蛇一般妖异,如狐狸一般魅惑,如食尸秃鹫一般邪恶。

    她淫笑着对白云飞梦呓般低语:“来嘛,抱紧我,我就是冰,帮你消除心火...”

    白云飞伸出了手,呼吸急促地伸向她。

    这个人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

    她是如此的洁白,朦朦胧胧中,她一袭白衣身影逐渐清晰起来。

    透过防毒面具的视窗镜片,白云飞看到了一个不仅浑身衣物洁白,而且肤色也白得如雪的女子。

    她不仅洁白,而且又是如此的粉嫩,天真而不失妩媚,灵动却不失妖魅。

    她双眼如火,能奔涌万千热浪,烤化吞噬世人。

    她又双眼如冰,脉脉含情,将你无尽的欲望冰封。

    这种冰封,不是封存了你的欲望,而是让你在心火焚烧时,会急剧向她挣扎,想在她的怀抱里得到解脱。

    白云飞极度地渴望抱住她,拥有她,甚至是侵占她,蹂躏她,摧毁她,方能解自己心头之恨,灭自己胸中之火。

    但是白云飞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残存的理智告诉白云飞,绝对不可以!

    现在的白云飞,只是进入了一种亢奋、癫狂的状态,但是并非发疯,并未完全失智。

    所以脑子里那些仍残存的清醒意识在向白云飞呐喊,要远离她,驱逐她,甚至将这危险的女人毁灭方能永除后患。

    而意识里那些极度的渴望心火,却烧得白云飞恨不得立刻就将她融化。

    两种意识混乱地搏杀着,让白云飞倍受煎熬。

    但是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白云飞缩回了手臂。

    那个一身白衣的女子见白云飞缩回了手臂,便哀怨地看了一眼,一声幽怨的叹息。

    这叹息声后,便是白云飞曾在四口棺材的墓室听到的婴儿啼哭声,声声如泣如诉,令人心碎。

    恍惚中白云飞这才明白,原来那能传到四棺墓室的婴啼,就是她们发出来的。

    当时不觉有异,但现在身中香毒后,听得白云飞心中一痛,便生起搂着她好好怜爱之心。

    此时再见她眼中泪光闪动,楚楚可怜,便自懊悔不已,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耳光。

    于是双手又向前动了动,但又触电一般赶紧缩了回来。

    但那女子见状,便向白云飞靠近了两步,略微弯下腰,上身向前倾了过来,并且张开了她的双臂,做出了要和白云飞拥抱的姿态。

    距离更近了一些,让白云飞能更加地看清这黑暗地宫里,天然溶洞中诡异出现的女子。

    只见她那明媚的双眸更加清晰,那哀怨的双眼下,那一张血色鲜红的双唇撅着,似是生气,又似在索吻,就这样向白云飞伸了过来。

    见到此景,白云飞已经血脉贲张到了极致,心想下一刻再不发泄,自己将会爆体而亡。

    但可能是白云飞吸进的毒气量还是很小的,中毒不深,所以虽然神智不清,迷乱癫狂,血脉贲张,但还未完全丧失了理智。

    所以她一向白云飞靠过来,白云飞就没来由地心里恐惧并烦乱不已,心想这地下千年的墓穴,哪会有美女,定是些妖孽、污障在作崇,来残害众人而已。

    于是白云飞便抄起置于身边地上的工兵锹向前猛烈地挥击了几下,口中呐喊:“滚开!”

    受到白云飞的攻击后,这白衣身影的女子明显退后了一些,但仍站在白云飞前方一定距离,不肯退去,且跃跃欲试。

    可能是见白云飞生出抗拒之意,这白衣身影便在距白云飞一定距离处,搔首弄姿,哼吟扭动。

    本来喝退她之后,白云飞的脑子里的混乱疼痛立时减轻了一些,心火焚烧的煎熬痛苦也少了一些,那种压抑的膨胀感也得到了减缓。

    但一看她如此姿态,就看得人心旌动摇,又渐于趋向狂暴的饥渴状态。

    好在这时的防毒面具视窗镜片已经满是水汽,看外面已是模糊不清。

    要知道,这地下溶洞所处位置很深,自然是极为阴冷,温度要比正常的地面上户外温度低很多。

    而众人戴上防毒面具后,呼吸与外界空气是隔绝的,在面具与面颊之间有一些空间,呼吸时间一久,就形成了水汽,使镜片上产生了一层水汽。

    本来那种防化兵专用的专业面具,在空气在经过滤毒罐和导气管进入面具前,在导气管和面具的连接处,有一“y”形通气孔道。

    防化兵内部专业术语称其为“丫形管”,空气由此孔道进入面罩内,原理就是每次呼吸时,吸进的空气都能吹过镜片,使镜片上能始终保持干燥,不会形成水汽。

    但那可是军队的兵工厂生产的专用军用装备,普通百姓又上哪里能找到那么好的东西?

    大家现在所佩戴的,全是市面流通的民营企业使用的普通面具,一般冶炼、喷漆、煤炉等粉尘大,或者烟气重的行业,都要配备这些劳动保护产品。

    但他们佩戴是为了过滤空气里的有毒有害物质,保持呼吸空气清洁,工作环境很少有温度过低的。

    并且这种民用普通防毒面具,也有空气孔道在侧面的滤毒部件一侧进出气体,但离眼窗的镜片距离太远,气流进出根本吹不到镜片,无法去除水汽,和人家防化兵专用的专业面具没法比。

    所以时间一长,面具内的视窗镜片上就结了不少水汽,从镜片看出去根本看不清楚。

    这也算幸运地变相保护了众人。

    白云飞心知,要是像刚戴上那时一样清晰,看到面前的白衣身影清晰地诱惑和挑逗,那自己肯定早就控制不住,扑了上去,就此沉沦了。

    白云飞猛地长长吸了一口气,让胸腔内憋足了气力,瞬间掀开防毒面具,大吼一声:

    “幻觉,全是幻觉!不要相信眼前的东西,把心静下来,听到没有?!”

    其实白云飞也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实,反正不能这样下去,否则必将沉沦,先让大家清醒点再做打算。

    可能白云飞的一声呼喝起了一些作用,让身边的几个人从迷茫、沉醉的状态里清醒了一些,只听白云飞身边的苏老鬼一声惊叫:

    “我滴个乖乖,这、这…这是青娈娃嘛,咋个会有这东西滴嘛?中了香毒又来了这,啊呀,真是要人命,要人命。

    啧啧,居然穿滴这少,哎呀,要哩命哩,哎呀,这小皮皮这白滴,哎呀…过来让我摸摸,嘿嘿…”

    白云飞一听,不好!这苏老鬼还是没清醒过来呀,得赶紧救他,不能让他越陷越深。

    其实白云飞现在也是迷迷糊糊、心火焚烧得难受,几乎是晕头转向的,好在还有些理智而已。

    但越是这样,越要趁理智没完全丧失前,做一些事,哪怕把他们都弄清醒了,白云飞再完全混乱了也有被救的希望。

    于是白云飞一咬牙,转过着看向苏老鬼,找准了他大腿的位置,在他的大腿内侧肉最柔嫩的地方狠命地一掐。

    要知道,这地方不仅皮肉嫩,而且神经丰富,比较敏感,对疼痛的反应也非常灵敏。

    于是只听苏老鬼一声惨叫:“啊──!”便疼得在坐着的地上几乎跳了起来。

    而随着白云飞找他的大腿时,透过有水汽的镜片,白云飞看到他的怀里抱着一个白衣女子,那女子身材不是很大,比正常的成年女人要矮小不少,也瘦弱一些。

    难道这被称为青娈娃的白衣女子见诱惑白云飞不成,居然又改投苏老鬼的怀抱?

    于是白云飞向先前看到她的地方扫了一眼,这一眼扫过,居然把白云飞又吓出了一层冷汗,头脑也趁机清明了些。

    白云飞心道这鬼怪般的女子,居然还是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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