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前面的几条街道,马佳博言、富察湘宁跟着黑影来到了一间农舍,屋子里面的烛光很暗,一张四方四正的板桌放在中间,不远处有张床,里面干干净净,显然有人住在这里。

    “坐吧,壶里面有姜茶,夜深了喝杯驱驱寒吧。”黑影卸掉面罩,转身过来怔怔地看着对面的马佳博言、富察湘宁,关切地说着话。

    “羽墨,怎么会是你?”看着面前的南宫羽墨,马佳博言与富察湘宁两人着实诧异,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博言、宁宇,不,应该是富察小姐,都怪我眼拙一直没有认出来。”南宫羽墨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淡淡地说着话。

    “羽墨,不,南宫公子……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隐瞒了……”富察湘宁听着这话,不由地向前走了两小步,半躬着身子,满怀歉意地说着话。

    “什么都不用说,各种的缘由我也猜的七七八八,羽墨能够理解,富察小姐不用太过介怀。”南宫羽墨对着眼前的富察湘宁格外的客气,两个人多少有些别扭。

    “停……羽墨、湘宁,都什么时候你们两个还这般……不管她是富察湘宁,还是富察宁宇,我们说过的都是好兄弟,何必如此见外,像往常那般相处不好吗?。”马佳博言见着这情形,总感觉很尴尬,插话说着,“你们两个人觉得如何,表表意思呀。”

    南宫羽墨、富察湘宁两人听着马佳博言说的话,此次看着对方,尴尬而不失风度地互相回应问候。

    “恩,没问题……羽墨……”

    “我也没问题……宁宇……”

    “羽墨,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会知道湘宁与宁宇为同一人,刚刚所说陷阱又意欲何为?”马佳博言见状,言归正传,端着姜茶,坐在椅子上追问着。

    “实不相瞒,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宁宇其实是富察府的千金。上次你们两个一道离开书院,正巧有事要下山,一路而行看到马佳府的车子停在了富察府,之后又听到富察府与马佳府分道扬镳、富察小姐许配给冷千谷,紧接着富察府与冷府满京城的找人,后来富察老爷被抓了,这一系列的事情连在一起让人不免怀疑。在富察老爷出事之前,我曾两次递上拜帖意欲拜访,一次是家宴当夜,一次便是前不久,跟富察老爷简短的对话让我证实了心中的猜测,富察宁宇与富察湘宁应为同一人。”南宫羽墨怔怔地回忆着之前的事情,若有所思地说着话。

    “佩服,果然心思缜密,眼光毒辣,这都让你给猜出来了。”

    “过奖,也不过是我运气好,谁能想到富察湘宁小姐竟然会女扮男装混在我们这一堆汉子中,难怪宁宇平时看起来就那么惹眼。”南宫羽墨调侃着说话,看着一旁的富察湘宁心里面倒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博言、羽墨,你们两个不要再谈论我的事情了。我爹还在大牢,生死未卜,羽墨为何你说大牢是个陷阱呀。”富察湘宁心里面非常担心富察明博,催促着这两人。

    “听说博言受伤了,上次我与元坤一起探望都被拒之门外,心里面已经有所怀疑,估摸湘宁一定在马佳府。不过上次富察府与冷府的人为何没有搜查到,我倒想探探其中的缘由,知道富察老爷出事的消息一旦被湘宁知道,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去救自己的爹,所以最近我经长在马佳府附近游荡,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与此同时,我觉得整件事情都很蹊跷,富察老爷明明与冷府关系慎密,为何会被突然间因着米市价格的波动被抓起来,果然被我找到了阴谋。其实,富察老爷压根不在大牢之中,这也是富察府的人想去探望不得入的原因。”

    “什么?我爹不在大牢,他人在何处,难道已经遭冷凌峰的毒手了吗?”富察湘宁听到这会,再也不淡定了,着急嘛慌的插话问着。

    “湘宁,你放心,富察老爷人没事,他这会子正在冷府里面呆着。上次马佳老爷探监之后,冷府就来了一位神秘的上宾,我夜探过冷府,看得真真怯怯地那人就是你爹。冷凌峰与富察老爷为何要这般演戏,先前不知道,后来思来想去算是明白过来了,就是为了逼你现身。只要有人发现你是从马佳府出来的,他们便有证据倒咬马佳府,同时也会把你带走,一箭双雕的美差。”南宫羽墨没有犹豫,继续分析着。

    “不,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想罢了,我爹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虽然他将我许配给冷千谷,又声称要与马佳府分道扬镳,可是他的心底是善良的,绝不会与冷凌峰那等小人合谋作出这般害人的勾当。”富察湘宁不相信南宫羽墨说的话,即便自己的爹那般对待自己,可如此有心机的事情绝对不是他能做出来的,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相信。

    “湘宁,你不要激动……是,这一切都是羽墨的猜想,以前的富察伯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可是,你好好想想,自从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那天起,整个人都变了……生病的你被关了起来,萱姨被关了起来,与冷凌峰一起搜查马佳府,这些都是铁铮铮的事实,让人不得不怀疑。我知道你心里面很难过,万一真要是陷阱,你被抓回去了可该怎么办?”马佳博言清楚地明白富察湘宁心里面的苦,安慰着说话,“如此看来,马佳府你不能再回去了,我怕有个万一好歹。”

    “这样吧,博言,让湘宁暂时住在这里。除了我,没有人会来这里,地方很安全。”南宫羽墨见状,插话说着,“我行动比你方便,照顾湘宁会轻松很多,再说了她呆在马佳府行动很受限制。”

    “湘宁,你觉如何?”马佳博言觉得南宫羽墨的提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过他想要尊重湘宁的决定,关切地问着话。

    “行,我就暂时住在这里,人在这里确实方便很多。有段日子没晒太阳了,该去去没去了,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富察湘宁不想再连累博言,亦想要亲自去冷府探探究竟,在这里住着行动起来方便很多。她点点头,应声回应。

    “那行,你暂时先住到这里,随后我在想其他办法。不过,依着我对你的了解,千万不要独自贸然行动,知不知道。”马佳博言多少有些不放心,“羽墨,你一定要照看好湘宁,她的性子野,千万不能出事了。”

    “放心啦,博言,我不会随便行动的。”富察湘宁微笑着点点头,看起来很轻松,其实心里面已经在盘算了。

    “恩,我会照顾好湘宁的。”南宫羽墨拍着博言的肩膀,硬声回应。

    “时间不早了,我要先回马佳府,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骚动。”马佳博言听着外面打更的声音,知道自己必须回去了,叮嘱着,“羽墨,一定照顾好湘宁,疯丫头不要到处乱跑。”

    “知道了,自己路上当心。”

    少顷,马佳博言安然返回了马佳府,躺在床上装着熟睡的样子,心里面确一点也不安宁,时刻担心着富察湘宁。天一亮,马佳博言起了个大早,让人撤掉了屋里面的帐子,大摇大摆地在院子里面晒太阳,亲切地问候着久违见面的家人们。

    “博言,朵姨给你炖了燕窝粥,趁热喝了。”朵儿见着如此大张旗鼓的马佳博言,心里面咯噔,这湘宁还在屋里,真不知道这孩子再搞什么名堂,巧用名目喊来问话。

    “哇,好香呀,朵姨,好久没有尝到你做的粥,还是身体痊愈了什么东西都能吃。”马佳博言故意将声调拉得非常高,生怕有人不知道自己已经痊愈了,蹲着粥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搞这么多名堂干什么,你想害死湘宁呀?”朵儿悄悄地都到博言的耳边,轻轻地说着话。

    “放心吧,朵姨,湘宁已经不在府上了,她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马佳博言趁机告诉朵姨,傻乎乎的笑着。

    “那就好,把粥喝光,免得我一天到晚提心掉胆的。”

    “忙你的去吧,朵姨,周边可有很多双眼睛盯着呢。”

    马佳博言喝着粥,不由地想着湘宁那丫头是否还适应,从小长到大从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到底能不能照顾好自己,转眼想到南宫羽墨又放下心来。

    的确,南宫羽墨绝对不会让湘宁不舒服,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的,按时按点有饭吃,寸步不离地保护着,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就好像做梦一般。曾经那个魂牵梦萦的富察小姐竟然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富察宁宇,两个原本不能划等号的人竟然为同一个人,如今她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不幸。

    坤通曾经告诉过他,富察湘宁已经被盯上,别人棋盘上的棋子,让自己不要有所奢望,更何况他的真实身份。明明知道冷凌峰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主子授意,可看到富察湘宁身陷陷阱,他完全没有办法当作不知情,始终还是出手了。

    看着在房间里面乱笔勾画的富察湘宁,男儿装亦难掩其姿色,心里面感觉暖暖的。正在这时,他发现有个黑影闪过,知道是坤通便跟了过去。

    “坤通,你在监视我。”南宫羽墨看着在不远处驻足的坤通,淡淡地问着话。

    “公子,坤通不敢,只是按惯例做事,始终你还是没有放下。”坤通冷冷地回应,“要是让主人知道你在坏其好事,恐怕何爷也不好交待。”

    “对,我没有放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富察宁宇就是富察湘宁。”

    “是的,不过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要是让何爷知道你对富察小姐有那种意思,肯定有比这更残忍的方法对待富察府。我不想让你们父子心有嫌隙,亦不想看到公子陷入两难之地,所以我会暂时保密。今后的路该何去何从,希望公子能想清楚,千万不要伤了何爷的心。”坤通看着南宫羽墨,眼神之中充满了怨念,淡淡地说着话。

    “谢谢,知道了,烦请替我保密这件事情,我会尽快妥善处理的。”

    嗖的一声,坤通消失不见了,南宫羽墨速速地返回农舍,发现门是开着的,富察湘宁消失得无影无踪,桌上留有一封信。拿起信件,笔迹分明是富察湘宁,瞬间意识到大事不妙,扭头就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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