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自家夫君瞧着一顿好菜心思转了又转,祝九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是瞧着夫君近日里早出晚归有些劳累罢了。”

    “再者,今儿个兄长来,也与我说了好一会子的话。”祝九这般说来,邵莫陡然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神色也松快了下来,“日后你莫要这般冷不丁的备上,怪让人心里头打鼓。”

    他最愁的便是自家媳妇儿添堵,她这一添堵,只怕是最不安宁的就是他了。

    祝九抿嘴失笑,一旁摆碗筷上桌的南林听了,都忍不住忍笑。

    瞧着少爷与少夫人和和睦睦的,只感觉这院子里边可是见天儿的高兴。

    有人高兴,自也是有人愁的。

    安氏今儿个特意换上蓝色初秋衫,抹了淡淡的胭脂增添了气色。

    又着人备上了好酒好菜,唤了明兰去进门口候着。

    张望了好一会,明兰快步入了门里来,瞧着自家少夫人张望的模样,不觉心疼道,“少夫人,少爷往秀娘子院子去了,说是让少夫人先用饭。”

    听了这话,安氏眼里的期盼消失而去,一张俏脸染上了温怒。

    “少夫人可千万别动怒,对身子也不好今儿个可是要紧的很,奴婢这就再去秀娘子院子里边请了少爷,总归是能请过来的。”明兰说着,安氏稍稍平息了心里的怒意,憋回去眼眶的泪意,“我亲自去。”

    “少夫人....”明兰微微颔首,扶着自家少夫人去秀娘子院子。

    这会儿才到院子门口,便听见屋内传来的嬉笑声。

    “少爷觉着秀儿日后该给孩子取甚的名讳?日后生了小子,定也是像极了少爷,承了少爷的才智,相貌。”秀娘子平日里是一张甜嘴,又是说话直来直去。

    讨好人的心思,便是摆在脸上的。

    与安氏比起来,两人大不相同。

    安氏极为含蓄,即便是夫妻二人,连句甜蜜饯的话而也不会说。

    哪怕是听着自家夫君夸赞了,也羞涩的厉害。

    只不过这般也只是小事,但在差也是差在床笫之事上。

    安氏过于羞涩,平日里又不主张,稍稍一主张了,又觉着自个放荡.....

    这床笫之事本也是夫妻间的私密事,安氏过于拘谨,几年如一日。进门的几个娘子虽没有安氏那般拘谨,但与秀娘子比起来,差得远了。

    提光是听着门里的嬉笑的声儿,安氏顿了顿步子,从暗处瞧着主屋内两人身影贴合,失礼的很。

    “少夫人,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明兰虽是个丫鬟,但陪在自家主子跟前多年了。

    自家主子在娘家时受宠,到了邵家头两年也是格外受宠。

    她是瞧着自家主子从受宠再到如今这等冷清的境地,日日独守空房。

    平日里不往娘子们这走动,也是眼不见心不烦,可真见着了,只怕这心里头就跟刺了根针儿似的。

    安氏等了两年,今儿个尤为重要,岂能就这般算了,当即抬步进入了门里。

    外头候着的丫鬟见着少夫人来了,不禁神色一愣,转身进屋禀话,“少爷,秀娘子,少夫人来了。”

    听得这话,邵景往门外一看,见着安氏从门外款款而来,今儿个面容跟往日也不大一样。

    这两年安氏甚少将自个打扮的精致,每每见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初初瞧着还觉着她温顺,后边瞧多了也觉着心里头添堵了。

    倒是这会儿不再也没先前那般唯唯诺诺的模样,大步进了屋内,微微行礼,“夫君。”

    秀娘子见着少夫人来了,这会儿依在邵景身旁也没起身见礼的意思,“少夫人怎过来了,可曾用过饭?”

    说罢这话,又朝候着的丫鬟道,“韶春,快去给少夫人添了碗筷来。”

    “是。”韶春的话,正要抬步出去,安氏瞥了秀娘子一眼,“不必了。”

    邵景瞧着今儿个安氏有些不同以往,他是好些日子不去主屋了,回过神来,拧眉看了看身侧的依着不动身的人,“你还不起身见过少夫人,这般如何像话?”

    “少爷....”秀娘子听了这话,委屈的抿了抿嘴,只好站起身见了礼,“妾身见过少夫人。”

    安氏也没说让秀娘子罢礼,当下渡步到邵景跟前去,眉眼带着笑意,“今儿个我特意让人备上了好酒好菜,夫君想来在秀娘子这也是吃腻味了,不如今日夜里便换一换罢。”

    平日里,安氏即便见着邵景往别院去,从未过问。

    邵景头一次看她这般主张来了后屋,心里也难得一动,瞧了一眼屈礼的的秀娘子,随即便站起了身,“既是来瞧过秀儿了,便先回去用饭罢。”

    说完,邵景便先去主屋。

    安氏捏了捏手头的手帕,手心都出了一手的汗意。

    这会儿瞥了秀娘子一眼,“秀娘子好生养胎。”

    安氏随后回了主屋,大着胆子撇去了先前的羞涩,头一回主动取悦自己的夫君,虽是生涩却也新鲜。

    邵景原是喜安氏喜欢的紧,当年便是瞧上了安氏才提的亲,并非是母亲指的亲事。

    这会儿饮了酒,两人又如同头两年那般。

    随着夜深才入了屋内,不一会便是一片旖旎。

    只是安氏身子受不住,而且这两日时常隐约腹痛。先前开药方的游医便说,两年后若是腹胀时,便是最好的时候。

    这也是为何今儿个安氏必定要行房的缘故了。

    但这邵景也是拎不清,安氏痛苦难挡,越发觉着不对了。

    腹部针扎一般的揪着疼,血腥味也随之而来。

    邵景只感觉床榻上有些黏糊糊,顺手一抹借着屋内烛光瞧着受伤一片猩红。

    当即那点微醺和迷离也荡然无存,惊的人直接翻身下了床榻,这才瞧见床榻上的杏黄的被褥已是染红一片。

    安氏面色惨白,双眼看了看邵景,人也昏厥了过去。

    邵景速速穿上衣裳,连忙朝门外喊道,“来人,去请大夫!”

    好一会后,邵景面色难看的从门里出来,眉眼间带着一股嫌恶大步先离了去。

    明兰也不知发生了何事,赶紧入门瞧一瞧,当见着床榻之上的一大片血红时,也是惊的面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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