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金姑姑这般说,春杏这才敢上前去,可光瞧着也是瘆得慌,“祝晴姑娘这是甚意思,怎给咱们姑娘送来这般个物件?”

    “春杏,将锦盒拿来瞧瞧。”祝九瞧着摔在地上的锦盒上边还有一块手帕,手帕上染上了红汁儿,如同鲜血般。

    春杏得话忙捡起锦盒递了过去,瞧着锦盒里边有手帕便取了出来,好生看过后,这才递给了自家姑娘。

    祝九看了一眼,将手帕仔仔细细摊开了去。

    祝晴不会无缘无故送来这么个物件,只见手帕上画了画,依稀呈现出个女子模样,女子张着嘴儿,手头拿捏的是一抹红色。

    虽是夸张夸大了些,却也能瞧明白说了甚。

    可其中个意思呢?

    祝晴明日一早便出嫁,天未亮就得动身了。

    着人往各个来往过的姑娘们门里回礼,倒是谨慎了许多。

    金姑姑本是嗅着手头的物件散发着糕点香味,可越瞧,越是瞧着这糕点乃是捏了个人儿的模样。

    “姑娘,奴婢先去将这上头的汁儿洗了去。”

    金姑姑说罢抬步去了外头,好一会后再进来,确实那糕点就是捏了个糕点偶样,“确实似个小娃娃的模样。”

    “这就怪哉了,祝晴姑娘先前过来,姑娘也与她说的再清楚不过。”春杏有些不忿,“即便姑娘做了甚,那也是旁人应得的,到底保全了她,她既是要出嫁了,怎能扭头作践到姑娘跟前来。”

    见春杏气急败坏,祝九拧了拧眉看向了金姑姑,“姑姑以为呢?”

    “糕点里边放了梅花蜜,祝家门里最爱梅花的也只有南院二房了。但外边有用了樱子汁儿,喜欢这般饮汁儿的是东院长房。早些年东院长房还闹腾过些个事儿,后边那事儿过去,就再也没往院子里入过樱子。”

    这樱子是小果,口味脆甜,女子吃了有着养颜功效。

    当年东院长房的夫人进门那会,偏爱这个,四库那边常常往东院长房备足了分量。

    别院也是多有口舌。

    “要是奴婢这般猜想,再瞧着这糕点偶样,会不会指了十年前的事儿了。”金姑姑那会也是才进祝堂院没多久。

    事儿不小,祝家门里都是知晓的。

    听金姑姑这般说,勾起了祝九心里的好奇,一旁候着的春杏也是瞧了过去。“金姑姑,十年前何事?”

    十年前,春杏还不曾进府呢!

    即便是祝九,祝九那会子也才三四岁的幼童,东院有个甚的事儿,即便传进了院子她也是不记事。

    “东院长夫人,第三胎是个小子,十年前也就养到了第三个年头夭折了。”

    那时便是听着这事儿,夭折的缘故是吃过了樱子果,果子吞卡了喉咙,大夫们去了,但进门时就没了气息。

    这小少爷面色发紫,祝源氏怀里挣扎了好一会,是在怀里就没了的。

    “当时祝源氏身边伺候的妈妈,瞧着大夫来不及,便伸手扣了小少爷的喉咙,即便是弄的满嘴是血,也没能将那果子取出来。打那以后,东院就没再用过樱子果,祝家门里早些年也不常见。”

    金姑姑当年才初入祝堂院,这事也仅是听说,旁的并未知晓多少。

    “那这么说,祝晴姑娘的意思是,当年那小少爷夭折便是与南二房有关了?”春杏疑惑,也想不出旁的推敲来。

    祝九这会若有所思的瞥着眉头,双眸看桌案上的糕点以及那块手帕。

    要说樱子汁儿包裹着糕点,便是指了南二房与那夭折的小少爷有关。

    定是事出有因,这手帕上画的,便是因?

    她一直都知晓祝杨氏谨慎,向来行事不愿落人口舌,从不曾在背后数落旁人。

    可越是这般人,越是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以至于到眼下,祝杨氏先前提点她,倒也没正儿八经的朝她伸过手。

    她心里有估摸,祝杨氏是个聪明人,她瞧不上门里一些个纠葛小打小闹,盯着的便是祝堂院那掌家位分。

    可她私下让金姑姑好生查探过这祝杨氏,着实没找出个端倪来。

    祝晴要真是暗喻了祝杨氏和东院十年前小少爷夭折之事,那倒能查问一番。

    “金姑姑,你去寻了祝堂院当年管了这事儿的去,或是问了东院门里。十年前小少爷夭折那会,祝晴姑娘可去了东院?”十年前,祝晴也有了五岁,正是记事的时候。

    虽记得不多,但总归印象深刻。

    得了姑娘的交代,金姑姑颔首应是。

    祝晴翌日一早便动身出嫁了,夫家那边迎亲队早早的就到了祝家门外。

    祝家嫁嫡女,闺阁中的定亲的姑娘们都的得去送嫁陪门。

    这是历来的规矩。

    祝唐氏作为北二房如今的主母,自是亲自送了人出祝家大门,身后跟着的是门里各房姨娘们,稍后边便是自家门里的定亲的姑娘,过后才是其他院子的姑娘们。

    祝九前几日见了祝晴,昨儿个各院门里的姑娘上门去送手帕,她并未过去,只着了金姑姑跑了一趟。

    可这一别啊,却是成了永别。

    也是由此时起,祝家这参天大树开始落叶纷纷。

    祝九当年被抬出去成了妾侍,人在后院之中两耳不闻窗外事,人早早的就过了身,又怎是知晓,她过身的那一年,正是偌大的祝家彻底衰败的那一年。

    当初在祝家作为姑娘时,祝九也只深养在闺阁中。

    祝张氏未曾过身,她是庶出姑娘,不曾踏出院门。

    她又何曾知晓,哪怕她是个庶出姑娘,按了祝家规矩抬出去时,就该是正室。

    还不曾有抬出去为妾侍。

    哪怕付姨娘出身风尘,生的也是祝家的血脉,祝家的嫡庶姑娘都是祝家的人,断没有抬出去做妾侍的道理。

    是以,当年的那门亲事她只知晓自个没有姨娘,只知晓祝张氏待她苛刻。

    却不知祝家在她出嫁那年已是出了大的动荡,那年不光是她一个庶出姑娘成了妾侍,四院各房许多的庶出姑娘均是成了妾。

    也只有那些姨娘娘家家世好的,才将自个姑娘挑选了个门户过眼的嫁了正室,也不再挑眼尖子了。{?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正室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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