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妈妈送了物件来也没多逗留,既是送过来,祝杨氏不收也得收着。

    等人一走,祝杨氏脸色沉了下去,“各院夫人各个都盯着中馈分掌之事,她祝王氏也是如此。怎的,没往旁人身举荐,反倒举荐我这来了。”

    “西院二房那位可是格外看重这些,如今送到夫人这儿来,着实让人觉得有些怪哉。”林妈妈进屋便瞧着自家夫人有些不悦。

    说着,又思忖了一会,“莫不是祝九姑娘的劝说?如今朝北在咱们面子,只怕是祝九姑娘忙着讨好夫人一二。”

    今儿个祝九姑娘来听小调,虽方才已是走了,也没多说两句。

    可见早先就已经交代过这些事儿。

    “讨好?”祝杨氏微微合眸,“她若是担忧我拿捏了她的把柄而来讨好我,也不该是劝说了祝王氏。”

    祝王氏执掌四库,这四库虽是中馈一院,又有谁瞧在眼里?不过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祝杨氏执掌四库之事,不一会的功夫就传开了。

    祝惠氏得知这事后,气的直拍桌案,“祝王氏莫不是糊涂了,到手的执掌反倒检举给了祝杨氏。”

    “听说是这些日子祝王氏犯了头疼症,每日都寝食难安,人也病倒了。”耿妈妈见着夫人动了怒气,连忙奉了茶水来,“如此,难免糊涂。”

    祝惠氏心里是气,她如今执掌礼院,南院门里她又是长房长嫂,执掌了中馈一院更是压了人一头。

    南院门里还没个平起平坐的。

    眼下可好,祝杨氏一执掌,本就与她不对付,现今倒是长风头了。

    “夫人何必为这事儿忧心,二房祝杨氏向来都是闷不吭声的,若是她真要压了夫人一头去,四库的执掌可也没那般轻松。”

    耿妈妈的话并非没道理。

    祝惠氏听了这话,虽是宽慰许多,但这都是脸面上的事儿,心里头哪能过得去。

    祝王氏陡然检举了祝杨氏,各房门里都有猜测。

    旁人不知晓的,祝杨氏心头清楚的很。

    但这也让祝杨氏算是明白了,祝九用这事儿便是在置喙她。

    想了想,祝杨氏唤来了林妈妈,“将门里那丫鬟处置了去罢,留着倒个麻烦。”

    “可是,这朝北到底有些个用处”林妈妈听得夫人突然要处置了朝北,心里觉得疑惑。

    祝杨氏冷哼一声,重重的放下了手里的茶盏,“那你且说说如何的用处?即便是牵扯上祝方氏的事儿又如何?祝方氏人都死了,何况当初下手的并非她祝九,而是山妈妈那个蠢货。”

    “眼下四库之事落到了我头上,祝九想往我这挑是非更是容易几分。你当真觉着,她是在讨好我不成?”

    旁人她倒有些防备,也知晓她们几斤几两。

    可要是被祝九暗地里盘算了,比起门里几个夫人难缠多了。

    何况,牵扯到祝方氏,也牵扯到祝晴那嫡出身份。

    老祖宗岂能容忍这事儿声张出去,她留着朝北顶多也是能够给祝九几分拿捏,一旦过了头。

    只怕下回要寻她麻烦事儿的,便是老祖宗了。

    听自家夫人这般说来,林妈妈点了点头,随后抬步出了门,唤了几个婆子去将朝北带去了事房。

    “你们这是做甚?”

    陡然被婆子们架上,朝北惊慌的看了她们一眼。

    “你说我们做甚?夫人昨儿个丢了首饰,从你屋里寻着了。这祝家门里最容忍不得就是这小偷小摸的勾当。”

    婆子说着话,将人强行拖去了事房。

    “我没有,我没有偷”朝北瞪大了双眼,心里发寒。

    这会儿婆子也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拿了手帕往她嘴里塞了进去,旋即冷哼了一声,“自寻死路的玩意,在这祝家门里,知晓的多,就更不能出了祝家的门。既是出了去,能有几分活路?”

    朝北听了这话,眼里透着浓浓的绝望。

    这也是没能拎得清罢了。

    她原是有一条退路,那边是去西院二房伺候在祝九跟前,这也是唯一保命的法子。

    可人要离去祝家,要她命的可不是祝九,而是祝家!

    朝北在事房被处置,也没人过问,一个北二房的丫鬟罢了。

    如今北二房门里都乱做了一团,谁还会在意一个丫鬟。

    祝九回到院子,小憩了一会,嫌天儿闷热,南林端来了红豆羹,用冰块冰镇过的。

    原是用绿豆,但女子身体过寒,加上冰镇更是寒气太重。

    正喝着,外头春杏进来禀话道:“奴婢去瞧了,人被打发去了事房,处置了。”

    “知晓了。”祝九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红豆羹,方才觉得好喝,这会子又觉得索然无味,“撤了罢。”

    “是。”南林应着话,将东西撤了下去。

    老祖宗喜欢除根,她总得顺着老祖宗的意思。

    这四库之事一来是劝说了祝王氏,二来送到祝杨氏手里是最好不过。

    祝杨氏若处置了朝北,那自是最好。

    倘若不曾处置,这事儿也得另说。

    好一会后,祝九看了春杏一眼,“去将南林唤进来罢。”

    “是。”

    春杏得话将南林唤了进来,人进来后,春杏也退到了外间。

    祝九瞧着她,眉眼含笑,“坐。”

    “姑娘?”

    南林有些疑惑看着自家姑娘,她哪里敢落座,光是瞧着自家姑娘这神色,她心里也有几分明白。

    当下垂了头,不出一会便跪了下来。

    “姑娘若要罚了奴婢,奴婢认罚!”南林抬头瞧着自家姑娘,神色不改也不见悔意,“奴婢不认错,南芬的事儿是奴婢做的,可奴婢也是为了姑娘好。”

    祝九听了这话,并未作声,坐在椅子上不偏不倚。

    她想知道的并非此事,南芬那日夜里离去,南林后脚就跟了出去。

    后边金姑姑出去时,确实是瞧着南林往南院去的。

    待第二日南林头一回进门禀话,她还不曾猜测,直到春樱提及那日夜里瞧着南林出了去,这才有了思忖。

    想着南林在南院没有旧主,又是跟了她那些个日子了。

    南林说完那话也没别的话了,跪在地上也不再开腔。{?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正室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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