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妈妈正在屋里,心思不见好,尤其是上回祝林氏与祝九登门后,她心里一直不安稳。

    祝方氏留与不留都得好好思忖一番。

    倘若因白事耽搁了自家姑娘的婚事,那便得不偿失。

    可若来日撞上婚事露了马脚,那可当真都完了。

    心头正烦心这事儿,外边伺候的丫鬟进来禀话:“山妈妈,南院二夫人来了。”

    “南院二夫人她来作甚?”山妈妈拧眉瞧了禀话的丫鬟一眼,心思不好道:“去,将人迎进来。”

    “是。”

    丫鬟应话忙出了去,不消一会祝杨氏进了屋。

    山妈妈扯了扯嘴角,见礼:“老奴见过夫人,我家夫人如今卧病在床,这两日又有些病气在身,不大好让夫人进屋去探望,免得过了病气去。”

    北二房与南二房隔不仅是一道门,但这二房门里是个甚的情形,祝杨氏可是跟明镜儿似的。

    今儿个她来并非来探望祝方氏,瞧着山妈妈在跟前装傻充愣,人稍后落座了下来,“山妈妈在北院如何折腾也碍不着旁人的事儿,只是这如今胆子越发顶了天去,连别房主母的物件都敢起了贪眼子。”

    “夫人这话老奴不甚明白。”山妈妈见着祝杨氏神色不悦,当下屏退了屋里伺候的丫鬟们,“夫人有话直说无妨,老奴也不敢跟夫人您藏着掖着。”

    “山妈妈,你若想祝晴安安稳稳的出嫁,我劝你一句,少在我跟前打马虎眼。我若想让你不好过,你定是好过不了。”

    祝杨氏这番敲点的话,听的山妈妈云里雾里,“夫人,老奴怎敢惹夫人不痛快,可今儿个夫人恼着过来,老奴着实糊涂。”

    “你糊涂,那便让林妈妈带了人去库房寻上一番便知道了。”

    祝杨氏在屋里发了话,外头林妈妈朝带来的婆子和丫鬟们使了个眼色,随后往二房库房去。

    姑娘的嫁妆定了礼单,礼院那边第二日便会照数送到院子库房来收着。

    此番过去,正是好找的时候。

    林妈妈带了人过去,丫鬟婆子挨个寻着,很快找到了陪嫁的嫁衣。

    旁人不认得那嫁衣,林妈妈自是认得。

    可瞧了嫁衣后,林妈妈挑了挑眉,将嫁衣放了下来,快步出了去。

    祝杨氏正在屋内坐着,山妈妈也没弄明白个事儿。

    好一会林妈妈进里屋,跟祝杨氏附耳禀话:“老奴瞧过了,并非夫人您的物件”

    “可瞧仔细了?”祝杨氏一问,林妈妈点了点头,她怎会瞧不仔细。

    每年夫人都要取了陪嫁的嫁衣细细瞧上一番,旁人没那眼福,她跟随在夫人身边倒瞧的次数多着。

    见林妈妈这等神色,祝杨氏是信得过,可这物件不在北二房又在何处?

    山妈妈见着主仆悄声说着,也不敢仔细去听,“夫人”

    “罢了,既然祝方氏病体不好瞧人,那我便先回了去。”祝杨氏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人刚一走,朝北便进了来,“山妈妈。”

    “她们找甚?”山妈妈也觉得疑惑,先前南芬一事都未曾弄明白,今儿个祝杨氏又突然上门来,来势汹汹。

    朝北连忙回道:“瞧着那林妈妈带人去了库房搜了一通,后边瞧了姑娘出嫁陪嫁的嫁衣,倒也没说别的,瞧过之后紧着出了去,这厢奴婢过来,人已是走了。”

    “陪嫁的嫁衣?”

    山妈妈挑着眉头,朝北稍稍垂眸,勾了勾嘴角:“是嫁衣。”

    “她无端端找什么陪嫁的嫁衣,难不成她陪嫁的嫁衣还能丢到北二房来不成,我瞧着这祝杨氏不过是来敲点我罢了。”山妈妈也知晓。

    这回分掌之事没轮着祝杨氏,心头定是不痛快。

    朝北听得这话,若有所思道:“奴婢寻思着,上回南芬一事定也是与这分掌之事有关。可怜了南芬一条人命,就那般不明不白的没了。想来,咱们虽然受制于人,可这祝杨氏也怕受了咱们的牵连,索性先敲点了妈妈。”

    “如今分掌之事定下了,莫不是疑心了咱们有何举动?”朝北这话拐着弯儿,听上去有些儿个勉强。

    可仔细一想,祝杨氏为人谨慎,做事不轻易留下把柄。

    如今祝家有了分掌为四院,日后便是两院,在到往后便是一人掌家了。

    哪怕祝杨氏再沉得住气,眼下瞧着不过是面上罢了,各房主母们看着服气,心里头指不定急成了个甚。

    山妈妈如此一想,倒觉着朝北这话是个理,“她若真疑心了咱们那倒是好事了,少不得心里发虚,日后有求于她自该有求必应。”

    “妈妈说的是。”朝北垂着头,敛去了眼里一丝嘲弄。

    祝杨氏从北二房回来,因是陪嫁的嫁衣不见了,心里作难的很。

    林妈妈见着夫人作难,忙奉来了茶水,“夫人先甭急,礼院那边已是在寻了,即便丢了,也是丢在祝家门里,回头定是能寻回来。”

    “哼,能寻回来?那一样名物件儿,谁瞧了不眼皮子浅着。何况见过的人不多,倘若有朝一日真出祝家,谁又能知晓那是祝家的物件?”祝杨氏想着,方才敲点山妈妈时,看她神色端正不像有何隐瞒。

    但这人心思狠了,谁又能隔着肚皮瞧清人心的。

    祝杨氏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去北二房一事,北三房也是瞧着的,这会子海妈妈进屋禀了话,“老奴清楚了,人是空手走的,想是到了二房门里搜也没搜出个甚。”

    “空手走的”祝林氏捏着手帕掩了掩鼻尖,屋里闷气的厉害,拢眉道:“那倒让人心里发奇那名物件儿又在何处。”

    “在何处老奴不知晓,只是祝九姑娘若真将此物让人留下来,定不会留在自个手里。”海妈妈回着话,忙去推开了半扇窗户透透屋里的闷气儿。

    祝林氏眉头不展,看了屋内的香炉一眼,“这是哪儿来的香,怎这般闷的厉害?”

    “是四库那边按分例送过来的檀香,也是今年新出的。”海妈妈瞧着自家夫人面色不好,“西二房初掌了四库,这按分例送过来,各院总不好拂了脸面。”{?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正室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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