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旭尧记得清清楚楚,当初世界杯足球赛的时候,网上就流传着这样一个段子,解说员解说的时候最怕碰见的国家队是希腊国家队,而最头疼解说的俱乐部则是多特蒙德俱乐部。因为这两个球队球员的名字,那是一个比一个长,一个比一个拗口!

    徐旭尧现在说的,还不是一个球员,他是把两位球员的名字和在一起。这两个球员,一个叫雅库布·布拉什奇科夫斯基,一个叫索科拉迪斯·帕帕斯塔索普洛斯,这恰恰是网上最流行的两个考验解说口才的名字。所以久而久之,很多人最后也将这两个名字读的特别熟练。徐旭尧也自当练得熟练,于是他现在读出来,完全不像是瞎扯!只是现在,就看见大堂之上,师爷和县丞大眼瞪小眼。而大堂之外,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一个个都在打听,刚才这家伙到底说的什么玩意!

    “大人,这。。。”师爷完全没办法下笔了!

    严峻业舔了舔舌头,眉头都搅到一起了:“你也没听清楚?”

    “名字那么长,小的怎么记得清啊。”师爷的脸顿时跟苦瓜似的,方才那自信满满的样子,烟消云散!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写个名字写半张纸的!关键是,那几个字还绕的人头脑发晕啊!

    “荒唐,哪有叫这个名字的,你在戏弄本官不成。”严峻业再次啪起惊堂木,这下又要喊用刑。

    徐旭尧早就料到,赶紧道:“大人,小的句句属实,不敢戏弄大人。方才小人就已经说了,小的名字不好记。你看小人这身穿着,也就知道小人和中原之人不一样了。大人应该知道,北方游牧民族的名字也很奇特,同样的,小的来自部落,取名的方式自然也和中原有所不同。不过不要紧,小人慢慢说给大人听,大人一听,就知道小人的名字是什么了。小人部落取名,包含四个部分,分别是母亲的名字,父亲的名字,自己的名字,还有部落图腾的名字。小人父亲名叫雅库布,母亲名叫索科拉迪斯,自己名字布拉什奇科夫斯基,至于部落图腾,小的部落图腾乃是草泥马!帕帕斯塔索普洛斯就是图腾的名字!”

    对不住了两位球星大爷,徐旭尧自己都要笑喷了,为了保命,他也只能把这两位球员名字先拿出来糟蹋一番了!

    这般解释,还是让严峻业云里雾里。师爷已经崩溃了,他已经放弃去写名字了,这都是什么啊,自己的一口老血都差点呕出来!

    至于县丞,他咕噜咽着唾沫,就还记得最后几个字道:“你说什么啪啪。。。。。斯普。。斯!”

    “大人,那是草泥马。”

    “就是你说的图腾?”

    “是的,草泥马!”

    “好吧。”

    这就对了吗,老子骂你你还说好。我就戏弄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滴!就你一个只会制造冤狱的昏官,智商还能弄明白徐旭尧在骂人?我呸!

    顿时徐旭尧心里稍微舒坦了点。当然,就这说名字的时间,都已经耗费了不少。洛捕头,你抓紧点吧!

    也别怪县丞真的相信了,毕竟明朝那时候,已经有不少西洋人走动,再加上北方游牧民族和南方少数民族也在中原出现,这般怪异的名字,大家也的确听说过。当然最重要的是,徐旭尧这身穿着,牛仔裤和t恤虽然破了很多,可是依然看出,这身穿着,明显和明朝服饰异样!

    总算是把名字的事情先捋顺了,在徐旭尧和严峻业“口舌之争”中,在师爷几乎要泪奔的笔下,布拉什奇科夫斯基这八个拗口的大字被记在了文案上。光写这个名字,徐旭尧都相信,师爷都得浪费点时间。现在,时间不是金钱,那是命啊!

    惊堂木让堂下肃静,严峻业张口准备喊徐旭尧的名字,但是他怎么喊都没办法把那几个字的顺序正确的读出来,索性,他也放弃了,直接吼了一声:“案犯,我且问你,昨日你在牢中已经承认自己就是采花大盗,今日大堂之上,你还不老老实实交代自己作案经过。”

    可是。。。。沉静,死翘翘的安静!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徐旭尧。画面好似在那一刻静止了!只有一个人在动!这家伙掏了掏耳朵,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然后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后背很痒,还抓了一下。如果不是因为手脚有束缚,想必,他的动作会更多吧。

    啪,惊堂木再次一响:“案犯,本官问你话呢。。。。案犯。。。。。。。岂有此理,左右。。。”

    “那个什么。大人,你喊谁啊?”

    “本官喊你呢。”

    徐旭尧一脸严肃道:“那你应该喊我名字啊。你不喊我名字,我怎么知道你在喊我啊。要不是我看大家都看着我,我还不知道大人问我话呢,你看,这多浪费大家时间啊。那个什么,大人,你要问我什么,尽管问,我如实交代!”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严峻业是真想对徐旭尧动刑,可是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怎么动刑。毕竟徐旭尧都画押了,就等他当堂认罪了。

    也罢,本官在忍一下!严峻业强压怒火,把刚才的问题再次说了一通。

    徐旭尧一听,竟然用力的一拍手道:“采花大盗是如何作案的,这个问题,大人,你让我怎么回答?”

    “废话,我问你呢?”如果旁边有板砖,严峻业想必早就扔过去了!

    可是徐旭尧这经过心理培训的家伙,此时依旧脸不红心不跳,相当淡定,道:“这样啊。既然大人要问我采花大盗是如何作案的,那小人可要说了。师爷,你这回可一定要记好了。”

    记!一定记好。师爷早就没了颐指气使的架势,他现在拿着手背擦了擦额头,生怕徐旭尧嘴巴里又蹦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词出来。就连拿笔的手都在哆嗦,当然,他不是害怕,而是因为刚才那个布拉什奇科夫斯基已经写得师爷想一头撞死了。

    “采花大盗作案,那一定是先脱了衣服,否则,没办法作案,大人说是不是。”

    “是!”严峻业咬牙切齿。

    徐旭尧继续道:“那脱了衣服之后呢?想必大家都想知道具体的细节。有的采花大盗喜欢先从上面开始,有的采花大盗喜欢从下面开始,还有一些特殊爱好的,比如,喜欢脚的,他会一直趴在那里。”

    这哪里是公堂啊,俨然成了说黄~色小说的地方了。一听到这个话题,外面的人们可算来了精神。一个个脖子伸的老长,生怕错过了重要情节。更有摩拳擦掌的,也有耳根子通红的。更有那几个装斯文的书生,一边嘴上痛斥,可是同样侧身听着,也怕错过好事。还有几个姑娘家家,一边说着羞羞,可是也忍不住好奇的仔细打听。人啊,就是装。食色性也,这是常事吗,遮遮掩掩的干嘛!

    如果搁在平时,严峻业听着这样的段子,还能有点意思。但是现在,他要有官样了,岂能在公堂之上放恣。

    咳嗽一声,严峻业阻止自己心头邪念的滋生。这个家伙,说的自己都有点冲动了,赶紧下了公堂,和自己的小妾来两下缠绵。

    “布拉克什么司机。。。。。哎。。。哎,案犯,我不是让你说别人的,我是让你说你自己如何做的。”

    “大人如果问我要怎么做,那我就得分情况了。有的女人腿美,那自然是从下面开始了,有的女人胸好,那自然是从上面开始了。大人你说是不是。。。”

    “是。。。。。”一说到女人,严峻业都回味了一下,脑海里甚至还不由自主的有了玉体之态,可是,不对劲,“什么是不是的!”

    他就差被徐旭尧带到沟里去了。

    从升堂到现在,时间早就过去了半个时辰,在众目睽睽之下,徐旭尧说了一大通,可是什么有用的话都没吐出来!严峻业就算在傻,也差不多知晓徐旭尧的意图了。

    “看来本官不动刑,你还真以为本官好糊弄!来人啊,给我先打他二十大板。”

    “大人。小的如实汇报采花大盗作案经过,请大人切勿动刑。”徐旭尧已经知晓自己胡搅蛮缠的时间过去了,此时,只能用第二套方案了。但是第二套方案一出,意味着,如果洛捕头不能及时赶回来,那自己就真的没救了。

    严峻业哼的一声道:“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再敢耍花样。公堂之上的所有刑具,本官可以让你一次尝个够。”

    “小人不敢。”手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徐旭尧深吸一口气,他满打满算,能拖延的时间也就半个时辰。一个小时!洛捕头!够吗?

    旁边,衙役恶狠狠的目光让人胆寒,还不知道刽子手是不是也在看着自己。徐旭尧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还不说?”

    “我这就说。”徐旭尧微闭双目,道,“采花大盗如何作案?实际上,大家也能想象的出来,采花大盗是趁着男主人不在家的时候,利用毒针或者毒烟,让受害者昏迷,接着跳入房内,将受害人抱到床上进行侵犯。那么,采花大盗是如何确定男主人那个时间段不在家的呢,是因为长期观察的结果。”

    “也就是说,你长期观察过那七个受害人?”

    “大人,小的从头到尾都在用采花大盗来说明案情,从没说过,自己就是采花大盗。所以,我何来长期观察之说!”

    “荒唐!你自己都画押承认自己就是采花大盗,竟然现在有矢口否认,来人啊,给我用刑。”

    “且慢,大人!能否听我把话说完,再对我用刑也不迟。我相信,等我把这番话说完之后,你一定知道真正的采花大盗是谁!”

    “你现在还在满口狡辩!”

    “并非狡辩。而是在陈明案情。如果大人觉得我说完这番话之后还是胡扯,那么,小的任凭大人发落,绝无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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