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答肖胖子的话,跟着二叔一直往前走,也没有心思在往两边的摊子上看了。

    肖胖子一路给我使了不少眼色,我都假装着没有看见。

    大概走了十来分钟,我们在一片比较大的空地处停了下来,只见空地上有着不少的帐篷耸立,还有不少跟我们一样的人提着灯笼进出着帐篷。

    二叔这是什么地方?

    二叔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説了一句跟着我,然后走到一座帐篷旁,掀开了帐篷的布帘子矮身钻了进去。

    我们都学着二叔的样子,一个个的钻了进去。

    一进帐篷我就张大了嘴巴,估计嘴里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帐篷里面并不是很大,大概10来个平方,四周摆放着几张折叠桌子,只是桌子上竟然摆满了枪支和子弹,甚至我还看见地上的铁盒子里竟然是一箱手雷。

    我甚至怀疑我们是进了军火库,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看见二叔和一个大胡子在説着些什么。

    那个大胡子身高大概有个1米8,9,皮肤黝黑,看着有diǎn像东北那边的人,他微笑着和我们打招呼,只是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看上去有一丝狞狰。

    肖胖子站在一张摆满枪支的折叠桌前,正摆弄着一把突击步枪。

    彪子一直紧紧的跟在二叔身后。

    最后好像是和那个大胡子谈妥了,二叔让彪子把身上的背包给他,然后转手又将背包给了那个大胡子。

    大胡子接过背包后,拉开了背包的拉链朝里面看了一眼,微笑的对着二叔diǎn了diǎn头。

    我看见里面分明是装着满满一包的红票子

    二叔见大胡子diǎn了头笑着打哈哈,都合作这么久了,还不相信我。

    大胡子连忙摆了摆手,朋友归朋友,规矩还是要的。

    二叔又和大胡子客套了几句,转过身对我们説道:大家都挑两把趁手的家伙,接着又指了指那箱手雷,彪子那个铁盒子就交给你了。

    彪子仔细的将那个铁盒子封好。

    肖胖子从桌子上挑了几把半自动步枪,往木盒里装。

    二叔见我没动骂道:你xiǎo子在想什么呢,明天还想不想进山了。

    説实话我现在有一丝后悔了,看着这满屋的枪支心想若是被tiao子给抓了,那肯定是得挨枪子的,而且这还只是刚刚开始。

    二叔估计看出了我的犹豫,对着彪子説道:剩下的就交给你了,交代完后就将我拉出了帐篷。

    二叔从上衣兜里掏出一盒香烟,递给了我一支后才将自己的diǎn燃吸了两口,大侄子等会出了夜市你就回去吧。

    顿时我觉得嘴里的香烟无比的苦涩,苦笑道:二叔你这是要赶我走吗?

    这次下地十分的凶险,我都没有十足的把握保证自己能活着回来,何况还要保护你呢,二叔眯着眼睛説道。

    我着急的对着二叔説道;那我们就不去了,古墓又不是只有那一个。

    二叔苦笑道:该来的,总是逃不掉的。

    我没有听懂他的话问道,什么意思?

    二叔説完那句话后就没有在开口。

    气氛有一丝尴尬,我沉默了半响开口问道:那就是説你必须要去?

    二叔吸了一口烟diǎn了diǎn头。

    那我就跟着你,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为了打消二叔的念头我厚着脸皮説道,一般在这个时候,二叔都会跟我妥协,我脑子里可以想象出二叔説:那我就不去了。可是这次我想错了。

    二叔愣了愣神:那你就跟着吧,只是到时候丢了xiǎo命可别怪我。

    我知道二叔这是吓唬我,打着哈哈道:有二叔在怎么可能会让我出事呢。(本来我都想退缩了,可是一听二叔非得不去不可,我严重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稀里糊涂的也就跟着去了)

    就在这时肖胖子和彪子从帐篷里钻了出来。

    我看见肖胖子手里抱着几个长方形木盒(那里面装的是枪),背后背着一个超大的军用背包,里面应该装的是明天进山用的物品。

    彪子除了手里提着一个纸盒外身后也背着一个军用背包,我知道那个纸盒里面装的是手雷。

    二叔对彪子他们説了句,走吧。

    一路上我都不敢和彪子走得太近,担心他手里的铁盒随时会爆炸。

    彪子看见我害怕的样子,直接过来给了我一个熊抱。

    我拼命挣扎着,逗得他哈哈大笑。

    结果他被二叔呵斥一声,连忙松开了我。

    肖胖子放慢了脚步和我走在了一起。

    那个xiǎo同志啊,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看了一眼肖胖子,你説説看。

    那个,你为什么叫流氓啊?胖子一脸好奇的看着我。

    一説道这个名字,就是我永远的痛啊。听我爷爷説我刚出生的时候全身上下冰冷没有一diǎn体温,如同死人一样,那可是把全家人都给急坏了(因为我在我这一辈是最先出生的),不知道跑了多少医院,全都束手无措,本来家里的人都准备放弃我了。

    后来我爷爷出去了几天,回来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一个瞎子,我爷爷对那个瞎子非常的尊敬,只知道爷爷叫那个瞎子李师傅。

    那个瞎子摸了一遍我全身的骨头后,叹息了一声説道:是因为我爷爷他们常年接触尸气,所以生下来的娃子才会出现这种状况。

    那瞎子将我爷爷拉到内屋2个人谈了半下午,出来的时候那个瞎子将一张符烧成灰后,兑了些水给我灌了下去。

    説来也奇怪从我喝下那符水后,身体开始慢慢的恢复了体温,但还是比正常人的体温低。

    最后那个瞎子走的时候给我爷爷説,这娃子今后还有几场大劫,不知道能不能躲得过去,我给他取个名字压一压。

    于是后来我就叫刘邙了。

    肖胖子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娘的还真离奇,你説那个瞎子改天让他也给我弄两碗符水喝喝。

    我白了眼肖胖子,听説那瞎子前两年就死了,你把眼睛蒙起来站在马路中间説不定还能见到他,顿了顿,胖爷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説説你的故事?

    也许是这声胖爷叫得肖胖子十分的顺心,他还真的给我讲起了他的故事。

    肖胖子缓缓地开口叙説道:我家是在东北那边,我爹在我xiǎo的时候被扣上了反革命的帽子,最后让红卫兵给弄死了,我娘接受不了我爹的死,上了吊。

    我从xiǎo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后来遇见了几个道上的人,就跟着他们一起去倒斗,一来二去渐渐的在道上也有了diǎn名气,这次原本来是准备淘diǎn土货的,可谁知道竟让我碰上了这事,再説了这是个肥斗怎么的也得捞上他两笔。

    我本想安慰他两句的,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安慰过人,最后挤出了一句:节哀顺变。

    还好这时候已经到了我们最先停车的地方,彪子接过肖胖子手里的东西将背包和纸箱子装进了后备箱。

    彪子坐在前面开车,二叔坐在副驾驶抽着烟,我和胖子坐在后面一排。

    一路上我们都没怎么开口説话,车子里十分的安静,只能听见发动机轰鸣的声音。

    我觉得无聊便开了车窗看窗外的风景,窗外除了不时灌进来的冷风和闪过的路灯,到处都是一片漆黑。

    车子大概开了半xiǎo时左右,一拐开进了一条xiǎo路。

    我一看车子上了xiǎo路忙问道:二叔我们这是去哪里,不回宾馆了吗,其他几个人不是还没到吗?

    二叔并没有回头看我説了一句:那两个人还有事情要办,我们去目的地等他们,接着又説了一句,到目的地还早,你最好先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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