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他们会对吕潇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一直挣扎,要聂放把吕潇放了,有什么事情就冲我来。

    聂放恶狠狠地瞪我一眼,让我闭嘴。

    那一眼,充满了阴狠的神色,比他以往任何时刻都要可怕。

    我和莫白被那几个阴差押到了一处小房子里,聂放便让那些阴差退出去,小房间里只剩下我、莫白和聂放。

    而这时,一直阴沉着脸的聂放的眼神里突然流露出一股诡异的神色,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扫视,看的我心里直发毛。

    他没有把我们关起来或者惩罚我们什么的,让我心里很是疑惑,他把我们桌到这里来,一定是有其他什么目的。

    我直接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聂放也不和我们拐弯抹角,直接把他的目的说出来。

    “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法把红射的威力发挥出来吗?因为你是阴女,你的体质限制了体内蛊虫的生长。”说着,他将目光落在一脸惊愕的莫白身上,嘴角勾勒出一抹诡异的微笑,像是在说,你只懂得种蛊养蛊,却不懂得相生相克的道理。

    聂放看了莫白一会,又将目光转到我身上,“我能让你的阴女体质发挥出特殊的功效,让你身体了的蛊虫发挥出比原本还要强大的威力,就连他的责任,我也可以不追究。还有那个吕潇,我暂时不会动他。”

    我冷哼一声:“你要我做什么,说吧。”

    我现在算是听明白了,聂放就跟哄小孩一样,先给我一颗糖,而这颗糖所需要付出的代价,肯定不是一般的重。

    我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只要他能放了莫白和吕潇,还有,不是要我去对付顾白语,我就答应他。

    聂放说了几句么用的废话,大概是讽刺我聪明什么的,我要是聪明,也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和鬼婴王一直是面和心不和,而且,他所属的部门,和我所属的部门,其实是两个矛盾体,上面决定裁掉一个,我当然不希望我的部门被裁掉。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鬼婴王的鬼力正在慢慢变强大,如果他恢复了鬼力,就会对我构成威胁。”

    聂放毫不掩饰地将一切说了出来,说到底,不过就是他们内部之间的明争暗斗罢了。而根据他所说的,他自己的能力虽然可以制服鬼鹰王,但是,他并不想自己动手,而是想看看,我阴女的体质,到底能把红射的能力发挥到什么地步?

    他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告诉我这一切,同时也说明一个问题,这种明争暗斗,在这里早已司空见惯,上面的人,大概对于这种事情懒得理会。

    也是,他们要的是能力强大者,这地方就像原始森林一样,弱肉强食,但又比原始森林更恐怖,因为每个人都可以心怀鬼胎。

    见聂放提出的要求是要我对付鬼婴王,我便欣然点头。

    就连我自己也很想知道,我体内的蛊虫,到底有多厉害。

    聂放让几个阴差把莫白押到其他地方,说等我办完事情之后,再放了莫白。

    我被他带着,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小房子前。

    远远的我就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阴气,冷飕飕的,好像掉进了冰窖一样,越靠近这座小房子,那股阴气就越强大。

    站在小房子门口,我甚至觉得那股阴气在顺着我的毛孔渗进皮肤里面,乃至浑身的每个毛孔,令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心中不由得疑惑,之前我也见过鬼婴王,那时候他身上的阴气还没有这么强大,这才短短一天的时间,怎么鬼婴王就突飞猛进到了这个地步?

    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但是聂放给我思考的时间不多,用鬼力将紧闭的房门推开,只见鬼婴王背对着我们,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

    那一眼,我似乎看到了一丝丝惊讶,还有,那眼神总让我觉得很眼熟,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鬼婴王和以往很不一样,他和聂放是同一类人,狂妄自大,不可一世。我不晓得我和吕潇的事情他有没有听说,但看到我和聂放同时进来,他不应该表现出一丝丝疑惑,或者惊讶吗?

    可是,完全没有。

    相反,他说了一句狠让我费解的话。

    “你以为带她来,就能对付我吗?”他知道聂放要利用我对付他?为什么他的反应这么冷淡,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的那种冷淡,而是……而是一种无所谓的感觉。

    聂放“呵呵”冷笑两声,却对鬼婴王说道:“想不想知道她的能力现在有多强大?”

    鬼婴王突然转头,眼神落在我身上,竟有一丝怒气:“你说什么?”

    看样子,他并不知道我已经被当成实验题的事情,可是,他的反应不应该是愤怒,而是……不屑,或者害怕,或者紧张……可为什么,偏偏是愤怒呢?

    正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聂放突然抓起我的手腕,我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气流像水柱一般涌进我的身体里面。在那股气流的冲击下,我只觉得浑身一阵舒畅,仿佛飘在云端一样。

    只是眨眼的功夫,我就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哪怕只是动动手指,都可以拍碎一张桌子。

    鬼婴王缓缓站了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我,那眼神,一直是那样的不解、疑惑和迷茫。

    你放命令我动手!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聂放的声音,我就像失去了理智一般,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嘶吼着,扑向鬼婴王。

    只见鬼婴王一个闪身躲了开去,而我已经杀红了眼,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杀死鬼婴王!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可怕的怪物,大脑一片空白,四肢机械地冲击,和鬼婴王打做一团。

    鬼婴王好像故意让着我,只是不断地躲避我的扑击,却很少主动进攻。

    我瞅准时机,一下子扑到他身上,双手抓住他的肩膀,只要用力一扯,就可以将他撕成两半。

    可这时,我的意识渐渐恢复了一些,我只觉得双手接触到鬼婴王的身体很不对劲。

    鬼婴王和聂放一样,都是没有肉体的魂魄而已,可为什么,我的双手接触到鬼婴王的身体,却感觉到了明显的血肉之躯。

    我突然明白了,眼前的人根本不是鬼婴王,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至于他是谁我不知道,但聂放既然能瞒着我,那肯定是我熟悉的人。

    在最后一丝理智的趋势下,我赶紧松开手,和眼前的人保持距离。

    可是,聂放一再命令我:“杀了他!杀了他!”

    我的大脑就好像被他控制了一样,根本不受我的控制,四肢已经不由自主地挪向那个人。

    我的双手已不是我自己的,好像两条胳膊里面有两个看不见的人,控制着我,让我不由自主抓住鬼婴王的肩膀。

    那一瞬间,我又看到那人的眼神里流露出那种忧伤的神情。

    心,莫名地咯噔一下。

    我在挣扎,在同自己的意志做斗争。

    可是,我那点可怜的意志力根本抵不住聂放的命令,在我痛苦万分之际,双手终于不受控制,猛地向外一拉,将那人撕成了两半。

    然后,我的大脑久久一片空白,等我回过神来时,只听到聂放“哈哈”大笑的声音,目光所及之处,有两个半截的肉体横塘在我面前,血流了一地……

    而这时,我终于看清那人的样子了。

    那是我做梦也不敢想着还会再见到的一个人,我恨他,恨到了骨子里。可当我亲手杀了他的时候,我的心还是疼了。

    我望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额头上直冒冷汗,眼泪不哟自主地落了下来。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到他跟前的,看着那张被撕裂成了两半的脸颊,已经分不清五官的脸,我不觉得害怕,只觉得愤怒。

    是聂放,是他,是他让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

    纵使他再对不起我,纵使他再可恨,我也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和他见面,也是永别!

    我回头,双眼像是要喷出火来一样,恶狠狠地瞪着聂放。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不,我不会永眼神杀死他,我要他,生,不,如,死!

    “为什么?”我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一大股热浪,不由得扑面而下。

    朦胧中,我看到聂放的脸扭曲变形,五官一点一点移位,很快,他就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

    他,是鬼婴王!

    他才是真正的鬼婴王!

    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然后骗我去杀他。

    我想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而眼下,我也不想想明白他的目的,我只想,和他,决一死战!

    “啊!”我惊叫着扑向鬼婴王,他只是轻轻在我身上踢了一脚,就将我踢的飞出去老远。

    红射的威力如此强大,分分钟将我爹一个大伙人撕成了两半,可是,在鬼婴王面前,却如同泥人一般。

    我被鬼婴王踢到了墙上,直接落到我爹的尸体上,那一刻,我的心跟针扎一样疼。

    我正要爬起来,手指不经意间落到了我爹那只连着皮肉的手上,只觉得他的手里面硬邦邦的,好像握着什么东西。

    我本能回头,只见我爹的掌心里露出一个蓝色的下瓶子,这种瓶子的形状我在莫白的柜子里见过,是用来装蛊的。

    我本能地以为我爹手中的瓶子里面肯定也是某种蛊,将那个小瓶子夺出来,扒开瓶塞,还没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只觉得鼻腔一紧,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鼻孔钻到我的身体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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