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做人和做鬼，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老范笑着说。
我不服气：“怎么没有区别？你不是都说，在冥城就没法讲感情。”
老范作了个不可理喻的表情。
在这个问题上看来是不可能统一的，那就求同存异好了。
我这才想起正事来，忙问老范究竟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老范这回就换了个表情，严肃地问我：知不知道冥城里谁说了算？
这个问题还用得着回答吗！我当然不加思索地说：当然是阎王了。
老范说，你知道就好。就拿咱们殿上这些官员来说，平时固然明争暗斗、有时甚至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但是大家都有一条共同的底线不可逾越：那就是大王的权威必须无条件地维护！
崔判也好、笔墨司也好、我老范也好，甚至整个冥城的万千居民，都一样，这是原则性的问题。
“所以你才赶来制止我，对吗？”
“对！你的确聪明，但有时过于胆大妄为走极端了；就拿这回来说，大王的地盘上，怎么可能让你为所欲为？要真那样，你就是在和整个冥城为敌，崔判和我、以及笔墨司，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一起。”
我想了想，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但是我还是不理解：既然如此，阎王就该英明公正，为什么这次要做出食言而肥的事情？
老范问我：“你自己和笔墨司，在大王的心目中哪个更重要？”
呃……这还用说吗？我怎么可能和笔墨司相比！
老范见我沉默不语，就说：“冥城不是一个讲感情的地方，所以同样不是一个讲公理正义的地方，处在大王的位置，更多的时候得权衡、取舍，考虑得最多的不是公平公正而是审时度势的时机，你明白吗？”
我明白的，但是这样的生活，真是没一点意思。
老范又说，“换个角度来讲，你想要回到原来的地方，就不得不借助冥城的力量，所以你必须妥协、必须遵守这里的规矩，明白吗？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别无选择的的，制约、同时被制约；除非你乐意就此魂消魄散。”
这话我听得半晌无语。
不得不承认老范说的有道理。
但是如果不是被当成了牺牲品，我也不想这样啊！阎王是对是错，与我何干？
老范显然完全明了我的想法，他对我说：“那是因为你的力量过于弱小，你的作用和地位决定了这个结果。不过，崔判和我不是正在尽力帮助你、让你早日强大起来吗？”
“崔判？”
我不明白，崔判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帮助我？
老范叹了一口气解释说，其实咱们是在互相帮助；当然了，这个问题以后再说。
我听得满头雾水，不过老范既然不想说，我也就知趣地闭上嘴巴。
“记住，除了不要冒犯大王，其他任何事情，你用不着有一丝顾虑。”
老范霸气十足地对我说，“这是崔判让我转告你的话”。
我问老范：“崔判为什么不自己和我说？”
老范瞪大眼睛：“你是真不懂还是装胡涂？和你说，你以为你是谁！”
“呃……好吧。我忘了自己只不过是一头驴子而已。”
我涨红着脸喃喃自语。
老范又说，倒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个。有个因素是因为我姓孙，崔判不得不顾忌这点。
这话让我差点笑起来。
天哪！姓孙就有特殊福利？这真是有趣、真特么的有趣！
“你的确无法选择。但是如果咱们的对手要鸡蛋里挑骨头，这个也是可以拿来说事的一项啊。所以只能让我来转达。”
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崔判有些小题大作了：“可是，就连我都知道老范你和崔判是一伙的嘛！”
“你错了。从大王的角度，我们所有鬼物都是一伙的；我是大王的鬼、即便是笔墨司也不例外。”
好吧，我表示理解了。
也就是说，不要管老范究竟是谁的鬼，也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反正不是崔判说的做的就好了。至于老范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别人都不能说是崔判所为，硬要扯上关系的话，就不得了了。
我笑着问老范：“是不是这样？”
“哈哈……”老范笑得身上的肥肉直打晃，直夸我：“聪明！”
老范又说了句：“记住，可以尽情玩火、但不要烧到自己。”
他最后又告诉我，自己赶时间要到阳间去、忙得很，不过很快又会回到冥城来；说完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等到他离开以后，我才想起来，竟然忘了请他给老娘报个平安……哦不对、我这人都死了报什么平安，其实就是想请他看看老娘是否安好？
算了，下次吧！
田亮亮这才走到我身边来。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用回避的，不过老范这个官儿似乎在鬼物们的心目中很有些威势，看得出来田亮亮有些畏惧忐忑。
“范大人是好鬼。”
田亮亮吭哧了半天，突然憋出这么一句。
我说：“不，他只是个热心肠的大忙人。”
接下来，田亮亮又狂奔着去参加升旗仪式；我累得实在不想动，就驮着钱袋子回家补觉。
又等到我从沉睡中醒来，竟然看到田亮亮正半抱半枕着钱袋子，呼哧呼哧地，睡得香极了！你看他正咧着嘴、乐呵呵的样子，显然是正在做白日梦呢！
而且，让我气不打一处来的是，在我观察他的时候，他口中竟然冒出这么一句：“嗯嗯，小花你真好看、让黑驴去给你驮水吧。”
真把我气坏了！想不到三拳打不出个屁来的田亮亮，竟然还藏着这样一个小秘密。
他刚才念叨的小花我知道，就是巷子口外面布店罗老板的姑娘嘛！田亮亮人到中年了，心里竟然有了让他在意的女鬼，我呵呵了。
我忍不住撩起后蹄子给了他一脚。
田亮亮就“嗷”地大叫一声蹦起来。然后怨声载道地嘟囔：“黑驴你搞什么啊！”
“哦——啊，哦——啊”
其实我是突然心血来潮搞恶作剧，才学驴叫。
想不到这下却把田亮亮吓着了！他以为我又出状况了，马上带着哭腔说：“啊？黑驴你怎么、突然不说人话了？”
这句话听得十分别扭，我只得有气没力地回答他：“我是驴，要做自己本分的事情，比如给罗小花免费送水啊什么的。”
“啊？”
“啊什么啊！田亮亮你累坏了吧？你看你都有黑眼圈了。”我突然大惊小怪地说。
真的，田亮亮的眼圈确实有些暗。看来田亮亮也太不济事了，记得之前比这个还苦的活儿都做过，不也没事么？是想罗小花给闹的吧！
田亮亮还是没有从羞涩和尴尬中回过神来，我暗暗好笑：这多像个大孩子啊！生前的记忆看来他虽然都忘了、但似乎还有一丝印入魂魄的本能反应。
其实多大点事儿？我只是说笑罢了，并不打算往心里去，没想到田亮亮还认真了。
随后我和他从家里出来，准备到街上闲逛；在经过罗家布店的时候，田亮亮那个紧张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想要纵声大笑。
但是我和田亮亮一想到钱袋子的事情，就十分苦恼。
现在我们俩也算是有钱人了，但是烦恼也随之而来：这么一大袋，扔在家里不放心、驮在身上又太重；昨天散掉大半，可是一段时间以后又会自己长出来。
也许田亮亮正是为这个苦恼，这才熬出了黑眼圈？
所以临出门的时候，我索性狠一狠心，告诉田亮亮说，不用管了、扔在家里，谁想要谁搬走！我和田亮亮不是守财奴、却要整天守着钱，这活儿既不是人干的、也不是鬼干的。
真可谓：“不是冤家不碰头”，我和田亮亮慢悠悠地一路闲走，不想来到广场的时候，正好看见莫少也在、他带着几个鬼差，同样也是无所事事的样子，游手好闲。
看到我们两个，他就和其中一个鬼差耳语了一下，然后那个鬼差就朝我们走了过来。
田亮亮连忙低声问我怎么办，要不要跑路？
我表示说不用。以前都不怕他，顶多是挨顿揍而已；现在我和他都是义士候选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那鬼差到了跟前，似笑非笑朝我看了半天，看得我想瞪眼开骂了。
他这才说：“莫少爷让我告诉你，那钱袋子可得看好了，早晚得还他。”
我一听顿时恼了！
什么鬼嘛！整天念叨的就是他的钱、钱，这可是我和他们父子辛苦斗智得来的好不好？虽然说我守着它比较苦恼，但是莫少这最后一句让我听得实在不高兴！
如果他肯服个软，那我也就顺水推舟把这个烫手山芋扔还给他；但是现在他这趾高气扬的样子让我十分不爽！
我还真和你杠上了、再难我也得守着它！
我气呼呼地想，无非就是每天趁着鬼民们沉睡的时候再去做散财童子好了，偏不让你如愿！
正在我气不打一处来的时候，头顶上突然轰隆地响了一声。
一开始我对这声音倒也没有十分在意，而且随口说了一句：“谁家打鼓？难道要办喜事？”
可是话音未落，又是“轰隆隆……”
闷沉沉地一阵响。
打雷！难道要下雨了啊？
我确实听得明白，声音是从冥城上空极高的穹顶上传来的，虽然听起来距离很远、象是谁家在楼顶上滚铁球，但确实是打雷的声音。
确定了这一点之后，再看田亮亮和那名鬼差，我却不由得一怔！
不只是田亮亮和鬼差，远处的莫少和他的随从、就连更远处闲走的、行色匆匆的鬼物们，都仿佛一下子成了泥塑一样，全部都停在原地仰脸看天。
而且都是一模一样的表情：惊恐，疑惑不解……
怎么了这是？
我不服气：“怎么没有区别？你不是都说，在冥城就没法讲感情。”
老范作了个不可理喻的表情。
在这个问题上看来是不可能统一的，那就求同存异好了。
我这才想起正事来，忙问老范究竟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老范这回就换了个表情，严肃地问我：知不知道冥城里谁说了算？
这个问题还用得着回答吗！我当然不加思索地说：当然是阎王了。
老范说，你知道就好。就拿咱们殿上这些官员来说，平时固然明争暗斗、有时甚至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但是大家都有一条共同的底线不可逾越：那就是大王的权威必须无条件地维护！
崔判也好、笔墨司也好、我老范也好，甚至整个冥城的万千居民，都一样，这是原则性的问题。
“所以你才赶来制止我，对吗？”
“对！你的确聪明，但有时过于胆大妄为走极端了；就拿这回来说，大王的地盘上，怎么可能让你为所欲为？要真那样，你就是在和整个冥城为敌，崔判和我、以及笔墨司，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一起。”
我想了想，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但是我还是不理解：既然如此，阎王就该英明公正，为什么这次要做出食言而肥的事情？
老范问我：“你自己和笔墨司，在大王的心目中哪个更重要？”
呃……这还用说吗？我怎么可能和笔墨司相比！
老范见我沉默不语，就说：“冥城不是一个讲感情的地方，所以同样不是一个讲公理正义的地方，处在大王的位置，更多的时候得权衡、取舍，考虑得最多的不是公平公正而是审时度势的时机，你明白吗？”
我明白的，但是这样的生活，真是没一点意思。
老范又说，“换个角度来讲，你想要回到原来的地方，就不得不借助冥城的力量，所以你必须妥协、必须遵守这里的规矩，明白吗？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别无选择的的，制约、同时被制约；除非你乐意就此魂消魄散。”
这话我听得半晌无语。
不得不承认老范说的有道理。
但是如果不是被当成了牺牲品，我也不想这样啊！阎王是对是错，与我何干？
老范显然完全明了我的想法，他对我说：“那是因为你的力量过于弱小，你的作用和地位决定了这个结果。不过，崔判和我不是正在尽力帮助你、让你早日强大起来吗？”
“崔判？”
我不明白，崔判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帮助我？
老范叹了一口气解释说，其实咱们是在互相帮助；当然了，这个问题以后再说。
我听得满头雾水，不过老范既然不想说，我也就知趣地闭上嘴巴。
“记住，除了不要冒犯大王，其他任何事情，你用不着有一丝顾虑。”
老范霸气十足地对我说，“这是崔判让我转告你的话”。
我问老范：“崔判为什么不自己和我说？”
老范瞪大眼睛：“你是真不懂还是装胡涂？和你说，你以为你是谁！”
“呃……好吧。我忘了自己只不过是一头驴子而已。”
我涨红着脸喃喃自语。
老范又说，倒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个。有个因素是因为我姓孙，崔判不得不顾忌这点。
这话让我差点笑起来。
天哪！姓孙就有特殊福利？这真是有趣、真特么的有趣！
“你的确无法选择。但是如果咱们的对手要鸡蛋里挑骨头，这个也是可以拿来说事的一项啊。所以只能让我来转达。”
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崔判有些小题大作了：“可是，就连我都知道老范你和崔判是一伙的嘛！”
“你错了。从大王的角度，我们所有鬼物都是一伙的；我是大王的鬼、即便是笔墨司也不例外。”
好吧，我表示理解了。
也就是说，不要管老范究竟是谁的鬼，也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反正不是崔判说的做的就好了。至于老范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别人都不能说是崔判所为，硬要扯上关系的话，就不得了了。
我笑着问老范：“是不是这样？”
“哈哈……”老范笑得身上的肥肉直打晃，直夸我：“聪明！”
老范又说了句：“记住，可以尽情玩火、但不要烧到自己。”
他最后又告诉我，自己赶时间要到阳间去、忙得很，不过很快又会回到冥城来；说完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等到他离开以后，我才想起来，竟然忘了请他给老娘报个平安……哦不对、我这人都死了报什么平安，其实就是想请他看看老娘是否安好？
算了，下次吧！
田亮亮这才走到我身边来。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用回避的，不过老范这个官儿似乎在鬼物们的心目中很有些威势，看得出来田亮亮有些畏惧忐忑。
“范大人是好鬼。”
田亮亮吭哧了半天，突然憋出这么一句。
我说：“不，他只是个热心肠的大忙人。”
接下来，田亮亮又狂奔着去参加升旗仪式；我累得实在不想动，就驮着钱袋子回家补觉。
又等到我从沉睡中醒来，竟然看到田亮亮正半抱半枕着钱袋子，呼哧呼哧地，睡得香极了！你看他正咧着嘴、乐呵呵的样子，显然是正在做白日梦呢！
而且，让我气不打一处来的是，在我观察他的时候，他口中竟然冒出这么一句：“嗯嗯，小花你真好看、让黑驴去给你驮水吧。”
真把我气坏了！想不到三拳打不出个屁来的田亮亮，竟然还藏着这样一个小秘密。
他刚才念叨的小花我知道，就是巷子口外面布店罗老板的姑娘嘛！田亮亮人到中年了，心里竟然有了让他在意的女鬼，我呵呵了。
我忍不住撩起后蹄子给了他一脚。
田亮亮就“嗷”地大叫一声蹦起来。然后怨声载道地嘟囔：“黑驴你搞什么啊！”
“哦——啊，哦——啊”
其实我是突然心血来潮搞恶作剧，才学驴叫。
想不到这下却把田亮亮吓着了！他以为我又出状况了，马上带着哭腔说：“啊？黑驴你怎么、突然不说人话了？”
这句话听得十分别扭，我只得有气没力地回答他：“我是驴，要做自己本分的事情，比如给罗小花免费送水啊什么的。”
“啊？”
“啊什么啊！田亮亮你累坏了吧？你看你都有黑眼圈了。”我突然大惊小怪地说。
真的，田亮亮的眼圈确实有些暗。看来田亮亮也太不济事了，记得之前比这个还苦的活儿都做过，不也没事么？是想罗小花给闹的吧！
田亮亮还是没有从羞涩和尴尬中回过神来，我暗暗好笑：这多像个大孩子啊！生前的记忆看来他虽然都忘了、但似乎还有一丝印入魂魄的本能反应。
其实多大点事儿？我只是说笑罢了，并不打算往心里去，没想到田亮亮还认真了。
随后我和他从家里出来，准备到街上闲逛；在经过罗家布店的时候，田亮亮那个紧张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想要纵声大笑。
但是我和田亮亮一想到钱袋子的事情，就十分苦恼。
现在我们俩也算是有钱人了，但是烦恼也随之而来：这么一大袋，扔在家里不放心、驮在身上又太重；昨天散掉大半，可是一段时间以后又会自己长出来。
也许田亮亮正是为这个苦恼，这才熬出了黑眼圈？
所以临出门的时候，我索性狠一狠心，告诉田亮亮说，不用管了、扔在家里，谁想要谁搬走！我和田亮亮不是守财奴、却要整天守着钱，这活儿既不是人干的、也不是鬼干的。
真可谓：“不是冤家不碰头”，我和田亮亮慢悠悠地一路闲走，不想来到广场的时候，正好看见莫少也在、他带着几个鬼差，同样也是无所事事的样子，游手好闲。
看到我们两个，他就和其中一个鬼差耳语了一下，然后那个鬼差就朝我们走了过来。
田亮亮连忙低声问我怎么办，要不要跑路？
我表示说不用。以前都不怕他，顶多是挨顿揍而已；现在我和他都是义士候选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那鬼差到了跟前，似笑非笑朝我看了半天，看得我想瞪眼开骂了。
他这才说：“莫少爷让我告诉你，那钱袋子可得看好了，早晚得还他。”
我一听顿时恼了！
什么鬼嘛！整天念叨的就是他的钱、钱，这可是我和他们父子辛苦斗智得来的好不好？虽然说我守着它比较苦恼，但是莫少这最后一句让我听得实在不高兴！
如果他肯服个软，那我也就顺水推舟把这个烫手山芋扔还给他；但是现在他这趾高气扬的样子让我十分不爽！
我还真和你杠上了、再难我也得守着它！
我气呼呼地想，无非就是每天趁着鬼民们沉睡的时候再去做散财童子好了，偏不让你如愿！
正在我气不打一处来的时候，头顶上突然轰隆地响了一声。
一开始我对这声音倒也没有十分在意，而且随口说了一句：“谁家打鼓？难道要办喜事？”
可是话音未落，又是“轰隆隆……”
闷沉沉地一阵响。
打雷！难道要下雨了啊？
我确实听得明白，声音是从冥城上空极高的穹顶上传来的，虽然听起来距离很远、象是谁家在楼顶上滚铁球，但确实是打雷的声音。
确定了这一点之后，再看田亮亮和那名鬼差，我却不由得一怔！
不只是田亮亮和鬼差，远处的莫少和他的随从、就连更远处闲走的、行色匆匆的鬼物们，都仿佛一下子成了泥塑一样，全部都停在原地仰脸看天。
而且都是一模一样的表情：惊恐，疑惑不解……
怎么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