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凡姐!羽凡姐!”刘小美追着前边争执的两人,“警察先生,你先放开羽凡姐。”

    陈斌抓着叶羽凡的手腕,把他拉到无人的地方。叶羽凡挣脱了他的手腕,气呼呼地盯着陈斌。

    “警察叔叔,用不着这么大劲吧?”警察叔叔?陈斌顿时抓狂,我有那么老么?我看起来和你的年纪差不多的好不好?”

    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么?要不是我恰好在场,你早就丢了饭碗。你瞪什么瞪,还不服气?”

    “咋么还像个疯丫头一样,不管不顾的。”大手扑向了叶羽凡,那目标恰好是她的柔顺的秀发,叶羽凡睁着大眼睛,美目异彩连连,心说这人谁啊?他叫我疯丫头?

    这时候,刘小美和周林出现了。刘小美见警察不可能善罢甘休,两人又是女孩子,她怕叶羽凡吃什么亏,便叫来了小组中唯一的男人周林。

    “警察叔叔,你好,你好。”周林冲上来便握住了陈斌的大手,“我是周林,我们主编的助理,什么话您都和我说吧!”

    “你!我可不习惯和男人握这么久时间。”

    “羽凡姐,他没对你咋么样吧?”“等等,你刚刚叫我疯丫头?你咋么知道我高中时候的外号?”叶羽凡疑惑地盯着陈斌,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相关的信息,那信息很模糊,印象中那个男孩笑起来很好看,可那张脸就是无法和眼前的男人相重合,“我们在哪里见过?还是······你从别人那里听说过我?”

    “你的刘海,哈哈,原来你是······”只见陈斌把左手斜搭在额头,望着捂着肚子狂笑不已,丝毫没有淑女范的叶羽凡,苦笑不已。想不到当初的疯丫头出落成女神了。

    李老汉的小卖部。

    “这么说,羽凡姐和警察叔叔是高中同学喽。”

    “原来你们认识啊!羽凡姐,吓死我了!“刘小美拍拍胸脯,”警察叔叔抓你的时候,我以为我们完了,这辈子第一次进监狱。”

    “我们是同辈,不要叫叔叔了,感觉怪怪的!你们可以叫我斌哥。”

    “话说你们怎么不相认啊?”叶羽凡正喝着茶水呢,便不淡定地喷了出来,捂着嘴大笑不止。

    刘小美和周林愣愣地看着叶羽凡,心说有那么好笑么?至于这样吗?

    “我来说吧,我和叶羽凡是高中三年同学,她做了我三年的同桌,我是她三年的班长。那时候,我们都很青涩,我那时候留着这么长的刘海,我比划一下,这么长。我向他发誓我绝不剪掉刘海,不然就弹三下脑瓜崩!”

    “噢!”刘小美对视周林,为叶羽凡的笑点擦汗。“我只是觉得,他没有了以前的刘海,看起来好奇怪,好好笑啊!刘海哥,同学会的时候,小三他们肯定也会笑的。还有脑瓜崩,先欠着。”

    “菜来了,都躲着点!”李老汉端着盘子走过来。

    “外公,别忙活了,这几个菜够了。”“是啊!外公,您也坐下来吃吧,我们怪不好意思的!”叶羽凡三人劝道。

    “没事!你们吃,还差一碗呢!”众人无奈,陈斌招呼三人吃饭。

    饭桌上觥筹交错,虽然刚和陈斌见面,可陈斌平易近人,很好聊天,几人又是年轻人,很快就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

    “这么说,你们是为了小说而来的。你们总编的口味很独特啊!难为你们了。”陈斌往嘴里夹了口菜,从三人口中得知了前因后果,他也为几人抱不平,“能和我说说那个鬼故事么?”

    “你小时候住在这里,你外公没给你讲过?”

    “没有,睡前故事中,我从没听过。”陈斌摇摇头,“村长的神色很怪!”

    “嗯?”“当你说到那个鬼故事的时候,血鼻老妪······是吧?村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没有愤怒,没有严肃,那表情像是恐惧。所以这里面一定埋藏着什么,村长在刻意隐瞒着什么。”叶羽凡开始了叙述,“我也是从一个初中同学口中知晓的,她是从她外婆那里听到的,她是当做睡前故事来听的。故事说的是一个老太太······”

    据说故事中老太婆在现实生活中是有原型的,只不过她所处的时代在八年抗战,而且有传言说她也是这个地的。

    这个故事拿来止小儿夜啼是十分有效的,每当寂静的夜晚,总有不听话的小孩子哭闹不止,不肯上床睡觉。父母长辈便说,在不上床睡觉,那老太婆就会来把你抓走,当做她的孙子孙女来养。这时候,小孩子便会惊呼一声,钻入被窝,只露出惊恐的眼睛,老老实实地睡觉。

    八年抗战时期,国军在正面战场打得异常艰辛,共军亦然。打仗,前前后后,苦得都是老百姓,多少人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这其中,那老太婆便是其中一位。老太婆和她丈夫共有2子1女,大儿子先是上了战场,留下了媳妇和未满周岁的儿子。而后传来了大儿子的死讯,战争进行到最残酷的地步了,老头子和小儿子也扛枪上了战场,从此便了无音讯。

    后来,鬼子占领了县城,也掌控了村子。鬼子扫荡的时候,**了小女儿,小女儿受尽凌辱,便寻了短见,去找她父亲和兄弟。大媳妇担心自己再留在这里,肯定死得凄惨,便撇下下老太婆和儿子出走了。

    老太婆孤单一人,感觉生无所恋,自己也不如拿根绳子去寻老伴。可看着怀中的婴孩,绳子丢到地上,寻死的念头便断了。老伴家唯一的香火可不能断了,不然下了黄泉,见了老伴和大儿子,她无法交代。

    把孙子养大,这是她唯一的活下去的念想。从此,粗布麻衣的老太婆抱着婴儿沿路乞讨一时成为大家经常见到的景象。

    战争本是人祸,没有参加战争的人总能苟且偷生。难得一遇的天灾便真是让苟且偷生都变得是一种奢求。

    那年,发生了旱灾。村里颗粒无收,人人都在挨饿。老太婆平时是靠别人的施舍和接济,自己也凭借洗衣服和针线活养活自己和孙子。

    施舍,同情的产物。人到了同情自己的地步,那便再无任何怜悯之心。旱灾到了快易子而食的地步。

    那天,天黑暗,老太婆抱着孙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那样能够让她不饿一些。她已经饿得头晕眼花,意识模糊了。

    这时候,她听到屋外边有人聊天,原来是村里的那些泼皮无赖,平常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惹人生厌。可这家里,却是没什么好偷的了。他们在聊些什么啊?密集的话语传来,听这声音,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原来那些泼皮无赖打算将老太婆的孙子抢走,卖给附近的人贩子,换些米粮吃吃。只是一时不敢动手而已。老太婆尽管心中悲愤,可是只能动弹动弹手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饿得受不了了,眼前的东西也看不清了,意识模糊,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共产党的军队救了这个村子,老太婆被喂了一碗粥,醒转过来后,疯狂地寻找她的孙子,可没有他的踪影。

    在一位军官的帮助下,老太婆找到了那些聚在屋外的泼皮无赖。询问之下,无赖说拿她孙儿换了大米吃,还说那人贩子早就离开了,你那孙儿也是找不回来了。

    老太婆听完便要寻死寻活,当场被军队和村民阻止,在争执过程中,她的鼻子被撞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止不住地流淌。她却不在乎,她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眼睛已经失去了神采。

    孙儿,是她残存于这个苦难世界上的唯一念想,如今这个念想就这样湮灭了。老太太坚持了多年,此刻却又不敢死,她更怕见到家人。

    她已经疯了。

    从那以后,这个地区的人都能看到这样的场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太婆在路上行走,看到人,便问,你看到我的孙子了么?他是我唯一的命根。然后不理路人,继续向前走,询问下一个路人。

    十年后,那片地区的人便看不到她了。也许是死了,也许是游荡到其他地区了,没有人知道老太婆的下落。

    只不过,那片地区却出现了诡异的灵异现象。

    夜深人静的夜晚,父母打完孩子,便留下孩子一人哭闹,自己则是回了房间。小孩坐在床上,哇哇大哭,哭声嘹亮,令人心烦。

    父母听着哭声,不停地咒骂威胁孩子。没过多久,隔壁没了动静。父母心中一缓,心想这死孩子总算是哭累了,睡过去了。可想想不对,这哭声不是像以往断断续续的,然后在没的。反而是像是突然被扼住脖子,止住了叫声一样。父母觉得很奇怪,翻来覆去的,睡不不着觉。这时候,隔壁传来了轻柔的歌谣声音,旋律悠扬。

    父母惊疑不定,走到隔壁去看了孩子。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皮肤惨白的老太婆正抱着他的孩子,她的身体前后摇摆,打着拍子,唱着歌谣,哄孩子入睡。一副温馨的画面。

    只不过,老太婆散乱花白的头发,鼻子上的血口子,还有那如涓涓细流般流淌的殷虹血液,却给这温馨美好的画面增添了未名森寒的恐怖。这,是一副诡异的画面。

    父母惊呼地叫不出声来,老太婆太过恐怖了,眼珠子突出来,温柔滴说,我的孙儿,这是我的孙儿。然后眼神凌厉,充满恨意,语气也冷酷了气氛,那股寒意深入骨髓。“谁也别想抢走!谁也别想抢走!

    老太婆抱着孩子,从窗户跳了出去。父母惊呼地趴到窗口,却没了孩子的踪影,只能凄厉地呼唤。这样的灵异现象有许多,这只是其中一起。不过大家肯定哭声引来了那老太婆。由于那个老太婆鼻子上有个血口子,有人称呼她为血鼻老妪。

    “······以后,每当小儿夜啼,父母长辈便会说老太婆来抓你了这些话来威胁小孩子,往往都会十分有效。这就是我所知道的《血鼻老妪》。”不得不说,叶羽凡的叙述十分的精彩。

    陈斌三人听得津津有味,不得自拔,此刻正在仔细回味。

    “老板,来包软壳中华!老板,人呢?”

    “来了,来了。”陈斌叫了一声,便出去接客。出来一看,竟然是熟人。

    “阿杰!”

    “小斌!”陈斌小学,初中的暑假寒假,几乎都是在村里度过的。

    村里有许多同龄人,其中李想和詹骏杰和他最为关系最好。两人聊了一会,相互留下了联系方式。詹骏杰还邀请他明天赴宴。

    詹骏杰临走,随口问了一句,“你们在聊什么啊?看你们聊得挺欢啊!”

    “一个鬼故事,你是这个村的,你该听说过《血鼻老妪》”

    “又是他!我今天听到好几次了。”

    “怎么了?”“我爸和村长的聊天的时候,他们提起血鼻老妪很多次。”詹骏杰挠了挠头,皱着眉,“每次说到这四个字,他们的表情就很奇怪。”

    “奇怪?”

    “对,有紧张,又有些害怕,我还感觉到很惭愧。我爸爸这么成功,创下这么大的家业,这些年来,我第一次看到他露出有愧于他人的表情。”

    “犯下这种罪孽,只要是人,都有自己的良知,惭愧只是开始而已”李老汉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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