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双及时的纠正了小可的错误说法:“拾荒者又不是乞丐。那姑娘是破烂帮的;和丐帮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两个门派。”

    小可尴尬的问:“什么这帮那派的?套用武侠体系你程警官是不是该叫作程捕快才对?”

    “是程捕头!”程双较起真来。

    “你这熊猫,跟你不熟的都以为你一本正经的定然脸皮很薄,怎么在我面前反而露出了你官迷的本性?”

    “我还说过将来要当将军呢,信我你就上当了。”程双说罢嘻嘻一笑。

    小可语重心长的说:“是啊,杨娇到是信了你,把你当成闺蜜死党看待;你有这么危险的案子要办都不跟她言语一声,害得她还以为你失踪了。”

    程双没注意到小可称她和杨娇为“闺蜜”,所以并没听出杨娇已经招认了她俩不是拉拉的事,她在意的却是小可的后半句话,于是她回答说:“先别提娇娇找不到我的事,我那是在办案没有办法只得开机。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会来省城的,而且还住进了那桥洞里,你不是在玉鼎音乐城当副总的吗?怎么,大金领住桥洞是忆苦思甜;还是看中了桥洞里的妹子?”

    “您老人家能逐个的提问吗?你一下子抛出这么多问题叫我怎么回答?”小可便将程双在杨娇生日之后离开直到他才从保安队国良那里拿回了身份证的事情讲给了她听。

    程双对小可被骗去身份证的事看得很淡,她的评价是:“通过这件事至少让你成长起来啦!换作以前的你说不定就会跟那歌厅经理拼命的。”

    程双决定将人口失踪和“拍花”这两件极可能有着相互关联的事情报告给李莉,由李莉动用官方渠道提醒警方注意拾荒者、乞丐这些弱势群体,并在这非常时期加强巡逻和戒备以保他们的安全。

    小可在界湖城当玉鼎音乐城的副总时,因为漫摇吧失火事件在歌厅被勒令停业整顿之后他曾跑过几家相关单位,对办理手续的流程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脉络,可是要在省城开起保安公司来仍然需要熟人才会方便。天亮以后他和程双就去找了杨娇。

    当杨娇看到自己连日来都联系不上的程双突然可小可一起出现时,表情瞬间变得既惊讶又八卦,她坏笑着捶了小可一拳,说:“你小子还瞎说什么双双和张湛私奔了,原来她是被你金屋藏娇收进了后宫才失的音讯。”当她随口说出“金屋藏娇”这个成语的时候蓦然想起了自己曾穿着一身内露外透的性-感内衣躲在小可的房间里想要在小可的“女朋友”面前栽赃他的事。只不过那件事的后续却大出她的意料,她没想到跟着小可一起回家的竟然是他的妈妈。杨娇想起这事来脸上一热,却干咳了一声装作自己什么尴尬事都没想起来。

    程双皱起眉头问:“我和张医生能私奔到哪里去?你们两个大嘴怪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小可和杨娇各自做了个古怪的表情,谁也没回答程双。

    三人坐下来细聊之后小可才说起自己有了开一家保安公司的念头,只不过他在省城立足未稳,很多事情恐怕要拜托杨娇这个地头蛇帮忙。

    杨娇得知小可有这样的想法之后很替他高兴,她却故意摆出一张臭脸说:“我说你怎么想起来看我了呢,原来是有事找姐姐帮忙啊!”她神秘的瞥了程双一眼,又笑嘻嘻的说:“不过,看在某人的面子上,能用得上姐姐的地方你尽管说话好了。”

    小可再次回去找那拾荒女子时她并不在桥洞里。当他在远处看到那桥洞已经被三个穿着破烂的男人占据了之后立马就火了。他人未至却先开了腔:“喂,你们三个!谁让你们待在这里的?哟呵?你们还抢了我的被子!”

    那三个人先是各自一愣,但他们见小可只身一人却这么张狂便不怎么怕他。其中一个半大小伙子嘴硬得很,他反问小可:“这桥洞又不是谁的私人财产,我们怎么就不能在这里落脚了?还有这被子,你说是你的,你做了什么记号吗?”

    小可指着程双的被子说:“记号到是没有,可是这被褥是我昨晚才带来的,有人可以替我作证,就是一直住在这里的那位姑娘。她人呢?”

    “我们本来就住在这儿的。”年纪最小的那人是个只有十余岁的孩子,他用稚嫩的童音说:“哥哥,你认识前几个月住在这里的那个姐姐吗?她可凶了,跟杨排风似的用一只烧火棍强占了我们的家。今天一早她搬走了我们才住回来的。”

    “什么烧火棍,不就是一根这么长、这么粗的大棒子?”小可用双手比量出拾荒女那“武器”的样子,他从这孩子嘴里得知那拾荒女竟然和杨娇一样爱玩暴力之后颇为意外。所不同之处在于人家杨壮士虽然爱耍女汉子威风,却从来不会做恃强凌弱的事。

    小可在设身处地的站在那拾荒女的立场来考虑她的行为之后并不责怪她。毕竟她的境遇和杨娇那样的官家大小姐比起来太弱势了。处于生存线边缘的人若不奋力挣扎定然连骨头都剩不下。

    他见这孩子怯懦的样子可怜又有趣,忍不住就逗他说:“我说的没错吧?我和她是熟人,她说过搬走之后要把这里留给我的,你们赶紧给我腾出地方来!”

    年纪最大那人和小可岁数差不多,但同样是二十来岁的青年,这人的胆气却小得很,他强作出一幅还算凶恶的表情说:“臭小子,你吃了豹子胆,敢来我们桥洞帮五鼠的地头上找麻烦?”

    “桥洞帮?五鼠?”小可随口问:“你们是《七侠五义》里那个陷空岛五鼠的后裔吗?”

    那半大小伙子不屑的说:“是《三侠五义》!路口经常有几个老爷爷坐在树下放广播,我都听过好几遍了。”

    “三侠就三侠!”小可也不清楚那部书里讲的是三侠还是七侠,他能叫得出的只有南侠展昭、北侠欧阳春这两个名字,不过这陷空岛五鼠他还是知道的。他便问那个同龄人:“你们是桥洞帮五鼠,你是钻天鼠吧?”

    “正是!”那人挺起胸膛,像是在等着小可说句“久仰!”他就可以回一句“不敢当!”只不过小可并没多搭理他,又踱到了那孩子身边,小可高了那孩子两个头,凶着脸问他:“你是锦毛鼠?”

    锦毛鼠在小可的注视之下身子有些抖,没敢回答他的话,只微微的点了点头。

    “锦毛鼠浑身是胆,你小子可是实打实的胆小如鼠。”小可嘿嘿一笑,摸了摸锦毛鼠的头。

    锦毛鼠见他神色忽然变得和善起来,这才壮起胆子回答说:“我以前是叫锦毛鼠的,不过大哥说我以后要改叫段誉才行。”

    小可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忽然顿住,问锦毛鼠:“噢?你们以前是五个人所以叫作桥洞帮五鼠?现在怎么改成天龙三兄弟了?”

    锦毛鼠说:“二哥、三哥失踪了十多天,我们只剩下三个人了,只得改叫乔峰、虚竹、段誉才对应得上。”

    钻天鼠打断了锦毛鼠的话:“老五!别和外人说不相干的事。”

    “这就是你不对了!”小可指摘起钻天鼠的不是来,他说:“你们少了两个人,又改了绰号,你就该叫他老三才对。而且你这“乔峰”的绰号和你所处的桥洞犯冲,怎么听都觉得这绰号是在暗指你是“桥洞里的疯子”。你们不如改成刘备、关羽、张飞更好些。”

    他见这三鼠都被自己一番胡话说得不言语了,于是就很嚣张的在桥洞里踱着方步走来走去,就像这里已经成了他的家,而对方三人只是临时歇脚的客人随时可能被他轰走一样。

    小可在听那锦毛鼠说起他们的两个同伴失了踪的事之后立即联想到自己和程双才见到的那两个“拍花客”,他先向三鼠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呢,叫吴不可,以后会在这一带混了,你们可以叫我小可。”他突然话锋一转,问那锦毛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二哥、三哥一定是你们在一觉醒来之后才发现他俩没了踪影的,对吧?”

    锦毛鼠摇了摇头,那个唤作翻江鼠的半大小伙子却已经不耐烦的说:“你没来由的瞎猜什么?识相的赶快走,别在我们家里来回晃悠!”

    小可没搭理翻江鼠的恐吓,他眼珠一转,觉得还是这小孩子比较容易勾通,于是继续问锦毛鼠:“你那两个哥哥一定是在单独外出之后再没回来过,对吧?”

    他和程双在去找杨娇的路上曾就那两个“拍花客”的行事风格探讨过,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那两个家伙定然是喝高了在撒酒疯,他们若是向来这样嚣张的当着众人的面强行劫走一个的话,早就因为多人报案而被警方注意到了。想必他们平日里下手之时都是趁对方落了单而选在无人处做的案。那彻地鼠和穿山鼠若不是半夜里在住处被用“拍花”之术迷倒之后掳走的,定然是只身在外之时被那两名“拍花客”劫了去。

    这一次他猜对了,锦毛鼠已经重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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