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修得知吕布来了,心情顿时一松。他不怕吕布来找他,吕布再猛又能猛到哪儿去,就算收不服,一声令下,合几人之力也能把他给宰了。他怕是的他藏在草原上做个马贼,那才是噩梦呢。

    “叫他进来。”刘修走到帐外,对许禇吩咐了几句,许禇心领神会,带着几个武艺高强的虎士站在了帐外,这些人都是他在会任之家时结识的高手,是刘修身边最厉害的亲卫。

    吕布带着成廉等人走进了军营,他的眼睛只盯着刘修的中军大帐,其他的一概不在注意范围以内,成廉等人却被看到的整齐军容震撼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汉军有这样的精神面貌,一个个腰杆笔直,走路的时候昂首挺胸,目不斜视,不时的有一队队巡逻的士卒走过,他们穿着崭新的衣甲,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用警惕的目光注视着成廉等人。

    第一次被人用这种眼光看的时候,成廉等人有些不忿,第二次被人这么看的时候,他们觉得有些郁闷,第三次被人这么看的时候,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觉得有些心虚起来,好象自己做了什么亏心的事,到这里来不是讨回吕家的战甲,而是被人抓来的,虽然身后并没有押送他们的人。

    短短的一百多步,却似乎无比的漫长。

    当许禇站在他们面前,神情冷漠的让成廉等人站在帐外等候,只让吕布一个人进帐的时候,成廉等人的心情已经完成了一个巨大的转变,他们老老实实的在许禇指定的地方站定,束手束手,大气都不敢出。他们身上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和服装统一的士卒们一比,他们就像是被千军万马围住了一般,无形中气势就弱了几分,往曰的豪气不翼而飞。

    吕布大约有九尺高,比许禇还要高出半个头,但是当他用冷峭的目光注视着许禇,企图在气势上压许禇一头的时候,他发现许禇散发出来的气势并不比他差,相比于他的凛烈,许禇厚重得如一堵城墙,沉默而冷漠,平静中自有一番睨视天下的自信。

    吕布的眉头紧缩了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神越来越紧,垂在身侧的双手慢慢的攥成了拳头,身体渐渐的绷紧,如同一个作势欲扑的豹子。他瞪着许禇,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特别是他的眼神,只要许禇露出一点退缩的意思,他就可能会扑上去击倒许禇,给刘修一个下马威。

    可惜,许禇从头至尾没有露出一点破绽,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甚至连手都没有任何紧张的动作,眼神深湛如海,平静无波。

    三息时间,短短的三息时间,大帐前有几十个人,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响,他们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这两个武技高强的年轻人无声的较量。

    吕布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向后退了半步,拱手躬身行礼:“五原吕布,前来拜见校尉。”

    许禇平静如初,既没有喜色,也没有沮丧,他只是点点头:“随我来!”转身向帐内走去。吕布看着许禇暴露在他面前的后背,眼角颤了一下,手臂本能的一颤,碰到了身后的弓背。他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许禇甚至没有要求他解除武装。

    这是自信,还是疏忽?吕布一时有些摸不清。他犹豫了一下,本能的跟了上去。

    大帐内,刘修和刘表正在商量事情,刘表从案上抱起一堆公文,看了一眼刚走来的吕布,有些不解的摇了摇头,他不知道刘修为什么会为一个游侠这么上心。武技再好,不也是匹夫之勇嘛。

    “明天我们就出发了,在走之前,把该交待的事情交待给王智,让他抓紧时间去办。”刘修连看吕布一眼都没有,只是对刘表说道:“还有三四个月时间,正好让他做准备工作,到时候一开冻,就可以实施了。”

    “喏。”刘表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大人,吕布来了。”许禇语气淡淡的说了一声。

    刘修抬起头,很随意的看了吕布一眼。吕布挺直了腰杆,瞪大了眼睛,让自己看起来更愤怒一些。他看到了刘修身上的战甲,果然和他家藏的那副战甲非常相似,只是刘修身上的战甲颜色更鲜亮,甲片上也没有斑斑的痕迹,显然是没有经过战场厮杀的。

    原来是个没打过仗的雏儿。吕布的嘴角一挑,不以为然。

    “想不到马贼里还有这样的俏郎官。”刘修“扑嗤”一声笑了起来,显得非常轻佻,似乎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骑射无双的猛将,而仅仅是一个傅粉涂朱的少年郎。吕布一听这话就火了,他上前一步,腰间的长刀电然出鞘,气运丹田,一声爆喝:“竖子敢尔!”

    话音未落,同样是一声爆喝在他耳边响起,许禇反手拔刀,刀环准确的击在吕布离手不到一寸的刀背上,吕布只觉得手一麻,原本流畅的动作一滞,前冲的脚步迟疑了一下,许禇已经横身拦在他的面前,甩了个刀花,寒声道:“竖贼,敢在大人面前放肆?”

    吕布大惊失色,不管是短兵相接,还是马上较技,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挡住,眼前这个壮汉不仅力气大得惊人,身手也非常敏捷,而且出手也准确到了惊人的地步,他的刀环砍中的位置离他的手只有一寸,如果不是他的力气也非常大,刀握得非常紧,这一击就有可能让他长刀脱手。

    吕布再一次打量许禇。

    “仲康,退下。”刘修不动声色的说了一声,许禇还刀入鞘,横移半步,却依然警惕的注意着吕布。他一直注意着吕布的一举一动,但是刚才吕布突然发动时,还是让他吃了一惊,这个年轻人的速度非常快,如果不是早有准备,哪怕只有一丝的疏忽,他可能就拦不住他。

    “吕奉先,你不要想和他比刀法拳脚,你不是他的对手。”刘修摆摆手,示意吕布不要冲动,但是话说得非常难听,刺激得吕布忍不住又要冲上去砍他。只是一看到严阵以待的许禇,想着刚才那精准到极点的一刀,他又有些担心,这个壮汉下一次出刀会不会直接砍掉他的手?他自忖武技虽然高强,但是要想战胜这个壮汉,好象确实没有多少可能。

    是不是高手,只要一出手就能看得出来,吕布和无数人打过架,生死搏杀也不是一次两次,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你来讨还战甲?”刘修很轻松的靠在凭几上,放松了两只脚,一只脚缩在臀下,一只脚半曲着伸在案几下面。

    吕布哼了一声,不以为然的扭过了脸。

    “讨回去干什么?是炫耀自己,还是污辱先人?”刘修的话语更加的尖刻,“你也许无所谓,反正是一个只敢打劫商人的马贼,可是我却不能接受我北军校尉的战甲蒙尘。”

    “让战甲蒙尘的,不是我。”

    “嗯,你不是让它蒙尘。”刘修点点头,“是让它蒙羞。”

    吕布肺都快气炸了,脱口而出:“那能怪我吗?九原县看不上我,五原郡看不上我,刺史府更是连门都进不了,你们这些当官的眼里什么时候有我们这些庶民?”

    “你到刺史府求过职?”刘修非常好奇,邓盛也就罢了,董卓却是个武夫啊,他怎么会没把吕布这样的猛人收入囊中?

    “刺史府?”吕布冷笑一声:“并州刺史府现在是太原、上党的刺史府,哪里还有五原、雁门诸郡。”

    刘修细数了一下,好象还真是这么回事,刺史府几十个掾属,没有一个是五原、雁门这些边郡的人。他笑了笑,不再讨论这个话题,“现在刺史府的大门是向你们敞开的,北军的门也是敞开的,你为什么不来应征?”

    吕布没吭声。

    “难道是怕武艺不精,丢人现眼?”刘修没心没肺的笑着,“其实我看你的武技还可以,做个队率什么的应该不成问题。怎么样,要不要试试?你要是骑射强呢,就去楼烦曲,要是矛戟使得好呢,就去西凉曲,那里有几个矛使得不错的,冲阵是一流。”

    “敢问大人擅长什么?”

    刘修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大人不是下令说,能打败军侯,就做军侯,能打败司马,就做司马吗?如果打败了大人,我能不能做校尉?”

    刘修怔怔的看着吕布片刻,突然笑了:“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闲得没事,天天等着人来比武较技?”

    吕布用鼻子哼了一声,扭过脸不理他。早就知道你没胆气应战。

    “要想和我比武,也不是不可以。”出乎吕布的预料,刘修笑了笑:“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和我比武,得经过初试才行。”

    “什么初试?”

    “步战要比他强。”刘修指了指许禇,见吕布眼神一寒,又接着说道:“骑战要比赵云强。”

    “赵云?”吕布眼珠一转就明白了,估计赵云应该是一个在骑射上和这个壮汉在步战上一样强悍的高手。他非常诧异,刘修手下有这么多厉害的人吗?他想起了出发时母亲的担心,心中生起一阵寒意。他顿了顿,又冷笑道:“大人莫非比他们还强?”

    “不敢说更强,至少不比他们弱。”刘修很自信的看着自己的手:“他们会的,我都会,他们不会的,我还会。这句话你能明白吗?”

    吕布不敢置信,他觉得刘修在吹牛,一个人可能是步战骑战都精通,但是总有一个强一点,一个弱一点,像这个壮汉在步战上可以说是天下无敌,但是在骑战上难免要弱一筹,骑战强的人,步战难免会弱一些,像他本人就是这样。他最拿手的是使矛,然后是箭术,步战是最差的。当然这个最差是指他本人来说,对别人来说,他的步战还是高手。

    “你不信?”刘修沉下了脸。

    “不信。”吕布轻蔑的摇摇头。他当然不肯信,这根本不可能嘛。

    刘修的目光落在那副已经陈旧的战甲上,沉思了片刻,忽然站起身来:“既然如此,那我就看在你是越骑校尉后人的份上,给你一个特殊的待遇。我和你较量一下骑战,让你心服口服。”

    吕布大喜,在喜悦之余,反倒有些不确信了,刘修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最多也只是二十出头的样子,可是他言谈举止之间却非常自信,似乎根本不担心会失败似的。再联想到他身边这个壮汉高明的武技,莫非他真的是步战、骑战都非常精通的高手?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刘修打断了吕布的疑惑:“你输了之后,老老实实的在我营里当兵,否则我就杀了你。”

    “要是我赢了呢?”吕布不服气的反问道。

    “你怎么可能赢。”刘修好象听到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根本不值得考虑。

    “万一我赢了呢?”吕布坚持道。

    “万一你赢了,我就把这长水校尉让给你做。”刘修轻描淡写的说道:“你敢赌吗?”

    “赌,为什么不赌?”吕布大喜,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你答应得太爽快了。”刘修皱了皱眉:“不会是想着打输了就混两天,找机会再跑吧?”

    吕布顿时臊得满脸通红,他的确是这么想的。他不相信刘修会真把长水校尉让给他做,只想着能赢回祖父的战甲,然后羞臊刘修一顿,万一打输了,就在刘修身边当几天兵,然后找个机会再跑就是了,这样既不算耍赖,也不用总给刘修效命。可他没想到刘修和人打赌从来没有让人耍赖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把他这个想法给堵住了。

    “当然不是。”吕布矢口否认。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好,我们把你的母亲叫来,当着九原城的豪杰们立誓。”

    吕布顿时傻了。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背离了初衷,他到营里来是讨还战甲的,就算要和刘修比武,也应该是围绕战甲比武,赢了他把战甲拿走,输了他把战甲留下,什么时候赌注变成了他从军了?

    吕布非常不安,他不免有些不自信起来,刘修自信到几乎自负的心境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他自己就是这种自信到狂妄的人,突然之间遇到一个比他更狂的,他有些懵了。

    在他发懵的时候,刘修已经让人请来了他的母亲和妻子,又召集了刚在九原征召的一百多士卒,在他们面前重申了誓言:他要是输了,长水校尉就是吕布的,吕布要是输了,以后就必须在他帐下听令,哪怕是做一个伙头兵也不能反悔,否则他的母亲黄氏就要承担背誓的一切后果。

    看着母亲黄氏悲伤的面容,吕布六神无主,直到坐在马上,手握着长矛,才意识到他已经被刘修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境地。

    刘修得意的笑。他的戟法学自赵家,这两年从未间断过练习,以他超过常人的敏锐视觉和运动神经,他的进步神速,在洛阳的时候,他天天和赵云、张济这样的高手对练,早已跻身一流高手之列,再加上他胯下的这匹大红马和配备的新式马鞍、马镫,即使面对吕布这样的第一流猛将,他也有足够的自信。

    更重要的是,到目前为止,他利用一系列的圈套已经把吕布装了进去,不仅让许多人来见证,给吕布增加心理压力,同时还把他最在意的老娘就安排在旁边看着,吕布的武技多少要打些折扣。何况吕布现在不论是战马还是武器、装备都不如他,就算武艺比他还高三分,要想打赢他的机会也非常渺茫——除非吕布的武功高过能秒杀赵云、张济。

    这可能吗?刘修认为不可能。

    更重要的是,刘修还有最后的杀手锏:戴在手上的指环,真要打不过,装神弄鬼也足以摆平吕布。

    刘修自信满满的举起了手中长戟,傲然四顾。他身穿鲜亮的战甲,披着腥红的大氅,骑在火红的战马上,就连戟柄上都缠上了一团血红的流苏,整个人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在阴沉的天空衬映下显得异常威武。

    许禇举起刘修的战旗,威风凛凛的站在了刘修的身后,大旗被寒风扯得呼呼作响,更添几分威势。韩遂识趣的击响了战鼓,亲卫营的将士首先齐声大喝:“战!战!战!”

    见长官这么精神,奉命观战的其他诸曲将士也兴奋起来,不甘落后的用手中的武器用力击地,齐声大喝:“战!战!战!”

    上千人齐声呼喝产生气势足以让人心惊,吕布坐在马上,紧握着矛柄,还勉强保持着镇静,可是黄氏、魏氏却已经变了脸色,成廉等人虽然杀过不少人,见识过血腥,却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他们油然有一种被淹没在血海之中的无力感。不管他们曾经多么勇猛,在绝对的人数差距面前,他们还是感到了恐惧。

    刘修越是自信从容,他们越是心虚,不同的心理已经产生了不可逆转的影响。

    “吕奉先,准备好了吗?”刘修扬声大喝。

    吕布的眼神又一次瞟向刘修身后的那杆大旗,似乎那杆大旗上有一种吸引人的魔力一般。因为风太大的原因,他看不清大旗上绣是的什么,像是血,又像是火,总之都是红的,他越是看不清,越是想看清楚,总不是不由自主的把眼神从刘修身上挪开。

    听到刘修的大喝,吕布勉强让自己集中注意力,运足了力气大叫道:“好了。”

    “来吧!”刘修双手绰戟,轻磕马腹,大红马开始奔跑。

    吕布只瞟了一眼就大吃一惊,刘修居然双手持戟?

    他在看到刘修手中的铁戟样式与众不同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异样,这种戟式样古朴,威力很大,但是对使用者的要求特别高,特别是手上的细微动作要求近乎苛刻,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种古戟的威力根本无法发挥,所以很多人选择了用矛,最大限度的发挥刺的功能,而放弃了戟的割、推、拉、啄这些功能。

    而现在,刘修居然双手持戟,怪不得他敢用这种古戟。

    吕布一边想着心思,一边催动战马,希望之火又黯淡了几分。

    两百步的距离转眼即到,大红马速度快,步幅又大,双方开始接触的时候,刘修的速度至少比吕布快了三成。他大喝一声,戟头平推,直奔吕布的胸膛。吕布不敢怠慢,集中了所有的精神,眼睛死死的盯住刘修刺来的铁戟,同样双手绰矛,顾不上伤敌,先求自保,长矛富有弹姓的积竹柲猛的一跳,堪堪荡开刘修的铁戟。

    并没有费什么力气,吕布就挑开了刘修的戟头,与他意想中的情况并不一样,似乎有些太过轻松了,轻松得让吕布不敢相信,一个念头掠过脑海:

    难道这个长水校尉只是个花架子,所有的一切都是唬人的?

    双方一错而过,就在吕布以为第一回合已经结束,可以放慢马速,调头准备第二回合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腹部一阵剧痛,就像被人狠狠的抽了一棍子似的,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腿已经夹不住马腹,腾空飞了起来,翻身落马。

    吕布本能的在空中翻了个筋头,顺势向前冲了两步,单腿跪倒在地,左手握矛撑在地上,右手捂着已经失去知觉的小腹,疼得额头上的汗珠滚滚,滴落尘埃。

    观战的众人目瞪口呆,不管是长水营的将士,还是成廉等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他们都觉得刘修的赢面更大一些,但是谁也没想到,吕布居然连刘修一个回合都没撑过去,就被打落马下。

    韩遂忘记了击鼓,刘表张大了嘴巴。

    王允睁大了眼睛,他看向正缓缓圈马回转的刘修,觉得看到了一个怪物。他做了好几年的别驾从事,对吕布的威名知之甚详,知道这是一个百里挑一,甚至可以说是万里挑一的勇士,刘修虽然也有悍勇之名,能击败吕布倒也不是可能,但是在一个回合内击败吕布,打死王允也不肯相信。他甚至觉得刘修答应吕布的挑战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可是这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现在就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眼前,这不再是笑话,而是神话。

    袁绍没有到前面来观战,他和陈谌站在远处,脸上挂着鄙视的浅笑,正等候着胜负的消息。刘修用长水校尉的官职与人做赌注,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个丑闻,他甚至希望刘修败在吕布的手下,到时候看他如何收场。

    鼓声突然停了,袁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本能的以为这是刘修败了,韩遂等人不知道怎么下台了。一想到这个,袁强的嘴角扯出一丝讥讽的笑,就在这时,前面忽然爆发出一阵雷霆般的喝采:

    “校尉威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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