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电梯回到家的了,只觉得头皮发麻天旋地转。*笔.趣.阁

    WWW.BiquKe.CoM近日的怪事连连不断就不去说,可今晚这个女生怎么看也不像是阴曹地府来的,何况我也牵过她的手,并不是那种冰凉的感觉啊。

    难道是我喝醉了一时眼花看错了按钮?怪只怪住在这里好一段时间了,却进进出出的从来不关心这栋公寓到底一共有几楼,按电梯时也不会去看最高层的数字,今夜遇见这种事便完全没了方向。

    我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大不了明天白天再从电梯上顶楼去看看到底是不是看错了数字。

    洗了个冷水澡,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但总有一丝后怕和疑虑,将折扇压在枕头下、敞开了胸前的五行珏,便倒头趁着还剩下的一丝醉意慢慢睡去。

    第二天一早便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是气门芯的电话。说了关于老泥鳅保险公司的善后处理要我中午时去签字转账之类的,这才想起老泥鳅在头七夜交代过,有一份遗书和些日记之类的是留给我的。

    已经没了睡意,看时间还早,便决定去老泥鳅家里翻找那份遗书。出门下楼时又刻意看了一回电梯按钮,确定一共就只有26层楼,希望下次再遇见吴小慈时不再是醉意朦胧,也好仔细看清——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由于我已配了老泥鳅家的钥匙,径直开门进去。之前打包快递来的几大箱子玩意被摆在客厅角落,按着上面打包时标注的编号,我打开了其中一个存放书架上那些书籍和文件的箱子。很快便找到了在一本设计月刊里夹着的档案袋,袋子上写了《遗产委托书》,另外又找到了那个拷贝电脑文件的移动硬盘,塞进包里留到日后有空时再好好翻看。

    离开老泥鳅家之后便直接去了气门芯位于衡山路上的杂志社,保险公司的人员已经等在了那里,带来了一大堆文件需要签字之类的,差不多用了一个小时把所有手续都办妥后,我把账号给了理赔经理,对方说一周内便会全部到账。

    待对方走了之后,我便把老泥鳅委托房产的事情也跟气门芯大概说了下,并说老泥鳅托梦让我们不用再买墓地,直接将骨灰撒了便可。气门芯沉默了片刻,说道:“他那么信任你,那这事就这么办吧,等做完了断七之后,我们便一起去找个好地方帮他撒了。另外几个人到时通知一下便可。”

    坐在杂志社楼顶天台的露天茶座,遮阳伞下两人边喝着咖啡便聊起了牛皮糖那个投资项目,我便正好将关于金发财的事情也说了。

    气门芯笑道:“这事情还真是凑巧啊,看来这个夜总会是一路顺畅,必成无疑了。到时候你不但要帮我写国学占卦的专栏,是不是也要再专门写一篇上海滩顶级夜场的介绍报道了?哈哈。”

    我摇摇头:“往后有很多事情要忙,这个夜总会的事情也许大部分工作都要委托牛皮糖和你们来帮忙了。我和金发财还有另外的事情要去处理,至于什么事,说来话长,反正不是什么赚钱泡妞的好事情,和一些家族的历史有关,以后再找机会说吧。”

    气门芯开玩笑似的答道:“行,那我也不多问,既然您这个半仙都说不方便,那一定是天机不可泄露了,但你答应过要帮我写专栏的事可不能耍赖呀。”我自然满口答应。

    从杂志社出来后,看看时间差不多也已经下午3点,证券交易所也关门了,便拨了通老爸的电话。当他听到我说可能已经找到了其中一个纯阳金八字的人时,他又惊又疑:“你搞清楚了没有,可不要贪图省事,随便找个人来应付。这大海捞针的事情,你大门不出,别人就主动找上门了?会不会是被人卖了你还在帮人数钱呢?”

    我回道:“所以这不是打电话给你了嘛,你之前不是说要是找到了人,就送你那里去鉴定吗,怎么样,到底能不能鉴定?”

    老爸说道:“能是能,如果是真的,就怕你说的那公子哥不信,最后还得把他老妈也拉出来一起证明。”

    我想想也是,如果真是家族天赋异禀,那他老妈也一定多少知道些门道。但无论如何,眼下先把金发财送过去验明正身再说。于是便跟老爸约好了今日晚些时间,我把金发财带去川沙家里吃饭。

    给金发财打去电话,叫他下午17点单独一个人来我店里碰头,随后便又给冰冰打了电话告诉她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并约好晚上由她开车送我们去川沙,一切安排妥当后又去了次老泥鳅委托律师的事务所,交接一些有关房产变卖之类的事宜,不再赘述。

    17点,金发财独自打车到了我的佛珠店,小荷认出是之前来店里找我的北方人,便将他迎到了楼上。他今天倒没有穿得花枝招展,一身白色的lacoste运动衣裤和球鞋,只是那条金锁片依旧闪闪夺目。冰冰闻声上楼,跟金发财打了个照面。

    我先将金发财介绍了一下,正要介绍冷冰冰,金发财却自来熟般地先打起了招呼:“哎哟妈呀,这还用介绍嘛,一看就知道是嫂子啊,这长得水灵灵的,真是般配呐!臧大官人真是好福气啊!”

    冷冰冰一听这话便来了气,也不见外,横着一对秀眉没好气地回道:“你可真会自作聪明啊,你从哪看出我跟他就是夫妻了。说你也算是江湖上见过世面的,怎么这眼力就那么差呢?”

    “哟,得罪得罪,小姐姐真够泼辣的,是湖南人?”金发财自知语失,便又自下台阶,可惜这胖子还是犯了自作聪明的毛病,一错未补,又出一错。

    冰冰挑着眉毛笑道:“哈哈,泼辣就是湖南的了?那瞧您白白胖胖一头黄毛,难道是俄罗斯来的?中文说得挺好呀~”

    “这……这……哎哟妈呀,不猜不猜了,臧大官人,这位厉害的小姐姐是?”金发财被冰冰三言两语搞得有点笨嘴拙舌起来,所谓一物降一物,大概这胖子就对伶牙俐齿的女生没招架。

    我赶忙圆场说道:“金员外别介意,这是我远房妹妹冷冰冰,从小一块长大的。一向是嘴巴不饶人,她可是中医世家,医术高明的很呢,我见了都怕她三分。”

    金发财还有点不服气,一听我这么介绍便好像抓到了个小辫似地又贱嘴道:“哦~~冷冰冰小姐,怪不得呢,都说这叫冰冰的姑娘全是厉害人物,什么范冰冰啊李冰冰的都是娱乐圈里的狠角色,敢情冷冰冰小姐也不例外啊!”

    冰冰想都没想,直接回道:“都说姓金的胖子都是有福之人,今天这么一看,您果然还跟咱们友好邻国的当政元首有几分相似呢。那往后就叫你金主席吧。”

    金发财的得意神情也就保持了那么几秒钟时间,当即就被冰冰的一句话又打回了原型,举着双手说道:“哎哟妈呀,不敢不敢,得~您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我算是投降了。”

    回川沙的一路上,三人也有说有笑,其间金发财都想找机会再跟冰冰抬几句杠挽回点颜面,只可惜每次未等出击就被冰冰两三句话又顶得抓耳挠腮,我笑着让胖子别再做无谓的牺牲了,面对强大的敌人,惹不起就躲着点吧。金发财深深叹了口气,缩在后排车座上郁闷地直摇头。

    一个小时不到,三人便到了川沙东门街的家门口,东门奶奶见到我们又带了个朋友回来,坐在她自家门前的小板凳上微笑着向我们点点头,我和冰冰也都向她问了好。进了门后金发财轻声说道:“之前对面那老太太是谁,怎么看起来有那么一股说不出的邪气,就跟咱们东北老家那跳大神的老婆子似的。”

    冰冰回道:“胖子这回还算有点眼力,东门奶奶是这里有名的仙人,替人请仙问仙,可灵着呢。”

    金发财刚要继续问,就看到老狗阿麒已经迎着我们摇着尾巴扑了过来又亲又舔了。老爸和老妈正坐在中堂客厅等着我们,见我们进门,便都起身走到前院来招呼,相互简单介绍一番,不再赘述。

    冰冰陪着老爸老妈在中堂喝茶聊天,我便带着金发财先前前后后将咱们家参观了一遍——除了那个锁着的密室之外。

    不一会胡阿姨通知吃饭,两人便穿过中堂到了餐厅,今天的菜倒还算丰盛,六冷碟六热炒,一汤一果盘,甜咸点心各一道,这个待遇基本也算是到我家来造访的人里,比较重要的级别了。

    金发财也是出入见过些世面的人,举杯先感谢父母款待,然后又罗里吧嗦说了一大堆久仰老爸大名啦,之前家乡的老领导早就盛赞老爸算命技术高超啦之类的废话。老爸也不多说,只是笑着点头,说实话,找他算命的人物太多,他肯定是早忘了金发财说的那些几十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老爸咪着他的小酒,偶尔问些金发财家里的状况,回答的内容也就跟之前与我说的差不多,包括出身八字之类的,也是一样。

    等问得差不多了,老爸便放下筷子缓缓说道:“小金啊,你这个八字不但非同寻常,并且你的家世也可能有些来历。至于你的父亲为什么会突然离世,这其中也有一定的关联,只是目前以我所知的事情,还无法确切说出原因,怕是这背后有很大的疑团需要你亲自去破解了啊。”

    金发财也不知所以,便认真地听着,表情格外严肃。我也想听听老爸接下来会怎么验证眼前这位胖子的真实身份,却不想老爸话题一转说道:“吃完饭,我们去后院里玩会筛子,听说你喜欢玩这些东西,那咱们就切磋切磋如何?”

    听罢此话,我和冰冰对视了一眼,因为我们都知道,老爸虽说平时不太玩这些,可要真是下起狠手来,整个川沙地面上那些曾经抬轿子出老千的混子们可都是吃过苦头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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