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惯例,今天要总结四月的工作,四月,一共发了三十三章,小桥自从06年触了起点,这是单月发章最多的一次,甚是欣慰,总算实现了一次承诺。

    五月,争取达到四月之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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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东方远远在看着市委大院,当黑色桑塔纳离开以后,他亦掉转车头,很快就了家。

    李太忠这位城管局长搞的是无为而治,他根本没有真心把自己当作城管局的一把手,在分工之时,他是管全面工作,却把财务科交由排名第一的副局长分管,这就与常理极其不符,同时,将局办公室交给排名第二的副局长分管,其余业务科室他更是不想插手。

    这样分工是皆大欢喜的局面,李太忠实现了当甩手掌柜的目的,其余副局长手里多多少少有一些权力,城管局众人提起新来的李局长,都要举一举大拇指。

    也正是由于这样安排,李太忠在城管局的地位就很超然,常常是在单位露个面,就溜家里,日子倒也逍遥。

    李东方到家里,径直走到记,李太忠正捧着一本线装古,放下以后,就不停地揉着眼睛,等着儿子说话。

    “一切按计划进行,现在就等着看侯卫东的热闹了。”李东方很有些洋洋得意。

    李太忠用绒布擦着眼镜。看着李东方得意的笑容,不由得“哼”了一声,自从章永泰死了以后。他最看不惯儿子这种自命不凡的笑容,道:“现在做的这些事最多给侯卫东添堵,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李东方见父亲冷冷的态度,有些委屈地道:“我是按你的安排做的这些事。”又道:“方铁家里人现在正朝成津赶,我已经有了安排,等他们出了汽车站,会有人冒充县政府的人揍他们一顿。”

    在市委面前给成津县委上上眼药。这是李太忠的主意,而在成津县汽车站打人。却是李东方的操蛋主意。

    李太忠道:“你这人做事怎么总想着动手动脚,哎,当初如果不动那人,我们的日子就要好过得多。那人是个闯将,得罪的人多,容易被架空,也不会引起市委的高度重视,现在送走了一个杀神,引来了一个瘟神。”

    李太忠并来只是想将章永泰赶走,没有料到儿子与方杰大胆妄为,居然害了章永泰性命,他从心底还是佩服章永泰的。自此产生了一个心结,想起章永泰就心烦意乱。

    “据我看来,侯卫东此人绝不是善茬。他到来以后,带来一个公安局长,一个反贪局长,来势汹汹,刘永刚和方铁的事绝非偶然事件,他这是针对老方家和我们李家。”李太忠将侯卫东来到成津的事情一件一件串了起来。越想越是担心。

    李太忠财大气粗,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看着父亲谨慎的表情,暗道:“到底是跟着*干了一辈子,脑袋不灵光了。”口里道:“没事,那件事做得很干净,当事人没有一个在沙州。”

    李太忠手里拿着几份文件,道:“接到二表哥传过来的东西,省里要开始大规模整顿磷矿了。”李东方一惊,道:“具体什么内容。”

    李太忠将文件递给儿子,道:“你别一天想着打打杀杀,在这个社会上混,还得靠脑子,你认真读一读这份文件,涉及整改内容,必须不折不扣地提前完成。”

    李东方认真看完了文件,道:“爸,我们几个矿要完成技改,恐怕得要花上千万元,如果算上治理污染,还不了这个数。”

    看着儿子脸上的不舍之色,李太忠倒没有斥责道:“这可是一个上岸的好机会,我们按照省里要求搞了技改,治理了污染,有两个好处,一是很难达标的小磷矿被砍掉以后,磷价自然会涨起来,羊毛出在羊身上,技改的钱很快就会赚来,二是拿到省里的合格证以后,我们就变成了省里挂号的磷矿企业,有了这些招牌,以后慢慢弄个人大政协的常委,这才是正道。”

    磷矿在发展之初,是由老方县长带头搞出来的,在发财效应之下,大家都一窝峰地去开磷矿,自然免不了许多争斗,李、方两家凭着天然优势,逐渐控制了多数磷矿,当然也做了不少砍手断腿的恶事,从这个角度来说,磷矿发展壮大本身就有原罪。李东方和方杰就是在这种环境之下长大,行事不免就很有些心狠手辣,当章永泰步步紧逼之时,他们一不做二不休,瞒着李太忠,制造车祸害死了章永泰。

    李东方也知父亲所说有理,道:“我手里有三个矿,马上就可以搞技改,方杰手里有两个矿,他是二百五,恐怕不会这么听话。”

    李太忠提醒道:“你是你,他是他,以后一定要分开,如果他不想上岸,就由着他去,你一定要想办法上岸。”说到这里,他不禁长叹一声:“东方,如果不对章永泰下手,经过此次大整顿,我们李家完全可以高枕无忧,现在就难说了,侯卫东是来者不善啊。”

    李东方道:“爸,事已做下了,小心一点就行了。”他不愿在这里听父亲唠叨,站起身,道:“我先厂里去了,如果真要技改,就是伤筯动骨的事情,还得好好合计合计。”

    在沙州到成津的客车上,方钢暗自在琢磨:“弟弟方铁留了一个诺大的厂,也不知弟妹会不会来争这个厂。”想着泼辣的弟妹,他又有些紧张,转念又想:“弟妹在家里算是一把好手。毕竟是女人,矿上的事情她一点都不懂,终究在靠着我。”

    想起了财务室的资料。方钢暗自后悔:“县委给的二十万,我又得不到,早知如此,我应该守在厂里,方铁走了,这个厂以后就归我管,还不是由我说了算。”

    永发磷矿是方铁一手搞起来的。方钢并没有股份,可是弟弟方铁既然走了。他就是耗子拿着手枪起了打猫的心肠。

    到了成津站上,方家人刚下了车,就有十来个年轻人围了上来,领头年轻人笑呵呵地问了一声:“谁是方钢。我是成津县政府的。”方钢一心以为是县政府来谈赔偿金的事情,他见成津县里的人自认理亏,就想多要一点钱,威胁道:“二十万少了,如果事情解决不好,我们还要上访,不仅要到市里去,还要到省里去上访。”

    领头的年轻人变了脸,手一挥。:“你们这群刁民,皮子痒了,给我打。”

    他身后的年轻人如变魔术一般。从衣袖、后背等地方拿出了短木棍,劈头盖脸地朝方家人打了过去,方钢被两个年轻人夹着,接连被打了好几棒,他也有一幅好身板,抢过一根木棒。正要反抗,忽然小腿一阵剧痛。便一屁股坐在地上。

    领头的年轻人上前踢了方钢一脚,大声道:“谁上访就是这个下场。”

    等这群年轻人离开,很快就围了一大群老百姓,听说是县政府干部打了人,顿时炸了锅,有人起哄:“把人抬到县政府去,青天白日,怎么能打人,太他妈的黑暗了。”又有人道:“给沙州日报打电话,让媒休曝光。”

    这时,正好省电视台也接到了采访章永泰的任务,正好经过长途汽车站,问明了清况,记者们亦是义愤填膺,很快就作了一个现场采访,又录了相,至于能不能用,也不是他们这几位现场记者所能决定,还得层层请示领导。

    方家众人鼻青脸肿地涌向了县委县政府,沿途跟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到了县委之时,已有数百人之多。

    此时,县委正在开常委会,听到外面闹哄哄一片,列席会议办公室主任胡海就出去了解情况。

    等到胡海来,众常委都觉得此事不可思议。

    昨天方家诸人轻易地离开了沙州市委,侯卫东就觉得此事与常理不符,此时听了胡海报告,他已是心里有数,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对众常委道:“方家的人到沙州上访在情理之中,可是县政府在汽车站打人一事就完全不符合逻辑,当然煽动不明真相的群众倒是极好。”

    “此事牵涉公安局、信访办和飞石镇三个部门,信访办就排除在打人者之外,这一点不容置疑。”

    侯卫东又道:“飞石镇是朴记亲自带队,我相信堂堂的镇委记也不会做出这等事情,么记,请你打电话问一问朴记。”

    纪委记么杰就当场给飞石镇朴记打了电话,核实了情况,道:“朴记带着工作组正从沙州成津,他们还在路上,公安局、信访办的同志可以作证。”

    侯卫东把目光转向了邓家春和蔡正贵,他对县委常委、政法委记蔡正贵道:“蔡记,现在就剩下公安局嫌疑,你怎么看待此事?”

    蔡正贵看了邓家春一眼,道:“在政法系统中,检察院和法院没有任何理由作这事,家春局长,此事由刑警队的缉枪行动引起,会不会是刑警队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所为?”

    蔡正贵是政法委记,可是邓家春亦是常委,而且是侯卫东的嫡系,他根本指挥不动公安队伍,但是公安队伍真的有事,作为政法委记他也要承担责任,这是让他最不爽的地方。

    邓家春黑着脸,哼了一声,道:“难道公安有理由去做这事,蔡记应该对政法队伍有自信。”

    侯卫东道:“蔡记是维稳办主任,这事已经变成了群体*件,就由你全权处理,其余同志继续开会。”

    蔡正贵站起来收拾笔记本之时,侯卫东又侧过身,道:“蒋县长,你有什么要求?”

    自从侯卫东到了成津县,蒋湘渝行事就特别低调,听到此事,他已经隐约猜到事情真相,道:“这事在真相没有查清楚之前,要先把群众情绪稳定下来,不要让小事变成大事,最后不可收拾,另外,让县医院尽快医治伤员,费用暂时挂起来,其次,要让公安尽快介入,查找幕后黑手,找不到幕后黑手,这个屎盆子就得扣在政府头上。”

    侯卫东点了点头,道:“就按照蒋县长的指示办。”

    蒋湘渝能从最底层的乡镇干部爬到县长之职,极为聪明,对大势判断得极为准确,特别是接连两次向周昌全汇报工作以后,他知道侯卫东在周昌全心目中的地位,便决定全面与侯卫东合作,能低调就低调,但是,他对于方、李两家在成津盘根错节的关系还是很有顾忌,在磷矿的事情上,他能缩头就缩头,绝对不会冲在第一线。

    两人磨合了这一段时间,侯卫东已经将蒋湘渝的态度看得很清楚,对于蒋湘渝的态度,他还是很满意,但是,在公开场合之下两人仍然保持着距离,这就让常委们对两人的关系颇有些琢磨不定。

    (第四百七十一章完)

    东点了点头,道:“就按照蒋县长的指示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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