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弟……司徒风?”云潇对司徒风印象深刻,不过,自从韦耀祖贪污一案司徒风监察失误后,无颜留在昭王府,这几年离开京城出外云游,很少在京城露面,今日突然送来一封密信所为何事?

    司徒宇把信交给云潇,口头禀报信中内容。“二弟无意中得知李丞相与矫健暗中有过诡异接触,丞相近日在朝中大放厥词鼓吹云氏威胁论,矛头直指云将军和皇后娘娘,行为甚为反常,二弟开始暗中彻查丞相与矫健的关系。”

    “杨矫健?”云潇不太相信杨矫健会对皇上不忠,“可查出什么?”

    “尚未查出有价值的证据,不过,矫健私下与丞相关系匪浅,几个月前丞相曾经夜入杨府,行动相当隐秘,并且当日留宿杨府,若是没有不可告人之事,何必夜半过府见不得人?你要尽快提醒皇上,多加防备他们陷害云家。”

    “此事我自有分寸,谢过你和你兄弟司徒风关心我云氏一族的安危。”

    “云将军统领大军与敌军浴血奋战,保家救国功勋卓著,是东宸百姓最崇敬的大英雄,也是我司徒家族最钦佩的人之一,皇后娘娘你是本师傅的徒弟,云家有难,我与兄弟于公于私也不可袖手旁观。”

    “感谢你们兄弟的帮助。”云潇微微笑道。

    司徒宇拍拍胸脯,突然又拍出一件事,“哦,对了,临行前二弟还交代一事,二弟到多处州郡查访,没查出矫健与李丞相有何关系,却阴差阳错查出余香螺余才人的身世。”

    “快说说。”

    余香螺的母亲早年是李丞相第一任夫人的陪嫁丫鬟,那丫鬟不太安分,爬了床私下与丞相合欢,暗结珠胎,余香螺便是那丫鬟所生的私生女。二十二年前,先皇身为王爷,李丞相当时还只是先皇身边的一个小参事。先皇被敌兵追杀几乎全军覆灭,李丞相在逃亡中侥幸活命,却因此妻离子散,至今也未与妻子团聚,那丫鬟怀着身孕走散,饥饿难当在街上偷食物,被抓入县牢。余太守当时是县牢狱头,见丫鬟貌美如花,在狱中偷偷强暴数日,丫鬟最终被迫怀着三个月的身孕嫁给余太守做了二房妾室。”

    “她是丞相之女!”云潇惊讶余香螺竟然是丞相之女。

    “丞相既已知晓亲生女儿流落于皇宫,何不奏请皇上父女相认?”小婉惊诧万分之余略感困惑。

    “只怕是余香螺的亲生母亲改嫁他人的缘故,李相怕丢了自家的脸面。”云潇回答了小婉的疑问。

    “这个李丞相真是个可恶之人,无辜污蔑云家,造谣惑众,皇太后竟然不分青红皂白,会相信李丞相胡说八道。”夏漓站在云潇这边,对丞相非常气愤。

    “如今看来,李相之所以蛊惑太后打压娘娘,向太后举荐余才人执掌凤印,私下是存有私心之故。”小婉说道。

    “李相城府之深,大费周折地针对云家,动机岂能这般简单。”云潇摆弄着软榻上的玉如意若有所思,“本宫会择机说服皇上重视矫健与李相暗下结密之事,还请司徒风继续彻查关于李相的一切信息。”

    “这个不用你提醒,司徒家绝对效忠皇家,即使倾家荡产也。”

    云潇了然司徒风在彻查丞相耗费了不菲的家财,低声道:“小婉,去暗室取两盒金子,李元去帮一把。”

    小婉和李元同进内室,小婉打开密室机关,两人走进去……

    须臾,李元费力搬来两个精致的紫漆木盒,沉甸甸的放在云潇眼前的茶桌上。

    “这两盒黄金你们带出宫,一盒留作你们贴补家用,另一盒交给司徒风作为查案费用,有了充足的金钱查起案子也顺利些,本宫再附上一封密信,你一并带去司徒风。”云潇向司徒宇交待一番。

    “多谢赏赐。”司徒宇也不推辞然打开其中一只木箱,金光四射,霎时欣然不已,“哎呀,竟是一盒子金条,实惠实惠,我以为这里面是几个金元宝,你出手好阔啊,呵呵,有钱真好。”

    “本宫非常了解师傅喜金的秉性,若是别人我不会如此大笔散财。”云潇挪揄这位昔日曾经重财轻友的师傅。

    “你竟然还记得我那些糗事,呵呵,不好意思。”司徒宇囧得摸摸脑袋,貌似有点不自在,“都是叫银子亏的,那时家宅简陋,养母又多病,无钱为她医治,囊中羞涩啊。”

    “难得你对养母如此孝顺。”

    “好歹养母养活我几年,她无依无靠的,我不能丧良心丢下,所以那时我立志发家致富,让她过上好日子……”

    “只是这发家之路不太光彩。”云潇摇头。

    “我又没什么手艺,赚不来钱,这条路来钱最快,不过在认识你之前我小打小闹可没发财。”司徒宇一身皮相斜着歪在一边。

    “这么说是我成就了你这个江洋大盗?”云潇挪揄轻笑。

    好长时日没跟他逗趣了,跟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虽然心里有恨的人,但自由自在天南海北,时不时的还欺负欺负他,过得确实很快乐。

    “唉,合作愉快嘛。”司徒宇傻傻一笑,忽又瞪起眸子,“江洋大盗不是我,而是你诶,连我都没想到,你竟然扳倒昭王殿下翻了天,我就不明白那时你处心积虑的扳倒自己的夫君做什么,现在还不是跟人家一起过日子?”

    “那些事都过去了,别提了。”云潇不愿提及,往事如烟,还是不去忆起为好。

    “是你先提起来的。”司徒宇嘟囔一句。

    水漓暗自惊诧,还不晓得皇后跟自家老爷两人经历过什么,竟是这般熟络。

    “不知那尊(金)佛现在哪里?”忽然想起跟他第一次合作时偷来的战利品——那尊耀眼的金佛。

    “自然供奉在府中佛堂。”

    “还算敬佛,没有出手换银子花掉。”云潇轻笑,莞尔看向夏漓,“夏漓,你夫妇留下用午膳吧,本宫为你们设宴。”

    “好好好,徒弟,多弄几个好菜,上坛名酒。”不等夏漓客气,司徒宇眸子倏然泛亮的抢过话,说完撇撇嘴,又恢复一身痞相,“师傅枉然有个皇后徒弟,至今还未吃过宫廷大宴。”

    “娘娘每日膳食都是满桌美味佳肴,你只管吃就是,别整日就知道喝酒。”夏漓不悦的责备司徒宇,至今也看不惯他的一身痞相,若此时不当着皇后娘娘的面,非得训斥他一顿不可。

    “呵呵,你平日定是一喝就醉,常惹人家生气吧,本宫要劝你一句,酒醉误事,好菜要多吃,酒要少喝。”云潇帮着夏漓教训。

    “不喝个痛快岂不可惜了一桌宫廷酒宴?”司徒宇不以为然。

    “本宫赏你几坛窖藏好酒,回家慢慢品尝去吧。”云潇白了司徒宇一眼道:“若喜美酒,本宫求皇上给你下一道特行宫牌,以后啊,想吃想喝就带着宝珠夏漓和子女进宫来,本宫为你们全家摆宴席,有你们吃喝的,想吃什么都有。”

    “娘娘,他品相歪斜总没个正经,您别敬着他。”夏漓听得心里欢喜,嘴上矜持着却是另一套说辞。

    “夏漓,我跟师傅一同行走江湖好几个月,很了解他的品性,他人虽痞可心思敏捷,心底也不坏。”

    “哈哈,还是徒弟了解师傅。”司徒宇不改痞相,歪在一边爽然大笑。

    光阴流逝,云潇不觉怀胎已六月有余。

    云潇身怀龙裔,太后不在刻意对付她,但是,也决不放凤权于皇后之手,暗底下运筹着一股子劲,准备削去云风瑾手中的军权。

    因此,云潇得以平安度日,肚子如气吹般一天大似一天,行动越来越不便。

    这日午睡起床,轩辕睿像往日一样陪云潇在馨兰苑中游园散步。

    “溜达好一会儿啦,回去歇着吧,免得累着。”

    “不累,皇上怜爱有加,臣妾病体已痊愈,身上有了些力气,突然想去百植园走走,观赏一下百植园近日时兴盛开的鲜花。”

    “也好,园子里琼花开的旺盛,朕正想带你去赏赏。”

    两人执手走进百植园,花香扑鼻而来。

    九云府的百植园地博无垠,园中生长着各种树木,可谓百树成林,春夏秋冬四季都有花开,尤其是春夏季,百植园内百花争艳。

    馨兰苑虽然没有九云府那般百植园面积大,但九云府有的树种在馨兰苑百植园也能见到,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与九云府闺苑不同的是,这园子里多植了些琼花,此时琼花果然花开烂漫,一片洁白。

    几株玉兰树蓦然出现在琼树旁,虽然未到花季,却生得郁郁葱葱。轩辕睿不待闻到玉兰花香,心里便一阵颤抖,不由得愠怒横生。

    “来人,砍掉。”

    “呃……奴才失职。”安兆庸吓得直哆嗦。

    早已命人把宫中的玉兰花全部除去,却没想到百植园中还有几株玉兰树,这几棵玉兰树是四年前移到馨兰苑的,这次重修馨兰苑竟然忘了园子里还有几株玉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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