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也回来了,三个太医前后进来。

    “王,王太……”云潇痛苦的说不出话,不过,脑子还没混乱。

    “臣在。”王太医连忙上前,取出银针,运针止住了云潇的疼痛。此时已经知道云潇的身份,想禀报皇上娘娘怀孕之事,又见娘娘极力在隐瞒,弄得他诚惶诚恐怕穿帮。

    司太医和齐太医两位太医院掌门只能在一旁看着,原本以为中毒之人是个无足轻重的采女,司太医派来了地位低微的王太医,若知道是皇后娘娘中毒,任谁都不会错失在皇后身上大显身手的机会。

    二刻钟后,助医把王太医配制的解药送来了。

    轩辕睿拿过药碗亲自舀起一勺药默然送到云潇的唇边。

    “臣妾已是冷宫罪妇,皇上莫要失了尊仪。”疼痛过后,云潇翻脸不认人,冰冷面孔不接受皇上的服侍。

    “潇儿,这时候何必排斥朕。”

    “是皇上对我无情在先,别怪我无情无义,皇上传紫萱服侍我吧。”心已碎,爱已殁,情亦散,焉能再有交集。

    轩辕睿无奈,把药勺放回碗里,吩咐安兆庸,“传紫萱服侍。”

    “遵旨。”安兆庸应了声,连忙去门外找人,“紫萱,谁是紫萱?”

    “我,我是。”紫萱从人群中站出来。

    “皇上传唤,快进去服侍娘娘。”

    “啊?!”没想到皇上会点名传唤她,紫萱不免惶恐,颤巍巍的迈步走进房门。

    轩辕睿从床上站起身,瞥了紫萱一眼,“你就是紫萱。”

    “是,采女孟紫萱参见皇上。”紫萱跪下见礼。

    “起来吧。”

    “留紫萱一个人服侍,请皇上回宫吧。”云潇对皇上下了逐客令。

    “你身中剧毒悠荡在鬼门关,朕怎能安心离开。”轩辕睿愠怒的话语中含着担忧。在生死之际,她依然还在排斥他,至死也不待见他。

    “皇上在,我的毒发会加重。”

    “你!好,既然如此朕出去。”轩辕睿眸中隐下一抹伤痛,把药碗递给紫萱。

    “倘若皇上关心臣妾,请皇上开恩,赦免李元的罪过,让他在我身边服侍。”

    “朕依你。”

    终于能做一件让她欣慰的事情,此时,她就是让他上天去摘星月他也要办到,轩辕睿立即下旨,“传朕旨意,李元恢复原职。”

    “奴才立即传皇上旨意。”安兆庸领旨。

    “紫萱,你留在房中服侍,把药都喂下去,不许剩下,细心些,有事立即让安兆庸唤朕,朕今夜守在苏绣院。”轩辕睿啰嗦的叮嘱婢女,目的是把自己的意思传递给云潇,他留在苏绣院陪着她。

    “奴婢遵旨。”紫萱恭敬的接过药碗,一时困惑不解,看样子蒲云跟皇上很熟,皇上还挺要紧她,竟然要亲手喂药,可蒲云对皇上却是异常冷淡,弄不懂这是什么状况?

    蒲云不仅认识安公公,还认识肖大人和杨大人,如此看来她可不像是才入宫的,蒲云到底是何身份?难不成是皇上册封的某宫才人?

    “蒲云娘娘,喝药了。”紫萱喊了一声娘娘,揣着一肚子疑问坐在床边服侍云潇服药。

    云潇身子虚弱不愿说话,默默吃过药后安静地躺着,趁身子不痛这段时间养精蓄锐,积攒一些力气,对付下一波疼痛。

    轩辕睿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忍不住又悄然走进来,坐在床边默然守着,怕云潇反感,不敢以肢体触碰她一下,只能用目光关注她。

    皇上一进来紫萱就显得拘束许多,站在床边候立着不敢抬头。

    云潇恍惚间感觉到他在身边,可是已没精力跟他斗气,费尽力气的把身子转向床里,这个动作宛如把一盆冷水浇到轩辕睿的心头。

    安兆庸在一边看着直叹气,皇上见女人竟这般偷偷摸摸,而且还备受冷落。

    唉!这到底是怎么了?

    从午后到傍晚,云潇又被疼痛折腾几遍,轩辕睿看着又焦急又心痛,好在王太医候在门外及时进来运针止痛。折腾到深夜,疼痛渐渐缓解,云潇也累得精疲力竭,昏昏沉沉睡过去。

    轩辕睿走出房间,安兆庸和太医们都守在门外,轩辕睿的目光落在王太医身上,“王太医,皇后还要受多少罪?”

    “启禀皇上,娘娘已经脱离危险,疼痛是因毒药刺激胃部产生痉挛所致,喝下药后痉挛已经缓解许多,以药物控制,不会再有太大的疼痛,熬过今夜,再休养几日就会痊愈。”王太恭谨回禀皇上的问话,自入宫以来还是第一次有机会与皇上对话。

    “皇后信任你的医术,你要精心医治,不许出差错。”轩辕睿不太信任这个王太医,却不敢换掉惹云潇不悦。

    “臣竭尽全力。”

    “司太医,齐太医,你们回去歇息吧,王太医和李元不得离开苏绣院,今夜留下守夜。”轩辕睿按照云潇的意愿安排守夜之人。

    “遵旨。”两位太医行过礼怏怏退走了。

    “奴才叩谢皇上赦免奴才。”李元感激的跪下叩头。

    “既然回来了,就要尽职尽忠,守护皇后平安。”

    “奴才谨遵皇上教诲。”李元伏地叩头,甜酸苦辣都溶在泪水里。

    “皇上,夜深了。”安兆庸提醒皇上该回宫歇息了。

    “朕不放心,今夜守着皇后。”轩辕睿扔下一句又回到房间内。

    “这……”安兆庸挤挤眉头,哎呦喂,皇上这不是自虐吗?那里面只有一张单人床,怎么能睡下两个人,况且皇后娘娘还不待见皇上。

    轩辕睿坐在床边吩咐,“紫萱,你也退下吧。”

    “奴婢遵旨。”紫萱一向知礼,谨守规矩,眸光不敢乱闪,低着头出去了。

    轩辕睿在床边坐了片刻,眼皮渐渐沉重,脱去外衫躺在云潇身边,狭小的单人床边只有一尺多宽,轩辕睿不敢碰云潇的身子只能侧身躺着,艰难地挨过一夜。

    次日晨曦,苏绣院破天荒的没有一个懒床的人。

    天刚亮,采女们便早早起床忙着梳洗打扮,拿出最靓丽的衣装和首饰妆扮,巴望着皇上能看到自己的美丽,麻雀登枝成为皇上的嫔妃,哪怕只做个一个才女也有享不尽的福啊。

    早朝时辰一到,采女们花枝招展的从各自寝室出来,涌在皇上下榻的套院门外静等皇上早朝。

    “哎,皇上出来啦。”有几个采女们扒着镂空花墙向院中眺望,见到皇上身着朝服,尊贵无比的走出枫姑姑的房间,连忙跑回来,排好队等在院门两侧。

    “苏绣院绣女恭送皇上。”

    轩辕睿僵着失枕的脖子从小院子出来,低哼一声“平身”,脚步未停,穿过采女们筑成的花墙,眼皮都没撩起瞧一眼这群妆扮精致的美女们。

    皇太后得知皇后出现在后宫,立即命人撤掉灵堂,传唤杨矫健询问冷宫纵火一案的事实真相。杨矫健无意中透露了皇帝陪皇后住在苏绣院,并且对皇后宠爱无比,皇太后心里着实不安,于是传召李丞相来宁寿宫商议对策。

    “李丞相可有办法说服皇帝压制皇后?”皇太后尊贵的坐在主位沉面问道。

    先朝之时,李丞相对先皇忠心耿耿,多年来辅佐先皇一直在抵制段氏家族挟持皇权,可以说,皇太后和李丞相两人是十几年的政敌,今天为了遏制云氏家族的势力,竟然和谐的聚在一起共商保国大计。

    李丞相坐在下首锁眉思索着,一副肃严沉稳的尊仪,精深的眸底似乎沉敛着一道深潭。皇太后见到他心里感觉甚是别扭,本是不愿见到这个可恨的老家伙,可关于江山社稷的重大国事还非见不可。

    “皇上宠爱皇后尽人皆知,老臣无法逆转,不过,皇太后可以在后宫扶植起一股势力与皇后抗衡。”

    “白玉兰失宠,皇帝的心依然偏在皇后那头,哀家如何扶植新人?”

    “太后的手中有统领后宫的凤印,并非皇上宠爱的女人可以利用,太后忘了一句古语,母以子为贵。”李丞相胸有成竹地循循诱导皇太后落入自己的圈套,现如今除了皇后,只有余香螺余才人有皇子,皇太后没得选择,定然启用余香螺。

    “李丞相的意思……扶植余香螺上位,掌管凤印统领后宫。”

    “皇太后英明。”

    “不过,余香螺出身低微,也没有皇后那般的尊贵仪态,未必能压过皇后的气势。”

    “人在低位岂能尊贵,只要地位提起来,相信余才人也会尊贵无比,况且,权利控制一切,皇后的地位虽高也要服从于尊贵的凤权。”

    太后沉吟,这个余香螺出身于卑微的太守之家,小家气十足,从出身上就输了皇后几分。李丞相明了皇太后在顾虑什么,不由在心里暗哼,香螺的出身未必不尊贵!

    余香螺是李丞相失散多年亲生女,身份比大将军之妹的云潇尊贵。

    嫔妃中只有余香螺生有一皇子,不启用余香螺也没别的办法可行,皇太后只好依丞相之计而行,“就依丞相的计策试试看,让余香螺掌管凤印统领后宫,与皇后斗一斗。如果余香螺能胜任,哀家就责令皇帝封册她为淑妃。”

    李丞相嘴角隐隐闪过一抹冷笑,皇太后的目光已失去当年的锐气,根本没捕捉到丞相这抹稍纵即逝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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