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丘指听见这边的动静,回过头来,看了看我,对我爷爷说道:“这里跟帛图上的环境记载有些出入,西周将军逃到这里的时候,应该是有四手怪同行的,很可能麻痹了他的意识,使他把虚拟的东西,误断成了真实,四手怪很可能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赶他出去而已。”

    肥龙站起身来,也站到了黑石上,观察了一下周围,说道:“这么说来,那个西周的先锋将军跟咱们来到这里的路线不是一致的,第一他没有巫葬派的九族之血,打不开青铜门,所以就从左边的墓道一直来到了这里,呃,不过那左边的墓道全是地下河水啊,而且还有青皮祭祀蛇,他是怎么过来的?真的难以想象的通啊……”

    我想了想说道:“很可能当时四手怪就在他身边,你们发现没有,起初咱们被四手怪传送出来的时候,两头乌和四手怪是合作关系,那么以此类推,四手怪也可能和青皮祭祀蛇存在着合作关系,亦或者青皮祭祀蛇也被四手怪给迷惑了,那个西周的先锋将军才能够过得去。”

    肥龙又说道:“就算是这样,那么地下河水怎么解释?”

    这一下把我给问住了,我转而又去想白老狗那个大汉奸,讲过的关于帛图上西周先锋将军进入黑狗岗子的经过,还是找不到头绪,一时间我无言以对。

    我爷爷好像是想起来什么,嘶了一口凉气,说道:“等等,娃子,你还记得咱们村儿铁拐李讲过他看见两头乌那个事情吗?”

    我点了点头,回答道:“当然呀爷爷,咋个了?”

    我爷爷说道:“咋个了,那铁拐李不是说过,他年轻的时候娶媳妇回来,就在黑狗岗子先是看见了大洪沟里冲出来许多的死尸,还有许多的带着泥浆的洪水,可是几十年过去,这条洪水沟早已经干涸了,那很可能说明临近洪水沟的左边的墓道哪里发生了崩塌,或者是出现了裂口,才导致本来洪沟里的水倒灌进了左边的墓道里。”

    我现在难受,很难去愿意思考什么,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

    发丘指啧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不对。”

    我爷爷老脸一红,质问道:“哦?俺说的不正确,那你说说你的看法。”

    发丘指指了指旁边的石头,说道:“你们都好好休息一下吧,你们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会尽快想办法出去。”

    我有些奇怪,心说我爷爷从小到大可都是我的楷模和榜样,他在我眼里是一位深山大师,他讲过话我都当至理名言的去背诵,如今我爷爷的分析,被发丘指给否定了,我一时间难以接受得了。

    忙问道:“等等,打住,俺说你凭啥说俺爷爷说的不对,俺爷爷活了这么久还不如你吗?”

    我爷爷拦住我,说道:“别这样,这一路上你爷爷俺也累的不轻嘞,很可能脑子也被累的不清不楚嘞,让小哥说说他的看法,人广路子多噻。”

    发丘指说道:“老爷子按照你的说法,那是积水,而刚才我们听到了地下黄河流动的声音,这就推翻了你的假设了,很可能左边的墓道是一个蓄水沟,而又接通地下黄河,以前可能水位很高就流进了洪沟里,现在水位下降了,红沟里也自然就没有水了,也许当时左边的墓道里地下黄河的水位极低,西周的先锋将军才能过得来吧。”

    我看我爷爷的推论被推翻,我立马有些恼怒起来,晃了晃脑袋开始逼自己清醒过来,努力的去找突破口来推翻发丘指的说法,还没想好,我立刻指着发丘指说道:“你说的不对。”

    发丘指显然是没想到我会去反对他的说法,他显得有些吃惊,肥龙嘴一噘,都噘起了八字纹,一脸的疑惑,好像已经跟不上我们的思维了。

    我说道:“你说的也不对,你还记得俺爷爷去过山西做买卖听到的青龙传说吗?”

    发丘指淡淡的说道:“你说。”

    我看他认真了起来,不免有些得意,继续说道:“按照现在的事实,是存在着地下河水,咱们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黄河水,这地下黄河水还是从我爷爷听到的大禹治水传说假设出来的,而不要忘记了大禹治水时期,大禹为了降低当时黄河的水位,而把一条支流分到了内蒙古,这分明洪沟里的水是源自山西那边的黄河,现在干涸了,反而左边墓道的蓄水池里还有水,你说的不是积水是正确的,但是你错就错在说它是地下黄河水,咱们又没有看到那水,你就不能确定那就是地下黄河水,它也很可能是简简单单的地下水,所以你说的是错的。”

    我爷爷瞪了瞪眼睛,叹了一口气,说道:“唉,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孙子比爷爷聪明了。”

    肥龙立刻向我投过来崇拜的目光,竟然还啪啪地拍起了手,赞叹道:“绝啊!老郭你真是诸葛孔明转世啊,再不就是狄仁杰和包黑炭转世,分析的确实是那么个理儿,我王点龙甘拜下风啊。”说着还对我抱了抱拳。

    我去看发丘指,只见他露出了一副非常奇怪的表情,那是很难用语言来表达的一种表情,可以说是好几种情绪叠加在一起的表情,有一点点玩味,又有一点点生气,同时又有一些嘲笑,我看着他问道:“呃?怎么?不服吗?俺的聪明天下无敌。”

    他伸出右手,又伸出长长的食指,晃了晃,摇了摇头说道:“你确实思维很缜密,不放过任何的理由条件来反证一件事情,可你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忘了一点,而这一点就是你失败的最终原因。”

    顿时我的额角就出汗了,因为这是一场思维的斗争,我刚刚明明给我爷爷扳回来一些面子,他怎么又否定我了,我说道:“那你说,俺忘了哪一点?”

    他不急不躁的说道:“你应该忘了,我是唯一一个去到左边墓道最深入的那个人,你就知道我没见过地下黄河吗?”

    “这!”我顿时无言以对。

    忽然,在我们说话到这个节骨眼上的时候,远方响起了拍打水面的声音,发丘指喊道:“跟紧我!青皮祭祀蛇发现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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