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上车钥匙下面的纸条,董小君拿起映入眼帘的是唐雅兰秀丽的字体:“君君,我和程静外出了,厨房里有粥,吃早餐,把车开来再给我电话。”

    揉揉脑袋,董小君想这酒是真不能喝,呼呼大睡到现在,兰姐什么时候起床自己都不知道。

    站在恒瑞大厦22楼上,面对落地窗眺望是城市的山水画。远山连绵起伏,湖水蜿蜒曲折。唐雅兰感叹:“静儿你这个房子风景真是美。”

    “那是,我的眼光,这房子的位子绝佳,交通便利,忙碌之余,看着窗外的风景心情舒畅。”程静洋洋得意道。

    “小君喜欢素雅,会客区和他的办公室重新贴个墙纸就可以了。”唐雅兰来回打量着说道。

    “我这个装修风格还不够雅致啊?”程静看着唐雅兰有点不服气反问。

    唐雅兰莞尔一笑:“好,静儿的眼光不仅好,还很毒。”

    “你这个妞,我怎么毒了?”程静说着佯装去打唐雅兰。

    “好人,你是好人儿啊!”唐雅兰做个暂停的手势,讨饶道。

    “兰兰,这个房子董小君用来做工作室是不是有些大?”程静环顾自己这个近165平方的房子问道。

    “不大,小君既然有雄心,我就让他更如虎添翼。”唐雅兰语气坚定。

    董小君刚将车开出希尔顿酒店的停车场,他的手机就响了,拿起接听,潘华谊热情地声音传进耳膜:“小君,钱会计已经转汇进你的账户里了,我先预祝你旗开得胜,等你的好消息。”

    “好,华谊姐,请放心。”董小君言语简答淡淡回应。

    潘华谊慵懒的仰靠在床头,放下电话,看着身边眉清目秀但壮健的男人正等着自己召唤,想着董小君,身体一阵酥麻,好小子!我拭目以待。

    虽然昨天答应钱继坤上午就过去签订投资协议,但金宇还是有些不放心,自己应承过唐雅兰,雷打不动储备金的。这一千万拿出去,自己可就是要等米下锅了,若有闪失,现金流就断了。但是钱继坤同样也要拿出一千万的,对于任何一个正在运转地企业而言并不轻松,钱继坤没有理由让他自己有损失的,所以金宇给钱继坤打了电话,说签约时间改下午,自己这边突发情况,现在要处理走不开,钱继坤埋怨了他几句同意了。

    金宇开车往水泥厂奔去的路上,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

    冯奎一早就给孟文娟去了电话,告诉她见过董小君的父母亲了,约定见面的时间是周日下午,这样孟文娟和他都有时间可以参加,孟文娟表达了感谢。

    董小君给唐雅兰打电话,问她去哪儿接她?唐雅兰笑哈哈地告诉董小君,她和程静在一起,还没有办好事情,让董小君自由活动,晚会再联系。

    听着唐雅兰笑意盎然,董小君心情灿烂,想着爸爸刚才来电让他忙好晚上回家,就打开右转向灯,准备变道。

    公交站台上,金宇的二表姐金莎伸着脖子,眺望着远处驶来的公交车是几路车,突然看见打着转向灯的奔驰,看清车牌号码的金莎很是诧异,这不是唐雅兰的车吗?怎么开车的是一个小帅哥,唐雅兰不是最讨厌别人用她的车了吗?哪怕是借唐雅兰的汽车做婚车用,唐雅兰都是谢绝,宁愿出钱,别再开口给她提借车,弄得金家的七大姑娘八大姨众亲戚都知道唐雅兰的车只能她自己用,背后都说唐雅兰怪癖,难道唐雅兰请司机了?金莎带着一连串的问题挤上了公交车,往金宇家奔去。

    家俱城里面,程静坐在一组沙发上气哼哼地说:“妞,你听听我的电话,都要打烂了,不让我上班去,陪着你在这儿给董小君当小工,赶紧把这个小子给我叫来,还有,你让他要给我带一杯鲜榨果汁来,累死我了。”

    唐雅兰巧笑倩兮:“谁叫你整天穿着个恨天高的鞋子的,再过去看看这个家具品牌,好嘛。”

    “不好,爱情让人盲目,瞧你那傻兮兮的样子,果然重色轻友,不行,我要给那两个姐儿打电话,让她们过来看看你这疯狂的样子。”程静说着就给王淑红去电话。

    “小静儿,别打,走,我先请你喝果汁,再来看。”唐雅兰说着去按程静的手机。

    程静得意地笑了:“晚了,通了,妞儿。”

    电话里王淑红莫名其妙:“什么晚了,疯妮子,没大没小的,喊谁妞啊?”

    被唐雅兰咯吱的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程静大喊:“快来救命,老大,兰兰疯狂了!哈哈。”

    听着电话里面嬉笑如铃,王淑红也被感染了笑呵呵问道:“静儿你是不是和兰兰在一起的?你们在哪里,我中午正好有个应酬想回避,报地址,找你们去。”

    唐雅兰看到展厅里的销售人员冲着她们两个人笑,温柔回眸当真是绀黛羞春华。

    回到家的董小君,人还没有进屋就开始喊着:“妈妈,妈妈。”

    “妈妈在书房那。”舒辛在书房里回应着疼宠的儿子。

    走进书房的董小君看见父亲正在书写柳公权的《玄秘塔牌》,妈妈则一旁坐着编织着毛衣,心里顿时暖暖地。

    董儒豪并没有停笔,只是说:“君儿,你多久没有写字了?”

    “爸爸,有一段日子了。”听着父亲叫自己“君儿”董小君就知道父亲有话训导,汗颜之下,说话有些踌躇。

    写好最后一个字,董儒豪将毛笔放置竹筒里面的清水涮一涮,然后用棉纸轻按狼毫,甩笔虑水抖几下,然后才把毛笔挂在做工精致小巧的笔架。看着董小君,居然有些皱眉,口气严厉:“君儿,自幼让你拜师学艺,习武是强身,写字是启迪,你的师傅与我皆同你讲论过书法大家柳公权,你还记得吗?”

    董小君站姿笔直,谦恭而语:“记得,师傅与爸爸教导过的小君倒背如流,柳公权进士及第,当年宏词登科;师傅说博学宏词科要求极高,“博学宏词”既要“博学”,又要有“宏词”,一是渊博精深的学识,二是优美恢宏的文词;如此则要有关社会、自然的百科知识都应精通,而学识方面更是要求广博贯通的,方为博学;且诗、赋、论试也不允许用字重复,自是要求做人做事竭尽全力,精益求精。”

    “君儿,爸爸不是让你读死书,而是要你领会,学用!你看柳公权仕途生涯竟然历仕:宪宗、穆宗、敬宗、文宗、武宗、宣宗、懿宗七朝,不可不谓仕途通达;但是君儿你自幼练字于柳体,我同你讲到最多的是什么?”董儒豪语气和缓问道。

    “用笔在心,心正则笔正。”董小君脱口而出。

    董儒豪眉头舒展:“君儿,柳公权用笔骨力深注,爽利快健,以方为主,济之以圆,且在蹲锋与铺毫之间显示瘦硬劲挺之线条,这便是“柳骨”;君儿,古往今来这么多的书法大家,为什么单单让你自幼练笔学习的就是柳体?”

    董小君上下来回摸着他的青色硬硬的胡茬讲道:“做事先做人,柳公权性刚毅正直、敢言,有诤臣的风采,一生以德行为根株;师傅也说过练字习武需一颗慧心,取质、取量、取度,炼形、炼神、炼韵,加以冶铸;不凡的身手,需要刻苦的磨炼,尤要以自己的性灵和人格淡然处之,故练字习武都是人之品性修炼道而已。”

    “坐下说吧。”董儒豪终于笑着说道。

    见董儒豪让董小君坐下说话了,舒辛才开口:“小君,中午在家吃饭吧,妈妈今儿买了你爱吃的鲜虾了,你同爸爸好好说话。”

    “好,妈妈。”董小君看见父亲的笑容,望着舒辛就显轻松顽皮一面了。

    董儒豪最喜欢老伴儿女面前的分寸,再是溺爱,他若开口教诲,舒辛静坐一边,从不插言。

    “君儿,你一定奇怪爸爸今天怎么同你谈起做人做事的品性来?我从来不阻拦你自己要做的事情,包括你这次要辞职;你要娶唐雅兰,要去证明自己的能力和担当,没问题,是鹰翱翔还是孔雀只会开屏,随你闯,爸爸不干涉;但是你今后接触的皆是钱与色,爸爸今天只同你谈这一次,诱惑常在,保持赤子本性,坚持做人原则就好。”

    “是,爸爸,我谨记。”董小君明白了父亲对自己深深的关心和担忧。

    王淑红到了家俱城就让司机开车回去了,电话里问清唐雅兰和程静所在的位置,便款款独步来到办公家具区。

    唐雅兰正在交款,说着送货地址。

    程静看见王淑红,连连招手,大声喊道:“在这儿,红姐。”

    “你今天怎么没有去上班,和兰兰买起家具来了,静儿,你要换办公桌,这一款太气派了!”王淑红打量着老板椅上转来转去的程静。

    “姐啊,你可来了,这个妞啊,重色轻友,大清早就将我抓来当车夫了,不许我上班。”程静指着唐雅兰说道。

    听到程静说重色轻友一语,王淑红饶有兴趣的问道:“兰兰,是给董小君采购的吧?”

    唐雅兰绯红了脸:“你听静儿瞎说,她是我房东,她不陪我,谁陪我哦?”

    “怎么静儿又成了你的房东了,你们两人搞什么鬼啊?”王淑红不解地问。

    程静起身上前挽住王淑红的手臂绘声绘色地道:“走,大姐同志,我们到沙发区让兰兰交好款,再找一素净的地边吃边汇报,我可是饿了,这个疯丫头早饭就让我吃个面包。”

    “你给陈玉梅打通电话了吗?王淑红问着程静。

    程静小嘴一撅:“让我们直接告诉她在哪儿吃饭,梅梅上午有会,中午赶过来,小梅也有事情说。”

    感觉到包里的手机在震动,唐雅兰拿起手机看看号码按下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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