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花任翔仗着这里是在自己家地盘,身边的打手无数,对上白蒙这么一个身形虽不算单薄,却也不是那种看上去能以一敌十的彪悍外型的年轻人,没有任何惧色。

    也许只要再晚上那么几秒,他就要出手教训这个家伙一顿。当然大少爷花任翔不会冲在前面,而是自己的手下废了这个和自己妹妹走得很近的年轻人之后,他不介意在他脸上踩上几脚。

    可是没有得到这个机会,花金楼竟然出现把他很没有面子拉走了。

    他不知道自己老子是维护那个年轻人,还是对自己今天做的事情很生气。但是他不后悔,他的一个哥们儿从很可靠的渠道的告诉他,白蒙是来谋取他家斗狗场的。

    是以从一开始,花任翔就针对上他了。袁志强消失后,他手下的各种场子就成了无根的浮萍。斗狗场看似风光,吸金能力,而且是庞大的现金流让无数人羡慕得掉口水,但这也是取祸之源。

    花金楼自觉保不住这份基业,花任翔却不舍得自己在这个独立小王国里面太子的身分。对于白蒙这个和袁志强老对头沈万走得很近的年轻人,他报以一种天生的敌意。

    与那发小搭桥,听说有一个很有实力的大老板要支持他执掌斗狗场。他接触了一下,对方很有诚意,愿意为花金楼还上赌债,还保证斗狗场的独立运营,只是在四成分红而已,而且还提供一下要求,花任翔看了下虽然看不太懂,但是斗狗场不会有太多的损失就是了。

    所以当花金楼质问他所作所为的时候,他底气十足,他相信自己是为了父亲分忧,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斗狗场好。

    一向孝顺的儿子口出逆言,花金楼气得浑身颤抖,一个大巴掌就甩向平时里面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的爱子:“你个混蛋!我斗狗场的招牌,就是因为我不玩任何猫腻。有我在下面坐着,每一场比赛结果他们就相信是真实的。但是你呢!你竟然往狗身上涂药!这么下作的手段今天没有观众看出来,但是那狗的主人看出来了,你可以控制了他。如果再有别人看出来,你还能天下人闭嘴吗?”

    “父亲,哪个赌场没有猫腻?而且除了您这样的玩狗玩了几十年的,还有几个能懂这里面的真正门道……”

    “啪”,又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了花任翔的另一侧脸上:“白痴!你怎么能存这样的心思?天下能人数不胜数,你要懂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人外自有能人!”

    “哪有这么巧……”

    花任翔却觉得父亲说的太重了,见他气得过重,也不再说,立刻闭了嘴,替他轻拍后背,“父亲,今天我就是收拾一下那个白蒙,他来咱家,明显不安好心,如果这样的人都能在咱家嚣张,以后我们还怎么混下去?”

    “别碰我!”

    花金楼一把拂开了他的手,叹道:“开门做生意的,需要怀一个颗敬畏之心。我们做斗狗场,如果再做庄家操纵赌局,日后这里必定门可罗雀!”

    老人家大半辈子都坐在斗狗场地边上,看着一场场血腥的比赛,不自觉的也沾染上一股子阴沉煞气,此时动了真气,花任翔就不敢说话了,只是看着自己的父亲,他说的那些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心里去。

    “花大叔老成持重,确实可取,但是花少想尝试一下新路,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一个清爽的声音在门口起来,花金楼闻声看去,只见一排黑衣人簇拥着一个剑眉斜飞的年轻人,五官俊秀,手里把玩着一柄秀气的小匕首,好像女子的腰肢一样。

    这整个人站在那里,虽然是如古代剑客一样的飘逸外形,却是透出一股让人从心底泛寒的邪气。

    “你是什么人?谁让你进来的?!”

    花金楼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恶客,面色一寒。

    “应少?”花任翔肿着一张猪头似的脸,看到走进来的剑眉青年,有些惊讶,实在觉得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来。

    “在下应天策,替我姑姑收一笔小赌债。”

    剑眉年轻人先是对花任翔一笑,然后一抬手,一张欠条亮了出来,花金楼定睛看去,欠条写了欠债七百万,落款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你是那渡鸦号上的……”

    花金楼声音发颤,只看了一眼,就颓然的坐回了椅子上。

    “没错,您还记得。”

    应天策此话不出,花金楼还没什么反应,花任翔却是大怒,猛地站起来指着应天策骂道:“你个王八蛋,原来就是你害我父亲,还说要帮我做大斗狗场!”

    “花少息怒。”应天策微微一笑,“做大斗狗场是应该的,因为这毕竟将是我自己的买卖,他赚的越多,我过的就是越滋润,这和您的想法不谋而合,而且我管理不过来,花少替我分忧,也是咱们朋友一场应该的。”

    “至少花大叔,渡鸦号一场豪赌我还记得您挥金如土的豪气,现在可千万不要赖帐,否则我姑姑会很不开心的。”

    “她为什么不亲自来?”

    花金楼虽然生气,却也经历了无数的风波,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知道今天是儿子把这些人引进来的,他敢在狗身上下药操纵比赛,恐怕也是受了这些人的怂恿,才做出的举动。

    “姑姑有点事,如果您有心转让这个场子,我想她还是有些功夫和您谈谈的。”

    看来他二人谈论的那个“姑姑”,就是设计花金楼,在渡城某个层面拥有庞大能力的传奇女人蝴蝶草了。

    花金楼面色不变,淡然道:“钱我是不够,那么这场子就转给她罢。”

    他颓然的一挥手,也懒得去看这些人的脸色,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也不知是因为自责还是气愤。

    “父亲,今天的收入加上那个帐户上的存款,钱是……够的。”花任翔一咬牙,还是在父亲耳边小声告诉他,“今天的收入您没看,我们五场赚了大概四百万,还有那个帐号上的钱……”

    “那是留让你们过日子的钱!不能动”

    花金楼重重的一拍桌子,不同意花任翔的想法。

    “想没有了可以再赚,守着斗狗场,不怕没柴烧!”

    花任翔面色一横,他之所以急着操纵比赛,其实也是替父亲存钱还赌债的心思。

    “你糊涂,你给我回来!”

    看到花任翔拿出几口袋现金还有支票,显然他是早有准备,花金楼连忙拦住了他。

    “爸,我已经成年了,您相信一次我的判断,我一定不会让您付出一辈子的斗狗场,到别人手上的。”

    花任翔看着父亲认真的道,腰杆挺的直直的。他目光中满是坚决:“就算是日子过得苦,我们也能熬过去。任真可能不记得了,我却是清楚记得和您去市场捡菜叶,被人嘲笑的感觉。父亲,那都能过来,您带着我们过了好日子。现在我们的日子再苦,还能比得上那个时候吗?”

    “儿子……”

    花金楼第一认真审视这个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比自己还高了,英挺的脸有着硬硬的胡茬儿,对于未来对于当下的想法虽然和自己不一样,但也不失是另一种尝试。是啊,自己过得太安逸了,已经忘掉了当初努力的日子。

    “父亲,请您相信我。”

    抿着嘴,花任翔沉声道。

    “好,随你吧。”

    花金楼松开压着那张写着三百万支票的手,那是他早年给一家人存下的生活费,就是怕自己的买卖有什么三长两短,一家人也可以有资本生活下去。

    现在花任翔要用这笔钱换斗狗场,实际是放弃了自己锦衣玉食的生活。花金楼虽然不舍得让儿子受苦,但是他现在大了,也有了自己的责任,自己不应该再限制他飞翔的**。

    当初给他取名任翔,却一直把他保护在自己的身后,这恐怕才是一直努力的儿子心中不平的原因吧。

    想通此节,花金楼放手之后虽然有些遗憾,更多的却是满足。

    见应天策已经清点完毕,他对花任翔一点头,知道他已经是他的年代了。

    “花大叔,您慢走!”

    应天策的声音突然响起,让花金楼的脚步一滞。花任翔面色大变,喝道:“应少,您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即可,不要总打扰我父亲!”

    “花少先别急。”应天策轻佻的拍拍他的脸,取出一盒伤药,“您看您这脸被打的,这是我们受伤时专用的伤药,您试试,治外伤效果极好的。”

    花任翔一把打飞,怒道:“你到底什么意思?钱给你了,你还不走?”

    他迈前一步,应天策身后的黑衣人上来两个,架住了他

    “任翔,让他说话。”

    花金楼转身,死死盯着应天策那张俊秀却邪气的脸,总觉得自己漏算了什么。

    “花大叔,咱这七百万的本金算完了,是不是应该算算您这半个月的利息,九百万啊?”

    应天策嘴角扯起,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你个王八蛋!”

    花任翔猛地冲上去想去打应天策,眼前白光一闪,却见一把长刀横在自己鼻梁前,几根汗毛飘落在地上。

    “别冲动,这刀是使的,总会有几次失误不是?花少不想少什么零件吧?”应天策微微一笑,又看向花金楼,“怎么着您,还钱吧?”

    “我没钱,这场子给你。”

    花金楼忽然叹了一口气,自己早就清楚对方必然是誓不罢休,但是儿子不想舍,他也没有办法,努力挣扎一通,七百万打了水漂,最后还是要把场子抵给人家。

    “那您签个字吧。”

    一份合同递了过来,花金楼颤抖的拿起笔,慢慢的写上自己的名字。

    写到楼的时候,写完了木却怎么写也不动后面的笔画,正在这时,一罐听装芬达飞了过来,砸在花金楼手上炸开,里面饮料流出来,撞飞了笔,湿花了合同。

    “别急着卖场子,场子易手,我兄弟找谁讨公道啊?”

    白蒙和钟浮生站在门口,看着被一群黑衣人拥着的应天策,对着那对醒目的剑眉笑了起来:“我们又见面了,手下败将。”

    应天策面色一变,手按下藏在身后的长刀,怒气勃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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