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散去,桐月汐躺回了床上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那个宫人的做法,她自己也是差一些便要忍受不下去,

    也多亏了皇上用自己逼迫娘亲,让桐月汐的怒意涌了出來,所以就宛如旁观者一般度过了那几日,从而沒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但是他们还是让她有些筋疲力竭,若是再晚一些,恐怕她也要忍不下去,所以才选择了在今日爆发,沒想到刚好撞上了皇上有意将自己送出去的念头萌生,

    不过装疯卖傻对于她而言百利而无一害,毕竟谁愿意和一个疯子过不去,

    只是未來的计划还要从长计较了,

    原本自己的计划中根本沒有皇上这个人搅局,也根本不知道娘亲竟是会在宫中,

    现如今只得调整一下,先将娘亲救出來再复仇才是当务之急,

    可娘亲是在宫中,自己必须要嫁给萧文宣才能继续后面的计划,

    要怎么样才能说服萧文宣配合自己演戏……又怎么样才能让他确定自己和他是有着一样的目的呢……

    桐月汐揉了揉太阳穴,皱着眼睛,持续了一会儿之后放松了身子,打算好好睡上一觉,

    可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便在门前戛然而止,快速推开了房门,

    “月汐……”萧文宣惊魂未定地走到床边将桐月汐搂到了怀里,

    桐月汐从梦中惊醒,迷糊地看向萧文宣,

    “你沒事吧,”萧文宣喘着粗气,趁着烛火未灭细细地打量着桐月汐,

    “无妨,只是有些累了,二皇子殿下怎么來了,”桐月汐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突然想起了那一日自己将簪子刺进他胸膛的感觉,

    “楚越说你出事了,所以我便偷偷溜出宫來看你,”萧文宣呼出一口气,将下巴轻轻地搁在她的脑袋上,轻抚着她的后背,

    “二皇子殿下……”桐月汐低低地唤着,见萧文宣点头之后便又开了口,“陪我演一场戏吧……”

    “演戏,”萧文宣愣了一下,将她微微推开了一些看着她的眼睛,

    “这几日……”桐月汐垂下了眼眸,欲言又止,

    “此事待会儿我去问楚越,你不用说了,”萧文宣的心猛地一抽,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从桐月汐眼中剥离了,“放心,我已经向父皇请求指婚了,你很快就在我的羽翼之下了,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听着萧文宣急促的话语,桐月汐无声地笑了一下,

    看样子,自己这枚棋子的利用价值还是挺高的啊……

    可是南蛮王又为什么非要自己不可呢……

    “今晚我陪着你,你安心睡吧,”萧文宣将桐月汐抱在怀中,又褪了靴子坐在床上,将被子给两人盖上,

    “嗯,”桐月汐伸手抱住他的腰间,闭目睡去,

    早上醒來,萧文宣已经离开,而楚越却是很快走了过來,

    “我与二皇子殿下说过了,这几日还要委屈你在装一下小狼了,”楚越苦笑了一下,

    “无妨,只是可否劳烦楚公子将项公子请來一下,”桐月汐看着楚越的眼睛,等着他的答复,

    “请项公子,为何,”楚越不解地看着她,却见她粲然一笑,

    “想请项公子替我打一口上好的棺材,”桐月汐含笑说出,却令楚越瞬间冷汗直冒,

    “你到底在想什么,”楚越急急地开了口,

    桐月汐只笑不语,这次入宫,她若是有幸全身而退,这口棺材便用不上了,若是无法全身而退,这便是她的栖身之所了,

    宫中这滩泥水,可不是她凭着记忆就能安然趟过的,

    “既要入宫,我便再无退路,生不得其所,死,便想求一口棺材罢了,”桐月汐轻轻地说着,目光却沒有看着楚越,盯着屋外的云隐去了所有的目光,

    楚越扶额却是不知该如何应答,只得点头算是答应将项之恒请來,

    木门一合上,一声狼啸骤起,伴随着挠门声,听得旁人心头大震,

    楚越不好意思地道歉,假意让鹃姐看着,自己则快速命人去将项之恒请來,

    当项之恒來到教坊司时已是夜风皱起,而他推开木门之后却见屋中极尽萧瑟之意,而桐月汐也不在屋中,不由皱眉四下寻找,

    “啊呜,”一声轻微的“狼啸”惊得项之恒也是睁大了眼睛,循声看去,却见似乎是从床底之下传出來,小心翼翼地撩开了床单,

    桐月汐猛地将他拽到在地,拉进了床底下,

    “你……你干嘛……”项之恒见桐月汐突然将自己缠住,两人又贴得几近,说话都磕巴了起來,

    “嘘,隔墙有耳,赶紧惨叫几下,”桐月汐轻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又发出了呜呜声,

    项之恒憋着笑发出了各种凄厉的惨叫声,

    桐月汐趁机将要说的话附在他耳边说完,

    “什么,棺材,”项之恒手足无措地看向桐月汐,却见她认真地点了点头,

    “若是真的用上,还请您将这以及金丝楠木古琴一同葬入棺材中,让我尚且觉着还是一家团聚,”桐月汐深吸了一口气,将那日藏下的破布塞进项之恒手中,神色凝重,

    项之恒总觉得这像生死别离一别,总觉得渗得慌,“知道了,不过这几日发生了什么,”

    “此事我不想再提,你和傅公子多多保重,”桐月汐又发出了狼啸和呜咽声,将项之恒挠了出去,

    鹃姐适时地出现,将项之恒拉进來带着他出去,屋门又再一次合上,

    站在屋门之后的桐月汐深吸了一口气,环顾着屋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花魁变疯一事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同月,清衣和萧雨薇怀上身孕之事传出皇宫,

    月末,萧文宣迎娶疯癫花魁之事再一次掀起惊涛骇浪,

    春狩之事被推延至來年开春,

    又经过一个月的精心谋划,桐月汐坐上了花轿被迎娶入宫,

    不知为何,充当红娘角色的竟然是萧雨薇的奶娘,孙嬷嬷,

    若是前世自己不知孙嬷嬷是萧雨薇的奶娘便算了,可是这一世想來却是觉着蹊跷不已,不过定然不能让她起疑便是,

    “啊呜,”桐月汐低低地发出了几声轻轻的狼啸,又用手拱走了头上的发饰,跟随和亲队伍的孙嬷嬷当即发现,立刻走到了轿子边,“雪月姑娘,这轿子里可还有别人,”

    听闻她的声音,桐月汐打了个激灵,继续叫唤了几声,

    孙嬷嬷饶有意味地叹了一声,趁着无人注意快速撩起了帘子,锐利的目光顺势将轿子里打探了个遍,连轿子顶上都不放过,

    桐月汐上一辈子和这嬷嬷斗智斗勇了不知道多久,就她那疑神疑鬼的毛病都不知道见识过多少回了,若是她不掀帘子才是奇怪,所以早就将里面弄得如同打斗过一般,

    “安静些,不然今晚可沒有肉吃,”孙嬷嬷又上下扫视了一眼桐月汐,确定无误之后,才放下了帘子,

    桐月汐发出了呜呜声,装作受到了威胁而闭上了嘴,

    孙嬷嬷好笑不已地跟着轿子前行,

    这姑娘也不知是命好还是命坏,都这般德性了,还能入宫做皇妃,不过也是命中注定会被抛弃的女子,

    南蛮王最心疼的孩子被桐立言斩杀,所以与二皇子约定,若是将桐月汐交给他便助二皇子一臂之力,

    所以萧雨薇才会听萧文宣之命缠住傅墨云,不让他有先一步将桐月汐护起來的机会,

    而她终究还是会被送给南蛮王的玩物,

    伴随着喜庆的唢呐声与鞭炮声,桐月汐的喜轿很快就到了宫门之前,为了防止桐月汐乱來,所有的礼节都是化繁为简,

    萧文宣将桐月汐打横抱出轿子,一路顺着唱和声前行,

    敬茶之事,桐月汐都只是捧着茶盏,然后就被孙嬷嬷拿去献上,

    行过叩拜之礼,桐月汐就被孙嬷嬷强行带回了屋子中,

    “來人,取些熟肉來放在桌上,其余人退下,”孙嬷嬷吩咐了一句,所有人都见怪不怪地忙碌着,

    “乖乖地吃,知道吗,”孙嬷嬷好笑地看着桐月汐眼睛一亮,将肉放在桌上之后就走了出去在屋外守着,

    屋中沒有他人,桐月汐唔唔几声,便撕一些肉來吃着,

    说起來也是好笑,其他人成婚,便是吃个半饱都沒可能,换做自己,却是吃撑,

    桐月汐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拍掉了自己头上的饰物,又踢掉了不合脚的鞋子,

    对于一个疯子皇妃,谁又会真的上心给她做这些衣服,更不会有人想要接近她,

    不过这样对她而言倒是舒坦,还免得有人打扰了,

    喜宴之上,皇上幽幽地看着满脸喜色的萧文宣,随后将杯中酒饮尽,

    听闻这个小狼崽子倒是很听萧文宣的话,虽然是因为萧文宣给了她足够的肉吃,

    不过还真沒想到,自己这个儿子竟然还是娶了她,

    自己玩了老的,自己的小的玩了小的,这口恶气出得畅快啊,

    真不知道桐立言在天之灵看见,会不会气得起死回生,

    一介莽夫,竟然还想和朕斗,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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