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 dec 27 20:00:00 cst 2014

    项之恒可顾不得看鹃姐和莫如雪斗法,要是让傅墨云知道自己明明人在这还让桐月汐受了伤出了问题,难免会被说上几句。

    当下就冲到了乐师身边,想要去查看伤势。

    项之恒刚把桐月汐的脚腕抓到手里,桐月汐立刻睁开了眼睛,低唤了一声,“你干嘛……”

    项之恒的动作当即定住,很快又装模作样地开始脱鞋子,“陪你演。”

    桐月汐不解地望着他,乐师也有些茫然,两人面面相觑之后,桐月汐干脆破罐子破摔地闭眼休息。

    “你们还不赶紧去将司阳唤来?还是要她死了之后再要我来给她陪葬啊?”莫如雪叹了口气,不再看鹃姐。

    这一次的事还真是与她无关,她不过是刚刚歇下,就听见桐月汐还是习琴,有些烦着了。

    再加上一个两个都来警告她,现在动手,当她是傻子?

    莫如雪摇着头走回了床边,刚在床沿坐下,手随意往被子上一放就觉着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瞬间打了个激灵,急忙惊呼着跳起来再打量。

    昨日她所陪的恩客早已离开,那现在被窝中的又是何人?

    莫如雪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用脚挑开被窝。

    整齐斩断的双臂被放置在床中央,干涸的血液和大红色的床单仿佛混作了一色,刺激着莫如雪的神经。

    强烈的震惊之后,莫如雪未发一言就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轻微的声响甚至连就在屋外房梁上的雁栖都没有注意到。

    而不知情的楚越在让司阳过来之后便来寻莫如雪,不管她有没有做,还是该好好盘问一番。

    推开房门,楚越的眉头就皱到了一起,空气中些微的血腥气完全瞒不过他的鼻子。

    快步扶起莫如雪之后,楚越快速唤来其他护卫将她带下,自己则留在了屋子中,沉吟了一下之后,又对着被惊动而在门口张望的其他姑娘吩咐了一句,“将鹃姐唤来。”

    “喏。”其中一人应了一声就往后院走去。

    雁栖的目光凝了一下,总觉得那人有些不对,暗自留了个心眼,潜行跟上。

    此时鹃姐站在雪月阁内,所以司阳和项之恒演戏演得那叫不亦乐乎,好似桐月汐真的中了什么了不起的毒。

    乐师率先听不下去,清咳了一下先行告退。

    “鹃姐,楚公子唤您过去一趟。”着着鹅黄色衣服的女子快步走到了门口,雁栖也跟着躲到了阴影之后,避免鹃姐发现。

    “我这就去。司公子这儿就交给你了。”鹃姐点了下头,便大步离开,也未喊上那鹅黄色衣服的女子。

    那女子也不走,就这样站在雪月阁门口,似乎在想着什么。

    司阳和项之恒有些不解,司阳率先开了口,“姑娘,你不回去?”

    那姑娘后知后觉地指了下自己,粲然一笑,忽的从袖中抽出了一小袋东西扔向了项之恒。

    项之恒猛地一击,却孰知这袋子本就没系紧,里面的东西纷纷扬扬地撒了出来。

    当即惊得司阳和项之恒一惊。

    女子却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快速将房门合上,击晕了门口的护卫转身就逃了出去。

    雁栖顾不得里面,匆忙留下记号就转身跟上。

    衣襟之上挂着蝎子,腿上缠着毒蛇,饶是项之恒定力再高也忍不住背后发凉。

    司阳倒是眼睛一亮,这些个东西虽是毒物,入药可是百年难求的好物。

    “你……确定能搞定这些?”项之恒宛若被点穴一般僵着身子,无奈地打量着,连说话都不由变得轻声细语。

    “我不认为他能活着捉到。”桐月汐的声音清冷地响起,只听匕首出鞘之声,蝎子和毒蛇都断作了两半。

    司阳顿时懊恼不已,正打算发飙就见桐月汐和项之恒同时做了噤声的动作。

    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飞舞的蛾子之上,同时捂住了口鼻。

    “你捉吧。”项之恒闷闷地说了一句,对着桐月汐示意跳到自己背上掩人耳目,快速地冲了出去。

    “喂!等我!”虽然这是百年一遇的好药材,但是前提自己是有命将它捉到。

    五彩斑斓的蛾子可不知道它们所想,无辜地跟着他们飞。

    司阳一看它即将接近,这脚步快得简直要飞起来一般,踹门关门一气呵成。

    项之恒顿时憋笑,侧头一瞥,顿时将笑意憋了进去。

    大雁的记号……

    雁栖去追那个人了?那……他跟踪的那个人呢?

    项之恒将桐月汐交给司阳就往主楼跑。

    “怎么了?”桐月汐低声问了一句,不懂他为何突然急冲冲地赶过去。

    项之恒顾不得解释,立刻一头扎了进去。

    “项公子,可是雪月出了什么问题?”迎面走来的鹃姐对着项之恒福了福身子,本想压下情绪,却还是难掩脸上的惊慌。

    项之恒敏锐地发现了不对,正打算一探究竟,一队衙役就轰然而至,惊扰到了整个教坊司的姑娘。

    鹃姐顾不得和项之恒详谈,当即迎了上去。

    趁着鹃姐与衙役相商,项之恒挤进了人群之中往屋内张望。

    床上的断臂一下子就闯进了他的眼中,而被掀起的床单下似乎另含乾坤,只是碍于其他人得到阻碍而看不真切。

    很快衙役就驱逐了姑娘们,将项之恒也推了出去。

    屋内的景象因着光线不足也说不上可怖,顶多就是断臂有些渗人。

    可是当衙役打着灯笼往床底一探,顿时胃中便是翻江倒海。

    死去的男子惊恐地睁大着眼睛,五脏六肺被人毫不客气地掏出,弄得一塌糊涂。

    但是整个床下却没有一滴鲜血,干枯的身子和四溅的内脏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要不是冬季天气寒冷,恐怕这蚊虫都该要往这聚拢了去。

    “等一下……这手臂……好似不是他的!”其中一个小衙役颤颤悠悠地开了口,抬头望着总衙役。

    “去六扇门,待傅大人来了,便请他过来。”总衙役摇了摇头,留下人手之后拍拍手走人。

    “您这是不管了?”项之恒逮着机会便开了口。

    “这般凶案,我们若是破得了才当真是奇怪了。”总衙役嘟囔了一声,自顾自地走了。

    项之恒怒视他的背影,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等着傅墨云下朝了过来。

    而另一厢的司阳和桐月汐便是趁着没人注意他们大眼瞪小眼地望着。

    进去?那就是不要小命。

    不进去?那不是等着让人拆穿?

    “司阳。你去看向莫如雪,怎么晕到现在还没醒。”压抑有鹃姐应付,所以楚越便安顿好了莫如雪再打算来看看桐月汐。

    还以为两人都在屋中,便自顾自地推开了门,完全无视了蹲在一旁屋檐下的两颗脑袋。

    “要不要提醒他?”司阳嘀咕了一下,看向桐月汐。

    “你去吧。”桐月汐四下张望了一下,随意地寻了个地儿就躺了下来,“届时就说你将我搬出来的。”

    司阳会意,咻地就窜了出来,将楚越拉着往外跑。

    “怎么了这是?雪月人呢?”楚越不耐烦地拍开司阳,而此时有什么东西迎面飞过来,楚越下意识地就挥了下手。

    “不要!”司阳开口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楚越的手与那毒蝶来了个亲密接触。

    瞥到蝴蝶的颜色不太正常,楚越赶紧将手伸到一旁的荷花池中洗净,结果不消片刻,整个手掌都肿了起来,而且还隐隐有往上蔓延的趋势。

    楚越二话不说封锁了自己的穴道,怒视司阳等着他来解释。

    “我正在为雪月诊治,这时候有个鹅黄色衣服的女子过来唤鹃姐,鹃姐一走就扔了一袋东西进来,就包括这只毒蝶。”司阳当即开口,还没等解释清楚,就看见毒蝶竟然往桐月汐方才所在之地飞了过去,当即一惊,脱下外衣就去抓蝴蝶。

    蝴蝶虽小,却胜在灵活,而司阳也不是捉蝶的好手,怎么扑也扑不准,反倒让楚越嘲笑了一番,亲自提手上阵。

    失去了右手的协助,楚越的动作也难免受限,不过还是捉住了那蝴蝶,避免了更多人受伤。

    看着衣服上的毒蝶尸体,楚越暗了眼眸。

    他虽然很想否认教坊司中已经不安全,但是事实却是在告诉他,教坊司似乎卷入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件之中,不管是姑娘们还是恩客们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受害人。

    “不出意外,应当是试毒。”项之恒不知从什么时候也从主楼踱了出来,对着蝴蝶的尸体出神。

    “试毒?”楚越转过身,将那外衣丢给了司阳。

    项之恒点了点头,皱着眉推测,“方才床下那人的死法,不出意外便是因牵机药所致。而那些四溅的五脏六肺和手臂又应当属于另外一个人……一定要先找出那个受害者才是。”

    楚越点了点头,难得没有话中带刺,“我这就去召集教坊司中所有的人,看看是否是我们坊中的人。”

    项之恒点了点头,装模作样地背起桐月汐,也往主楼里走去。

    京城中中毒而死之人近日节节攀升,而死状各异,其中一定暗藏乾坤,可就是这试毒之人又是靠什么来决定试毒的对象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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