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汉辽联军在解州城下沒能成功诱出大周军队,最后只得抢了上百号城外的百姓和数百袋盐巴向北方撤退,

    在撤退过程中,队尾处三名心火难除的契丹兵闲极无聊,互相呦喝了一阵,从俘虏的人群中拉了三名年轻人出來,分别绑到了自己马后,约定进行“马上赛跑”,三人同时奔驰一箭之地,看谁的马先到达,且后面的人撑着不倒下,

    其他辽兵立刻起哄起來,呼号着为他们加油,有的骑兵从身上掏出钱财或者抢到的贵重东西拿出來下注,领队的两名百夫长微笑面对,浑不在意,

    队伍最后,刚刚赶到的诸风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盯着那些呼啸怪叫的辽兵,

    “嗖”,一支利箭射出,三名辽兵同时狂力催马,向前奔跃,三名年轻人被绳索带动,立刻踉踉跄跄发跟在马后,迈开双腿拼命向前跑,

    才跑了数步,右首骑兵后面的年轻人双脚一绊,身体失去了平衡,人重重地栽倒在地,被绳索拖着向前,在地上拖出了一道深沟,立刻痛得惨吼起來,

    再行数步,中间被绑的年轻人也在急速喘息中被马带倒,人倒了下去,头部正好磕到了一块石头上,身体立刻失去了活力,被狂奔的马拖着向前奔去,在身后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血印,

    左边的辽兵回首看到了这个情况,立刻得意地大笑,继续打马前行,很快就到达了箭支落地之处,人兴奋地蹦到了马身上,挥刀狂呼,买他胜的辽兵也纷纷举刀呼应,而那些买错目标的辽兵则是怒骂连连,暴跳如雷,

    紧跟着冲到终点的两名辽兵恼怒到了极点,中间的辽兵跳下马來,一脚将面朝下的士兵踢得翻了过來,发现那名年轻人早就沒有生气,气得用脚狂跺了尸体数下,而右首的辽兵一脸戾气,一把抓住了马后年轻人的发髻,对着满是鲜血的惊惧面孔呸了两口,右手钢刀举了起來,在那名受伤的年轻人脸上、脖子还有身上猛砍起來,

    最开始,那名年轻人还能痛吼出声,到了后來,一点生息沒有了,可那名辽兵依然不解气,手中的刀根本不停,将面前的尸体砍得不成样子,**裸的血腥虐杀吓得两侧被俘的百姓面如土色,反而激得那些辽兵的呼吼声更加响亮,

    这时,那名得胜的辽兵得意洋洋地向四周展示着自己的胜利品,人突然转身,抽出刀猛然劈下,将正一脸侥幸的幸存年轻人砍到在地,并顺手在心窝里补了一刀,

    年轻人痛吼了半句,便沒了生息,

    那名辽兵拎起还在滴血的刀,用舌头舔了一下刀刃上的血,在牙缝间漱了一下,猛然吐出,并高高地向周边的辽兵展示自己的血刀,

    “为什么杀他,”诸风再也无法难以抑制自己的愤怒,猛力推开马匹挤进了人群,指着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吼道,“他已经帮你赢了比赛,为什么还要杀他,”

    诸风的强出头顿时让场面静了一瞬,那些辽兵一愣神,全都开始在马上捧腹大笑,那名杀人的辽兵恼怒地瞪着队中的北汉译码官,那名译官哆嗦着上前,将诸风的话翻译成辽国语言,

    那名辽兵立刻“哇哇”叫了两声,拎刀向诸风冲了过來,诸风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将刀抽了出去,刀尖指着那名辽兵,

    “住手,”两声厉喝同时响起,一名百夫长喝住了辽兵,杨业也从人群外围冲了进來,将诸风抱住,用力向外拖着,

    “跟如此残忍无道的人联手,是诸某的生平大耻,”诸风冷哼一声,用力摆脱了杨业的双手,大步向外走去,喊上了自己的兄弟,离开了大队伍向前走去,

    杨业嘴角抽搐了两下,望着地下三具残缺不全的尸体,眼中掠过一阵恨意,也愤然甩手,向外走去,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不过,类似的虐俘事件在归路上再也沒有发生,

    回归后的汉辽联军在刘崇父子的亲自督战下再度发起了新一轮攻城,韩令坤紧守城池,奇招频出,皆让联军铩羽而归,连攻了两天,再度牺牲近三千士兵的北汉军主动放弃了,战局再度陷入僵局,

    但是,一直在城下溜马闲逛的辽军坐不住了,一拨接一拨,到汉军当中催粮要钱的次数越來越多,言语越來越不客气,刘崇、刘承钧这对皇家父子经常被几名辽军小兵指着鼻子痛骂,气归气,但也只能忍辱负重,尽可能地满足辽兵的要求,脸色自然越來越不好看,

    十月十七日上午,辽军再度派出了三名千夫长,带着五百凶悍骑兵,直接将北汉军的寨墙撞倒,闯到大帐当中,提出了三个条件:立刻提供五万石粮食、五万贯钱,再提供三百名年轻女子,

    刘崇、刘承钧面面相觑,粮食和钱还可以挤出來,但现在去哪儿弄这么多年轻女子呢,

    为首的千夫长叫赤都,是一名满脸胡子的中年人,跳着脚用汉语骂道:“无能、庸才,如果今天办不到,那就放开河防让我们过汾河,”

    刘崇、刘承钧立刻下意识摇头拒绝,如果就这么让这群恶狼冲进了慈、绛、隰三州腹地,不仅河东的战事彻底泡了汤,三州也必然成为一片废墟,

    见到父子两人犹豫的表情,赤都更加不爽,跳过來指着刘崇的鼻子骂道:“违背辽汉誓约,你不得好死,赶紧给我们备船,我们要过河,”

    “兀那辽狗,休得猖狂,”就在这里,帐门口传來一声怒吼,诸风拖着一名译官冲了进來,

    “你们不是崇尚武力吗,我代表三州百姓向你们个人挑战,敢接战吗,”诸风怒吼道,脖子上的青筋道道暴起,

    赤都听得一懂半解,再仔细听了听译官的翻译立刻狂笑起來,右手中指点指着诸风,满脸不屑,

    “双方各出三人,一对一挑战,三战两胜,你们赢了,我不再阻拦你们;如果你们输了,辽军不得踏入三州半步,”诸风双手抱胸,一字一顿时冷静说道,

    赤都这一次完全听懂了,却不敢自行做主如此重大的事情,转身与另两名千夫长商量了一下,一名千夫长恶狠狠地盯了诸风一眼,转身跑了出去,

    过了不久,彰国节度使萧禹厥领着一帮辽国大小酋长走进了大帐过來,瞪着如冰山一样的诸风看了几回,然后齐齐盯向了刘崇,

    刘崇看看微微点头认可的刘承钧,再看帐中的形势,一跺脚,缓慢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早就忍耐不住的赤都不等其他人表态,狂吼一声,拔刀向诸风冲來,

    诸风大吼一声,手中钢刀向空中一举,状若疯虎地猛扑过去,

    赤都冷哼一声,身下略停,刀光流转,舞出了一片忽长忽短的刀芒,

    诸风脚下如风,围着刀芒疾转,手中钢刀以肉眼看不清的频率连番砍出,逼得刀芒光团步步后退,

    赤都口中喊叫连连,手上加力,想向前突进,却发现周边传來的压力越來越大,外圈密而急的刀芒反而如慢慢收紧的网,将他圈围在了中间,

    赤都眼睛一转,右手力度慢慢减缓了下來,

    突然间赤都脚下一滞,身体歪了一下,刀砍出的速度一下子慢了下來,刀身也偏向了一边,诸风立刻猛然前扑,挺刀直刺,

    赤都刀一横,用刀身将刀尖挡住,

    自以为诱敌成功的赤都,右腿立刻向身后地下位置全力一蹬,准备集全身之力反击,谁知道,腿却在半道上碰到了一条桌腿,反作用力立时反冲过來,让赤都蓄势待发的身形突然一停,

    诸风一直用刀硬逼赤都,正是欲将他逼向大帐中的角案之处,创造制敌先机,

    诸风左手立刻压上了刀把,刀刃急速划过赤都钢刀的刀面,猛然扎进了赤都敞开的胸口下方,紧跟着,右手用力一捅一转,将赤都肚子豁出了一个大口,

    诸风得势不饶人,突前的左手如钳子般抓紧了赤都的右手,压上了全身的力量将赤都的刀压向了他自己的胸膛,右手钢刀反转过來,猛地砸在赤都的刀背上,猛受巨力的钢刀立时挣脱了赤都右手的掌控,猛地砍到了他的胸膛上,

    连受两记重创的赤都嘶吼了半句,颓然向后跌倒,

    诸风冷静地回身收手,并顺手将赤都那把满是鲜血的钢刀扔到了地上,

    第一局,诸风干脆利落地大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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