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路跑,一路脚步往下陷,但是看闫至阳则没什么事儿,脚步比较轻盈。

    虽然不少虫子从地下爬出来。但是闫至阳则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写了一道血符咒,撒到地上去。

    与此同时,我感觉一股冷风从地上浮起来,席卷了虫群。冷风中带着一股血腥的气味。

    那血腥气味将虫群驱逐开来,闫至阳拽着我,骂道:“你到底怎么学的功夫啊笨蛋,师父没教给你提气运功?!”

    “哦哦,这一急之下给忘了!”想到这里,我立即念起口诀,气运丹田,立即觉得四肢轻飘飘了不少。于是迈步往前跑去。

    这一下跟顿时有了轻功似的,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嗖嗖地往前跑。没出十分钟就跑出了这怪异的坟墓阵。

    跑出来之后,我擦了擦冷汗:“艾玛,这特么怎么回事。”

    安修兰跟老道围了上来:“没事吧?”

    “这不是坟地么,怎么变虫洞了?”我回头一看,吃惊地发现坟地根本就没了,只剩下一座座像是坟包的虫巢。

    那些虫子在巢穴附近跑来跑去,密密麻麻十分恶心,但是却并不跑出来,只是在巢穴附近转悠。

    那些虫子个头挺大,像是两个大拇指指甲盖那么大。黑乎乎的外壳挺坚硬的样子,爬起来刺刺拉拉地响。

    “骨虫。”闫至阳说道:“这东西我见过,吃死尸为生,身上有毒。能将一具尸体瞬间啃得只剩下骨头,韩笑你看看有没有被咬伤。”

    我低头检查了一遍,幸好没发现什么伤口,估计是刚才瞬间虫子看到了我们,没见过活人,不知道好不好吃,所以没下口。

    “这怎么这么多骨虫。”我疑惑地看着那偌大的虫巢。

    “很简单啊。这地方有死尸呗。骨虫虽然不吃人,但是它们所在的地方。就跟白蚁似的,地下是空的,而且是流沙地,一踩就容易陷下去。”老道说道。

    “你妹,那村长是故意的啊!故意害我们!”我骂道。

    “可问题是,为什么这地方那么多死尸?”安修兰问道。

    我们往村子那边看了看,发现这地方距离村子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

    “这些虫子像是有人饲养的。”闫至阳说道:“而且这么多死尸,不像是一般的坟地。况且我们刚才看到的是幻境,也就是说,这地方有结界,只是我们闯入之后才发现了虫巢,而村子里的人看不到这些,只以为是一处荒坟地。或者是沼泽地,总之是幻境里的东西。”

    “反正那村长肯定有问题!”我啐道。

    “有问题是肯定的,但是我们去问的话,她一定不会承认。”闫至阳沉吟道:“可让我更纳闷的是,为什么我能看错了赵菲的心思,除非她是经过了特别的训练。”

    “特别的训练?”我问道:“难道你们家那个终极读心术,可以被瞒过去?”

    “可以,只要经过一定的训练,但是被瞒过去并不容易,被训练者也得有一定的天赋。”闫至阳说道:“说来其实也并不简单。”

    “看来这个村子不简单啊。”老道说道:“一个隐藏在深山里的村子,就这么多怪事。更奇怪的是这里的人都是女的。男人都去哪儿了?”

    “估计参加爸爸去哪儿了。”我笑道。

    安修兰说道:“与其这么多废话,不如咱们找人问问看看。”

    安修兰这话说完,不知为何我立即想起了刚才看到的那个女人,闫至阳说很眼熟的那个。

    于是我提议他去找那个女的。还有那首奇怪的童谣,好像很有意思。

    闫至阳点头道:“这回你跟我想的倒是一样。那女的满身怪异,而且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走,咱们去找找她。”

    说着,我们沿着来路往回走。可刚走到村口的时候,居然在村口的大树下看到了那个女人。

    那女人在苍翠的树下站着,裙角在风中飘扬,眼神温柔而深邃。状央吐技。

    看着她的身影,我也不由从心里生出一阵奇异的感觉,好像她就是我熟悉的人。

    会是谁呢?胡思乱想着,我们已经走到了她跟前。

    闫至阳上前问道:“林老师是么?”

    那女人点了点头:“是啊。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孩子从前面路上经过,七八岁的小男孩,个头不矮,长得黑瘦。”

    “没有,您在等人?”我问道。

    女人说道:“那孩子课没上完就不知跑哪儿去了。对了,你们几位是?”

    闫至阳笑了笑:“本来想来村子里求一样东西,但是村长不肯给。对了林老师,能不能跟您说几句话?”

    女人有些惊讶:“跟我说?”

    “对,关于村子的事儿。”闫至阳说道。

    那女人怔了怔,点头道:“行,那就去学校吧,孩子们今天下午不上课。”

    “哦,今天又不是周日,还放假啊。”我问道。

    女人指了指天空,说道:“下午可能会有暴雨。遇到这种天气,我们学校一般都不开课。”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果然见乌云压境,黑沉沉一片。冷风吹过树枝,发出刷刷的响声。

    我们于是跟着林老师往村子里唯一的小学走过去。

    这小学也是奇葩,建造在村长家附近,但是并不在断崖旁,而是在一群密林掩映中。

    等走进那小学,我才发现这地方没有大家住的房子好。四下房屋有点破旧,但是也还算牢固。只有一间教室,黑板上还写着一篇课文,貌似是一首古诗: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分吹又生。

    闫至阳看着那首诗半晌。我笑道:“你看什么呢?”

    “这首诗,让我想起小时候。”闫至阳说道。

    这还情怀上了。我心中暗乐,看着那首诗,觉得这林老师字如其人,板书很是漂亮,字迹娟秀潇洒。

    林老师给我们搬来几把椅子让我们坐着,同时取出几个纸杯给我们倒了水。之后才坐在闫至阳身旁,跟我们讲起这村子的事儿。

    林老师说她叫林小凌,来这村子也有三四年了。当时从学校毕业当了五年教师,但是当时家里出了一些变故,婚事也吹了。伤心之下林小凌就报了支教名额,千里迢迢来到这个根本没人知道的村子来支教。

    但是来了之后发现这个村子不是想象中那么落后,居然还有水有电。村子里的人多半为哈尼族,可他们却懂简单的汉语。

    后来才知道村子里的村长居然是个汉族人,而且知道自己也是汉人,就跟林老师很快熟悉起来。林小凌也就从村长那边零星知道了这村子的前因后果。

    跟我们之前了解过的差不多,这村子原本也是有男人。但是由于太闭塞又太穷,男人们就纷纷出去打工了。但是看多了外头的世界,或者结识了别的女人,就忘了家里的老婆,也就纷纷离婚了。就算是没离婚的,也都好多年没回家,这也就跟离婚没啥区别了。

    然后这村子里就只留下了女人。但是据说十年前,这哈尼族的先贤出现了,还帮村里人建造了水库发电,并带来一个老师教大家看书写字。

    因为哈尼族有个预言说,必然有先贤出现,用自己的智慧帮助族人摆脱贫困,但是先贤的寿命不长,也许会死在村子里,所以大家要以崇高的葬礼来祭祀他。

    但是先贤葬在何处,一般人并不知道,因为墓地是秘密的,村长主持进行追悼会,但是埋葬的时候,村长并没让任何人知道墓地在哪儿。

    “不让任何人知道?”我惊讶地问道:“不对啊,这埋葬先贤的话,村长一个女的,总不会自己搬着棺材挖坑埋下去吧。这操作起来有些困难啊。”

    林小凌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也只是跟村长听来的,不太喜欢跟村里的人讨论这些。”

    “村长家里的人都死了。”闫至阳突然说道。

    这句话让我顿时吃了一惊:“闫至阳,你别是说,这埋葬先贤的是村长家的人,然后这些人都被杀了吧?”

    “你的想象力很流弊。”老道说道:“但是我同意。我也觉得村长一家有问题,也许村长的丈夫跟家里人一起埋葬了先贤,但是村长杀了他们。”

    “你们脑洞开挺大啊。”我无语道:“为什么村长要杀他们?就算一家子人都知道先贤埋葬的地点,也不至于都杀了吧?”

    “那我们只是问问先贤的坟地,还差点儿被灭口呢。”安修兰说道:“这村子的人本就有病。”

    “什么?被杀?”林小凌吃惊道。

    正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一阵霹雳声从门外传来。天空一声巨响,雷雨闪亮登场。

    倾盆大雨瞬间倾泻而下。林小凌皱了皱眉,起身关了门。我看着大雨点打在窗玻璃上,突然想起那首童谣,于是问林小凌童谣是什么意思,什么蛟龙之类的。

    林小凌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那童谣不是我编的,我也不知道谁编的,更不可能知道童谣的意思。”

    “我想问一个问题啊。”安修兰说道:“现在下大雨,我们晚上住哪儿?帐篷也都没了。”

    林小凌惊讶地问道:“你们没地方住吗?”

    闫至阳苦笑道:“是没有。”

    林小凌说道:“这小学校有几间空房子,你们住吧。因为这村子的小孩子不多,一间教室足够了。别的都空着,一共四五个房间呢。”

    我听到这儿感激涕零:“谢谢收容。”

    闫至阳再问先贤的事,林小凌表示不知道了。因为村民们虽然对先贤崇拜,而且有的家里还供奉灵位,可大家都不知道他什么样子,只是知道是个男人,看似很年轻,面纱一直戴着,还穿着白色长袍,很怪异。

    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是先贤,也十分听他的话。

    闲话了一下午,大雨慢慢停了。闫至阳跟林小凌去打扫房间,我则跟着老道他们整理东西,准备晚上睡在这儿。

    随便吃了点饭,就到了晚上。这时候雨彻底停了。我跟闫至阳一间屋子,躺在课桌上睡觉。但是到了大半夜的时候,我突然被冻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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