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着酒意,对陈帅虎说:“最近,我总感觉阿娜离我很近,可是我又不知道她在哪里。所以心里堵得慌。”

    陈帅虎疑惑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你会不会这段时间太累了,精神出状况了?”

    我说:“我没有!”

    陈帅虎说:“你又梦到她了?”

    我说:“没有,自从那个梦醒后,我从来没有再梦回过精绝国,无论多想,多努力,都不会再梦见她。”

    陈帅虎说:“这倒也挺奇怪的,按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你是怎么感受到她的呢?”

    我说:“一种若有若无的气息,一种专属于阿娜的信息,它时而围绕着我,时而又捕捉不到。”

    陈帅虎说:“你也别多想了,赶紧睡吧,不然明天上班都没力气了。”

    我喝了点水。昏昏沉沉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一早,表哥过来看我,他埋怨道:“你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喝得烂醉如泥。你车还在公司吧?我带你走吧。”

    我坐上表哥的车,表哥才问我:“昨天到底为什么事喝醉?”

    我不好意思地说:“没事,昨天炎月宣布订婚,戴扬波请同事们吃饭,就喝多了。”

    表哥疑问道:“炎月宣布订婚,你喝成这样?有件事我早就想问你了,你和炎月到底怎么回事?公司里有风言风语。说你俩关系不一般。你的车来得蹊跷,还有。你和小熙分手,和她有没有关系?”

    我说:“冤枉啊,我和小熙分手,是在湘西的时候,跟炎月根本没有关系。”

    表哥说:“那车呢?”

    我说:“车确实是炎月卖给我的。她说这是她来京后买的第一辆车,还泡过水,所以便宜卖我。”

    表哥说:“蒙人呢!她一个女孩子,第一辆车买个黑色的帕萨特?”

    我急了:“这车是二年前就买的,总不至于是为我买的吧?难道她未卜先知。知道两年后会遇到我,还知道我会需要车,所以特意为我准备的?”

    表哥说:“哼,我觉得蹊跷,其他不说,这车有没有泡过水,你打电话给4s店查下不就知道了吗?”

    我不屑地:“你怀疑这也是炎月编的谎言?”

    表哥说:“是真是假。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问,我敢跟你打赌。”

    我被表哥一激,操起电话便拨打4s店,果然如表哥所料,这车根本没有发动机泡水维修记录!

    我懵住了,我也知道炎月对我不错,但不至于为了把车便宜卖给我,把好车说成泡水车,学雷锋也不是这样的啊!

    表哥得意地冲我笑笑,一副早就知道我们有奸情的样子。这下我可真说不清了,等下次见到炎月,我一定要问个清楚,这究竟是几个意思?

    但炎月从今天起已经不来上班,看到她的办公室门紧闭着,还真有些失落。

    元旦那天,我们如约参加了炎月的订婚典礼,在京城郊区一个私家庄园,即使冬日也依然碧绿的大草坪上,我们在人群中默默观礼。宾客基本已经到齐,典礼时间也快到了,却依然没见到今天的主角炎月和马少。当吉时来临,明星主持人宣布典礼开始,与此同时,天空响起了轰鸣声,一架直升机缓缓降落,机舱开启,一对新人下了舷梯。

    现场来宾一齐响起了掌声,无数气球向天空升腾。炎月打扮得美轮美奂又清丽脱俗,手捧鲜花像位仙子一样缓缓走来。马少满脸堆笑,帅气地走在炎月身边,远远望去,真是一对人间璧人。

    在众多非富即贵的宾客中,我们动漫部的几个同事被湮没在人堆里,没有人认识,也没有人注意。我不明白这样的场合,炎月为什么要邀请我们参加。

    典礼结束后的冷餐开始,莉莉他们这时才恢复了生机,扬言不能白来,要把这些不多见的美食吃个够。

    我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准备离场了。

    这时,炎月和马少端着酒杯过来和我们打招呼,我只好又端起酒杯应付了几句场面话。

    那边有人在喊马少过去,炎月让他先走,她要跟同事们说几句话。

    马少走了,炎月对我们说:“今天招呼不周,请别见怪。莉莉,今天你就代替我招呼一下同事们,改天我再单独请你们吃饭。”

    莉莉说:“没事,炎月,恭喜你啊!你去忙你的吧!这里有我呢。”

    炎月拍拍莉莉肩膀说:“谢谢!”

    炎月走到我身边,对我说:“你跟我来,我给你介绍几个人。”

    我受宠若惊,但心里想,我一个小屌丝,去认识那些个达官贵人干什么呢?所以婉拒道:“炎月,不用了吧,我和他们不会有交集,我有事想先走了。”

    炎月微微笑道:“我让你认识一下我的家人!”

    既然是炎月的家人,我就不好意思再推却了。炎月把我引到一家三口面前,介绍说:“小魏,这是我的父亲,这是我的母亲,这是我的弟弟炎辉。”

    我向他们一一致意。

    炎月对他们介绍我:“爸,妈,小辉,他是卫小魏。”

    “他叫卫小魏?”他们三人的反应是相同的,都有些不可置信的意思。

    我被他们的反应懵了一下,心想,难道炎月跟他们说过我什么?

    炎月的母亲望着炎月,眼中分明流露出不解的神情。

    炎月对着母亲摇摇头,眼里有深意,但我看不懂。

    炎月拉过我的手,把炎辉的手放在一起,对我们说:“我希望你们能成为朋友,以后相互照顾。”

    我看到炎辉对着炎月点点头,眼里却流露出十分悲伤的神情。女叉页技。

    这一幕完全把我整懵掉了,到底发生什么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炎月走了,炎辉对我说:“你别见怪,在我们南疆,卫这个姓很少见,而我们恰巧有个朋友也姓卫,所以觉得有些奇怪。他也来参加我姐姐的典礼了,你随我来,我介绍你们认识。”

    炎辉说罢,不由分说地拉着我,走进一间休憩室,看到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青年,正在弹奏钢琴。

    那青年看到我们进来,便起身站了起来,显得有些腼腆的样子。

    炎辉给我介绍说:“卫小魏,他叫卫灵,他们卫家和我们炎家是世交,我们两家世代都住在南疆。”

    炎辉又对卫灵说:“这位先生也姓卫,是我姐姐的同事,真是好巧。”

    卫灵看着我说:“卫小魏?”

    我微笑道:“对,大家都叫我小魏,你好。”

    我伸出手来,和卫灵握了握手。而卫灵右手握着我的手,左手却掰过我的肩膀,和我拥抱在了一起。

    卫灵紧紧地拥抱了我,我以为这是他们的礼仪,也照着他的样子伸出左手拥抱了他。

    卫灵说:“你们就在这里喝茶吧,我给你们弹奏助兴。”

    炎辉告诉我:“卫灵是钢琴艺术家,现留学于英国皇家艺术学院,这次是为了炎月的订婚典礼而回国的。”

    盛情难却,我只好坐了一会,听卫灵弹奏了几首钢琴曲,然后向他们告辞:“今天认识你们很高兴,但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了。”

    他们俩见我一定要走,便留下我的联系方式,把我送出了门。

    离开了典礼现场,我像鸟儿出了樊笼一样,顿时觉得恢复了自由。我实在不习惯那种贵族们的聚会,也不习惯认识陌生人。

    我觉得炎月一家都挺奇怪的,还有卫灵,看到我后的反应也太稀奇了。

    元旦放假三天,还有两天可自由支配。老妈打来电话,说那么久没见我,挺想我的。我算算自己都快一年没回家了,心里有些惭愧,于是打算干脆就坐夜班火车回荆州,明天一早就可以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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