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么说,这发髻可是有什么讲究?”见玉环给自己盘头,南宫玉兰趁便问道。

    “随意妆成,是名闹扫。枕畔钗横,任君颠倒。姐姐你说好不好?”南宫玉环轻笑。

    玉兰脸腾的一下就红了,道:“你一个大姑娘家,嘴上好没遮拦,倒是比我这深闺妇人还要没脸没皮些,也不臊的慌。”

    “哈哈,我这还不是为了姐姐好,姐姐怎么反倒说起我的不是。”南宫玉环俏皮的笑道。

    “你倒是伶牙俐齿,看我不撕烂了你这张嘴。”南宫玉兰被玉环拿话堵了,作势欲撕玉环。

    玉环忙求饶道:“好姐姐,我再不敢了,你也赶快歇了吧,仔细将发型乱掉。”

    南宫玉兰这才停下手,玉环道:“快把洁面巾拿来。”

    侍女们听了忙端着热水,捧着面巾过来。

    “从来拭面的巾帕,多不止于拭面,擦臂抹胸,随其所至;有腻即有油,所以巾帕也就不那么洁净。即使有好洁之人,只以它拭面,但也不能保证其上不及发,只到额角就停止,而毛巾一沾膏沐,就不是无油少腻的物体了。以这种毛巾拭面,不像是拭面,倒更像打磨细物,以油布擦光,使得上面不沾他物,他物不沾,粉当然也就沾不上去。所以脸上看着不白,不是搽脸的粉有好坏之分,而是洗脸的毛巾和方法不对。因此善匀面的人,必须先清洁面巾,拭面之巾,只供拭面之用,还须用过即洗,不能让它稍带油痕,切记、切记。”南宫玉环在一旁耐心指导着宫女们的操作。

    “你倒是懂的多,也不知道哪学的?”南宫玉兰怪异的瞅了眼玉环。

    “姐姐忘了以前我可是在教坊教过舞的。”南宫玉环笑道。

    “嘘,这话就不要再说了,以免被人听去,对妹妹可不好。”南宫玉兰忙叮嘱道。

    南宫玉环吐了吐舌头,道:“我知道了。”

    两人说话间,宫女们已经将南宫玉兰的脸清洗干净,南宫玉环道:“现在可以开始给姐姐化妆了,我听说面为一身之主,目又为一面之主。相人必先相面,相面必先相目,目细而长者,秉性必柔;目粗而大者,居心必悍;目善动而黑白分明者,必多聪慧;目常定而白多黑少,或白少黑多者,必近愚蒙。眉之秀与不秀,当与眼目同视。然眉眼二物,其势往往相因。眼细者眉必长,眉粗者眼必巨,大抵都是如此,当然也有不尽相合者,如果眼睛和眉毛的长短粗细之间,不能一一尽善,则当取长恕补短,极力改造。”

    “眉毛可以改,那眼睛如何改得?”南宫玉兰惊道。

    南宫玉环俏然一笑道:“通过眼影和眼线啊!则小眼睛看上去也可以变成大眼睛,至于眉毛,用眉笔画去,短者可长,妙在用增;粗者可细,妙在用减。但有必不可少之一字,其名曰“曲”。“眉若远山”,“眉如新月”,皆言曲之至也。即不能酷肖远山,尽如新月,又须稍带月形,略存山意,或弯其上而不弯其下,或细其外而不细其中,最忌平空一抹,有如太白经天;又忌两笔斜冲,俨然倒书八字。变远山为近瀑,反新月为长虹,化妆之事为温柔乡里择人,不是为娘子军择将啊!”

    “妙啊、妙啊,玉环妹妹这番妙论,今日得闻当真三生有幸。”南宫玉环刚刚将化眼眉之法说完,就听后面有人鼓掌赞叹,回头看去,只见是蔷嫔和如嫔来了。

    “适才听见妹妹妙论,一时间忍不住鼓起掌来,打扰姐姐化妆了,还望恕罪。”蔷嫔说着欠身施了一礼。

    “无妨。”南宫玉兰笑笑,挥了挥手道:“两位请坐吧,怎么今天又有空到我这来了?”

    “哈哈,这不是闲在宫中无聊,过来找姐姐聊会天吗,这一来就听见玉环妹妹的高论,还当着是凑巧。”蔷嫔媚笑道。

    南宫玉兰点了点头道:“我这玉环妹妹化妆的花样可是有点多,连我都被惊到了。”

    “哪有,姐姐夸奖了。”南宫玉环腼腆一笑,手上眉笔一动,正好将南宫玉兰的最后一只眉毛也画完了。

    “姐姐,你看看如何?”南宫玉环手握眉笔望着镜中的南宫玉兰说道。

    南宫玉兰将头上下左右来回偏了偏,却没回答南宫玉环的问话,转而问道:“蔷妹妹,如妹妹你们俩觉得呢?”

    “美,真美!”如嫔赞道。

    “不但是美,而且美的都有些不真实了,就像画中走出来的仙女一样。”蔷嫔盛赞道。

    “就知道问你俩啊,也问不出来啥。”南宫玉兰白了两人一眼,话是这么说,但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兰姐姐,我真没有说假话,玉环妹妹给你化的这个妆容当真是美艳极了,我都恨不得现在就将玉环妹妹接到我宫中去,好生教教我怎么化妆呢。”蔷嫔辩道。

    “我也有此意呢。”如嫔也紧跟着附和道。

    “没想到玉环你还这么受人欢迎,要不你也教教她俩?”南宫玉兰拍了拍南宫玉环的手背道。

    南宫玉环轻轻一笑道:“我非宫中之人,倒是不方便去两位娘娘的住处,怕是犯了宫中的什么忌讳不好说,若是两位娘娘看得起我,可常来兰妃姐姐的住处坐坐,咱们可以互相交流交流。”

    “那敢情好啊!”蔷嫔拍掌笑道:“就不知兰妃姐姐同意不?”

    “你们都商量好了,我还有什么同意不同意的?”南宫玉兰无奈的笑了笑道。

    “就知道兰妃姐姐最疼我们啦!”蔷嫔搂着南宫玉兰撒娇道。

    “好了兰姐姐都还没有化完妆呢,你等玉环妹妹化完妆再亲热不迟。”如嫔劝阻道。

    “对、对、对,我们怎么把这个茬给忘了,来、来、来环妹妹快来给兰姐姐上妆,让我们也好学学。”蔷嫔忙往后一退,给南宫环让出空间。

    南宫玉环莞尔一笑,走向前来,将玉兰脸上涂了粉上了胭脂,点了唇膏,上妆完毕,顿时间只觉得南宫玉兰艳光四射,美丽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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