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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移“忽”地一声从椅子上立了起来,带着兴奋的笑,说:“暗卫来报,老三从南边购买大量硝石,和以往的小打小闹截然相反,这次购买的硝石假如做成火药,足足可以炸毁半个凤阳城”

    凌晟鸣眸光微沉,老三的胃口向来不小,现在更是有增无减,炸药在手他就真的是有恃无恐了。

    “那些东西大概什么时候到”

    顾星移回答:“据探子来报,大概后天晚上亥时到凤阳城东码头。你打算如何处置”

    凌晟鸣坐在书桌前陷入思考,老三热衷军事,常年招募有些能耐的门客研究火器,购买硝石不算秘密,他则冠冕堂皇地对外宣称,研制火器可以强大军队、强悍国家。

    面对这种富有使命感的借口,即使是皇上不仅睁只眼闭只眼,还要鼓励一二。

    再加上老三如今掌管侍凌军东南两方,相当于控制半个凤阳城的安危。

    在日渐白炙化的夺嫡之争中,老三有了火器襄助,余下之人皆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老三研制火器这件事,必需快速有力地扼制。

    但,如何将此事从暗地里调到门面上,且引起皇上的反感以及禁止,是个技术活。

    思虑片刻,凌晟鸣明朗一笑,对顾星移道:“事已至此,就提前动用老五这颗棋子,激化老五,叫他跟老三硬碰硬。老五虽然不济,但在我暗中牵引下,他这个人多少还有些作用。”

    说到这,凌晟鸣敛住笑意,吩咐道:“后日你们在凤阳城西码头安置几艘运载新鲜水果的货船,将调制好的火药隐藏在鲜果之下。我自有办法叫老五把它们搬回岐王府,时机一到就命岐王府暗藏的探子点着火药,给老五一个惊喜。”

    顾星移瞬间明白凌晟鸣的意思,他认真地点了点头,继而愤愤说道:“当年谋害你们之人,不是老三就是老五。不管是谁,一个都不能放过。谋划多年,眼见目标达成,你须得更加仔细。”

    凌晟鸣听出顾星移意有所指,王府里最令顾星移怀疑的只有孟紫川一人。

    他安抚道:“明日就是我对孟紫川的第一场试探。一旦觉察出她是习作,我定不会手下留情。”

    顾星移这才放下心来,他伸了懒腰准备回府休息,走到门口却又转过身来,一回头就看见凌晟鸣伏案审阅暗卫送来的信函,那萧索操劳模样,不由地叫他心酸,遂咽下嘴里的话,不想增添他的烦恼。

    “还有事”凌晟鸣抬头看见顾星移目光闪烁地看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顾星移微微叹息一声,自信斟酌措辞后,轻声道:“前几天我公办时经过远山寺,进去看望了她一眼。她;;听说你娶了妻,叫我;;带祝福给你。”

    凌晟鸣脸上的微笑突然僵住了,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耳边萦绕着那句“带祝福给你”。

    握笔的手僵硬地悬在空中,一滴浓郁的墨汁滴在正准备批复的密函上,登时化开,盖住了之前的字迹。

    浓郁的墨就像他心头解不开的愁,怎么都抹不去。

    他永远忘不了,那年兄长的死讯传来时,她倒在他们定情的梨树下哭得死去活来。那时,他的心在滴血,却无能为力。

    兄长离世后,她看破红尘毅然前往远山寺剃度修行,别人不管如何劝阻都无济于事。

    因为她的固执,她的父母双双病倒,一年时间两人相继离世。

    这个世上,她再无亲人。

    和他一样,孤独寂寞。

    想到这里,凌晟鸣就一阵心痛,那个固执冷清又一网深情的女人,做事果决干脆,对她自己都这般残忍。

    可他就是无法自制地;;喜欢她,抑或是;;怜悯她,至少,目前他只钟情过她一人。

    只是大仇未报之前,他不知道以何颜面去见她。

    见面后,又说些什么呢

    说我想你吗

    他缓缓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七年前,那抹在梨树下弹琴的倩影。

    那时候她是个会灿烂微笑、无忧无虑的幸福小女子。

    那时候她经常玩性大发地捉弄他。

    那时候他的兄长会在夕阳笼罩的梨树下深情地亲吻她。

    那时候他的母妃会抚摸着他的头,对他说,喏,你以后找媳妇就要找雪仪那样的。

    那时候年少的他从不知愁苦孤寂的滋味。

    那时候的日子,平静而美好。

    那时候的一切就像一首古老的传说,只是在人的记忆里缓缓流淌,流经之处如蜜般香甜,却如铅石般沉重。

    所以,就叫现实来得更惨烈些吧,一次又一次猛烈地挑起他心中无法按捺地痛和恨

    顾星移见凌晟鸣面上神色突然沉寂下来,就知道自己多言了,他只好悄无声息地离开,心里却默念,希望出现一名热忱而善良的女子拯救表弟于执迷不悟之中。

    翌日,喜鹊捧着华贵的粉红交织带红白锦边的襦裙走了进来,她沉默不语地伺候刚起床的孟紫川穿衣洗漱,这个过程中好几次欲言又止,却又生生忍了下来,小脸满是不快,嘴巴翘的老高。

    待盘好飘逸的流云髻后,孟紫川一边欣赏铜镜里美得不可言语的自己,一边饶有兴致地问道:“喜鹊,今日的你过于安静,不像你的风格,发生了何事”

    喜鹊的眼睛说红就红,眼泪好似断线的珠子扑扑地掉了下来,她哽咽道:“我可怜的小姐,你怎么还这样乐观镇定呢昨晚王爷都不宿在你这里,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焦虑吗”

    孟紫川一怔,喜鹊这个贴身丫鬟当得太称职了吧,这种事她也要操心

    喜鹊抽噎道:“小姐;;王爷身子;;虽差,也许行不了夫妻;;之事,但是;;你也得把人留在屋里,免得外人;;说闲话。”

    孟紫川轻轻扶住额头,喜鹊是原主的母亲一手调教出来的丫鬟,从喜鹊身上就可以看出,原主的母亲是个多么迂腐保守的女人,一生都以夫为纲不敢忤逆,所以才造就了她悲惨的命运,并且教育出一个懦弱胆怯的女儿。

    孟紫川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担心今日归宁恐有不顺。

    秋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马车顶棚上传来轻微的雨滴声,这雨不似昨天傍晚时分来得凶猛,可不像一两日就能停歇的。

    秋雨一过,寒冬就要来了。

    凌晟鸣斜依在柔软的靠背上,一身墨绿底色绣浅黄仙鹤带金银滚边的衣袍,衬得他雍容华贵气度非凡。

    眼见快要到司农府,他开口道:“老五既然打算利用我铲除老三,他今日定会你回门之际,前去司农府跟你密谋。我要你今日告诉老五≈dash;≈dash;昨晚老三派人前来辰王府拉拢我,并且告诉我,当年我之所以中毒,是他一手所致。”

    他的话音刚落,孟紫川就问到了要害,“仅说这些,他怕是不信吧你是不是还要给他露一些甜头才行”

    凌晟鸣微微挑动眉头,笑了起来,“这个自然。你今日见到老五就告诉他,老三从南边新进不少新鲜蔬果,打算送给我、老四以及最近常受皇上夸赞的老七。那些东西明晚亥时三刻到达西码头。你再告诉他,这些蔬果乃泽国贡品,常人是用不上的,只有皇后的儿子才能随心所欲想要多少有多少。”

    这就是第一个试探,倘若孟紫川并非真心投靠自己,她今日见了老五定会将原话传给老五,帝都巡防营的首领是老五的人,老五一直看不惯出身高贵且拥有特权的老三,为了泄愤他一定会命人把东西截下带回岐王府。

    果真是这样的话,就能证实,老五的确是个蠢东西,没本事在他身边安插如孟紫川这般机敏聪慧的细作。从而证明孟紫川清白。

    如果孟紫川真是老五的人,老五就会跟配合她,演上一出好戏,要么明日寻个借口不在帝都,要么只是叫巡防营的过去装装样子敲打一番,甚至会叫巡防营的人将硝石上缴京兆尹,假装公事公办。

    他暂且先赌上一把,不管结局怎样,都损害不了他的利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他常用的法子。

    至于为何给孟紫川说是西码头而不是东码头,那是因为,首先他并不信任孟紫川,不易暴露真实情况;其次,他要借孟紫川之手给老五送一份大礼,老五注定是他权力游戏中的炮灰。

    这场猎杀游戏从他大婚之日就已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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