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轻轻的照进来,照着白籽墨本就白皙的脸庞,更显惨白,神情透着绝望和伤感,闭眼狠心一划,手腕伴随着一阵刺痛,鲜红的液体被伤口挤了出来,一点点渗出,渐渐染红了地面。

    手被拍的通红,心怦怦地剧烈地跳动,似乎要碎裂了般的疼痛,路言深急不可耐的奋力撞开了紧闭的房门,“白籽墨,白。”瞳孔猛的一缩,紧张得双手不住的颤抖,抱起白籽墨双腿撒开了的跑了出去,眼泪一一粒一粒地从眼眶里掉落出来。

    “别,别救我,别,别救我,路言深,求求你别救我。”一连串泪水从白籽墨悲伤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没有一点儿的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殷红的血滴落在路言深雪白的衬衫上,绽开出一朵朵猩红的玫瑰。

    “你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嘛,你想想你的江然,想想你的林宛白,再想想我,没有了你,我们要怎么活下去。”路言深悲痛欲绝的站在电梯里,“白籽墨,就像你当初对林宛白说的,如果你真的不想活了,就带我一起走,我陪你一起走。”泣不成声的冲出了电梯。

    脸上浮现出一抹浅笑,颤抖着双手抹掉了路言深脸颊上的泪痕和汗水,“路言深,我妈把世界弄的好脏,我也好脏,你不要喜欢我了。”

    “你不要讲话,好好在我怀里睡一觉,马上就到医院了。”拦住了的士上了车,紧紧的搂着突然昏睡过去的白籽墨,路言深肩膀微微颤抖着。

    偌大的病房外行人络绎不绝,药水滴答滴答的滴入白籽墨细小的血管里,睫毛抖了抖,虚弱无力的睁开了眼睛,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光彩,萦绕在鼻间的是消毒药水的气味,嘴唇干燥的有些裂痕,定定的望着床边一脸关怀之色的路言深,露出了一丝苍白的笑容,“我,我没有死吧?”

    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如释重负的笑着说:“傻瓜,当然没有。”

    转眼环顾了整个病房,“刀子割破手腕的那一刻我真的希望自己能够死掉,但当我越来越没力气,意识越来越模糊时,我突然好希望我能活下来,我害怕,我不想死,我怕我就这样死掉了,江然和白白会有多难过,你会有多难过。”泪水扑簌的掉落。

    路言深腮帮蠕动了几下,极力抑制的眼泪却还是不听话的奔涌而出,“所以,从今以后都不要再犯傻了,你心里积郁、难过,可以向。”顿了顿,我字硬生生的被自己吞了下去,鼻子翕动着说:“可以向江然他们倾诉啊,讲出来一切都好了,有什么事情大不了的,你从小一个人生活,什么艰难困苦没遇到过,你都坚强的走到了现在,傻瓜。”

    落寞的望着天花板,“对呀,有什么事情大不了的,她给了我这么肮脏的世界,无非就是想逼我离开,我凭什么要随她意。”白籽墨愤愤的的拽住床单。

    路言深伸出手的被突如其来的推门声惊的缩了回去。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江然惶恐不安的跑进了病房,望着眼前的白籽墨,眼底弥漫出雾气,看东西也不太分明。

    “我找他谈点事,你先休息一下,有事儿呼叫医生。”路言深起身拉着江然走出了病房。

    他们穿过拥挤的走廊,迎面撞见了匆匆赶来的林宛白他们,漠然的走向了楼道口。

    方义察觉到气氛的微妙,立即追了过去,林宛白泪流满面的跑向了病房。

    路言深冷峻的神色中满是怒火,撒手瞪着江然,“你们不是感情深厚嘛,她自杀前没有向你们倾诉任何情绪嘛,如果不是白梦打电话让我去她家找她,现在白籽墨躺的地方就是殡仪馆。”声音像闷雷般震耳欲聋。

    江然内疚的用双手捂住脸,泪水顺着指缝滑落,“我手机落在车上了,我在陪我妈看心理医生,我应该把电话带在身上的,她当时该有多绝望,多无助。”

    路言深愤怒的望着他,“既然你不能做到全心全意,为什么又非得阻止我们在一起,虽然我没有你们感情深厚,但是我对她的爱一点都不输你,我说过只要她开心我做任何妥协都可以,但。”

    “你怎么会认识白梦?”江然狐疑的问道:“所以墨墨自杀和白梦有关,你和白。”

    “路言深,江然,白籽墨没事吧?”方义立马推门冲了进来。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江然和路言深火花四溅的对视着,气氛异常紧张,方义将手搭在了路言深肩膀,嬉笑着簇拥着他离开了楼道。

    火辣辣的太阳毫不留情地烤着大地,大地被晒的滚烫,坐在住院大楼门口,路言深的脸阴沉得十分难看,仿佛被寒霜打了的茄叶一样。

    “你答应过会彻底放下她的。”方义低沉的声音里满是忧虑,“别把自己弄的那么难堪,江然既。”

    “江然,江然,tm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我迁就他,我路言深喜欢白籽墨怎么了,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了,我tmd真的受够了,我们明明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狗血剧情,我凭什么就不可以争取,我凭什么就不可以不顾一切的要白籽墨。”路言深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直转。

    “别难过了,爱而不得人又不是你一个,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白籽墨啊!你不想让她为难,你知。”

    “江然就是仗着我喜欢白籽墨,才会肆无忌惮的伤害我。”眼睛里闪射着凶光。

    “之前给你说过,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欠的情债会有人来讨,白籽墨就是那个讨债的人,你受的这点伤算什么,你细细回味一下以前被你伤害的那些女人,报应,这都是你路言深风流的报应。”方义努力调节着压抑的气氛。

    手肘用力的磕向了方义的胸腔,“友尽,没办法和你做朋友了,但是请注意措辞,我从来没有风流,每段开始的感情我都是有目的的。”

    “那白籽墨什么目的?”方义好奇的问道。

    白皙的脸上,愁眉双锁,仿佛乌云密布,一对眼睛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光,“共度余生,生孩子,白头偕老。”

    他此刻落寞又恳切的眼神,令江然备感心疼,乐趣的拍了拍他的脑袋,“你性生活那么丰富,还能生出孩子?”撒腿跑开了。

    路言深愤愤的握紧拳头,起身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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