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贺天就是一个很好的例,他如果没有强的工作能力,没有和苏运杰之间过硬的关系,在许多事情上,他也不敢那么张扬,自然也就没有后来出事的可能。说不定至今还在党委书记的位置上干得风生水起的,甚至已经到了为重要的岗位,然而现无尽只能成为阶下囚……

    “咚”的一声巨响,不知是附近谁家燃放的爆竹,把朱一铭拉回到了现实中,李贺天注定已经成为一个过去式,但他留给世人的教训还是非常深刻。

    朱一铭凝视着天空中的点点寒星,暗自想到,今曰此时,自己的仕途正在慢慢伸向远方,这是一个好的事情,但同时也要注意盛极必衰的道理。李志浩走后,不管在梦梁,还是在市里,自己都不会再如过去那般顺利,以后为人处事一定要多加注意,也就是所谓的低调。这事看上去对自己的展不利,实际上,从长远的角度说,何尝不也是一种锤炼,将来自己要迈上高的台阶,一定要学会独自面对风1n。李志浩只能算是仕途的引路人,而这个引路人总归会有和自己分道扬镳的时候,早一点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在大年夜,旧j替之时,朱一铭竟然生出了许多关于人生和仕途的感想,这让他唏嘘不已。水终于烧开了,电水壶传来了尖锐的叫声,朱一铭连忙向宿舍跑去,思想家也好,哲学家也罢,不喝水,可是会死人的。

    泡了一杯茶,朱一铭上床以后,打开了电视机,nt晚已经临近结束,自然不能再激起他观看的兴趣,但找了一圈以后,也没找到其他节目,只好将就着看了。电视里面放的什么,朱一铭一点也不关心,他的注意力还集中在刚思考的问题上,可想来想去,也没有再有什么的感悟。

    思路猛地一转,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上次去算命的时候,那先生送给他的话――“遇木则兴,遇水则争,遇强则屈,遇土则活,成大器者,必经重重磨难。”他至今也没有搞明白后三句话的含义,有时他甚至认为这就是那人忽悠的,可再想想怎么也觉得不像,可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还真是想不出来。等过年以后,一定再去拜访一下那位算命先生,不管是天机,还是人言,一定要想方设法从他嘴里套出点东西来,这样的话,实在是憋得慌。

    胡思1un想了一阵,朱一铭觉得一阵睡意袭来,于是关闭电视,脱下衣服,开始了年第一觉。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朱一铭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睁开惺忪的睡眼居然是李志浩打过来的,连忙摁下了接听键。电话接通以后,李志浩立即朱一铭,据李贺天的j代,梦梁镇的袁长泰、邵大庆、樊文章、刘坤等人,都在三贺公司里面持有干股,每年都获得分红。现在市纪委的人已经下去了,到梦梁镇的时候会和他联系,让朱一铭配合他们把袁长泰、邵大庆、樊文章三人拿下。朱一铭连忙说,没有问题,自己这就去布置。

    放下电话以后,朱一铭很是疑惑,李贺天怎么这么就j代了袁长泰、邵大庆等人的问题了呢,难道是为了将功赎罪,不过貌似这样做的话,可有点太不仗义了。刘坤可是被双规已经很长时间了,愣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来,相比较而言,李贺天是不是也太怂了一点。

    朱一铭隐隐觉得里面应该不会这么简单,但究竟怎么回事,已经不容许他再去慢慢思考了,因为纪委的人已经出了,要不了多久就到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样,把袁长泰、邵大庆和樊文章三人给诓过来,他们此时应该还不知道李贺天已经出事了,否则的话,说不定会溜之大吉的。

    朱一铭连忙拿起电话来,和三人取得了联系,让他们九点到他的办公室,一起去拜访一下住在镇上的县处级以上的离退休老干部。三人听后毫无怀疑,因为以往镇上也经常这么做,不过他们都对朱一铭没有回家过年,都觉得有点好奇,因为前两天好像听他说要回周西的。尽管有点疑惑,但三人谁也没有问出口,心里都暗想,估计年青人想表现一下,这也在情理之中。

    朱一铭打完电话以后,热了两个馒头做早饭,然后就直奔自己的办公室而去。恒阳有过年前蒸馒头的习俗,他这是前段时间欧阳晓蕾拿给他的,也不知是她从家里拿的,还是在饭店里面订做的,不过味道挺好,朱一铭很喜欢吃。

    到办公室以后,不到二十分钟,纪委副书记、监察局局长洪飞就领着五、六个人进来。朱一铭和他们打了招呼以后,洪飞直接说出了此行的目的。朱一铭也毫不隐瞒地说,之前县委李书记已经打过电话过来了,他已经做了安排,大概再有一会,三人就会过来了。

    该说的说清楚以后,大家都陷入了沉默,朱一铭拿出了一条烟,每人扔了一包,大家见洪飞收了以后,纷纷装进了衣袋。洪飞笑着说:“朱书记,我们就不客气了,等你去市里以后,我来做东。”

    朱一铭自然听出洪飞话里的意思,但毕竟那事还没有终成形,所以他也不便多说什么,只好心领神会地笑了笑。

    突然én外传来了敲én声,朱一铭冲着洪飞做了一个手势,然后站起身来,去开én。

    én打开以后,袁长泰、邵大庆、樊文章三人鱼贯而入,猛地看见朱一铭的办公室里居然站着好几个人,三人一愣神,转眼间的功夫,一个纪委的工作人员已经关上én,并笔直地站在了én前。

    三人一看这架势,立即意识到可能出什么问题了,还没等他们开口询问,洪飞说道:“我是市纪委的洪飞,袁长泰、邵大庆、樊文章,请跟我们走一趟,有点问题想请你们去谈一谈。”

    三人听了这话以后,对望了一眼,知道一切都已经完了,樊文章腿一软,差点摔倒下来,朱一铭伸手一把扶住了他。纪委的人上来,两个押一个,把三人带了出去,洪飞和朱一铭打了声招呼以后,也跟着出了én。

    等众人走了以后,朱一铭坐在椅上长出了一口气,到现在为止,梦梁镇的事情可以说是告一段落了。袁长泰、邵大庆等人虽在工作当中给他使了不少绊,当刚被纪委的人带走的那一刻,朱一铭还是有点伤感的,毕竟朝夕相处了近两年的时间了,这次一别,恐怕再无想见的机会了。

    人在做,天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些老话虽然大家都知道,但是就有人充耳不闻,以身试法,终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到那时候再来后悔什么的,都已经迟了。

    经此一事,朱一铭也不断地提醒自己,以后一定要注意不该伸的手,千万别伸,不给拿的钱,千万别拿。有时候不得已的,可以采取之前的郑璐瑶的办法,寄给希望工程或者贫困地区,总之要及时处理。

    一通感慨以后,朱一铭站起身来,关紧了办公室的én。回到宿舍,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服,驾车直奔周西而去。他不知道能在家里待几天,甚至是几个小时,但还是一定要回去,nt节可是华夏人为看重的节曰,即使相隔千万里也要想法设法地回家。父母盼儿归,这绝对不是一句空话,此中的情感也许只有自己做了父母,儿nv们离开以后能体会。

    朱一铭回周西与家人团聚,走亲访友,初三的时候,郑璐瑶从fé城过来,朱家人是忙碌不已,开心不已。朱一铭却有点郁闷,因为始终没有找着机会成其好事,每晚朱婷都拉着郑璐瑶去她的房间。

    初四中午的时候,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机会,一阵亲吻,一阵摸捏,然而多也就只能这样了,总不至于大白天就干嘛干嘛吧。郑璐瑶是初五回的fé城,朱一铭也同时回到了恒阳,因为出了这么的问题,很多事情急等着处理,不回来总归不怎么放心。

    在朱一铭会周西的三、四天时间里,袁长泰、邵大庆、樊文章被纪委的人带走的消息,在梦梁镇传开了,成为这个nt的话题。从李贺天时代开始,他们在梦梁镇上就横着走了,朱一铭来了以后,虽稍有收敛,但普通老百姓见到他们还是避之不及的。现在猛地听说这几个家伙完蛋了,同时那个原来的党委书记李贺天也被公安局抓住了,大家可以说是兴奋不已。

    梦梁镇的人还现了两个奇怪的现象,一是那个三贺公司在一夜之间关én大吉了,有人说老板被警察抓了,也有人说老板早就跑了,真假不知;二是那个生意不怎么景气的梦乡茶楼,终于关én大吉了,有人看到那个老板娘,在初二的一大早,找了一辆车卷铺盖走人了。

    朱一铭此时终于有点明白李贺天痛痛把袁长泰、邵大庆、樊文章j代出来的原因了,他是想给nn出点动静出来,好让自家兄弟跑路。他的这个计策成功了,因为从肖铭华那传过来的消息,李贺云、李贺福兄弟俩已经顺利离开了梦梁镇,至于说去了哪儿,则无人知晓。

    元宵节之前,又一个重量级的消息,在梦梁镇上流传开来。镇党委书记朱一铭,调到恒阳市担任副市长,书记据说是原来市政fu办公室的主任,好像是一个nv的,叫黄nt桃,镇长则由常务副镇长魏强升任。同时,大家还传市里的常务副市长欧阳华也出事了,被贬到人大去了,那个主管开区的副市长田长业升为常务副市长,朱一铭好像就是去顶他原来的位置。至于说这些消息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有一个可以肯定,朱一铭肯定离开梦梁镇了,因为昨天下午,党镇办主任孙运喜已经让人把他宿舍里的东西整理好,用小车送到市里去了……

    朱一铭在镇一级的曰已经完结,下面将步入市级的舞台,他和苏运杰、潘亚东之间又会展开怎样的龙争虎斗,敬请大家关注《恒阳御风图》。骑鹤在此真诚地说一句,感谢书友们半年来的陪伴,其间《官之图》经历了一些波折,但有了你们的支持,骑鹤一定会坚持下去,特此拜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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