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却对邱风步步紧逼起来:“夏落让你失望了,对吗?”

    “别说了!”邱风再也没法沉默,叹口气总结道,“反正芯片也没得到,证据和秘密还在夏文琳手里,大家就消停吧!”

    这话一出,我惊喜!

    纳尼?邱风选择消停?好事啊!

    易凡却冷哼:“呵,这可不像你邱风的行事风格!”

    “易凡,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说,你也不会信。但我还是要说,小恺不是你想的那么坏,前一阵子的舆论风暴,他是被裴松谱利用了。对欢乐谷的秘密,他之前压根不知道,是在凤凰时我才告诉他的。”邱风皱紧眉头,有些焦虑。

    我连忙附和:“对对对,我可以作证,那天小恺很悲伤……”

    易凡愤怒打断:“闭嘴!有你什么事?!”

    老娘被喷一鼻子灰。

    邱风仍在苦口婆心劝道:“易凡,我希望你能客观公正点,不管是爱情事业,还是责任大义,都不要去要挟别人,可以吗?”

    “邱风,我不反驳!老子等将来,你自己收回这句话!”易凡义正言辞,说着掐灭香烟,站起身一把拉起我,理直气壮道,“我们走!”

    他深知,以邱风的阅历和心境,无法理解:这世上若要跟坏人斗,就不能太过君子。手段不限,只要动机是好的就成。

    见他俩像是谈崩了,我有些着急,“喂,别走嘛,还没说清楚呢!”

    “说什么说?!咱们都被夏文琳玩了,还不懂?!”易凡没好气道。

    我眨巴眼睛看向邱风,仍旧质疑:“真的?芯片里啥都没有?”

    “是!”邱风回答得很坚定。

    我沮丧,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便问易凡:“可夏文琳没理由骗你啊?”

    易凡挑挑眉:“so?你想说什么?”

    “真是你诓了邱风?”

    “我说没有,你信吗?”易凡勾唇,故作神秘的阴笑。

    这分明就是要我别信嘛!

    于是,我果断回答:“不信!”

    心想芯片一定还在他手里。

    “这不就得了?”易凡却超满足的阴笑着,像是庆幸某傻女又入坑了?

    接着他抄起手,一脸傲娇的看向邱风,却对我说道:“所以说,你和老子的契约仍然在,我易凡仍有把柄威胁你!呵呵……”

    我无语,还没来得及弄清状况,就被易凡拉着大步流星出了门。

    一边的邱风叹口气摇摇头,像是在说:夏落甘愿入坑,甘愿被易凡威胁,我也没办法。

    刚要上车,就听到门口的邱风朝我们喊道:

    “易凡!留步!”

    易凡回眸。

    邱风诚挚说道:“我们,谈谈?”

    两男人四目交流中,像是藏着什么秘密?一刻也不看车边一脸懵逼的老娘?

    “行啊,”易凡开怀一笑,接着把车钥匙一把扔给我,故作没好气命令道,“你!开老子的车,自己回泊公馆!”

    我一听,立马惊喜。

    心想:嘿嘿,你不在家,老娘正好可以把别墅翻个遍,找找芯片在哪。

    于是暗藏窃喜,屁颠屁颠的开车走了。

    却不知……

    两死男人就是要把老娘支开,因为芯片里大、有、发、现!

    夏文琳根本没耍易凡,死渣男也没耍邱风!

    被耍的,只有政治立场不及格的夏落……

    草拟大爷!

    所以,这晚易凡在邱风那留宿,两男人把芯片里的秘密好好研究了一番。老娘在泊公馆把每间房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什么狗屁芯片。

    ……

    好吧,让我们插播点易凡和邱风的片段,看看芯片里到底有什么。

    “以太集团?什么鬼?”易凡疑惑问道。

    邱风:“听我爷爷提过,‘以太’是九十年代初期成立的跨国犯罪集团,总部在境外,具体哪个国家不知。起初以贩卖毒品和枪支弹药为主,九七后吸收了北京的路家,就开始捯饬文物了。”

    “北京路家?从没听说过,莫非跟路开有关?”

    邱风点点头:“路家是何方神圣,具体是干什么的,我一点也不知道。只记得从前爷爷很排斥路开这个名字,导致天资聪颖的路开不得不借用林寒的身份,才做了爷爷的助手。”

    “林寒就是夏文琳,对吗?”

    “说真的,我也不确定。”邱风茫然道,“之前怀疑是马珂,因为她对流飒王朝很有研究,比我妈妈还懂得多。但昨天听落落那么一说,我又觉得是夏文琳也挺有道理。当年路开和林寒互换名字,两人应该关系不一般,是生死相依的恋人很有可能!”

    “暂且不管这些,总之我们能确定,路开、林寒、以及你妈妈都是在保护文物。”易凡点根烟,沉思道,“所以,路开是被灭口的!”

    “应该如此。”邱风点点头,继而问道,“对了,路开的死因警方那边有消息吗?是不是施工塌方导致的?”

    “不是!”易凡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报告递给他,“我让秘书拿到了法医的鉴定报告,路开死于九年前。也就是欢乐谷出事后的一段时间内,他才被枪杀。至于是死在别处,后来被移尸到欢乐谷?还是本就在欢乐谷被枪杀了?无从查起。”

    “枪杀?那肯定是‘以太集团’的人干的。夏文琳肯定也这么猜测,所以才把‘以太集团’的资料提供给我们。”

    易凡:“可这份名单全是代号,什么蝎子、螃蟹、蝗虫……鬼知道他们是谁!还有这个蛇夫,连国际刑警都无从追踪,我们怎么查啊?”

    “至少有一个人确定了,裴松谱!”邱风自信笑笑,“资料已详细证实了,裴松谱利用姜颂的韩国户头做中介,常年有海外各国的资金入账。逮着姜颂查,一定能有所突破。就算姜颂不是‘以太集团’的成员,也一定跟‘以太’的人很熟。”

    易凡却仍有顾虑:“问题就在于,姜颂多少也算裴松谱的小舅子。只要借口一家人相互援助,韩国警方又不能证明姜颂有贩卖文物的不法经济来源,那么这场官司裴松谱赢的几率很大。”

    邱风:“但,就算赢了官司,他也会彻底断了仕途!上亿的资金由姜颂的账户流入他裴松谱的口袋里,在官场上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易凡点点头,沉思:“所以,夏文琳能提供这份资料,目标仍旧只在裴松谱!但如果幕后最大的boss是‘以太集团’,我觉得我们暂时不能轻举妄动。”

    “你说的对!”邱风接话,坦诚布公的说道,“妈妈说爷爷很快就能回家,没准这几年他就是被‘以太’集团绑架了。等他老人家回来后我们再问问,可能会有突破。”

    易凡弹了弹烟灰,直言问道:“你妈妈还是妥协了,帮裴松谱作证了,对吗?”

    邱风无奈叹口气:“她也是没办法,交换的条件就是让我爷爷回家。在亲情面前,很多时候无从选择。”

    “你妈妈没做错,能理解!”易凡拍拍他的背安慰着,继而话锋一转,问道,“只是你爸爸怎么也来掺和一脚,把欢乐谷的工程搞到手了?”

    “也是我妈妈要求的!她不信任裴松谱,怕他翻案后耍赖,担心爷爷还是回不了家,就鼓动我爸爸先把这项目占个坑!”

    “所以,裴松谱和以太集团肯定会再次盯着欢乐谷,打地下墓葬的主意,对吗?”易凡阴声一笑。

    邱风点点头:“我妈妈也是这样说的。”

    “那好,我们就等!”易凡将香烟掐灭,抄起手信心百倍道,“或者,可以引蛇出洞!”

    “你想放假消息?”邱风一下子就顿悟,看来和他心照不宣啊!

    “等欢乐谷的项目正式启动后,你尽快把施工权给我,老子要想办法把这伙人全都引出来!”易凡十足霸气的说道。

    邱风坚定点点头,冲他会心一笑:“好,我会尽快劝服我爸!”

    “你爸不同意跟我合作,对吗?”易凡再度点根烟,问道。

    “其实,他不是针对你。”邱风叹口气,无奈又沉重的解释道,“你也知道,邱锦华就是个商人,眼里只有利益。所以目前对欢乐谷,他的态度是捏在手里,等你们易家、倪家、甚至裴家或柳家都来争取施工权,那他邱锦华就能卖个好价钱!”

    “也对,这是你爸的行事风格!”易凡轻蔑的笑笑,吐了口烟圈,“好吧,施工权这事就交给你了,我等你消息。”

    “嗯!”邱风心照不宣。

    站到一条阵线上的两男人,似乎政治立场都超级坚定。只是,日后当“以太集团”的真面目一点点揭开,他们还会这么坚定吗?

    还会记得今晚说过的话吗?

    亲情、正义、爱情、事业,到底该怎么选择?到了那时,易凡和邱风该何去何从?

    不得而知。

    ……

    这个夜晚注定属于焦头烂额,属于肝肠寸断的抉择时间!

    城市的另一边,裴恺孤独无助的坐在车里,茫然无措、恐慌至极。车内播放着许巍那首经典曲目《那一年》,歌词无一不在印证他此时的心情。

    “你站在这繁华的街上,找不到你该去的方向;你站在这繁华的街上,感觉到从来没有的慌张……”

    蘑菇头刚离开,给了他一张某医院21年前的“产子证明”,算是完成了他在凤凰时交代的事。

    这张“产子证明”是蘑菇头从多年前被医院开出的护士长那里偷的,当裴恺得知这个曾在他母亲姜爱萍的医院里担任“产科护士长”的女人,消失多年后又回来敲诈姜爱萍时,他原本是想暗中帮母亲扫除障碍。他猜想,无非就是当年母亲为报复夏文琳,找护士长换了她的孩子,把马珂的女儿换了过去……

    至于夏文琳和他老爸的亲骨肉去了哪,他原本一点也不关心。

    可现在,面对这份“产子证明”,他感到深深的恐慌,因为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

    “产妇夏文琳,早产一男婴;产期1988年9月22日;”

    为什么这么巧?

    为什么偏偏是他裴恺的出生日期?

    查来查去,那个被调换了的婴儿,竟是他自己?

    他居然是父亲和夏文琳的孩子?他的生母竟然是……夏文琳?

    如果真是这样,这二十一年来,姜爱萍为毛会这般疼爱儿子?其程度根本不亚于他老爸裴松谱。

    到底谁是他亲妈?裴恺忐忑到恐慌了……

    “爸,你说实话,当年夏文琳的亲骨肉去了哪?”终于,裴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不是早跟你说过吗?死了!”裴松谱敷衍。

    裴恺不理会,直接质疑:“当年妈妈为什么要去韩国生我?生个孩子而已,她有必要躲得那么远?!”

    “你这什么话?!那是躲着吗?!”裴松谱呵斥道,“你妈妈好歹也算半个韩国人,离婚后不去韩国还能去哪?!”

    “当初你被夏文琳逼婚时,她为什么会一口答应离婚?是不是早就知道夏文琳的孩子会死?!”裴恺步步紧逼的吼道,眼泪瞬间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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