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沈烨灵跟随的誓言,白世轩也说到做到,即刻就收收拾行李去了趟天津,临行前还给沈烨灵临别的时间,他是真看不出来沈烨灵这身子是怎么给许曼留下他的种的。

    刚下火车,赵震耀的人就已经在下面大张旗鼓的来欢迎了,不过他也奇怪,想赵震耀这样的人是怎么和满身刺青的黑帮人结交上的,只见着那人还为他开车,一路上陪他又说有笑的到了赵公馆。

    临近下车,白世轩才问他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只见着来接他的正是在旬阳被洛小七赶跑的秦五爷,这秦五爷在青帮当着大佬倒是逐渐被手下带的忘了自己的名字了,以及来到天津赵震耀也对自己的名字没太追究,光是秦五,秦五的叫于是这秦五爷也逐渐用着这个名字叫秦五了。

    见了赵震耀之后,两人寒暄客套着说着这两天的商会的情况,白世轩本来对这些事也是点头而过就好,可是刚听到彭世荣处处阻碍他的生意,白世轩不得不眉头紧锁。

    意味深长的摸了摸下巴,嘴里嘀咕道:“彭世荣”。

    一旁的赵震耀和秦五对视了一眼,连忙接道:“可不是吗,就是旬阳的彭家,也不知道这厮犯了什么毛病处处和你作对,唉可惜他再怎么说也是洛家的人,我们也动不了手”。

    赵震耀说完,眼角余光撇了白世轩一眼,只见着白世轩不知情的一脸疑惑,两手摊了摊:“你可比我蒙我,前两年洛小七在旬阳被害,背后的人可是彭家,这彭洛两家怎么会好的起来呢”?

    赵震耀叹了一口气,显然是不知道其中的隐情,于是和他解释道:“这可您就不知道了吧,之前呀是他们两家不好,可是这彭世荣有毛病,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洛家的江沅,你说说现在他们俩在一起,这洛家能不护着彭世荣吗”。

    白世轩继续意味深长的坐着,眼神飘忽不定,既感觉是在安安静静的听着,却又感觉是在思考心神已经飞到远方。

    赵震耀阳奉阴违的又继续转头解释道:“这江沅可是男儿郎,名声在旬阳是真不好,得了这一兔儿爷的称呼更是不好,咱们倒是可以从这里切入,毁了他们的名声一雪前耻,白二爷您看怎么样”

    赵震耀说着,胳膊肘再碰了碰一旁的秦五,让他帮自己说话,秦五也打了一个激灵,心直口快的来势汹汹的只说了一句:“就是,兔儿爷的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这秦五不说不要紧,一说白世轩猛的站了起来,眼中带着怒火,却又觉不对乖乖的坐了下去,脸红一阵白一阵,到觉得秦五嘴里说的话倒像是在说自己,他所咒的人,也像是在咒自己。

    之前刚答应了让碰洛家的人,白世轩虽说是个奸商,但对沈烨灵倒是诚信的,说不碰洛家,他就不碰,于是只能说道:“你们怎么着都行,但是不要涉及到洛小七就行”。

    赵震耀和秦五不置可否的互看着对方,等着两人都确认白世轩口中的话时才渐渐转过头,这回可把和洛小七有仇的两人给弄急了:“百二爷,可听说您这一去旬阳可是把洛小七送进巡捕房呀,您这不让对洛小七动手是怎么一回事”。

    白世轩带着怒气,剜了秦五一眼,想找了个借口打算搪塞过去:“我可是听说了洛小七的实力,我这生意刚在天津混的有声有色,可不想掺了洛小七这一搅和,嫌麻烦,把她送到巡捕房一会儿就已经够麻烦的了,你们以为她真看不出来是我做的吗”?

    他舔了舔嘴唇又是说道:“总之犯不着为了动洛小七惹了自己一身灰”,又是想着他答应了沈烨灵不动洛家人,可没说不能动彭家人,再说彭世荣如此过分,自己不动手让赵震耀动手也不算违约:“不过你们倒是可以对那位彭家老板动手,哼,说实话我早就看那个彭世荣不顺眼,你们替我教训教训他,后果怎么样我来担着”。

    许曼的肚子胎动越发明显,这肚子变大,肚子上的胎纹也日渐显先,戏班里最小的张尚植也满是好奇的看着许曼的肚子,转过头悄悄的和徐汝良说:“快看,师娘这肚子怎么这么大,以前以为她塞了个小球,现在看她塞了个西瓜”。

    徐汝良被他这比喻弄得发笑,直拍了一把他的脑袋:“好奇什么,你娘以前怀你的时候不就是肚子也像皮球也像个西瓜,等着把你生下来不就变成原样啦”?

    张尚植直点头,眼里放光又说道:“你怎么这么清楚,难不成我娘怀我的时候你见到啦”。

    徐汝良一时语塞,摇摇头,嘴巴往边上一瞥:“没见过,你生下来的时候我还没入师门呢,你忘啦”。

    “那你怎么知道的”?张尚植明知故问的说道。

    徐汝良话说到此也是不想理会,思索着吧徐汝良撇开,及至入夜,西城的戏园难得不开张戏班里的人也不用多加忙活,徐汝良每夜给许曼送药成了习惯,这一天刚好提着灯笼从厨房一路去许曼的房里。

    一路上又想起白天和张尚植谈起的话,接着思绪又想到初见石头前他说的孙悟空的事情石头怎么怀的孕,生下来的又怎么可能是猴子?如果真能生下猴子那么这石头也可以什么都生,生人生畜生都可以。

    他白天不回答张尚植是因为人人都知道孩子就是从亲娘的肚子里来的,这个问题明知故问可是他不回答张尚植就是因为他知道张尚植还真不是从张长信他们那儿来的。

    这是个秘密,仔细回味过来关于张尚植的身世,徐汝良有时候不经在想,张尚植平时性子这么顽劣,没准真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想到此,他提着灯笼端着药碗一时都忘了自己前方半路是怎么站着一个人,他急忙站住雀身而立,弓着身子叫道:“师傅”。

    见着沈烨灵一脸风轻云淡的负起手,一副要外出的模样,见到徐汝良也只点点头这才说道:“以后师娘的药一定要盯着她喝下,还有平时多陪陪她解解闷,她最近情绪波动大,这样迟早要出事的”。

    沈烨灵这是又犯了唠叨的老毛病了,徐汝良这恭顺孝道的秉性也只好恭恭敬敬的听着,等着沈烨灵讲完还带一句:“提醒你的事可都记住了”。

    徐汝良会心一笑点点头:“师傅说的话哪有不记得的呀,我都记住了,师傅放心吧”。

    沈烨灵今天也不知触发了什么感情,摸了摸徐汝良的头,拍了拍他的肩,宽慰道:“你是我最放心的一个弟子,以后可要好好护着尚植,也替我好好保着戏班子”。

    也不等沈烨灵要继续交代什么,徐汝良只管一个劲的点头,但点头之余又觉着有些不对味。

    等着他走了几步发现沈烨灵说的话有问题时,一回头却发现沈烨灵已经走远了,要是赶上去的话没准人家已经出门了。

    徐汝良没办法只能等着沈烨灵回来问他,不过许曼的情况还真被师傅说着了,她情绪不稳定一会哭一会笑,该是什么状态谁都说不准。

    现在也已经是到了立夏,许曼还没到临盆的时刻,可这前几天刚经过大夫一番检查说随时都有早产的危险,害得戏班几个人忙前忙后好不热闹。

    许曼在徐汝良的目光下喝完了整碗药,徐汝良这才松了口气,师傅刚才的吩咐他也算完成了一半,于是掏着手帕给许曼擦擦嘴。

    许曼凝望着徐汝良一会,痴痴的笑了笑问道:“汝良也越发想你师父了,有担当”。

    得了这番夸赞的徐汝良内心一喜,低着头满含笑意的谦虚说道:“我没师傅心细,就是这学戏也没师傅的好”。

    许曼也是难得心情好,多和徐汝良聊了几句:“将来这戏班子的重担,你师父也有意传给你,你是怎么看的”。

    徐汝良一时被许曼的这段话吓到了,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诶,你师父呢”,许曼不等他回答,担忧的紧皱眉头一问。

    徐汝良指着窗外西城戏园的方向,老老实实的说道:“师傅说他去戏园子里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只见着窗外月明星稀,夜空除了星星圆月点缀之外依旧是一望无际的黑,刚才徐汝良对着窗外一指,不出片刻所指的方向出现了一片红光。

    像是老一辈人常说的一片祥瑞,可是这红光有不大像是祥瑞,它满含着凶兆,让许曼看得更是心头一紧,抓着徐汝良冷汗直冒逼着他问:“你师父究竟去了哪儿”。

    徐汝良被问得更是心里发虚,忙撒开腿跑出门,朝着西城戏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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