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饭桌上皇帝双眼迷离,脸色红润,已经醉了。喝酒很少能醉下的简修也感觉到了头晕眼花,看着憶儿的都快成两人了。

    “余跃,快扶皇上去休息。”简修振了神吩咐着。

    余跃应声后扶着走路都不稳的皇帝离开。

    简修强硬的撑起身体,想自己走回房间,柳飘憶见他如此沉醉和皇帝没个两样,路都走不稳了,只好上前架起他的手臂,扶着他回房。

    会馆外传来打更的声音,子时已到,檀州城进入了寂静,会馆里也一样。

    柳飘憶想将他扶到床榻上,男人的身躯太高大,好不容易弄到了床边,在他倒下到床上时,连带她一起覆了上去。

    她的整个身体就这么覆盖在他的身上,鼻头贴在了他的唇上。他的唇火热的让她瞬间想弹开远离,可他的手早已经将她搂紧。

    月色朦胧,微风吹来,熄灭了烛台上的烛火,屋子里静寂无声,只闻得彼此间的呼吸渐渐粗重。

    柳飘憶 望着近在咫尺的完美俊脸,心中有些慌乱,稍稍偏过头去,道:“简修,放开我……”她肤如凝脂,微微闪躲的明眸若水光潺潺,朱唇润泽娇艳欲滴,轻启间十分诱人。

    简修双眼迷离,根本未听她的话,手移到了她的脑后,根本不像醉了无力而是带劲双掌将她的头一拉,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柔软嫩滑的唇瓣美好得让人一经触碰就再也无法放开,两人的身子皆是一颤。

    她只觉耳中嗡鸣作响,整个身子无法控制的一寸寸软了下去。她以为他还要继续,可他却突然静了下来,手也不再捆紧她。

    柳飘憶这才发现,他竟然睡着了。不,是醉过去了,沉沉的醉倒了。

    她并没有急着起来,还趴在他的身上,不由的仔细端详着他的睡颜。趴在他的身上,她纹丝不动,羞涩自己刚才迷失了自己。片刻,她微蹙了眉,恍然醒悟过来般,忙从他的身上起来,站定后急退了一步,可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他那俊美的容颜之上。

    她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突感觉到自己身上火热起来,比刚才他亲吻的那一刻还要火热。

    是内心躁热吗?

    此时她真想跳入凉水里让自己清醒,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身体恍惚越来越热,温度越来越高,这种感觉熟悉,是熟悉……

    脑海里下意识的想到了什么,鬼蝶作祟了……

    慌张之心刚上头,突然她感觉到脑后被人击了一掌,顿时晕倒过去。

    房里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在击晕柳飘憶之后,抗起她快速离开房间。楼道口的锦衣卫守卫竟然都晕倒在地,这个黑衣人完全肆无忌惮般将人从楼上抗到了楼下大堂。

    只是偏巧遇上因肚子饿夜半出来找找厨房还有什么吃的会馆伙计,伙计一见,懵了下后大声呼了起来,“什么人?快来人啊!”

    那抗着柳飘憶的黑夜人觉得不妙,袖中突出一支冷箭飞向伙计,冷箭正中伙计的胸口。

    而此时守会馆大门的锦衣卫姚直听到声音冲了进来,抽出佩刀大喝一声,“什么人!”

    可在姚直还没动手之时,从他后背卷来一阵风,飞上来暗器,幸亏姚直反应过来,用刀挡去。可另外一名锦衣卫就没这么幸运了,没完全挡住飞镖,大腿之上中了一镖。

    就在姚直和背后出现的这名蒙面人交起手来时,那抗着柳飘憶的黑衣人趁这时抗着人出了大门。

    这人刚出檀州会馆,在黑夜寂静中大街上却迎面碰到一身锦衣手拿折扇,妖孽祸国的容颜,一双黑眸冰冷寒裂。

    “将人放下!”邪肆傲慢的嗓音轻轻飘来。黑衣人吓得一抖,不竟脱口而出,“润泽玉。”

    润泽玉蹙眉,没想到面前的人竟然认识自己。他眸光一凛,声音冷厉,“放下她!”

    黑衣人觉得到手了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很不甘心,可却又不想得罪面前这人。只好将柳飘憶从肩膀上放了下来。就在放下时,润泽玉的身影一闪就到了黑衣人的面前,可他并没有伤害这黑衣人,而是在一把搂住柳飘憶后,对黑衣人道,“多谢姑娘帮我将她带了出来,今日我不为难你,你快走吧。”

    黑衣人怔了怔,疑惑盯着他,“你知道我是谁?”

    润泽玉目光复杂变幻,有些探究地盯着她看,片刻后有一抹细微的光亮从邪冷的眸底缓缓升起,微微一笑,“姑娘和你的那位义父跟了我几天了,你以为我未曾有一丝发觉?”

    叶雪绵眉头一皱,眸色一沉,冷冷而道,“润泽山庄的少主今夜只怕是早就发觉我所做的行动了吧,早就等候在这坐收渔翁之利。”

    润泽玉媚眼一笑,“人我先带走了,姑娘还是去接应你的义父吧,只怕再多等会儿,会馆里的锦衣卫会醒来得更多,到时怕就不容易脱身了。”

    叶雪绵气的一肚子火,可他的说的对,立即向回路跑去。

    润泽玉毫不犹豫的抱起昏沉中的女子消失在夜色下。

    会馆里大部分的锦衣卫都被叶雪绵给在酒菜里下了药,唯独姚直和另外那名一起看守大门的锦衣卫未喝酒。两人均受伤让前来相救义父的叶雪绵轻而易举将义父救走。

    姚直被老者打得口吐鲜血晕倒过去,而那名锦衣卫也同样伤得不轻。

    等简修知道憶儿被人劫走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他是被会馆里的掌事人给叫醒的,迷糊中听到出事了,才清醒过来。

    经过细查才发现除了憶儿不见了,其他人都在,皇帝也没事。

    这么说,深夜偷袭会馆的贼人就是为了要捋走憶儿,这是何原因?

    勘察了现场,除了会馆里死了一名伙计,其他等人都没事。

    那支射死会馆伙计的袖箭,他拿在手里反复的细看。还有那些个订入了大堂里木柱上的飞镖,属下腿上中的飞镖,他都一一细看。

    从姚直的伤势和这些个暗器,简修明白昨夜的贼人武功觉不会低于他。从这些暗器来看,一定是江湖里的人所为,江湖草莽常用的技量。

    他看了眼伤势严重的姚直,让行如尘立刻症治,留下几名锦衣卫守护皇帝,自己带着几个人立即出去寻找。

    皇帝醒来得知出了如此大事,立刻让余跃去把檀州卫杨大人叫来了,发动起檀州卫兵全城寻找柳飘憶。

    一时,檀州所到之处都是兵卒,通报栏上发出了檀州卫榜,内容所说,谁人抓了柳小姐,杀无赦。

    城门戒严,只允进不允出,各城门都是兵卒查严。

    一时各街所处,人心惶惶。

    锦衣卫和檀州卫兵各客栈,酒肆,茶楼,妓院,只要能藏人的地方挨家挨户大肆掀找。

    简修站在大街正中,脸色及其难看,黑沉的眸色,冷厉的目光让谁人都不敢多瞧上一眼。

    在他心急迫没有一丝头绪是何人捋走了憶儿之时。属下跑来前报,说姚直醒过来了。

    简修急急回到会馆,想从姚直嘴里得到一丝线索。在他跨进门槛时,见皇帝也在,看来皇上也迫于想知道憶儿的下落。

    虽心头急迫,但他还是对皇帝的礼仪没忘,朝皇上拱手施了礼后,忙走近姚直的床边,紧锁的眉头看着惨白脸色的他,问道,“可看清了昨夜的来人?”

    姚直脸色惨白如纸,艰难的张口,道出,“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属下和这两人交手中,发现那两人的武功路数像极了无生楼的招式……”

    无生楼。

    简修蹙眉冷目。

    皇帝同样皱眉下脸。

    这么说,这次无生楼到檀州来,其目的是为了柳飘憶?

    简修和皇帝互望了眼,皇帝心生疑虑,双手交差抱着胸前,皱眉道,“无生楼的人为何对柳小姐如此上心,劫走她是为何目的?”

    简修心情慌乱,躁动。

    无生楼一向杀人不眨眼,在还未清楚这次无生楼的目的,他担心憶儿会有危险。能敢从皇上和锦衣卫都在的地方将人劫走,可见根本就不害怕。

    姚直武功不弱,能伤得如此重就是最好的证明,证明来人不平凡。

    ~~~~~~~

    柳飘憶感觉到自己全身无力,身子软绵绵的,头很沉,迷糊中她醒了过来。

    睁开眼,感觉到自己躺在柔软的锦被之上,她不知自己在哪,迅速坐起来。可耳边突然传来声音,“姑娘,你醒了?”

    极好听的清澈之声。

    她滢滢温柔的眸子瞧了过去,她看到了一个人,修长的身姿,俊郎妖孽般的面容,玉冠束发,月白银边的披风披在身上。那双让人迷惑的眸子带着笑意看着自己。

    柳飘憶眉头微蹙,看着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高贵、优雅、从容令她微微有些失神的男子,淡然问起,“你是谁?”

    润泽玉径直走到她床边的凳边,优雅落座,语气轻柔而道,“在下润泽玉。”

    柳小姐突然想起自己是怎么晕倒的,有人击了她后脑勺。

    她的眸色拉下低沉,“是你打晕我,将我捋来的?”

    润泽玉浅笑摇头,一脸不明白的神情,“不是,姑娘说的什么打晕你,在下不清楚,是在下救了姑娘的,在路边见到晕倒的你就带了回来。”

    柳飘憶疑惑没有卸下,对面前的此人不是很信。可见这人的行为举止又很君子,心存疑虑但还是带着对他几分信任。

    而此时,她突然感觉房子摇晃了下。

    房子怎会摇晃?

    她蹙眉疑惑,心突的一跳,冷声问他,“这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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