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今日这两人都在场,怕是去找冯思莹说个话是不行了。柳飘憶淡淡的瞥了简修一眼,丝毫不受刚才他那般亲密的影响。静默了片刻,她淡然的道,“回去,哪也不去了。”

    回去就好,简修这才舒服,一把揽着她的腰身,在凌希南的注视下离开。

    凌希南紧了紧拳头,抿着唇,清冷的脸绷紧。寒风吹在他的脸上,他杵在原地未动,只是嘴角勾着自嘲的笑。

    他还是忘不了她,对她的情还依旧如往日。

    相府清晖园,简修亲自送柳飘憶回了府。

    踏进清晖园,才走没几步,手腕蓦然被人握住,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被一道强大的力气拉扯,猛地摔倒在简修的身上,和他紧密相贴。

    娇小的身躯躺坐在他的腿上,温度炙热烫人的很,柳飘憶的心立马砰砰砰的跳起来,连呼吸的都变得急促了。

    “简修……”柳飘憶缩着脖子垂着脑袋,轻轻的开口。这姿态,太过的暧昧了。温热的气息飘洒在她的耳边,柳飘憶无法控制的心跳加速。

    “憶儿,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他突然这般说,柳飘憶凝着他怔了怔,疑可的猜到他会说什么。她立刻从他身上爬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她的情绪一变,简修有丝惊讶的愣神,不知刚才到嘴边的话该不该再提。不过,随即露出了一抹笑容,“为夫相信你,但为夫可不可以提个要求啊。”

    柳飘憶轻蹙了眉头,直接问道,“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凝着她,简修冷静沉着的开口:“以后能不能不见凌希南。”

    柳飘憶撇了撇嘴,径自看着窗户外面。她就知道,和凌希南的巧遇让他吃醋了。可他这般要求,在心里还是不相信自己。

    她面色平静淡漠,仿佛对简修的话一点都不在意。对于这个要求也未放在心上,还甚有点抗拒。

    “简修,你真的想多了,我和凌希南已经过去了,就算见面也不过只是个相识的人而已,这么长的时间来,你还不相信?”

    回过眸,她淡淡的语调。

    此时,她的眼里对简修好似并没有那般深爱。凉薄一词,甚至可以用在她的身上。

    这一刻,简修都不清楚,眼前的这个女子心里可只有他?

    京城街道女子用的胭脂水粉铺子前,站了几个衣着鲜丽的女子。三个贵家女子挡在张沫沫和她的丫鬟面前,一顿嘲笑。

    宗人府大臣的女儿掩嘴嘲笑,“张沫沫,你的张府都没落了,还有余钱来这豪华的地方买胭脂水粉,还以为你张家还是以前的兵部给事中府邸啊,真是可笑。”

    太医院院判的女儿附和冷笑着,“可不是,听闻她张府都辞退了不少奴才,养不起了,吃穿用度也不如往日,哪还有多余的银两来装扮,怕是买不起也来逛逛吧,呵呵呵……”

    一顿冷笑中。张沫沫的脸色难堪至极。

    都察院大人之女更是冷言,鄙视的道,“逛逛又花不了银两,不是么……”

    三个女子同时轻笑嘲讽,让张沫沫的丫鬟气的想打人,可对方都是有权有势的大家族又怎惹得起。

    “小姐,我们回去吧,不跟她们一般见识。”丫鬟拉住张沫沫的手腕,想带走自家脸色难看的小姐,“走,我们别理她们。”

    太医院院判的女儿轻怒,“不想理我们,我们还懒得看见你呢。”说着对另外的那两个小姐道,“我们走。”

    三个贵家小姐走开,张沫沫的丫鬟才又道,“小姐,她们太可恶了。”

    所受的鄙视张沫沫竟然都沉默的承受着,这一切都是从父亲被害开始。她这个兵部给事中的女儿再也不受同朝官员家的女儿们待见,甚是每次碰到都会奚落一番。

    没了父亲,她的张府已经不如往日,除了哥哥在辽东军营为将,她张家已经没有可为府邸荣耀之人了。

    在这些家族辉煌的圈子里,她张沫沫一家可算是低等品级了。

    “我跟她们只是陌生人了,没有什么可恶不可恶的。“张沫沫一声冷笑,也早已经不将这些个小姐们放在心上,作为朋友了。

    况且,这样也更好,免得沾上一些没必要的人。

    “你倒是心里通透,他们这样奚落孤立你,你没有不高兴?”这时候,一道如清风朗月的声音响起。

    循声看去,正巧对上一双赞意的眼眸,在看到她时,琥珀色的眼眸投来一丝笑意。

    此人一身蓝色长袍,外面穿着天丝透明的长衫。玉冠束紧头发,墨眉星眸,眉宇之间带着英挺之气,鼻梁如山峰高挺,面容仿若精雕细琢,英挺不凡。

    这人气度不凡,虽然穿着看起来不算得上是华贵,但是却给人一种不寻常的感觉,身上仿佛散发着一种磁性,能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张沫沫不禁地想,这男子的身份,想必也是不简单的。

    这京城中的贵家公子,她认得也差不多遍,可眼前的公子哥,她并不相熟。

    张沫沫 看着男子的目光已经多了几分警惕,冷声问起,“你是谁?”问话之即又瞧了眼跟着男子身后的青衣小厮。

    男子很明显轻皱了眉头,犹豫了下,才淡笑道,“在下立羽,姑娘是张沫沫?”

    显然男子刚才听到了她和那三个小姐之间的话。

    张沫沫不认识此人,也并不想多和陌生人交流,淡漠的瞥了男子一眼,冷声道,“小女不认识公子,小女有事,不便多留,先走一步。”

    男子脸上满是诧异的笑,也不多加阻止,只是嘴角勾着浅浅的笑看着张沫沫同她的丫鬟离开。

    他身后的青衣小厮这时躬身低声问道,“皇上,还去不去厂督府邸了?”

    朱翊钧眯起眼睛,嗤笑一声,“怎不去,你个奴才以为朕见了长得还算好看的女人就忘记了此次出宫去冯府的目的了吗。”

    余跃忙点头,皇上心里想的可是那京城第一美人柳飘憶,怎能就此作罢。

    皇帝沉下脸色,将手背在身后大步而去。余跃立即跟上。

    横挑而出的酒幌随风飘扬舒卷,白

    底黑字异常醒目,中间那个大大的“酒”字落在凌希南眼里。

    这是去城外军营的道上一家路边酒铺,在十字路交叉口,两面墙都是木板门,此时大开,可见里头几桌客。

    两名身穿五军营士兵服的兵卒手拿酒葫芦正从酒馆出来,迎面看到凌希南,立即躬身以礼,呼了一声,“三少爷。”

    凌希南好看的薄唇微微一抿,“大都督可是在军营?”

    大都督便是凌希越,他的二哥。

    那两名士兵立即点头,“在在,三少爷可是要去军营?”

    凌希南淡漠的瞥了那两名士兵一眼,“还不回军营,在外面晃悠,可是想让大都督军法处置了。”

    士兵一听,其中一名垂目看了眼手中的酒葫芦,然后才低声回道凌希南,“是易校尉让属下来打酒的。”

    易时?还让人出来帮他打酒。凌希越可真觉讽笑。那日,易时回府,打死李宏管家就是因为喝了酒回去,酒后暴怒。

    凌希南眉头一蹙,前几日惹出了那些事,让易府和商贾李宏两家还正在对峙中,他易时竟然这般不安分。

    二哥到底怎处置的,凌希南可为五军营的名声担心,以他二哥的个性不可能不处置易时。

    凌希南想到此时,没再继续进去酒馆,而是直接要去军营。那两名士兵立即跟在了身后。

    军营前的一颗古树下,一身黑衣的易时仰面躺在那儿,双目紧闭,昏迷不醒,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狼藉之美,看上去就如一片黑色的云栖落,迷离飘忽得极为不真实。

    凌希南和那两个士兵走近后看到的是易时,顿时都惊愣了片刻。一名士兵立即探了易时,见有鼻息,也有脉搏。

    凌希南的眸光在易时的脸上凝顿了片刻,才问道那士兵,“他怎么回事?”

    那士兵摸了摸头,摇头,“易校尉被大都督近日来都罚每天操练,应该是过度晕倒了吧。”

    “易校尉……易校尉,你醒醒!”

    另一个士兵使劲摇了摇后,易时仍旧没反应。这两士兵便一人架一边扶起了易时往军营里去。

    凌希南沉着眸瞧着,没有跟去而是直接去找凌希越。

    不远处的树下,苏云海看着刚才的一幕,等人都走开了,才从树后出来。停疑了片刻,疾步往军营里去。

    易时晕倒不明,扶回军营后立即让军医前来看症。

    军医 见易时右手握着拳,因为针灸时讲究全身自然放松嘛,所以军医就去掰,可是他费了不少的力气才掰开了一点点。

    就在这时,凌希越从外头进来了,随着的还有凌希南。

    军医从易时紧握的手里竟然拿出了一个钱袋,绣着一朵莲花的钱袋。

    “什么东西?”大都督凌希越走近后便问道。

    军医奉上,“一个钱袋。”

    凌希越接过那个钱袋随意的看了眼,才将目光落在仍旧昏迷着的易时,“他怎样?”

    “回将军,得施了针后再看。”军医恭谨的回。

    凌希越紧蹙的眉头再一眼看了看易时,紧绷着脸,从易时的屋里走出去。凌希南再次跟了过去。

    施完针,守了一盏茶的时间后,军医逐一拔去银针收好,再摸摸易时的手掌,不再像先前那么冷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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