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一个的局啊,我们居然事先什么都不曾发觉,他,他这简直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啊。”白幽不想称赞**川,可这一次的事着实让他吃惊不小。

    “唉……小王爷不过是他计划中的一环罢了,唉……是我们疏忽了!”

    “那,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派人出城去追啊!难道任由他犯下如此大事还能逍遥法外吗?”白幽的急脾气又上来了。

    “已经派人去了,只是……错过了大火那晚,怕是……派出去再多的人也于事无补了,我估计……以**川的性格,他敢这么冒险,必是做了完全准备的,后路怕是早就安排好了,我们再追……也都是他计划之内的事情了……”朱晌倒是无奈摇头。

    “怎么着!就这么放过他,那岂不是放虎归山?”白幽心里愤恨。

    “当然不能放过他,只不过他这一离开京城,我们怕也是一时间鞭长莫及了,不过……只要他还活着,那就一定还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的,这件事……爷和王爷一定会追究到底的,抓着他也不过是时间问题。”朱晌心里笃定。

    “可恶,太可恶了!没想到他居然还存着这么深的算计,简直可恶!

    对了,那个赵忌和秦苒呢?杀不了**川,他们也决不能放过!”白幽子觉得憋屈直嚷嚷着。

    “嘘……小声点,这还用你说啊,京兆府的人又不是傻子,不过……还有个消息,你可得对着小王爷保密!”

    “什么消息啊?”朱晌少有这般神神秘秘的时候,白幽片刻皱眉。

    “秦苒……今个傍晚时候在牢里自杀了……”

    “什么?自杀了?死了没有?”白幽果真大吃一惊。

    “嗯。”

    “哼!呵呵……她居然自杀了!她居然还敢自杀!也对,她那种女人就该不得好死!

    若不是她,小王爷就不会鬼迷心窍,二爷也不会为了救小王爷受了刺激出事,她是该死,可也该死在咱们手里,居然自杀了,还真是便宜她了!”白幽倒是还尤不解气地哼道。

    “哎,这件事……你可不能传到小王爷耳朵里,听见没有?”

    “哎呦……我传小王爷那里做什么啊,我这胳膊伤着都不方便出门的,哎……不对,为什么?她死了不是好事吗?为什么小王爷不能知道啊?小王爷被她害得有多惨啊!”白幽有些后知后觉。

    “嘶……这事……唉……听宗广王府那边的消息,小王爷是受了秦苒之事的刺激有些……魂不守舍的……状态不是特别好,王爷和王妃怕他情况再严重了,所以……”朱晌支支吾吾地解释起来。

    “什么意思?小王爷还真对那个叫秦苒的恶女人念念不忘了?她可是差点要了他的命啊!小王爷这做什么呢?”白幽不能理解。

    “嘶……唉……小王爷这情况咱们怕是一时半会儿也理解不了的……”

    “什么啊!小王爷这是……嘿,还真让二爷骂着了,小王爷这根本就是鬼迷心窍,不,是蠢!

    都这会了,他还蒙鼓里呢!人家是要他的命,他居然……哎呦我的娘呦,我可真为二爷不值了!”白幽情绪一再激动。

    “白幽,莫要胡说!这到底是小王爷情窦初开头一遭的,谁想遇见这种糟心事啊,人常说情关难过,情字难破,当初二爷为了咱们爷不也差点……”

    “哎,这完全不一样啊!咱们爷跟二爷那是两情相悦,那是……都是好人!谁跟他们比啊!”白幽哼道。

    “唉……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你都不能传到小王爷哪里去,听见了吗?”

    “行行行,就当是看在二爷面上,我不说,不说,呼……”白幽心里一阵无力……

    屋外,白幽还在为姜墨鸣不平,屋里榻上依旧昏睡的姜墨却对外头的事情一概无知,毕竟梦里她还趁机在云想容婉转悠扬的唱词之中,笑意盎然。

    这头向北还在为姜墨斟茶,突然间云想容一个水袖流转,姜墨眼前的舞台便就消失不见了。

    “哎……这……”

    “二爷……”真当姜墨诧异之际,云想容已经褪下了戏袍换上了舒雅的淡服,出现在了姜墨身后。

    “你……刚刚……”

    “二爷,在这吹风吹许久了。”

    “吹风?”姜墨不明白云想容这话的意思,她明明是在戏楼里,又哪里来的吹风啊,姜墨正要解释,转头却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处城墙上头,晚风徐徐吹来倒是凉爽。

    只是……她明明刚刚还在听戏的,怎么会突然又到了这个地方,她又是怎么过来了,为什么她什么感觉也没有啊。

    “二爷,您该放手了。”

    “放,放手?什么意思啊?”姜墨心里还在疑惑她是怎么就瞬间从戏楼来到了这里,云想容突然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嘴里还说着奇怪的话,姜墨越发糊涂了。

    “二爷……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您能送云想容至此,云想容已经感激万分了……您……该回去了……”

    “你,你在说什么啊?”云想容淡淡愁容的脸庞让姜墨越发疑惑了。

    “二爷……能有您这样的朋友,我没什么遗憾了……你已经陪了我两天了,上将他肯定很担心您的,您真的……该回去了……”云想容对着姜墨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可嘴里说的话却又让她如此不明白。

    “我,我回哪去?”

    “回到上将身边啊。”

    “啊?我……那……这里是哪里?”

    “虚妄之地。”

    “什么?”姜墨头一次听说这么一个地方。

    “二爷……”

    “向,向北?”

    “二爷,您真的该回去了,这个地方您不可以一直待着……”就在姜墨以为云想容开始胡言乱语的时候,向北再次出现了,这一次的她也是一身淡淡素妆,对她擎着笑意。

    “你,你们……”

    “二爷……快回去吧,我们……也该走了……”向北来到云想容的身边跟云想容一起朝姜墨摆手。

    “你们,你们要去哪里?等等,等等我,云想容!向北!等等啊,等等!”

    “二爷……快回去吧……别再牵挂这我们了……”

    “你们要去哪里!”

    “二爷……谢谢您……再见了……”

    “回来,你们回来,回来啊!”

    “回去吧,二爷……”

    “不,不,回来,你们回来啊!”

    “丫头丫头?醒醒,醒醒……醒醒……”

    “不……”

    “丫头?”

    “回来,回来……回来……”随着眼前一团雾起,云想容跟向北的身影彻底地消失不见,姜墨被迫从梦境中嘶喊着醒了过来,整个人的样子都十分不好,赵宗佻就守在榻旁,立刻上前将姜墨抱在怀里连连安抚。

    “丫头,丫头?”

    “小,小叔叔……”赵宗佻唤了姜墨许久,姜墨的眼神才有了聚焦,虚弱地喊了赵宗佻一声。

    “哎,丫头,你可是醒了……”直到姜墨那声虚弱到颤颤巍巍的“小叔叔”喊出口,赵宗佻才敢真正确定他的墨丫头真的醒了,真的回来了,搂着她激动不已,眼圈……抑制不住地红了。

    一旁的侍女们见状也甚是兴奋,可谁也不舍得这个时候上前打扰。

    “小叔叔,我,我怎么在这啊?我,我睡着了吗?云想容呢?向北呢?他们……他们刚刚还……他们……还跟我说话了……他们……”直到这个时候姜墨才真正从梦境里清醒了过来,因为她已经意识到云想容和向北已经死去的事情了。

    刚刚……那是梦吗?

    可却那么真实……他们就像是在她身边……陪着她说笑……还给她唱戏……那真的是梦吗……姜墨靠在赵宗佻怀里不住地呐呐自语。

    “小叔叔……他们,他们还是走了……对不对……我还是,还是没能留着他们……”

    “丫头……小叔叔知道他们的死让你心里很难过,小叔叔都知道,别憋着,哭出去,哭出来就好了,嗯,小叔叔在这呢,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哭出来吧……”

    “小叔叔……我舍不得,我好舍不得他们啊……”也许是赵宗佻低声的安慰起了作用,昏睡了两日的姜墨真就趴在了赵宗佻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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