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道长啊,您的那位徒弟呢?不会是走散了吧?”朝南跟着赵忌他们去了,云想容折返往外,这管事的发现少了一人,有些紧张。

    “哦,没有,贫道看那处实在阴气太重,所以留徒儿在四周撒净,一会他自然会回来的。”

    “哦,那便好,那便好……”对于“道长”的话,这管事的一点都不敢质疑,只能继续带着他们往外去了。

    而这头,朝南真的跟在了赵忌和秦苒身后不远处,看着他们七拐八拐的似乎是要出府。

    朝南有些犹豫要不要先回去回禀自家主人,可又怕这一来一回会跟丢了他们两人,迟疑了片刻还是决定先跟着他们继续看看。

    “你们是做什么的!”

    “管事的,这里……”

    “哎呦,道长啊,这府里您哪都能看,唯独这处不行,这是世子爷金屋藏娇的地方,这里不能对外的,抱歉了……”云想容绕来绕去终于是绕到了柳嫦曦院里外头,但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去路。

    云想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管事的只能上前有些尴尬又有些小心翼翼地解释起来。

    “哦,是吗,可这处……阴气可是最重的啊。”云想容故意挑眉,一脸讳莫如深。

    “啊?这,这里真是阴气最重的?”

    “呵呵……当然了……”

    “哎呦,还是道长您最厉害,您知道嘛,我们世子爷如今就常日里休息在这,也是从这里开始我们世子爷时常会出现梦魇,有时候严重了还会喊打喊杀的。

    不瞒道长您说,我们是都觉得这里有问题,可世子爷不肯信邪我们也是……唉……”这管事的一听云想容这话倒是来了劲了,嘟嘟囔囔跟他抱怨了好些事情。

    “嗯,贫道若是算的不错,这祸事就出现在里头那位姑娘身上。”

    “哎呦,道长,我们这群奴才私下里也是这么认为的,就是因为这里头那位夫人进了府,我们王府才开始出现了那么多怪事的,简直是鸡飞狗跳,没个安宁日子啊,道长,这可怎么办啊?”管事越觉得云想容的话在理,甚是惊恐害怕。

    “唉……贫道进不去,也见不着里头的人,有些事还是不好说的。”云想容故意一脸为难。

    “这……这样吧,道长您稍等,容小人想想办法……”这管事的实在害怕处理不妥会忧患无穷,所以只能让云想容他们稍后,他一个人跟院口的两位侍卫讲情面去了……

    “你们这是要出府?”此时,宗鲁王府的后门口,赵忌跟秦苒出现了,看着把守的侍卫两人鼓了勇气近前。

    “是。”

    “出府的令牌,还有所为何事?”这守门的侍卫抬手问道。

    “哎呦,令牌忘带了,糟糕了!

    府里就要做法会了,可是那道长缺了东西,管事的要我们在天黑之前采买回来,如今这,这折返回去怕是会耽搁了法会啊。

    这位兄弟,咱们都是府里当差的,麻烦您通融一下,一会回来我再把令牌补给你,您看行不行?”赵忌和秦苒是根本没有出府的令牌,不过赵忌一贯老狐狸的性子倒也不见害怕,只是一脸圆滑地跟侍卫套着近乎。

    朝南就跟着他们身后不远处,把他们的话全听到了耳里。

    “那不行,这是府里规矩,进出都得有凭据的,没有牌子就免谈!”这侍卫一脸不耐。

    “哎呦,这位兄弟,这可是为了府里的法会,若是出了岔子我们可担待不起啊,这样吧,这,这点散碎银子您先拿着,先让我们出去把东西买了,回来之后再给您补点,您看……”赵忌上前悄悄塞了这侍卫一小把的碎银子,一脸谄媚模样。

    “呼……世子爷可是有命的,谁也不准随便出入,你们真是要为法事采购?”这侍卫看见银子态度倒也没那么强硬蛮横了。

    “千真万确啊兄弟,你是不知道现在后院里头是有多忙啊,大家都是脚不沾地的,我也是忙中出错,明明要着急出来采购,却把牌子给拉在屋里了。

    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我这就回去取了,可这……这不是赶时间嘛,还请各位兄弟通融通融。”赵忌果真是老狐狸,不一会便就门口尚有狐疑的侍卫给说动了,还真就放行了。

    “哎呦,谢谢,谢谢……”

    “哎,你们快去快回!”

    “是是是,要赶着夜里的法会呢,我们肯定得快啊,不嗦了,先走了,走了!”朝南就眼睁睁看着赵忌与秦苒有惊无险地离开了王府,心中疑惑渐大,便继续要跟上去。

    “哎,你又是……你是个道士。”

    “哦,几位小哥,我是道士,就是今日来做法会的,刚刚是不是有两个人帮忙出去采买东西去了?”朝南知道自己会被拦,他心里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是啊,你这是……”

    “哎呦,我们是一起的,我是要回道观里拿师父的符咒,他们说好等我的嘛,谁知道就先走了,让我好找啊,他们是不是已经出去了?”

    “是啊,走一会了,你这是……”

    “哎呦,他们都没听清楚我师父的吩咐,师父怕他们采买错了耽搁了今日的法会,所以就让我赶紧追上他们,敢问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那边。”

    “哎呦,真是谢谢了,我这就去追他们,谢谢,谢谢……”朝南扮作道士,这门口的侍卫本就不会太拦着,更重要的是他用刚刚前头两人作筏子,侍卫们更不会起疑,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也放他出去了。

    “这都什么事啊,一场法会丢三落四的,也不知道靠不靠谱呢!”这话侍卫倒是没有起疑,只是有些抱怨起来。

    “都是世子爷点过头的了,管不管用的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咱们管那作甚,各做各事。”

    “也对,与咱们无关啊,各做各事,各做各事……”后门的侍卫们倒也没有再多迟疑……

    “呵呵……若不是我提前知道,还真看不出来这道长就是云想容扮的,啧啧……倒是越发俊朗,怪不得当初赵从寒那小子宁可挨宗厉王的打也要把他抢进府里呢,是长得好看。”隔着一扇纱窗,**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外头的人,云想容一身道袍倒是更显得人多了几分虚无缥缈的仙气。

    **川已是运筹帷幄,所以难道有些闲情逸致感叹,但他身后的柳嫦曦心里却已经惊恐到了极点,从这件事一开始她便没有半点坐观闲情的心思,毕竟她背负双重的压力,对于王若妍和**川她都说了实话,也都没说尽实话。

    如今柳嫦曦她是生怕**川再看出些什么。

    毕竟面对他,她是什么都说了,但唯独她没有告诉**川她与云想容的关系,这也算是她自保的一种方式。

    因为在柳嫦曦看来,以**川一向多疑性格来说,若是告知她与云想容的关系,就一定会怀疑到她在这场王若妍编织的阴之中到底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怕就不会有现在这样苟延残喘的机会了。

    当初被**川鞭打质问,关于作法之事她也只是如实了一半。

    只说这都是世子妃王若妍的安排,起初只是想对付王妃娘娘,所以就动了慢性毒药的念头,但没想到效果居然如此之好,王若妍便把心一横将药也下在了**川的衣食起居当中。

    本来是寄希望这药能彻底破坏了**川与王妃的心智,这样王若妍不仅仅大仇得报,更重要的是她便顺理成章地把整个宗鲁王府归入囊中。

    只是**川对药物的反应远没有王妃娘娘强烈,王若妍有些等不及了,所以才又要闹出请道士作法的一出。

    目的就是在最后请符化水阶段再下一剂猛药,彻底摧毁**川的心智。

    毕竟借助鬼神之说,很多事情就是再诡异都会变得合理。

    这也是王若妍处心积虑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当然,柳嫦曦说的这些都是真的,王若妍确实有这方面的想法,但是……这场法事背后的另一个目的便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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