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下去,严刑拷问、”

    自始至终,这阿楠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而在最后要走的时候,宁玄离看她的那个眼神,她走出了将军府好远,都还觉得瘆得慌,那眼神似乎就是在告诉她,他知道是她做的那样。

    直到回了自己的地盘,她才觉得心被放回了自己的肚子里。

    “嫡少爷,为什么放了那人走?门口守卫可以证明啊,这明明就是一个时辰之前跟着那章小姐进府的那个人啊?”

    “不,之前这章小姐对我们将军府还算有恩,不能做这种以德报怨的事情,但是今日之事既然发生了,她就不敢再随意踏足将军府了。”

    其实最重要的一点,他还没说,因为他知道若是这章阿楠在将军府出了事,难免会让人恶意揣测将军府里面的事情,现在他最怕的就是那些人将目光总是盯着将军府了。

    确实好长一段时间,阿楠再也没有来过将军府,而宁紫陌为了防止被人打扰,一直将华庭苑的大门紧闭,这事儿自然传到了宫玄正的耳中,他也是个善于韬光养晦的人,被贬成了一个贝勒,他也没有整日的借酒浇愁,自怨自艾。

    但是将军府的嫡小姐他目前是娶不回来了,而且皇上当日还明令的说了,已经看好了,将将军府的嫡小姐许配给另外一个王爷,只是具体是谁,还没说罢了。

    除了他,只有三王爷,四王爷,六王爷没有娶正妃了,宫玄正总觉得三王爷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又派了人密切的关注三王爷的动向去了。

    而且他更加的励精图治,晨起早朝回来便勤练武功,他可没有忘记在将军府的那一夜,他打不过那个黑衣人,而且现在他吩咐人做事更加的隐蔽了,情愿事情做不成,都不愿意再去打草惊蛇,只能说这个宫玄正藏得更深了。

    “贝勒爷,将军府出事了。”

    宫玄正听到这话,放下了手里的名单,小声道:“怎么了?”

    “老奴知道的也不是特别清楚,只是听说是尚书府的章小姐带了礼品去看生病的宁小姐,但是当天抓到了一个贼人想行刺宁小姐,索性后来被那嫡少爷捉住了,那嫡小姐才没事。”

    这件事情本来不是这个样子的,但是口耳相传的,到了宫玄正这儿就变了味道,他阖上了眼眸,慵懒的靠在长椅之上,单指缓慢的扣动着桌面,一下一下,极有节奏。

    “生病了?”

    “是啊,都好些日子没出门了,春寒料峭,这嫡小姐娇娇弱弱的,是得了风寒了。”

    “唔,知道了,你下去吧。”

    这管家走了之后,墨竹才下来,一脸的愤恨:“主子,上次的事情,分明是您帮了那将军府的嫡少爷,他要放留家人,皇上肯定能查到,您为了保全将军府,而烧了天牢,毁尸灭迹,他将军府不感恩,还将杀人放火的帽子扣到了您的头上去,还害的您被皇上斥责心怀不轨,不爱民如子,还削了亲王的尊荣位分,主子,属下表示不服、”

    宫玄正听到这话跟没听到似的,用教育的口吻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之前让你查清楚是何人告密,说是我这儿放的火没?”

    “查清楚了,是那领班的班头说是您放的人,也是您放的火,而且还在那人所说的班房里面查到两根金条,说是您给的封口费。”

    “就凭的这个?”

    “是啊,刑部尚书急着交差,问到这儿就没再问了,急匆匆就入宫复命去了。”

    宫玄正的眼里闪过算计的目光,同时也闪过恼怒,皇上这么可能会以为这么一个人的证词就认定了自己是凶手,而是皇上早就有心要收拾他了,苦于一直找不到机会罢了。

    一想到这儿,他胸腔内的怒火燃烧的从未如此旺盛,砰的一声,推翻了整张案桌,墨竹以为主子是生气将军府的事情,建议道:“要不要现在派人给将军府的人一点教训?”

    “蠢!!!给本王下去。”

    墨竹见宫玄正生气了,下去了、

    阿诺现在的日子可谓是滋润的不得了,整个人的姿态也摆了上去,早就收拾了之前那些欺负她的人,现在也能够随意的进出书房了,她刚领着食盒到门外,就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她身边的丫头见到这阵仗,有些胆怯的说道:“诺姨娘,我们现在进去吗?”

    阿诺眯了眯眼睛,冷声的吩咐道:“你在门外守着,我一个人进去。”

    阿诺进来的时候,发现这房内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方才随着案桌被推到,笔墨纸砚飘散了一地,阿诺拧着眉头的走进了,柔声道:“贝勒爷,您这是怎么了?”

    宫玄正负气的坐在案桌上面,见人进来了,十分恼怒的吼道:“不是让你白天不要来找我么?”

    阿诺的眼里闪过委屈,更闪过阴毒的怨恨,宫玄正从来不在白天见她,但是天黑了,又总是去她的房内云雨,却从来不过夜,每一次的欢爱,阿诺都觉得是一种痛苦,更是一种无尽的折磨。

    “听下人说您生了大气,妾身带了分瓣莲子羹来......”

    说话间,阿诺将莲子羹端到他的跟前,却被他一挥手便打翻了,十分不悦道:“滚下去。”

    阿诺抿紧了红唇,将手中的碗盏放下了,而后便走了。

    天黑了,阿诺还以为这宫玄正今日生了那么大的气,是不会过来了,但是用过了晚膳,宫玄正还是到了阿诺的房内,她才沐浴完毕,此刻正一身的芳香与粉嫩,墨发半湿不湿的,满目羞怯,媚眼如丝的,勾引着面无表情的宫玄正。

    “贴上。”

    走进了,宫玄正将一张人皮面具放在了她的跟前,无视她的搔首弄姿。

    阿诺的脸上闪过难堪,也闪过愤恨,双手有些微颤抖的将面具拿上,然后缓慢的去了自己的梳妆台那儿,对着铜镜细细的贴了好一会儿,等她弄好的时候,镜子里面的那张脸已经不是阿诺了。

    她的眼里闪过毒液般的目光,起身的时候,房内突然就黑了下去。

    果然,宫玄正又将烛火给灭了。

    房内的亮度瞬间降低了不少,他今夜有些分神,坐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人走到了他的身边,主动凑上了自己的红唇,与之痴缠在一起。

    每一次阿诺用这张脸请求他的时候,他都会十分宠溺的满足她的一切要求,哪怕阿诺求他说给她一个孩子,他都答应了,是以他每夜都过来。

    许是因为胸腔里面还有怒火,这一次的宫玄正几乎折腾掉了阿诺的半条命,还要阿诺大声的浪叫,似乎只有这样,宫玄正才会觉得自己是活着的,是还有血肉之躯的。

    事闭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到了极致,宫玄正穿好了衣服要走,阿诺伸出手牵住了他的手腕,求道:“今夜不走,好不好?”

    宫玄正一把甩开她的手,一把扼住她的咽喉,阿诺瞬间喘不过气,那大掌逐渐用力,勒的阿诺白眼直翻。

    “谁允许你摘掉面具的?”

    原来是这个,方才在床榻间欢好的时候,他那么的用力,那么的动情,虽然那一声声唤的不是她的名字,她只是将面具摘了而已,让他看清楚跟他欢好的女人不是那个该死的宁紫陌,而是她啊。

    每一场欢好之前,宫玄正都要吹灭烛火,一开始她还以为是情趣,后来才知道,他是不想看到自己的这张脸。

    后来他想到了一个好法子,请了一个会做人皮面具的游仕在王府里面,每夜做好了面具都会送到宫玄正那儿,然后他会让她带上,她贴好了面具,成了另外一张脸,成了他心底思之如狂的宁紫陌,宫玄正才会要她。

    起初时候她也抗拒过,抗拒的后果便是他对她的不理不睬,那种冷到了阿诺骨子里面的漠然,是她在这深宅府院里面最大的绝望。

    快死了,阿诺觉得自己快死了,脸色已经因为喘不过来气而涨的通红,她拼命的呼吸,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想抓住什么,抓在掌心的却始终是那虚无的空气,她因为挣扎而面容扭曲,丑态毕露、

    她已经在死亡的边缘徘徊,似乎这宫玄正再稍微用点力,她就要到阎王爷那儿去报道了。

    “咳,咳咳。”

    他还是松了手,将人粗鲁的给拖到了床下,再一把死死的捏住她的下颚,逼迫她看着自己:“你是忘了我们之间的游戏规则了吧?”

    怕了,相比自己心底藏着的那点不甘心,死亡更叫她觉得恐惧,她蜷缩着身子,惊恐的看着他,拼命的后退:“我,我错了,你饶了我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没有下次了。”

    说完这话,宫玄正便无情的走了,等到那扇门被人用力的啪上,她才惊恐的放声大哭,她从来不曾像方才那般离死亡那么接近,那种被死亡死死抓住的感觉啊,让她整夜不敢入眠......

    她害怕的盯着那漆黑的大门处,深怕宫玄正派了人来要了她的命、

    直到外面的天色渐亮了,她才迷糊的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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