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城很大,随之而来的,便是云正荣这个人的权利也不少,所以现在说不过是个警察局局长,可每日里想巴结他的人也不知道是有多少呢,各种各样理由的人,也十分之多,此时便略一皱眉,道:“开什么玩笑,轰走。”

    楚小河也是看那女孩子说的笃定才进来试一试的,此时得了受益,自然也不在云正荣这里惹嫌,应了个“是。”便要退去。

    云正荣将人打发了正打算据需看报纸,却又犹疑了一下,叫住了楚小河:“那个人有没有说她叫什么?”

    “没有,她只说,叫您推开窗子看一看,就知道了。”

    推开窗子就能看到的是什么?自然是天上的云了。

    城里姓云的就两家,一家是云正信,一家是云正荣,所以这外面的来人,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这小丫头片子还是这个性子。

    云正荣为人爽快利落,原本是最烦着不清不楚的话了,楚小河本来担心云正荣生气,却看板着脸的云正荣笑了起来,轻声骂了句:“臭丫头。”脸上丝毫不见恼怒之色,反而都是宠溺,又对楚小河开了口:“叫她进来。”

    云漫在外面等的许久才得进来,一进来便得了云正荣带了笑意的一句埋怨:“混蛋丫头,都回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来看看我。”

    云漫听得出好坏,此时也不怕,凑到了云正荣的身边坐下,做出一副委屈模样:“哪里的话啊,大伯您都不说心疼我这个侄女,你看看我这小身板儿,坐船又坐车的,都颠嗒瘦了,这不是才一歇过来,就来看您了吗?”说着,还将手里的药举起来给云正荣晃了晃道:“您看,我这手上还拿着药呢。”

    云正荣与云正信是兄弟,两个人当年一个从官,一个从商,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互有帮助,感情倒是十分好的,加上云正荣的妻子身上有些不好,这么多年没要孩子,这两家并起来也就云漫这么一个独苗苗,所以云正荣也是将自己弟弟家的这个小丫头当自己的来养,此时看着眼前的药,顿时皱了眉:“你真病了?”

    云漫就是撒个娇,哪能叫自己大伯真担心,忙道:“哪能啊,我就是刚回来有点水土不服,喝点药调理一下。”

    云正荣明显是松了口气的,嘴上却不饶人:“我就知道你这个臭丫头没那么容易病。”

    心中松快了,云正荣也就故意抬了几分架子起来,把报纸拿起了晃得哗啦啦的响,做出一副我很忙的样子:“说吧,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啊?”

    云漫这次的确是有事前来,这个时候却不说,只是嘴甜道:“我这不看您辛苦,过来想给您帮个忙吗,要不然也实在是云费了我当年特意选修的案件心理学了。”

    说着是帮个忙,嘴上却又强调了自己选修案件心理学的这件事,云漫现在的目地可以说十分的明显的。

    云正荣早就知道自己的这个侄女和一般人家的大家闺秀不一样,哪里知道这么大胆,实在有些无奈的拿手一点她脑门:“就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要是想从我这里找点事情做不难,但你还得你父母同意才行。”

    云漫当即哀叹一声跟云正荣卖可怜:“大伯,您不知,我爹当初是指定我去学经济学的,我这个心理学都是自个偷摸考的,您这要是叫我去找他们的允许,他们肯定能给锁屋里。”

    云正荣不说话,晃荡着报纸转了个身,云漫又殷殷切切的跟了过去:“大伯,您看这庆城在您手底下这么多年,哪里出过什么事了。您就叫我去吧。”

    云正荣心道有道理,却仍不肯松口,只拧了个劲儿的再换个方向。

    要不然说是有志者事竟成呢,云漫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反正云正荣这会儿虽然是反对的厉害,可是第二天的时候,云漫却还是做通了两家长辈的工作,十分威风的别了个章,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犯罪心理顾问。

    只不过啊,这庆城里也实在是被云正荣管的太好了,云漫怀着雄心壮志在警察局坐了一个月的办公室,却是啥案子也没看着。

    了不起就是些小偷小摸的,云漫眼巴巴的等着,可是云正荣当初怕云漫被欺负,给了个虚高的官职,这样就导致了这些小事还没等道云漫跟前呢,就被底下活跃的小同志们给处理的干干净净,最后递给云漫的,就只有一纸漂亮整洁的报告了。

    云漫当年之所以学犯罪心理学,就是希望能跟历史上那些狄仁杰啊包拯啊这样的清官一样,为民做主,可现在却落的连个案子也见不到,着实是有些无聊的紧了。

    又是一天的时间在办公室里磨了过去,云漫瞅着时间正要落在那个六字上,便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可才站起身来,便看见了云正荣神情严肃神色匆忙的往门外去,不知道怎么的,云正荣顿了顿后开口叫她:“云漫,跟我来。”

    云正荣是很少叫云漫大名的,这样一句话说出来,云漫便自觉的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所以什么也没有问,直接起身跟着云正荣身后走了。

    一行人来到的是个商户的家里,那家里已经挂起了孝,床上有个消瘦的中年人躺着,屋子里的女人孩子们哭做了一团。

    只是一眼扫过去,云漫就能知道这估计是自然死亡,这也不难看出来,因为那女人孩子的脸上都只是悲伤,却没有仇恨或是其他,若是这人是被人杀害或是其他,早就是在看到警察过来的时候,就用一种迫不及待的样子冲过来祈求一个真相了,现在只是礼貌的迎接,甚至有些无视,可见那中年人的死还算是平静。

    这一切几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云漫倒是也不想这么冷漠,奈何大脑快过动作,她也没什么办法,不过既然这件事能够劳动云正荣亲自来看,想必也绝不会是什么平凡的事情。

    看着云正荣走上前慰问,云漫拿胳膊戳了戳身边的人,低声问他:“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落在云漫身边的人,正是那天给她通传的小警长,叫楚小河,这会儿压低了声音轻声道:“这是咱们庆城死的第三个商人了。”

    连环杀人案?这是云漫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印象,她略微的皱了一下眉:“第三个,那我怎么一直都不知道这件事?”

    楚小河还是一副清清白白的少年面孔,此刻却故作老成的叹了口气:“生老病死是常事,而且前两个人都是病死的,所以大家也就都没注意。”

    楚小河的声音压低,在这充满哭声与抽泣的地方,很是渗人:“可是谁知道这才两个月,这已经是死的第三个人了。”

    因为不敢大声说话,楚小河现在的声音细弱的像是丝线,虚虚的钻入耳朵里,听得云漫几乎觉得身上一冷:“也是病死的?”

    楚小河点了头,似乎自己也觉得有些邪门,低声的回应着:“对,听说死状和之前那两个人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云漫现在算是明明云正荣为何过来了,忍不住低声道:“事有反常必为妖。”

    楚小河听了这话,却有点没反应过来似得,略显迷茫的眨巴了一下眼睛。

    果不其然,云正荣在和那家里的人寒暄过后,便叫了人去查验那人的尸体,云漫想要跟过去,却被拦在了门外,只能听那医生的叙述。

    之前的既然能够被定义为病死,这个人身上自然也查不出什么端倪,全身上下也没什么伤痕,中毒的迹象也没用,如果非要说的话,只能说那中年人的内脏衰竭的有些过分了,只不过这在他长期病重下,倒是也显得十分正常。

    医生洗干净了手从那室内出来,对着云正荣摇了摇头,似乎是个没能找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的样子。

    云正荣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皱,却又很快的舒展了,再去看那家人的时候,依旧是一副进退有度的模样。

    这是云正荣多年磨练出来的本事,云漫是有些做不到的,此时虽然已经站在门口等着走了,可是视线却还是忍不住在屋子里四处瞄着。

    这件事实在是有一些奇怪,由不得云漫不多想。

    云正荣之前也跟着医生去看了看,这会儿擦净了手出来,正看到云漫在四处观察的样子。竟是有一瞬的恍惚,总觉得是看见了当年的自己。

    这是云漫第一次出外勤,能够保护没有晕倒,不见到尸体他还什么都没说,云漫便已经觉得了不对劲,这份胆量与敏锐,都是警察所需要的,只可惜了云漫是个女孩子,若不然,他把云漫带在身旁培养几年,等他老了退下来,云漫一定是个可以承担大任的人。

    云正荣心中想着,不由的就叹了口气,走到云漫身边的时候,语气也软了几分,组织了云漫跟大家一起回警察厅的想法,而是道:“漫儿,你也回家去吧,若是今日觉得不舒服,那么我以后便再帮你找个轻松些的工作。”

    云漫知道云正荣这是关心的意思,也就没有反复,从善如流的应了下来。

    其实回去也没什么用,不过是记录一下今天的事情,存个档罢了,云漫也懒得去浪费那个时间,所以将自己的事情交接后,便直接走了。

    原本的打算是直接回家,可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出现场的缘故,云漫在现场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现在走在街上,却是莫名的浑身不适应,仿佛是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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