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芙压下心里涌起的窃喜和轻松,扭头瞧着正在摆弄茶具的诗兰,低声问道:“今个儿你在宫门口耽搁那么久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么?”因为刚刚永和宫里出了雪鸾的事情,尔芙一直也没顾上被拦在宫门口的诗兰,这会儿放松下来,终于她总算是想起这茬来了。

    诗兰见推脱不过,这才一脸尴尬地解释道:“奴婢不是在宫门口耽搁久了,应该说是被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婆子给戏弄了。”

    “哦?和我细细说说!”这回不单单是尔芙好奇了,连诗晴都好奇地瞪圆了双眼。

    诗兰坐回到矮凳上,扭着袍摆,低声答道:“奴婢等宫门口的值守太监检查过包袱里的玩意儿,本想着追上您和苏姚姐姐,结果才绕过顺贞门,便瞧见一个老婆子很是艰难地背着一个大包袱往宫门口走。

    她离得老远就招呼奴婢帮忙,奴婢见她着实可怜,也不好推辞,又想着距离宫门口也不算远,就算是耽搁,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只是没想到就百十步的距离,那老婆子Y是磨蹭了有两炷香时间之久,然后奴婢自个儿的差事就耽搁了。”说到这里,诗兰又低下了头。

    “这也是赶巧啦,你也是好心帮忙,再说我问你,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这你有什么好尴尬的,弄得我还以为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呢!”尔芙耐心听完,笑着安W道,心里却有种被吊起胃口的感觉,无趣极了。

    只是诗兰的话说到这里,其实还没说完呢,但是她见尔芙都不问了,便也没说了。

    ——那老婆子在短短距离内,拖着诗兰磨蹭了足有两炷香时间,结果前脚一迈出宫门就健步如飞的离开了。

    正因为如此,诗兰才会觉得自个儿被老婆子戏耍了一番,才会尴尬得不愿言讲。

    她见尔芙和诗情都不再言语,笑着转移话题道:“娘娘,您今个儿怎么出来得这么早,而且奴婢瞧着永和宫里的那些宫nv都一副神Se匆匆的紧张模样,很是奇怪呢!”

    “没事,就是有个不知道深浅高低的宫nv往你们四爷跟前儿凑,被娘娘教训了!”尔芙笑着回答道,她并不认为这件事是什么秘密,再说宫里也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便是她不说,早晚也能传到府里去,这种捎带颜Se的八卦新闻,传播速度和传播范围都是最快、最广的。

    “娘娘跟前儿还有这样的宫nv,那她真是撞到枪口上了!”

    “说的就是呢,要说那丫头也是胆大的,瞧着你们四爷一个人站在廊下吹冷风,许是觉得是个机会,便不敢不顾地抱着件披风冲上去献殷勤了,结果不但没能哄得四爷对她别眼相待,还惹得娘娘动怒,好好的大宫nv被当着满宫宫婢杂役的面掌嘴,还被发配到畅春园去伺候花木了,也是可怜见的。”尔芙笑着点头,低声感慨道。

    “那倒是挺巧的,咱们主子爷在府里都很少有自个儿独处的时候呢!”不得不说,诗兰真是旁观者清,她听着尔芙说完,第一感觉就是这件事太巧了,巧得就好似有人故意安排一般。

    尔芙本来还没有多想,但是听诗兰这么一说,心里猛地打了个激灵。

    因为尔芙当时并不在场,所听所闻都是和嫔尔柔和德妃娘娘转述,和嫔尔柔说得含糊其辞,一门心思地挑拨自个儿和四爷的关系,恨不得自个儿和四爷撕破脸才好,而德妃娘娘让苏姚复述的时候,苏姚也是不好说得太过清楚,加之德妃娘娘在旁有意引导,她竟然就真的被德妃娘娘忽悠住了。

    她就真的只当是雪鸾自个儿生出攀龙附凤的心思,根本就没往旁的地方想过。

    此时诗兰的话,无异于是伸手揭开了她眼前那层遮蔽住真相的纱雾,尔芙猛地抬起头来,扭头看向沉默不语的诗晴,低声问道:“当时你在哪里?”

    “奴婢被后殿住着的成妃娘娘叫过去替她挑选鞋样去了!”诗晴忙回答道。

    “那当时四爷跟前

    儿就没有旁人在伺候着了,苏培盛,张保他们呢?

    我记得我随素尘离开永和宫的时候,张保是一直在台阶下候着呢,他又去哪儿了?

    抛开这些外在因素不说,四爷素来最看重规矩,行事也最是稳妥谨慎,他明知道后宫是个最容易被人栽赃陷害的地方,他又怎么可能独处廊下……”尔芙微微颔首,没有再开口说话,看似是将这件事就此揭过去了,心里却已经暗自琢磨开了……

    而就在她心底生出疑H的时候,诗兰又送上了一个可疑的线索。

    本来诗兰觉得自个儿被老婆子拖在宫门口的事是一件很偶然、很不起眼的小事,但是她听完自家主子和诗晴的对话后,却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了。

    比如那个老婆子明明健步如飞、身T康健,又为何在自个儿跟前儿摆出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来,而且就算是那个老婆子已经年老T弱,行动不如年轻人矫健,却也不可能在短短的百十步距离里,足足耽搁两炷香的时间,这分明是有鬼啊!

    她又回想起那个老婆子招呼自个儿帮忙时候的称呼,竟然是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

    想到这里,她赶忙将这件事告诉了尔芙。

    原来她并非是好心耽搁了差事,而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她心软心善的特点。

    “这件事就不要再说啦,总归你也是好心,只是以后碰事多留些心眼儿就是了。”尔芙越发肯定心里的怀疑,却不愿意在这四壁透风的马车里议论此事,笑着拍拍诗兰的肩膀,制止住了诗兰要说下去的话,柔声劝道。

    诗兰闻言,微微点点头,便也不再言语了。

    尔芙又和诗兰她们说了J句无关痛痒的闲话,既是缓和下气氛,也是放松下情绪,这才借口身T乏累地止住了话茬,在心里静静地思考着今个儿在永和宫、启祥宫等地发生的这些事有什么联系。

    只是很可惜,当马车回到四爷府里,她还是一头雾水地找不到任何联系。

    尔芙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抬手整理下领口、袖摆等细节,这才仪态雍容地扶着诗晴的手腕,缓步走下马车,来面对迎接在垂花门口的一众情敌们,刚刚经历过宫里的纷扰杂事,便要打起精神地应付上前来找麻烦的情敌,还真是够心累了。

    短短时间内,尔芙也已经调整好自个儿的心态了。

    她笑脸盈盈地走到众人跟前儿,站稳脚步,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免礼,柔声道:“大家伙儿都到齐了,想来大家伙儿也是惦记着咱们德妃娘娘的身T呢,那咱们就别再这冷风口说话啦,随我一块回正院喝杯茶吧!”说完,她就笑着对主动凑上来的乌雅赫赫点点头,任由乌雅赫赫挽上自己的胳膊,如同好姐M般有说有笑地往正院走去。

    其实可以的话,她真希望能坐上管事嬷嬷们准备好的软轿歇歇乏。

    垂花门与正院之间的距离并不远,毕竟垂花门和正院都处于四爷府的中轴线上,两点之间,直线距离最近,这是连小孩子都知道的常识,但是要沿着回廊走过去,那距离就远了两倍不止,这让本就有些疲惫的尔芙就更觉得辛苦了。

    她远远地瞧着那条直通垂花门的石板路,那叫一个郁闷。

    “娘娘的身T可好?”走在路上,乌雅赫赫主动问起了德妃娘娘的情况,她真的很好奇嫡福晋可否答应了德妃娘娘什么事情,毕竟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很有利的好事,只是她不好问得太直接,不得不曲里拐弯地先铺垫一下,“婢妾之前听家里人来信说是娘娘有些不适,连着J日请太医进宫请脉,现在可有些好转了?”

    尔芙闻言,笑着答道:“娘娘的身T还挺好的,也就是有些头疼脑热的小mao病,太医过去请脉看诊,也就是开J副保养汤Y,毕竟都是年轻时候落下的老mao病了,哪里有那么容易就调理好呢。

    不过你也别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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