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在下向“龙岛主”打听一个人,有一个女子,名叫……名叫这个芳姑,听说二十年前来到了侠客岛上,此人可曾健在?”

    听得“龙岛主”言及不曾加害来往“侠客岛”赴宴的人士,“丁不四”心中一动,侧过头来思忖片刻,既而期期艾艾地出声相询,一脸期盼之色。

    “就是他的私生女儿,这姑娘可不跟爷姓,她跟娘姓,叫作“梅芳姑”,适龄三十九岁,非什么大门大派的帮主,学的是“梅花拳”!”

    “丁不四”话声刚落,处处与“丁不四”作对的蒙面女子,竟是鲜有地不再逆撞其言,只是言语中的讥讽之意,依然是气味十足。

    “嘿嘿,姓梅就姓梅,用不着这般大惊小怪。”

    闻听蒙面女子讥讽,“丁不四”一张老脸,霎时遍红,顿得一顿,方是挥了挥手,状作随意地嘿声道。

    “你给她查查。”

    见得“丁不四”、蒙面女子吵闹,“龙岛主”并不生气,平静地转过首去,向站在右侧第一名的黄衫弟子道。

    “是!”

    那黄衫弟子躬身应了一声,便转身入内,未几,捧了几本簿子出来,翻了几页,伸手指着一行字,朗声读道。

    ““梅花拳”掌门“梅芳姑”,生父姓丁,即丁……,自幼随母学艺,十八岁上……其后隐居于豫西卢氏县东熊耳山之枯草岭。”

    “她是在熊耳山中?你怎么知道?”

    听得“侠客岛”弟子所读簿文,“丁不四”和“梅女侠”同时站起,齐声诧问,同时,“丁不四”眼角扫过吞喝“腊八粥”的罗湛,一脸狐疑,显然实是想不到,罗湛曾言女儿的下落,居然是为真的。

    ““侠客岛”不才,以维护武林正义为己任,赏善罚恶,秉公施行,武林朋友的所作所为,一动一静,我们自当详加记录,以凭查核。”

    望着震撼、惊喜的“丁不四”、蒙面女子,“龙岛主”轻抚胡须,朗声回了一句,既而,环视众人,接着开口出声道。

    “众位心中尚有什么疑窦,不妨便请直言。”

    “龙岛主说是邀我们来看古诗图解,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便请赐观如何?”

    众人兀自踌躇间,“威德先生”白自在抱拳拱了拱手,直接道出群雄心中念想。

    “正要求教于各位高明博雅君子。”

    闻听“白自在”所言,“龙岛主”和“木岛主”相视一眼,接着,一齐立身而起,“龙岛主”拱手四方,正容道了一句。

    当下,四名“侠客岛”弟子走上前来,抓住两块大屏风的边缘,向旁缓缓拉开,露出一条长长的甬道旋即,龙、木二岛主齐声言道。

    “请!”

    随后,龙、木二岛主也迟疑,头前领路,率先入得悠长通道,群雄见此,心忧通道内部,藏布杀人机关,一时间,人人变色,踌躇不前。

    “兄弟,咱俩且打头阵如何?”

    听得观图碑刻的时机到来,迅速吞下最后半碗“腊八粥”的罗湛,转首望向早便停碗的“石破天”,出声相嘱道。

    “好!”

    “石破天”不懂世事,向来以罗湛马首是瞻,堪说是惟命是从,当下也不迟疑,应了一声,随同罗湛踏步前行,余人料想在劫难逃,一个个的跟随在后,有十余人坐在桌旁始终不动,“侠客岛”上的众弟子侍仆却也不加理会。

    “罗湛”、“石破天”、“白自在”等人,行出十余丈,来到一道石门之前,门上刻着三个斗大古棣,正是图碑石刻之名——“侠客行”。

    “洞内有二十四座石室,各位可请随意来去观看,看得厌了,可到洞外散心,一应饮食,各石室中均有置备,各位随意取用,不必客气。”

    接着,一名黄衫弟子上前推开石门,向着众人开口解说,语声颇为恭敬。

    “一切都是随意,可客气得很啊,就是不能‘随意离岛’,是不是?”

    然而,室洞内虽是吃食具备,“丁不四”却并不买帐,当下嘿然冷笑,语调怒怪地不客气置评出声道。

    “丁先生何出此言?各位来到侠客岛是出于自愿,若要离去,又有谁敢强留?海滩边大船小船一应俱全,各位何时意欲归去,尽可自便。”

    面对“丁不四”的冷言喝问,“龙岛主”依然神情平和,哈哈大笑过后,朗声言道。

    群雄一怔,显是不曾想到“侠客岛”竟然如此大方,去留任意,当下好几个人齐声问道:“我们现下就要去了,可不可以?”

    “自然可以,各位当我和木兄弟是什么人了?我们待客不周,已感惭愧,岂敢强留嘉宾?”

    闻听几人问言,“龙岛主”微微一笑,毫不吝言,一一解说回答。

    见得如此,群雄心下均是一宽,毕竟,既然可随意去留,待看了那“古诗图解”是什么东西,再即离去,也是不晚,以“龙岛主”的身份,说过不强留宾客,想来自不会食言。

    当下各人络绎走进石室,只见东面是块打磨光滑的大石壁,石壁旁点燃着八根大火把,照耀明亮,壁上刻得皆是有图有字,石室中已有十多人,有的注目凝思,有的打坐练功,有的闭着双目喃喃自语,更有三四人在大声争辩。

    “温三兄,你……你……你在这里?”

    “威德先生”白自在,陡然见到室中一人,向他打量片刻,忍不住惊呼出声,一脸的震撼之色。

    “怎么到今日才来?”

    而这个不住在石室中打圈的黑衫老者“温仁厚”,是山东“八仙剑”的掌门,和“白自在”交情着实不浅,然而他见到“白自在”时并不如何惊喜,只淡淡一笑道。

    “十年前我听说你被侠客岛邀来喝腊八粥,只道你……只道你早就仙去了,曾大哭了几场,那知道……”

    听闻黑衫老者之言,“白自在“并未觉出有异,只是情谊暴发地激声言道。

    “我好端端在这里研习上乘武功,怎么就会死了?可惜,可惜你来得迟了,你瞧,这第一句‘赵客缦胡缨’……”

    望着一脸激动的“白自在”,黑衫老者表情平淡,略微浮现一丝可惜之意,一面说,一面指着石壁上的小字注解,读给“白自在”听。

    “白自在”乍逢良友,心下甚喜,既急欲询问别来种切,又要打听岛上情状,顺着黑衫老者所指,“白自在”转头看壁上绘的果是个青年书生,左手执扇,右手飞掌,神态甚是优雅潇洒。

    一时间,“威德先生”白自在,竟是陡觉思绪万千,灵感乍隐乍现,再无了其它心思,直欲将壁图中“赵客缦胡缨”的真意,一堪而破,方始罢手之想。

    “大哥,那些字说些什么?”

    “石破天”望着这些图形,却并不识得壁上文字,不禁拉了拉身前“罗湛”的衣袖,好奇地出声问道。

    “走,随我到第二间石室!”

    闻听“石破天”相问,罗湛并不直接回答,“侠客行”世界中,“石破天”正是先看的第二间石室,方直接启了经脉穴道的图碑笔画勾想。

    是以,罗湛也不在“第一间石室”停留,带着“石破天”径直往“第二间石室”走了过去,不多时,立身“第二间石室”的罗湛,指着墙壁石刻,向着“石破天”道。

    “其它毋庸多管,这石壁中蕴含有一套厉害奇学,每人观之皆有领悟,即便仅观笔形,也定可大有所得,你且试上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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