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所有的菜肴都上完后,约翰布朗再度出现在餐厅之中,这一次他的手中捧着一瓶棕褐色还未开封的雪莉酒。

    “要不要来一杯雪莉酒”阿尔伯特亲王用轻快的口吻询问帕麦斯顿道。

    帕麦斯顿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冲阿尔伯特表示同意,内心却不断的告诫自己一定不能够酒后失言。

    相较于没有任何“心机”的维多利亚女王,帕麦斯顿更加“害怕”阿尔伯特亲王。

    这位来自德意志的高材生仿佛是天生为不列颠体制而存在的一样,在他的身上帕麦斯顿没有见到一丝贵族该有的轻佻,他就像是一个久经宦海的政客擅长不动声色的在你的背后来一刀。

    阿尔伯特示意约翰布朗打开瓶塞,随着“噗通”一声,约翰布朗打开了这个尘封了将近200多年,来自西班牙赫雷斯小镇的葡萄酒。

    又一名仆从端着陈放了4个水晶杯的托盘出现在餐厅,每一个水晶杯中都有2块方糖形状的冰块,冰块散发着白色的寒气,将水晶杯的杯壁结上了一层朦胧的白霜,约翰布朗小心翼翼的捧着雪莉酒倒入水晶杯中,一阵“哗啦啦”的宛若啤酒一般暗黄热的液体倒入水晶杯中,覆盖在杯壁的白霜消失,冰块漂浮在水晶杯之上。

    四杯加冰雪莉酒在约翰布朗手中制作完成后,四名仆从进入餐厅将雪莉酒放在阿尔伯特亲王与帕麦斯顿等人的面前。

    四名仆从离去,约翰布朗也向在场的所有人行礼后小心翼翼的半掩着餐厅的大门停留在餐厅外等待阿尔伯特的传唤。

    “为不列颠干杯”阿尔伯特举起杯子将目光转向了帕麦斯顿,维多利亚女王同样也紧随其后转向了帕麦斯顿的夫人。

    帕麦斯顿当即举起杯子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道:“为女王与亲王干杯”

    帕麦斯顿夫人亦然。

    雪莉酒的温热配合上冰块的清凉顺着帕麦斯顿的喉咙直达胃部,帕麦斯顿感觉到有些微醺。

    半杯酒下肚后,阿尔伯特亲王并没有再说什么,他轻轻的掂起镀铝餐刀切下一块牛腰肉塞外嘴里。

    帕麦斯顿见阿尔伯特并没有说着什么,同样也切下牛腰肉细细的咀嚼。

    直到第二口雪莉酒下肚之后,阿尔伯特亲王才进入正题:“帕麦斯顿,关于不列颠的形式我想询问一下你的看法”

    帕麦斯顿当即放下手中的刀叉,拿起餐布抹了一下嘴脸,思考了片刻后推搡道:“亲王殿下,不列颠的形式是由罗素首相负责,想必他比我更加的清楚”

    眼见帕麦斯顿踢足球的阿尔伯特除了在心中骂一句“老狐狸”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办法,阿尔伯特才不愿意相信致力于首相职位的帕麦斯顿真的不了解外界被传的沸沸扬扬的“宪章运动”,多半是不愿意涉足这件事罢了。

    内心怒斥帕麦斯顿的阿尔伯特脸上依旧挂着和善的笑容道:“那身为外相的你能否告诉我最近欧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了解欧陆发生的事情,妥善处理不列颠与临国的关系应该是你分内的事情吧”

    “殿下,不知道你想要听哪一个部分的”帕麦斯顿询问道

    不知为何,阿尔伯特突然想起了今天中午詹姆斯医生对他说的话,他当即说道:“先讲讲我们的老邻居法国吧毕竟这场革命的发源地来自于那个国家。”

    帕麦斯顿斟酌片刻,脑海里重新组织了语言道:“二月暴动下,巴黎人民将他们的国王赶出了宫殿整个国家呈现了最糟糕了一面,那些共和派与山岳党苟延残喘的维持着一个共和国。”

    “这么说,法兰西的暴动并不会影响到不列颠”阿尔伯特接着追问道。

    大革命时期的恐惧已经深入到欧洲君主的骨髓里,为了使人畏惧革命,他们甚至不惜将大革命的一切們都妖魔化。

    帕麦斯顿结合了从不列颠驻法大使与欧洲整体变化后回答道:“从现有的情况来看,这一次的暴动不同于几十年前的那一次,法兰西政局没有一只决定性的力量使法兰西拧在一起那些前王朝的议员们依旧呆在他们原来的位置上。”

    “是这样啊”阿尔伯特亲王点了点头,再度询问道:“你认为法兰西的哪股势力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波旁王朝还能否重新回归。”

    帕麦斯顿摇了摇头,忧心忡忡的回应道:“从不列颠的利益来讲一个王朝永远好过一个共和国,但是从现有的情报来看,法兰西的未来很有可能掌握在那群共和派的手中。”

    “你不是说那些议员还呆在原来位置上吗”缺少对法兰西情报的阿尔伯特疑惑的询问道。

    “殿下,波旁王朝从1815年开始到现在已经33年了,巴黎民众已经厌恶了波旁巴黎暴民本

    身就是一个喜新厌旧的民族”帕麦斯顿补充一句道:“虽然在我们的眼中两代波旁同源不同枝,但是在巴黎暴民的眼中,法兰西的权利只不过是从一个波旁转向了另一个波旁罢了”

    4月的帕麦斯顿怎么的想不到两个月后的六月革命会将原本锁定胜局的共和派直接推向失败的深渊。

    “如果是波拿巴家族的话”阿尔伯特亲王试探性的询问了一句。

    帕麦斯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诧,对于阿尔伯特亲王接触波拿巴家族他也是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现在看来某些传言并非是空穴来风。

    “殿下,恕我直言”帕麦斯顿直接了当的说道:“波拿巴家族离开政坛已经30多年,它的影响力早已随着帝国的消失而远去。一个没有影响力的党派很难在法国政坛有所作为”

    随后,帕麦斯顿话锋一转道:“当然我只是说在一般情况而言,谁知道法兰西政坛瞬息万变,指不定会有一个奇迹出现适当的投资还是很有必要的一个帝国远比一个共和国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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