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披风怎么处置?”

    是夜,沈昭慕正在屋内看书,朝露抱着白日端亲王强行给自家殿下披上的披风,心想这端亲王真的是上一瞬让人觉着有所转变,下一瞬又恢复本性g。

    这一路走回来,要是被有心人看到了,保不齐要怎么背后编排他家殿下清誉呢。

    他愁啊,殿下超然物外的,对这些声名又不在意,知世故而不世故,这叫他怎能不愁?

    万一真被端亲王给拱走了

    不行不行,不能想,朝露痛心疾首地暗道。

    沈昭慕将书轻轻合上,目光因为朝露的话,看向那件披风,抿了下唇,“洗干净,找机会送回去吧。”

    原本他想说直接送回去,但,他又抿了下唇,改了口。

    今日之事,未必不会被人知晓,他自是清白不需什么证明,但这一来一往的,难免被说是私相授受。

    朝露一点都不意外听到这话,又叹了一声。

    “殿下,恕奴多嘴那端亲王模样是好,咳,或许也不是本性坏的,但,不是良配。”

    谁能知道那不定性的端亲王何时又头脑发热做出糊涂事来?

    他想着,来了一剂猛药,“奴听说,她之前痴恋凤君这事,并非作假,毕竟,是从很多年前就传闻过的。若她心中没有你,还这么纠缠,奴怕殿下他日陷进去”

    对方却要抽身。

    世间女子多薄情,他家殿下因为身份的缘故,已经蹉跎至今,还是得找个真心相待,且专一的女子。

    沈昭慕抬眸,略显古怪地瞥了朝露一样。

    “你想多了。”

    他虽敬佩端亲王今日之言行,但也只是欣赏,并没有往旁的地方想,至于端亲王喜欢谁,纠缠谁,他不能左右,也不想评价,这是她的事。

    再说池芫,她兴冲冲进宫。

    将刚哄好凤君,又被侧君拖去赏月的池琤拉回寝宫,一进殿内,便道,“皇姐,皇姐,想个办法,让莲殿不得不和我处一块,嗯,最好是只有我跟他,就那种圣命难违的情形,这样,我就能和他多待待了,没准就爱上我了呢。”

    本以为是什么十万火急之事,池琤甚至以为傻妹妹是想起来威武还有别的同伙余孽,所以她丢下了温柔小意的侧君

    结果,就这?就这?

    池琤哀怨地瞪着池芫,“妹啊,我看你是真的旷太久了——要不怎么跟个愣头青似的,为了一个男人,便这般绞尽脑汁,日思夜想?”

    生怕她又凡尔赛,池芫忙打住她,“你我虽是同根生,却不同归,别说了,谁叫我投胎了身子骨弱的这个,我要有你这孔武有力的身板,我也——”

    算了,我也不行。

    我怕奸商醒来搞我。

    池芫垂下头,一撮呆毛立着,池琤没忍住,伸手揉了揉,按下去。

    然后笑了。

    “好办啊,母皇冥诞不是快到了么?这样吧,就让你和莲殿去抄写经文,到时候给母皇贺冥寿。”

    池芫看着她,忽然抱住她,“姐啊,你是我亲姐啊,咋这么聪明呢,你这小脑袋瓜,你不当女帝谁当?”

    她乐得挂在池琤身上,还亲了她一口。

    听说女帝抛下白侧君和端亲王回寝宫的虞霄,满面春风得意地带着端着夜宵的侍从进来,瞧见这一幕。

    “嘶——”一口凉气差点送走他。

    慢了半步在他身后出现,想来看看端亲王深夜造访拖走赏月的妻主是为何事的白侧君:“?”

    然后,池芫被两个男人嫌弃地拽了下来。

    虞霄生怕碰到瘟疫似的,隔着帕子,用力把她的手从池琤身上扒拉下来,而侧君白桦抿着粉唇,一张白净温柔的面上满是委屈地靠着池琤。

    “陛下”

    虞霄见状,横眉冷对,“白侧君,不经传召怎么就来了。”

    池琤:“”

    嘴角挂着无奈的笑,眼神看向害她后宫又起火的罪魁祸首。

    好酸好酸的池芫:“”

    好家伙,左右为男的烦恼,她也想拥有。

    为什么每次进宫,她都要吃狗粮,还要被女主的男人们当做敌人?

    各位,我是女人啊,我是她亲妹妹啊,你们是我姐夫啊!

    你们后宫是生产醋精的流水线吗?

    池芫带着怨念和背后如针扎的敌对目光灰溜溜离开了。

    心好累,同样是穿越,同为九年义务教育,命为何差

    这么大?

    不过等她回到金碧辉煌的王府,又活过来了。

    泡着牛奶花瓣浴,有人搓背按摩,还有人喂水喂吃的,富婆和米虫的快乐,她有,女主不能。

    “王爷”

    池芫正眯着眼晕乎乎地快要舒服到睡着,忽然耳边响起一道矫揉做作的男声,大概是掐着嗓子说的,所以她刚听到,就浑身起了一层恶寒的鸡皮疙瘩。

    而等她半梦半醒地睁开眼,就瞧见一名只穿了薄薄一层粉色纱衣,白嫩的手指正撩拨地顺着她锁骨打算往下的面若桃花的小侍,正眼含春水地望着她。

    要命

    这是谁?

    池芫上下牙齿紧密接触,随后不禁打了个哆嗦。

    “手往哪里摸呢,放肆!”

    靠,她这是,被男人给觊觎了?

    她一扬声,这面若桃花的男子便跪下了,抽噎了下,“王爷先前不是说待,待您及笄,便,便收了奴么”

    男子跪在地上,委委屈屈地说着,但故意露出一片跟白豆腐似的胸膛,欲语还休的。

    池芫忙往浴桶里沉了沉,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她声音都变了调,忙唤道——

    “打得过,跑得快,你们人呢!”

    话音一落,两人就跟鬼魅似的,从屏风后出来。

    地上的男子见状,立时红着脸将纱衣拢了拢,扭捏哭啼道,“王爷,奴知错了,只是王爷先前”

    池芫扶额,睡意全无,吐出一口浊气。

    “穿好衣服,滚出去!”

    这人她隐约有点印象了,这不是之前威武将军为了哄原身,送来的秦楼乐师吗?

    原身一开始是看中这人眼角那颗和男主虞霄颇为相似的泪痣,所以多看了几眼,每次去秦楼都点他弹曲,没想到威武大将军心思活络,直接将人赎身,随后当做礼物送到王府来了。

    池芫搓了搓锁骨,将上面起的小疙瘩搓没了才罢手。

    “以后,不许男人进本王的卧房,听见了吗?”

    她看向两个默许了这乐师行为的侍卫,无语地下达了命令。

    打得过和跑得快立即应下了,只是随后面面相觑:王爷这是,想为莲殿守身如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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