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太,这个您怎么看”银镯子就放置在普明师太面前,两个婆子觉得全身发冷,后悔当时为了想得功劳把镯子捞起来给两位小姐看,早知道这镯子这么邪门,她们两个怎么也不会抢功劳啊。

    两个婆子缩在一边,紧紧的靠在一起,仿佛只有这样才觉得有点力气似的。

    “这个的确是不太好,这种事以前也曾经有过但是”普明师太看起来也很犹豫,看着面前的银镯子,说话之间吞吞吐吐。

    “师太有言就能讲。”邵颜茹恭敬的道。

    “这镯子应当有问题,让人去看看,是不是这镯子和其他的镯子材质不同,如果没什么不同,再让人看看这镯子上面可有什么异物,再没有什么的话,可能真的是有邪物了”普明师太声音低缓的道。

    两个婆子这次不只是全身发凉连心也凉了,面无人色。

    别人不知道,她们来挖的婆子都是清楚的,这所有的镯子都是一样的,是太夫人为府里的几位公子、小姐们一起置办的,就算是为了显示公平,也不可能不一样。

    邵宛如微微一笑,心里冷笑,就算是镯子上有什么,这会也早己被水冲洗掉了,之前这镯子可是扔到水里去了,被水这么一冲洗,再加上水底的淤泥,哪里还有其他的东西可以查,这几步走的可算是步步紧扣了

    樱唇微抿,平静的看着她们之间的对答。

    “如果真的有邪物,可以在这里再办一场法事吗”邵颜茹焦急的道,直接错过了前两个可能。

    “这个恐怕不行,玉慧庵现在的情况,邵大小姐也看到了,总是不太方便,况且之前的大殿也是因为替国公府办了法事才庵主的意思暂时不办法事。”普明师太犹豫的很,看这样子就知道不太想为兴国公府办法事驱邪。

    “这么多年,雷电交鸣的天气不是没有,但从来没有会被劈的天火烧起来的,这种事我们庵主也觉得骇人听闻,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最近玉慧庵里又事故连连,既然上天都警示了,还是小心为是”

    “这是上天的警示”连普明师太都这么说,邵颜茹也慌了,转过头有些慌乱的看了看邵宛如,帷帽低下,看不到邵宛如的脸。

    “可以这么说吧。”普明师太含蓄的道。

    挤着的两个婆子这会几乎要绝望了,连师太们也拿这邪物没办法,看起来自己两个真的要没了性命。

    电闪雷鸣,再加上佛殿被劈,上天的谴责,种种迹象表明,这事不但不妙,而且还是大不妙。

    “师太,是不是因为这对镯子有邪气,才会使得上天有这么的警示,之前劈了佛殿,把整个佛殿烧掉也是因为五小姐的这对镯子的问道。”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必然会没性命,一个婆子忽然破罐子破摔起来,咬咬牙,这会也顾不得主仆之分了,抬头看着普明师太道。

    “这有这个可能”普明师太苦笑道,很是无奈的应了一声。

    “那那五小姐您您的镯子为什么有这么多的邪气,您您莫不是带着邪气而来。”

    另一个婆子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道。

    如果是在正常的情况下,两个婆子都不会说这样的话,但这会吓得心胆俱裂,哪里还顾及其他,只觉得自己若是没了性命,就是眼前的邵宛如害的,看着邵宛如的目光中带着怨恨。

    “放肆,谁让你们胡说八道的”玉洁大声的斥责道。

    “自打五小姐到了玉慧庵里,玉慧庵里连连出事,连为世子和郡主做的法事都被雷劈了,可见是真的惹了上天了,五小姐你自己满身邪气就算了,怎么还要出来害人,你这样的人就当被永远的关起来,或者直接沉烧死”

    一个婆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蓦的扑向邵宛如,一边狂声大叫道,双目之间尽是疯狂。

    玉洁一看不好,急上前拿起普明师太手边的一本佛经,照着婆子头上狠狠的砸去,一边怒道:“放肆,一个下人居然敢这么污陷我们小姐,这镯子虽然是我们小姐的,但一直放在兴国公府,谁知道上面有什么惹人忌讳的脏东西”

    玉洁的力气大,又是怒气之下,既便是一本书也砸得婆子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邵颜茹目光带着可惜的看了看倒地的婆子,只觉得这婆子长的高高壮壮的,却是一个银样蜡枪头,光能看,不能用。

    若是能扑过去,直接抓花了邵宛如的脸,这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好办多了,就算邵宛如最后能保下性命,一个毁了容的女子,这以后也就没什么好忌讳的了,自家府里养着她,多给她一口饭吃,就算是不错了。

    祖母的这个谋算还真不错,当然这其间自己在暗中所使的手段也不少,她向来喜欢隐于幕后,既便是自己的亲祖母也一样。

    把祖母推在前面,自己就是万无一失了,而今自己只需看看好戏,稍稍推动一下就是。

    “放肆,居然敢动手,一会带下去让祖母好惩治一番”邵颜茹脸一沉,表面上果断的站在了邵宛如一边。

    “是,奴婢一会就让人禀报太夫人去”书棋也愤怒的道,仿佛真的为邵宛如打抱不平似的。

    勾勾唇角,帷纱下的脸不只是妩媚倾城,而且还带着一股子阴鸷的戾气,抬眼看着邵颜茹,继续不动声色,她倒要看看这事要往哪里引

    “师太,真的没有法子了吗望师太能慈悲为怀,救救我们满府上下”邵颜茹跪直了身子向着普明师太重重的磕了两个头道。

    她的额头白晰,就这么重重的两下,立时就红了起来。

    “这”普明师太很犹豫,一副想管又不便管的样子。

    一看她的态度,邵颜茹就知道有门,立时又重重的向着普明师太磕了两个头,双手伸手扶住了普明师太的膝盖,眼角缓缓的渗出了眼泪,声音也哽咽了起来:“还请普明师太能救救我们兴国会府满门上下。”

    “大小姐客气了,这事贫尼还真的帮不了,庵主有令最近要停下一切事务,况且刑部的官员都在,不管从哪里方面说,都不能替兴国公府再办一场法事,玉慧庵里的女尼们的命也是命”普明师太柔声的拒绝道。

    声音虽然柔和,但这话里的意思却是很强硬,之前雷雨夜死了好几个女尼,而且还把玉慧庵推到了风口浪尖,这事说起来对整个玉慧庵的女尼来说都不是一件幸事。

    跪在普明师太身后的两个徒弟连连点头,目光不善的看向邵宛如,她们这时候也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是邵宛如惹出来的,这位兴国公府的五小姐不但是个扫把星,而且还是一个邪物入侵的,还是早早 的离开玉慧庵的好。

    看着普明师太一副再说什么也没用的果断样子,再看到邵颜茹的苦苦哀求,邵宛如忽然笑了,声音柔和而清雅,带着一些孩子气的天真和懵懂,仿佛眼前的事都不是什么事似的。

    “大姐,既然普明师太说没办法,我们就走吧,总是能找出原因的,刑部的人不是就在这玉慧庵吗,大姐托那位文三公子查清楚此事就行了”邵宛如漫不经心的道,仿佛这事说的是别人的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任何人怀疑她似的。

    “这这种事刑部如何管得了,五妹还是别闹了,总得普明师太出手相助,才可以消此邪气,求得兴国公府一个清明。”邵颜茹见邵宛如不但不求情,反而一副意态悠闲的样子,差点气乐了,都这种时候了,她居然还说这种事。

    “为什么不能,刑部管的便是案件,这种事分明就是刑部的案件,总是让刑部管才是”邵宛如从蒲团上站了起来,玉洁替她理了理衣裳,然后就欲离开,“大姐,我去找刑部的人说说此事,说他们接手断案”

    衣裙被邵颜茹一把抓住了,耳边是邵颜茹惊慌的声音:“五妹妹,这种事若是去找刑部,整个兴国公府都会成为大笑话 ,这种神鬼之说,若是以刑部的力量能去除,可不就是一个搞笑的事情。”

    邵颜茹说道,又转过头哀求道:“普明师太救我,救我们整个府里一府的性命,若能把这邪事解决了,不只祖母、母亲,就算是我,也会给玉慧庵捐大笔的香油钱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眼泪也落了下来,极是惶乱可怜,和往日端庄得体的样子完全不同。

    但细想之下也是可以理解的,邵颜茹再有才名,再端庄得体也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少女,这种事闻所未闻,听所未听,做出这样的举动也是可以理解的。

    普明师太看了看站立起来的邵宛如,再看了看柔顺的跪在自己脚下的邵颜茹,无奈的叹了口气:“贫尼碍于庵主的话,不能直接替几位施主做法事,但贫尼可以推荐一人,若她上门,这事可就能圆满了十之八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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