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绱顺着雪白的毛,梳理马鬃,才洗的澡,瞧着雪白精神不错。给它喂了颗油梨c胡萝卜,雪白大约是成精了,从小喜欢蜜枣一般的甜食。

    小时候的雪白喜欢顾琰羲,俨然那才是它的主人。那时雪白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每每桦绱借由带它去马场训练,以此光明正大的与准驸马顾公子偶遇的时候,雪白都会在她晃神的空档,悄默声的跑到准驸马身边刷存在。不是扮乖卖萌,就是撒娇讨吃食,那恬不知耻的模样另她这个正主都脸红。

    酒足饭饱后的雪白总算有闲心安慰情绪不高的桦绱,用漂亮的大眼睛细细瞧看了一番才将巨大的头颅伸到桦绱面前,等待桦绱的摸头梳毛。

    桦绱被它逗笑,微微弯唇角,抬手摸着马脸,许是给饭的都是娘,此时没了以往的神气骄傲劲,颇乖顺的。一瞥眼看到它前肢长长的疤痕,垂了眼眸。回想起医官说的话,幸是命大,发现及时,要不恐怕。。。

    “雪白,你回来也好,回到我身边,战场凶险,我也不放心的。”桦绱摸着雪白的头颅,夏季炎热,她也刚洗了澡,可是这才没一会儿又出汗了。

    雪白抖动了下耳朵,乌亮亮的眼睛眨动着瞟了一眼桦绱,继续求关心。生病使人脆弱,估计马也是如此,你瞧这都转性了。

    “你也不小了,好在江玦哥哥保了你,没让你受宫刑。”一般雄性军马都是要阉割的,否则母马怀孕会影响作战。玄旌侯的马匹单独一个马棚,雪白才免受这道罪。

    “改日给你寻个漂亮媳妇,再生两个小马驹,好不好”桦绱笑着跟雪白商量,全袁州与潭州的马儿给它挑,颇有老母亲给儿子娶妇的派头。

    雪白扬起头颅,一副很满意的傲娇模样,让桦绱很受不了它的臭屁,伸手拽了拽马鬃,低调些。

    有脚步声身后传来,一人一马回头瞧见,是一妙龄娴静的姑娘立于身后,菡萏婷婷的娇俏模样,桦绱与她相视轻笑:“笙歌,过来坐。”

    笙歌也坐草编蒲团上,摇着雕花小木扇,看桦绱鼻尖有汗珠将扇子倾向她问道:“这是殿下的马”这马皮毛太水滑,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摸,且瞧着高大机灵,有点像汗血宝马那品种,稀有金贵。

    笙歌手才摸了两下,一抬头便被这马怒目而视。

    雪白瞪着大眼睛:不认识的是不给摸的。

    “嗯,它叫雪白。这马脾气大,不太好相与。”桦绱轻笑一声,抬手将雪白的头颅摆去一边,雪白鼻子发出一声轻哼。

    “原来它便是雪白”门口听兰芗跟连翘说了句,笙歌将这马从头瞧到尾,真是乌黑油亮的惊人,还泛着光泽。弱弱的问了句:“哪白了”自然被本就不和善的马儿彻底厌恶了。

    “雪白不喜欢别人说它黑。”桦绱颇为无奈道,就让它活在自己的梦中吧

    这么要个好,那一定:“是个姑娘”

    “不,是个纯纯的爷们。”桦绱在雪白生气前急忙给它证明身份,免得又闹脾气。

    “还是个上过战场的英雄。”桦绱骄傲的说,雪白自然傲娇了,抖了抖蓬松的马鬃。

    笙歌看到雪白前肢上那明显的伤痕,听说了雪白的事,不过是一句带过,她急着过来没上心听。

    “它呀是你三哥给我换来的,用他的奖品。”若不是小太监将雪白牵过来,她或许也不会对顾公子那样上心,即使顾公子格外英俊逼人,可那时候赛场上的小公子们穿上武服,驱马飞驰的模样都英武潇洒的,精神饱满的模样格外让人心动。

    没有女孩子见到这样的惊喜不动心的,特别是心心念念又饱含诚意的。那一刻心底某一处炸开了绚烂的烟火,再看到他的时候,一切变得不一样了。

    他用自己辛苦得来的奖赏去换她喜欢的,这注定逃不出他的五指山。怪不得朝歌笑称:顾公子段数太高。

    “以前,它就喜欢你三哥,每每见到他恨不得跟着跑了。”桦绱回想着,娓娓道来,笙歌低头浅笑静静听她说,眼中逐渐有了水汽,急忙眨动忍下。

    “雪白脾气暴可不好驯服,其实跟在我身边屈才了,它是注定要跟随江玦哥哥或你哥那样的主人的。”这是进贡的大宛名驹,要么做御马,要么被赏给名将,结果被她慧眼窥视,钻了隔空。

    “以我的骑术想将它驯服,是不可能的,所以你哥在将雪白赠与我的时候,早已帮我驯服了。”还是小太监告诉她的,顾公子在中午众人用膳休息之际,拖着雪白进了跑马场,明明他刚下赛场的。

    费了两个时辰,大正午头也没休息。难怪雪白被送来的时候马鬃凌乱,精神萎靡,全然没了看见它那日的骄傲姿态。

    许久不言的笙歌抬头看向桦绱

    ,认真地问道:“殿下,还。。。爱慕着哥哥吗”

    桦绱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笑,目光落寞寂寥,还染了许氤氲水气。

    看完了雪白,与笙歌挽着胳膊往回走,小道被茂密的枝叶遮挡,不见烤人的日光,一片绿意盎然时不时有凉风吹过,是乘凉的好地方。桦绱瞥看一眼笙歌后面身形高大的丫鬟,眼底一冷,却也什么都没说。

    道路尽头,一位霓裳华服的俊美公子阔步前来,宽大的袍袖随着走动荡漾,俊美的面上端着冷淡骄傲的神情,招摇的走来。笙歌没见过,眼中有惊艳有好奇,还有随着公子走近后,看清容貌的激动。她停在原地看那公子走来,朝着桦绱施礼。

    “你这大热天跑哪去了”桦绱叹了口气,问道。上下瞧看云青倒是没瞧见一丝狼狈,脸上肌肤不见暗沉,看来是没受劳累。兰芗绞着小手帕子开心的瞟看俊美的云公子,云公子回来了,没事还能听他唱曲儿,公子唱的老好听了,可不比西京名角们差。

    “哼难得殿下还能记起云某。”一声冷哼,自嘲的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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