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想着事,看着小女想到公主与郡主,欲交代几句话,一时又好奇笙歌聊过什么,才会与二位小殿下相聊甚欢。可这话还未说出口,就见三郎踏着烛光阔步前来,好像又长高了些,今年身量长的格外快。眉眼五官也越加深邃锐利,有了男儿郎的挺拔与气度。

    “三哥?你回来了。”笙歌本来专心嗑着瓜子,一看到三哥从园中走来急忙起身迎接,顾夫人转头让他们去请二公子一起过来用膳。

    顾公子与顾夫人母子俩聊了几句,顾夫人让他先去净手好用晚膳。笙歌跟着他过来,张望了几眼母亲在内室看着下人布菜,顾公子边洗着手边盯着她,长眸含笑道:“小丫头,干嘛呢?”

    “三哥,今日你去了哪里?”笙歌心中有事欲告与他,双眼瞪大小声问道。

    “颜公子写了篇赋,让我看看,又一起去马场跑了几圈,怎么了?”顾琰羲不知她要说什么,可是瞧这模样倒是焦急得很,也不逗她了,直接问。

    “三哥你记不记得前几日公主来府中,就是我去抓雪儿那日。”笙歌紧盯着这双好看的眉眼,试图看出些什么,可是她向来看不透的,三哥性子深沉内敛最难琢磨。只是觉得他擦手的动作停顿了一小会,快的不易让人察觉。

    顾公子敛了笑,神色淡淡,垂眸仔细擦着手上的水渍,漫不经心的答道:“记得。”

    “公主的画筒落在你那了,哥可知晓。”记得就好办,总要还给公主的,要是丢了才难办。

    顾公子将帕子搭在木架上,并不急的言语,只是等她将话说完。

    顾小姐可没那好耐性,急道:“今日小公主与郡主来了,说来取画卷,我命婢女去你院落取,可是你又不在。郢川他们都跟你出去了,没人敢进去翻找,我瞧着”

    “等等,你的意思是小公主来府中了?什么时候的事。”深邃漆黑的长眸有了别样的情绪。

    “对啊,殿下来了。今日午膳过后也就半个时辰吧,和郡主一起。她”笙歌想着小公主说的那句话‘可以直接去取’及神情,或许“瞧着像有事,是不是想让三哥你看看她的画,结果你不在府中,她们也没立刻就走,等了好几个时辰。你要是早些回来多好,殿下不过才走一刻多钟而已。”这么一想,还真有可能。也是公主出趟宫不容易,只是她一开始不太明白殿下的意思,殿下也没道明,全靠揣测。

    “你与母亲说,我将东西落马场去取了。”说完侧身大步向门外走去,母亲房的妈妈不明所以的还问道去哪。

    “哎——三哥?”笙歌回神说了是取物件,妈妈絮絮叨叨念叨取何物这般匆忙,命下人或明日取不行云云。母亲听着了说随他去,孩子大了有想法。笙歌笑着打了哈哈,岔开话题。

    顾琰羲一出正屋院落步伐匆匆的向府正门走去,没瞧见从东边走来的顾家二郎及仆从:“三。。。”三弟何故离开的如此匆忙,是什么要紧之事?都健步如飞的地步了。顾二郎瞧着没一会那清俊身影便消失视野,不解的思索着。

    “郢川,去牵马过来。”顾琰羲面无表情,言简意赅的跟着身后的小厮说道,步伐不曾有一丝停顿。

    “哎?少爷,好。”郢川惯性的回了声,又一想,马?这是要出府。

    郢川办事速度向来快,一双眼睛透着机灵,接过一旁仆从递过来的缰绳跟着翻身上马问了句:“少爷您这是去哪?”不是才回来嘛!回答他的是顾公子绝尘而去的身影,大风鼓袖,衣诀飞扬。没法郢川与竹净对视了眼,立刻跟上驱马疾驰。

    虽不敢保证一定会追上,可总要试试才知晓。夜幕将要垂下,华灯初上,夜市眼看要开始,街上熙熙攘攘人多起来。驱马前行骑不快的,只得绕道。到了东宫门口,守卫森严,正门不开,西边小门那偶尔宫人侍卫出入,等了一会不见回宫的车队。

    郢川见一个侍卫有要解手的架势,忙跟了过去。想打探小公主可回宫,虽不知主子为何找小殿下,宫门前也不便细问,总之少爷有他的缘由。角落里。

    “大哥,我们是顾家,公主与我家小姐交好,来府中做客,东西落在府里了,想给殿下送回来。”郢川脸上堆笑,从袖中掏出俩不小的银锭子塞他手里。

    这面善侍卫拿着他给的银元宝,颠了颠,诧异的答道:“殿下今日出宫去了冀王别院找小郡主,不曾回宫,听说要去那小住几日。”还说要不要帮他去找昭阳殿宫女出来拿,郢川匆忙言谢说不用了,转身离去。

    桦绱此时恹恹的趴在马车的小桌上,黑葡萄珠般的瞳眸满是忧郁,小脸写着大大的不开心,那么明显丝毫不加掩饰。朝歌本想回府,可是观桦绱这光景,还是找个好玩有趣的地方一座,否则今夜,小公主意难平呀!

    让侍卫回府中告知一番,不必等她们晚膳。侍卫回来的也快,说王爷不在府中出去赴宴了,知晓小殿下来府,对桦绱道:“这几日让您好生陪同照料,改日一起吃顿晚膳。说公主想吃什么玩什么尽管跟管家吩咐,当成自己的府邸。”

    朝歌颔首明了,她一手撑着下巴看着对面这只霜打的小茄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菁jg连是朝歌的婢女,悄悄问兰芗:“殿下,可是病了?”

    朝歌听闻抿嘴笑道:“不错,公主殿下得病了。”

    兰芗大惊,只因这几日主子每每如此,她以为还是情绪波动,不料想竟真的病了,说找太医瞧看吧!就是不听,你看看你看看,才出宫就生了病,可怎么跟娘娘交代。菁连倒没想那么多,只是焦急地问道:“生了何病?”

    “相思病。”朝歌眉眼带笑的盯着某人秀发三千,悠悠答道。

    “啊——!”兰芗放下欲拍殿下的小爪子,表情滑稽的喊道。

    朝歌两指捏着个果脯比量一下,神情悠然的回道:“此病无药可医,无医可诊。唯独有一药草可除病症。”颇有得道升仙的仙人指点迷津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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