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个人为何用塞字这人肯定不咋地,不然如何用塞

    傅友德心里咯噔一下,他不是蓝玉那样天王老子都不好使的人,皇太孙对他有维护启用之恩,别说塞个人,就是塞一群人来,他也要接着。

    可能让皇太孙如此开口的,是谁呢莫非是皇太孙的母族子弟,要去边关混军功但常家,不至于此呀况且,若是常家的子弟要从军,他傅友德了不得的。

    只见朱允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轻轻拍手道,“出来吧”

    顿时,傅友德眼神一凝,看着来人不住嘬着牙花子,心里道,“咋是这个草包他去前线能干啥”

    朱允熥话音落下之际,曹国公李景隆一瘸一拐的捂着屁股,带着几分强颜欢笑,慢慢挪出来。

    “臣,参见太子殿下”

    “晚辈,见过老国公”

    都是国公,可说起来李景隆的家世比傅友德,显赫的可不是一点半点。他父亲祖父都追封了郡王的,他又是正经的皇亲,就算是官职上也不落下风。

    可是在大明开国武人之,官职是一回事,但辈分又是一回事。他李景隆哪怕爵位再大,也是这些老臣的晚辈。丝毫不能倨傲,更不能自持身份。

    “孤想,让曹国公跟着你去军历练一番”朱允熥对傅友德笑道,“不用冲锋在前,也不用独领一军,让他随军参赞军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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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不是昨儿李景隆被老爷子抽了一顿,朱允熥永远都不会让李景隆上战场。但毕竟李景隆是代他受过,老爷子虽然只是抽了他一顿,没准心里已经有想法了。

    老爷子心里,自己的孙子不可能错的。错的就只有孙子的身边人,这回孙子说亲征,保不齐就是李景隆暗撺掇的。

    所以朱允熥想,与其让李景隆在京战战兢兢的,不如派到战场上去。他这人虽然统兵打仗没能耐,可是个人的武艺却不差。不为将帅,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若是当真,当真能历练出来几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人孰能无情,李景隆在他身边暗帮他做了那么多事,他也实在不忍心,让李景隆继续这么郎当下去。

    况且,以后李景隆还有大用,总是靠着小聪明势必不能长久。这也算,他作为君主,对李景隆的栽培。

    傅友德心里有些犯难,他对李景隆倒不是瞧不起,更谈不上有意见。李景隆此人,其实在老辈人的口风评不错,但他什么都好,就是不像个武人。不是恨和恼,而是怒其不争。

    其实也不是李景隆太差,而是和他爹李忠一比,他简直就比没了。

    李忠十来岁就在军,以宿卫的身份上阵,而后统兵作战,为人对上忠直,对下宽容。所带军队,令行禁止,无论胜败百折不挠。数次率领大军北征漠北,几次身披数创,仍然死战退敌。

    可李景隆呢,生在大宅长于妇人之手,旁门左道门清,军事上却而且他还没在军基层历练过,往往是眼高手低,口出大言。他也不是没那个能耐天赋,而是根本心思不在这个上头。

    他爹李忠在他这个岁数,都已经是五军都督府唯一的大都督,掌握天下兵马和李善长一起,处理军国大事了。

    本来,傅友德和李家,也不是一条线上的。而且最让傅友德看不上的,就是李景隆的嘴和做派。

    李忠他佩服,敢说敢做,为人正直。当初皇爷杀胡惟庸同党的时候,李忠敢跟皇爷硬顶。

    “陛下杀尽功臣宿将,一旦边疆有警,或内有叛乱,那时谁来为国效力疆场愿陛下三思。”

    看看李忠这胆量,这胸怀。可是再看他儿子李景隆,就是一个磕头虫。

    “曹国公身子无碍”傅友德看看李景隆还有些颤抖的双腿,“昨日刚挨了板子”

    “无碍的”李景隆苦着脸,“我可以坐马车跟着大军”

    “军要么骑马,要么步行,所有车马要运送粮草,伤兵器械,不得乘人”傅友德正色皱眉道,“军是要吃苦的”

    “那我就骑马”李景隆咬牙说着,也被傅友德勾起了心火,不悦道,“怎地老国公瞧不起我哼,论弓马骑射,战阵策论,我还未输给谁”

    说是一回事,打仗是另一回事

    傅友德淡淡一笑,对朱允熥说道,“就依殿下所言,让曹国公在臣军,为随军参赞,统计粮草等事”说着,拜道,“臣先告退”

    “好”朱允熥亲自送了几步。

    等傅友德走远,朱允熥刚回身,就见李景隆肩膀一耸一耸,挺大个爷们竟然更咽起来。

    朱允熥哑然失笑,“你挺大个老爷们”说着,他也知道李景隆心委屈,对宫人道,“给

    曹国公搬个软榻来,让他坐着回话”

    “臣,心里委屈”

    这是实话,本来昨日他成了老爷子的出气筒,被抽了一顿鞋底子,又打了二十板心里就不舒服。好好的在家养病,突然被皇太孙传召,说让他上战场。

    他李景隆是将门之子,上战场也不是不行,从小到大他也是名师教导出来的,胸自然有些丘壑。可让他上战场,还不给他权力,让他只能当参赞。

    这也就罢了,皇太孙怎么说他怎么做

    你傅友德凭什么瞧不起我

    老东西,不看你是开国老臣长辈的份上,我能待你这么客气论爵位比你高,论圣眷比你深,论家世比你显赫,你牛什么

    李景隆也出身世家大族,大明朝除了皇上和太孙,哪个敢给他脸色。哪个敢把看不起三个字,赤裸裸的写在脸上

    “你委屈什么只让你参赞军务没给你权力”说着,朱允熥也坐下,“你委屈是因颍国公轻视于你,还是觉得孤轻视你了”

    再说,屁股还没好呢,就要去大同那边吃沙子听说那边,可是荒凉得很。连口像样的饭食,都吃不到。

    “傅公”李景隆擦下眼睛,“臣也不知怎么得罪他了,从臣小时起,他就看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傅友德那么方正稳重老成的人,能看上你才怪

    朱允熥心里说着,嘴上却道,“人家看不上你,你不会做出点成绩来让人家瞧瞧”说着,从御案上拿过一张帕子丢过去,“擦擦,多丢人,三十多岁的老爷们,还掉马尿”

    “臣是性情人”李景隆回道。

    朱允熥不置可否,继续开口说道,“大军出征,凭你的家世还有官职爵位,一路总兵官是当得的。可打仗不是儿戏,这么多年你都在京纸上谈兵,没有半点实战经验,孤贸然给你大权,不是信你,反而是害了你”

    “辈份上你算是孤的表哥,于私你是孤的心腹之人。将来你是要大用的,没有真才实干的本事,即便是身居高位也站不住脚”

    “你也是将门出身,从小名师教导,有学识,有胆量,有武艺。差的就是些战阵的历练,参赞军务多学多看。当年父亲不也是在军,这样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吗”

    “你是孤的心腹,将来是孤的帮手。你历练出来,孤脸上有光,也能更倚重于你。他傅友德不是看不起你吗不是轻视你吗你偏偏就做出个样来,让他刮目相看。”

    “你在军肯学肯干,不但孤高兴,皇爷爷知道了也要高兴。毕竟,你也是自家人。他老人家以后想委你什么大任,也放心不是”

    一番话,朱允熥说得很累。他才多大,李景隆的岁数都能当他爹了。可是下你在反过来,他却要跟安慰儿子似的,安抚李景隆。

    李景隆心也是又暖又酸,想到皇太孙的看重,只觉得自己一切都值了。可是一想到要去大同打仗,不禁悲从来。

    眼泪,顺着眼眶就下来了。

    “别哭了”朱允熥柔声道。

    “殿下”李景隆跪下,抱着朱允熥的大腿,“臣,舍不得你呀”

    “孤知道”朱允熥拍着李景隆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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