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进丰大娘住在这小区之中不算稀奇,毕竟也有新闻上开宝马当清洁工的主儿,那么接下来的一幕让我真的很惊讶。

    包租婆来到进丰大娘面前说:“美姨,小青在家吗?”

    进丰大娘叫美姨?好吧,我觉得霉姨更适合她。

    不过这并不是我惊讶的原因,而是房东太太竟然认识进丰的人,我到现在才知道。

    她怎么从来就没有与我提过?也对,我根本就没问过她,但是我怎么可能想得到?

    梁太说,从我救古董商开始,他说已记住了我,那么我住哪里,他一定清楚——我不禁感觉天眩地转:包租婆也是进丰的人?

    叶子暄也有些奇怪,不过没有多问。

    美姨笑着说:“在呢。”

    然后又扫视一圈,当目光落到我的脸上时,面色骤变,问包租婆:“这个人,你也认识?”

    房东太太笑着说:“美姨,我给你介绍一下……”

    美姨不禁打断了房东的话说:“不用介绍,这个人我认识,昨天在我们古玩城闹事,如不是太子深明大义,非让这小子长长教训不可。”

    “昨天的事我不清楚。”包租婆笑着说:“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这位子龙大师是我的房客,也是一个好人,我的房子总出事,他一直帮我照看,今天又发生了一件事,这事可能牵扯到你的女儿,所以这位叶大师还有子龙大师就一起过来看看。”

    谁想这美姨一口回拒,直接对我说:“太子给你面子,不代表我给面子,我的家半步也别想进,不过娇娇要是想进,就请进。”

    叶子暄看美姨说的决绝,便对房东说:“房东太太,那你就去看看,看后一定要房清楚,回来之后,告诉我们。”

    房东太太点了点头。

    我与叶子暄便在路边坐了下来,让房东太太跟着进丰大娘去了她家。

    “我怎么觉得,这又是个套呢?房东太太怎么会认识进丰的人?”我说:“怪不得我听梁太说,我帮了古董商之后,他就注意到我了,原来房东与进丰有联系。”

    叶子暄想了想说:“当刚仔细观察了一下房东与进丰大娘的谈话,我发现这个进丰大娘不简单,至少心机比较重,这个看眼睛就可以看出来,倒是房东太太,似乎就是把她们当成朋友,并没有想过她们是什么人。”

    “不管怎么说,房东太太认识进丰的人,这个不可能巧合吧?”

    “你也别着急,一会见到她直接问她一下。”

    我点了点头,又摸了摸小黑说:“黑哥啊,黑哥啊,原来咱们住在302,基本上裸奔啊,各种人都在关注我们。”

    小黑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呼呼地睡觉,完全没有忧虑。

    坐了大约五分钟后,想着房东太太应该到他家了吧,就在这时,手机响了,一看是房东太太打来的,我马上接了电话。

    包租婆很着急:“子龙大师,快来吧,出事了。”

    随后包租婆把进丰大娘的房间位置说了一下。

    我没再问什么事,挂掉电话,对叶子暄说:“出事了。”

    然后迅速跑向电梯,不过在坐电梯之前,向四周看了看,还好没人抢。

    那个电梯确实给我留下阴影,当时我也要是不下来,估计也被摔死了,以前不抢,以后更不会抢。

    上了楼之后,子暄便向走廊尽头跑去,我也跟了过去。

    刚来到门口,就闻到一股血腥味,门内一个约三十八九岁的女人,穿着还算时尚,不过已经倒地身亡,正面朝上地躺在血泊之中。

    房东太太站在一边,看到我们来,急忙来到我们身边,一脸的惊慌:“两位大师,你们说的没错,小青真出事了。”

    进丰大娘坐在地上,对着这具尸体正哭的伤心。

    叶子暄来到女人面前,伸手试了一下脖子上的动脉说:“已经死了,如果我们早来几分钟,这个女人或许可以救,不过生命就在一瞬之间,也没办法。”

    我看了看,目测女人是割脉自杀。

    叶子暄将她稍稍抬起,从身下拿出一张血书。

    血书并非是用血写的,而是白纸黑字,却被血染红了。

    血书上面的主要意思就是为情所困,因此不再留恋这个世界

    这时我问房东太太:“房东太太,这个女人还有美姨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美姨我不了解,不过她的女儿是我的牌友,但我们并非打牌时认识的,上一年就认识了。”

    “怎么认识的?”

    “先前村里的地卖给开发商,他们盖的房子有房产证,我们村里自己也有盖的,不过是小产权,很便宜。当时我手里就有一套这样小产权,那时美姨的女儿,也就是小青要买房,于是我们就认识了,一开始她以为我的是大产权,后来听说是小产权,就没再要了,就买在了这里,不过我们此后经常一起打麻将,关系也不错,我随口说些奇事,就是咱们这栋楼的事,我当时还说过你呢,她也很乐意听,我心里就想要不把你说在一起,但一想,又不合适,年龄差大多,所以也就算了。”

    我瞬间明白,太子爷是怎么知道我的事,就是因为房东。

    “这女儿打牌,却让她妈去扫地?”我问。

    “这老太太闲不住啊,所以就去扫地了。”房东说。

    面前这个已死的女人,是通过房东知道我的情况,然后告诉她妈,通过她妈告诉太子爷。

    我突然很悲哀地发现,原来我一直在进丰的监控之中,虽然房东太太并不知道她成了监控我的工具,但事实上她确实成为我的监听工具。

    我不由了说一句,死有余辜。

    话刚落音,进丰大娘上来就要打我,说:“你这个杀千刀的,你期负我老婆子还不算,还咒我女儿!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太子的奶妈,你等着,我一定要好好给你算账!”

    此时我也终于明白这大娘为何这么牛比,直接把我从椅子上推下来。

    原来是进丰的牛比人物,她在那里虽然是打扫卫生,但估计也是梁太随机给她找的活,毕竟那里打扫卫生,比在大街上当清洁工强太多。

    昨天我对她说了两句话,便引起了进丰小弟的围攻,不是因为她是进丰的人,而是因为她是太子的奶妈。

    随后,进丰大娘又说了一句,以证明她的地位:“这套房子就是太子送的,就是让我们娘俩住的,我女儿虽然有点娇气,到现在边内裤都不会洗,但也不能说死有余辜啊!”

    尼妹的,活该找不到男人,就算是找到了,这种女人,不说养不养的问题,谁又能伺候得起?

    叶子暄没理会这进丰大娘,而是趁机在屋内看了看,在沙发上看到一个黑手印,他又把耳朵放在了手印上。

    稍后他说道:“我刚才让慧闻闻了闻,这个黑手印与房东太太的黑手印都是一样的,这黑手印同是那个心脏病突发的那个女人。

    昨天晚上,房东太太做梦,是因为这个心脏病牌友想拉房东打牌,不过因为黑曜石的缘故,没把房东太太拉走,但是现在这个小青,虽然表面上看是为情所困,但事实上,就是被那个心脏病牌友一起拉去打牌了,毕竟当时她赢了钱,所以还想继续赢,我们现在要赶紧找剩下的那个牌友。”

    叶子暄话刚落音,房东的电话响了。

    房东一看,非常害怕说:“另外一个牌友给我打电话了,她会不会已经死了,然后来叫我呢?”

    叶子暄说:“我们在你身边,你不用怕。”

    房东太太这才战战兢兢地接了电话,一开始看上去很害怕,但不多时就笑了起来。

    挂掉电话之后,房东太太说:“她今天出去旅游,刚才没听到我的话,现在听到未接来电,就向我打了电话报平安。”

    本来我想着,是来救人的,却没想到,意外发现了一个进丰的小秘密,虽然当时听说有点惊讶,但现在也无所谓了,反正我昨天正式与进丰摊牌,我不信我会死掉,我只会坚信进丰倒掉,因为自古以来邪不压正。

    我们没有叫警察,因为就算叫了,也是按照自杀处理。

    随后,对进丰大娘说了一些节哀顺便的虚伪话语之后,便不顾她的撕扯,我们离开了这里。

    关于这件意外的小秘密,我并没有怪房东,毕竟这也不怪她。

    不过房东非常不好意思,非要让我再免费住几个月,我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

    回到房东太太的屋内,叶子暄问:“昨天晚上,你什么时间做的那个梦?”

    房东太太说,我也不知道啊,那个时间我也不清楚。

    叶子暄说:“那好,你不要着急,昨晚她叫你打牌,没有叫走你,所以她还会来的,今晚的话,我会等她来的。”

    “可是她要是不来怎么办?”房东太太说:“有那黑曜石挡着。”

    “没关系,我们找几个人打麻将,她肯定会来的。”叶子暄说:“毕竟麻将鬼,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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