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刚开始,突然从外面传来一个女子的斥责声。

    “好一个无情的云门宗”

    “好一个自在的金庄主”

    这女子无疑是来找麻烦的在场之人,无不大吃一惊,不约而同地看向大厅入口之处,想要看看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敢来这里申斥云门宗的不是

    不过,在场之人,除了李坤c商鼎和金庄主以外,几乎全是普通药农药商,他们从未见识过江湖争斗。所以,在好奇的同时,又免不了害怕,有些人甚至索索发抖,差点失手摔了酒盏。

    而李坤则不同,虽然尚未见到来者身形,但其直斥云门宗的无情,倒是极合自己的心境。为此,对那人竟而大生好感,心里无比痛快。遂巴巴地看着大厅入口,迫切地想要一睹此人风采。

    很快,一个白衣女子飘然而入。

    却见那白衣女子黑纱蒙面,看不见面容,但身材婀娜,长发飘飘,给人一种仙落凡尘之感。端地飘逸无比,秀丽绝伦

    原来是个观之可亲的女子

    虽然看不清女子长相,但从其婀娜的身段和轻盈的步态,不难看出,一定是个二八佳人。

    是以,在场之人惊异以外,怯意略减。似乎都觉得,像这样的女子,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只是,她来这里干什么呢为何要针对金庄主呢难道跟金庄主有些不为人知的关系

    大家免不了在心里有所猜疑。

    这样一来,大家又都好奇地看向金庄主。

    唯有李坤,眼睛定定地看着该女子,脑子里竟然莫名地浮现出竹林月夜见白灵儿的情景来。

    “我怎么会突然想起白姑娘呢真是莫名其妙”

    李坤颇感诧异,忙摒去这个奇怪的念头,也是好奇地看着场中这意想不到的情景。

    金庄主霍地站起身来,脸上一直洋溢着的笑意已然不见。

    金庄主惊疑地看着那女子,沉声道:“这位姑娘,你是什么人为何辱骂我云门宗是金某得罪过姑娘吗或者说是云门宗有什么对不起姑娘之处”

    谁知,那女子竟然说道:“你没有得罪我,云门宗也没有对不起我。本姑娘原本跟你们云门宗没有任何关系。”

    该女子此言无疑更是让所有人都大惑不解。

    既然跟金庄主和云门宗都没关系,那她为何要擅闯金庄主的寿宴,并辱骂云门宗呢难道是脑子有病吗

    大家都惊讶地看着那女子。

    当然了,金庄主也是一头雾水,同时有些生气了,但并没有发作,尽量克制着,说道:“既然姑娘跟金某和云门宗都没关系,那姑娘为何擅闯金某的寿宴还当众辱骂我云门宗这,究竟是何道理”

    白衣女子冷哼了一声,朗声说道:“本姑娘就是看不惯你金庄主和云门宗的做派,你们太绝情了,所以要骂。别说是你,就是今天你们云门宗的宗主在这里,本姑娘也要骂他的。”

    金庄主虽然脾气好,而且,今天也是他的好日子,本不欲动怒的。但是,别人毫没来由地当众辱骂自己的门派,岂能不怒

    金庄主手中正端着一个酒盏,因为动气,忍不住手上一用力,那酒盏就此碎在他的手中,而酒水也变成一股青雾飘散在空中。

    这捏碎酒盏倒还不算什么,一般练武之人,只要力气大都能做到。但能够在一瞬间蒸发掉杯中酒水,却非易事,没有金丹境以上的修为是做不到的。

    在场之人都被金庄主显露的这一手给惊住了。

    特别是李坤。

    李坤倒不是因为金庄主的修为高而惊讶,他自己现在也是金丹境了,自然不会因为一个金丹境的人而惊骇。他惊讶的是,金庄主不过是云门宗的一个外务弟子而已,怎么会有如此高的修为呢

    李坤以前不知道,但是,现在他却非常清楚。就是他的父亲,当年顶多也不过是练气初期的修为。同样是外务弟子,这金庄主竟然达到了金丹期,如何不让他意外和惊讶

    同时,金庄主这一手把商鼎也惊得愣了一下。不过,商鼎并没有过多的惊骇,一个金丹期修为而已,尚不足让商家堡感到不安。他之所以惊愣,是因为没想到金庄主这样一个商人型外务弟子,竟然有金丹境的修为仅此而已。

    然而,出乎大家意料的是,白衣女子在面对金庄主的高调示威时,没有显露出一丝怯色,依然扬着脸,挑衅地看着金庄主。

    金庄主怒道:“既然如此,那金某倒是要讨教姑娘,这是何缘故希望姑娘能够给金某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这辱骂师门之事,金某断然不敢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白衣

    女子不屑地轻笑了一声,很干脆地说道:“那好,本姑娘今天就当着大家的面,给金庄主一个合理的理由。等你听了本姑娘的理由,看你还有何话好说到时候,本姑娘反而要请金庄主给本姑娘一个合理的解释。”

    白衣女子说完,又环顾大厅一圈,竟而冲大家一抱拳,朗声说道:“那就请在座诸位给做个见证人,且看本姑娘这理由是否充分,这云门宗是不是冷血绝情该不该骂”

    这

    大家都没想到白衣女子会来这么一手,尽皆面露尴尬之色,纷纷求助地看着金庄主。

    唯有李坤心里一动,这“冷血绝情”四个字,不就是他对云门宗的控诉吗此时,这白衣女子竟也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岂有不让他惊疑感动的为此,李坤暗暗生疑,隐隐地预感了什么。在冲动之下,竟而顾不得当众开罪金庄主,霍然立起身来,朗声道:“这位姑娘,我来给你做这个见证人,可好”

    白衣女子早就看出来了,在场之人都不敢得罪金庄主,岂有愿意给她当见证人的不过,她今日前来,也并不是真的想要说清楚什么,不过是想要发泄一下而已。所谓的找见证人,不过是临时起意,想要给云门宗的这位行事高调的外务弟子一些难堪罢了。

    没想到,还真有人愿意出面当这个见证人

    为此,白衣女子用感激的眼神看向李坤。

    白衣女子虽然黑纱蒙面,但那眼眸却毫无遮拦。

    李坤面对白衣女子那如秋水般的眼眸,不由心里一颤,一种莫名的c似曾相识之感油然而生,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出她是谁。当然了,他的脑海中不是没有怀疑过她,但是,理智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

    同时,李坤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自作多情。这女子虽然是特意来为难金庄主,并指控云门宗的无情的。但不可能是为了他,定然是另有缘故。毕竟云门宗势力极大,牵连甚广,其门人做下什么伤害这女子之事,也是极有可能的。

    既然云门宗可以对他李家做出这等绝情之事,那对别人又何尝不能或者这女子也是云门宗某个外室弟子的家人也未可知。

    难道,这姑娘也跟自己一样,受到云门宗的不公正待遇,就此特意来寻金庄主的不是,以泄其愤

    李坤顺理成章地这么想。可是,她刚才明明说她跟云门宗没关系啊

    难道是她的友人或许其他任何人受到了云门宗的伤害,她是特意来替他们鸣不平的

    算了,不管这些了。不管怎样,她是来寻云门宗不是的。这对李坤来说,已经足够博得他的好感了。

    这样一来,李坤看向白衣女子的眼神也情不自禁地带了一丝类似于故人的情绪。

    白衣女子似乎也从李坤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她明显地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复如常。

    白衣女子感激地冲李坤一抱拳,说道:“好,那就有劳这位公子替本姑娘做这个见证人了。”

    李坤此时已经豁出去了,完全忽视众人投向他的异样目光,也冲白衣女子抱拳道:“好说。姑娘请放心,我一定客观c公正地对待,定不负见证人之职责”

    得到李坤的支持,白衣女子就像越发有了底气一般,本就清亮的眼眸越发散发出晶亮之光,闪烁转盼之间,竟而使得整个大厅都为之明媚生辉。

    白衣女子就此又转向金庄主,朗声道:“金庄主,本姑娘已经找好了见证人,你怎么说”

    金庄主脸色铁青,一时无语。

    白衣女子又挑衅地说道:“怎么难道金庄主有所顾虑生怕本姑娘真的说出有损云门宗清誉之事堂堂云门宗,乃昆仑界最大的修仙宗室大派,如果真的行得正,坐得端,难道还怕我一个小小女子给污蔑了清誉不曾”

    在白衣女子的挤兑下,金庄主只得将心一横,沉声道:“既然姑娘已经打上门来,自然是有备而来,不达目的不罢休,岂是金某阻得了的你有什么要说的,今儿个就说出来吧。”

    “不过,”金庄主突然声音转为严厉,厉声道,“如果姑娘故意捏造事实,颠倒黑白,毁我云门宗声誉,金某定然不会容你放肆”

    白衣女子冷笑道:“请金庄主放心,本姑娘断然不会信口雌黄,所说之事,定然是有根有据,证据凿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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