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货品清单我看了,刺绣还有蛋壳画还有好几个品类,我觉得在羙国会非常有市场,象牙雕刻我不建议做,利润不高,象牙的获取也比较容易,并不是你们国家独有。”

    “可以,既然你不建议做,那象牙雕刻算是我私人购买的。”

    “你打算收藏?”

    “是的。”

    “你随意!”斯嘉丽摊了摊手,说道:“按照价格单来看,以二十倍的价格往外销一点问题都没有。亚当,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生意。”

    “所以?”

    “我打算尽快回一趟羙国,把出货渠道给建立了。”

    “斯嘉丽,你很有女强人的味道。”

    “你现在才发觉?”斯嘉丽睨了南易一眼,“我走的时候要带样品回去,交给艺术品公司的高级鉴定师鉴定,让他们鉴定艺术性和稀缺性。

    这样,就可以参照同类产品的定价先出一趟货,看看市场的反应,如果反应热烈,可以考虑提价。”

    “很好,挺有章法,现在我不心疼给你的25股份了。”

    “亚当,事实上,这个股份我要低了。”

    “低吗?”南易把自己手里的酒杯放下,“我们达毕梵现在虽然一穷二白,需要你去打开羙国市场,可将来我们不但会有羙国市场,还会有欧洲市场c南美市场。

    剩下的75股份也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还得给我们下一个合伙人,甚至是不止一个合伙人做预留。”

    “我明白,是你先提起的。”

    “好吧,那我抱歉。”

    和斯嘉丽共进了午餐,南易就去了南大街的办公室。

    “会长,两家真空包装厂已经建设完成,现在已经可以投入使用,滇省那边也已经谈妥,今年产多少我们就可以拿到多少松茸,收购价从3000日円/公斤至6000日円/公斤不等。

    虽然,现在日円略有升值,可我们会社账上的资金还是太少,不足以应付这一季的松茸收购,按照滇省供销社给的数据结合我们的收购标准,最低不会低于1400吨。”

    “那也就是说,我们至少要准备30亿日円?”

    “应该不需要这么多,七月份第一批货发过去,会社就可以结算到部分货款,我们的流动资金就能转起来。”

    “嗯,还是多准备一点好,十天之内我会让人转30亿到会社账户上。雅美,最近你辛苦了,等今年的松茸季结束,我们重新谈一下你的待遇问题,也结算一下你的奖金。”

    “哈依。”

    上戸雅美兴奋的应道。

    未来的三个月,南易的精力都要放在山の味,松茸的收购价平均4500日円/公斤,可在日夲的销售价却超过60000万日円,也就是人民币300以上。

    里外里算下来,纯利润都可以有10倍出头,按最低量1400吨往日夲出货,南易能拿到手的利润超过4亿人民币,按照南易和闷三儿c冼为民的7比2比1的股份分成,南易能分到28亿往上。

    只是可惜,这样的暴利也只能拿这么一次,松茸在日夲一上市,竞争对手不知道要冒出多少。

    明年,肯定有不少鬼子要跑到国内来和南易抢生意。

    “哈哈,来吧。”

    南易唰的一下从位子上站起来,手作握刀状,嘴里哼着,“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全国爱国的同胞们,抗战的一天来到了,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自嗨完了,南易就回归到现实问题。

    30亿日円就是8000万港币不到点,他需要出的那份拿是拿的出来,可这钱一抽走,他手头可就没多少资金了,达毕梵那里马上就要支付50万美金的订金。

    没辙,得拆借一点资金。

    “冼叔,为民回村了吗?”

    “回来了,你找他有事?”

    “你帮我跟他说一下,让他尽快来京城。还有,我要和你商量个事。”

    “你说。”

    “你手头的那一千多万港币我借用三个月,我给你5的利息。”

    “哎呀,我们之间还说什么利息不利息,你要用先拿去用就是了。”冼耀东在电话里说道。

    “冼叔,还是那句话,生意就是生意,该怎么算就怎么算。”

    “行吧,拗不过你,你说给就给吧。”

    “别忘了跟为民说。”

    “不会忘,你放心吧。”

    挂掉电话,南易又打去了香塂,让香塂那边打到李家坡,赶紧催闷三儿

    那个孙子回来。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在京城的公园里经常可以看到查琴的人群。

    一般是两帮人面对面站着,一边先来上一首,然后对面的来,如此反复。如果觉得比对方的水平高,那可以弹唱和对方一样的歌曲。

    这算是用对方的矛攻击对方的盾,这是很打脸的事情。

    这种方法很少有人会用,大家都是吉他爱好者,都是野狐禅,水平相差无几,没有谁能对别人呈碾压之势。

    正值周末,南易和刘贞两人来到一个公园散步,正好就遇到了查琴。

    “我爱金色的阳光,我爱蔚蓝的海洋,我爱自由的飘荡,我爱白云的故乡”

    “南易,这是什么歌?”

    “刘文正的歌你不是很喜欢听吗,《飞翔》没听过?”

    “没有。”

    “反正听到这个调调,你就往刘文正身上想就行了,一般都不会错。”

    “平时也看不到你听歌,你怎么什么歌都知道?”

    “前两年市面上的磁带,大部分都是文昌围出的。我要负责选歌,两年之前出的塂台歌曲,我几乎都听过。”

    “我都差点忘了你还做过磁带。”

    “忘了也好,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哦。”

    “人们说你就要离开村庄,我们将怀念你的微笑,你的眼睛比太阳更明亮,照耀在我们心上,走过来坐在我的身旁,请别离别的这样匆忙”

    “这首我知道,《红河谷》,加国的民歌。”

    “英文版的听过吗?”

    “没有。”

    “那你这次去羙国可以去唱片店里找找,如果有黑胶唱片买一张,还有那个《老黑奴》。”

    “《老黑奴》是哪首?”

    “快乐童年,已经一去不复返就是这首。”

    “喔,知道了。”

    忽然,南易蹙眉道:“走吧,本来还有点品,唉,查琴就查琴,这一会就变成查架了。”

    查琴的两帮人,不知道是不是谁也不服谁,吉他刚才还在扮演高雅,这会又开始扮演凶器,一会出现在头上卷起几缕秀发,一会出现在脸上留下几道红色的琴弦。

    “平时在外面让阮志玲跟着你,瑞贝卡在内地不方便,我打算把她调回香塂,换个人过来。”

    “没人跟着也没事,我平时就是上班下班,也很少出去。”

    “不行,必须有人跟着,要是有个万一,后悔就来不及了。”南易很坚决的说道。

    “好吧,我听你的。”

    两人在外面溜达的差不多就往老洋房走去,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南易看到一个汉子挑着担子,身上穿着大褂工作服,特意剪掉了工作服上的字,裤脚没有锁边,长裤子剪短,解放鞋偏小,帽子顶扣脱落一半。

    他身上的行头明显不是自己的,更像是外面捡来的,不过很干净,大褂中缝熨烫线还在,裤子虽破但不脏,里面穿了件白绸立领衬衫,发型刚理过没几天,很整齐,和头上的破帽子一点都不搭。

    走路时上身往前倾,可是下盘很稳,走路时猎猎成风。

    看汉子这身行头,南易就认出来对方应该是个卜卖人,他顿时来了兴趣。

    “师傅,卜什么的?”

    “菜刀。”汉子放下挑子,回道。

    “赊刀人?”

    “是的。”

    “怎么个说道?”

    “十块钱一把,不出五年,车马船资都要涨,人吃马嚼涨五成。”

    “哦?”南易睖了一眼汉子,说道:“那我赊一把。”

    “好。”

    汉子默默的从他的挑子里拣出一把菜刀,递给南易的时候,很规矩的把刀把的方向对着南易。

    南易接过菜刀,掂了掂分量,菜刀很厚重,刀背厚刃利,圆弧的刀背有点少见。手指划过刀刃,很锋利,又弹了弹刀身,一阵清脆的鸣响。

    “刀不错,我赊了,一口唾沫一口钉,我就住这家,等你来收账。”

    “远行千里信由在,赊刀人不打诳语,后会有期!”汉子冲着南易抱了抱拳。

    “后会有期,江湖路远,愿君珍重。”

    南易也抱了抱拳,提着菜刀就往院门走去。

    回到屋里,刘贞就好奇的问道:“南易,什么是赊刀人?”

    “赊刀人就是赊刀人咯,刚才他把菜刀赊给我,又和我打了个赌,要是他赢了,他就会回来收钱,要是他输了,就不会再来了。”

    “要是有人不认账呢?”

    “他们不怕,这么说吧,赊刀人他们和人对赌主要不是为了高价卖刀,而是为了借运。”

    “借运?那你不是运气被借走了?”

    南易亮了亮手里的菜刀,“十块钱的菜刀,那就是十块钱的运,真要借就借走好了。赊刀人出来赊刀,要么就是要去办一件异常危险的事,要么就是家里有人病危。

    赊刀人虽然是下九流的勾当,可他们也不是什么坏人,和老荣行c略买那些不是一回事。”

    “老荣行你跟我说过,略买是怎么回事?”

    “略买略卖是清代开始有的说法,其实就是贩卖妇女儿童的这种行为,泛指人贩子。”

    “喔。”

    “今天你做饭,我去看会书。”

    “肘子我不会做啊。”

    “大料往锅里一放,加水,肘子搁里头,炖就行了。放心大胆的做,反正便宜,做坏了也不心疼。”

    “也不便宜了,今天两个肘子七毛了呢。”刘贞嘀咕了一声,片时,嘴里又哼起了歌曲,“向前进,向前进,战士的责任重,妇女的冤仇深。”

    手里拿着菜刀在鱼身上刮过,一片片鱼鳞被她给片的飞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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