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是好的,侯爷夫妇没说什么,仅笑了笑。让她抓紧时间训练侍卫,自身的功夫也要勤加练习。

    至于别的,等她认为时候到了再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元昭逐渐恢复往日的生活步骤。

    但,研究八门图和训练侍卫依旧占据她大部分的时间。她不是教侍卫们武艺,而是挖掘他们招式里的弱点,加以修正与升级。

    另外,她根据二十八星宿的特点,引导侍卫们将自身的长处发挥到极致。

    仅此而已。

    论武艺和内功,她和大家不相上下,在力气方面略逊侍卫们一筹。阿娘说的,她胜在脑子灵活,加上身份让侍卫们有所顾忌,她才勉强和大家打成平手。

    让她认清事实,切勿妄自尊大,自以为是。

    阿娘杞人忧天了,她自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只要能够一步一步地超越自己,心满意足了。

    为了让侍卫们早日离开,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元昭把大部分精力投入到如何将八门图的原理c星宿特点与侍卫的武功揉合,练琴棋书画的时间因此减少。

    姜氏知道她的意图,没有阻拦,只让玳瑁注意她的饮食和正常作息。等孩子累了,要歇息了,便过来念书c讲解给她听,说书似的。

    半梦半醒间,元昭的眼皮欲睁不睁。

    等彻底清醒,守在院里的姜氏考她功课,发现她的回答和自己讲解的丝毫不差。

    姜氏好气又好笑,还特别的心疼。

    倘若自己的孩子活在太平盛世,该是多么的惊才绝艳,受人敬崇?不似现在,像沟渠里的鼠辈般卑微地活着,不惜藏头露尾,掩饰自己无意流露的锋芒。

    越想,心里便越堵,忍不住避开孩子轻咳两声。

    “夫人”珊瑚忧心得紧。

    姜氏默默摆手,示意她不要多言,尤其是在孩子的院里。回眸瞧瞧那一本正经地坐在亭里练琴的小姑娘,胸臆间闷闷的。

    “走吧。”

    孩子能平安活着,是大孝;父母安好,是孩子的福气和期盼。她与侯爷必须好好活着,让孩子平安无忧地长大。

    “侯爷呢?”回院的途中,姜氏问道。

    “正在前殿接待夏统领。”珊瑚回道。

    姜氏微微颔首,两人慢悠悠地廊下走着,回了东侧院。

    自前阵子开始,夏统领成了丹台山的常客。

    他府上的那几位公子今天也来了,元昭与他们见过一面就要返回后院,对夏五郎那热切的眼神视而不见。

    别误会,元昭虽有少年之姿,终究才9岁。

    夏五郎今年12岁,正值争强好胜的中二期,一心只想和元昭再比赛马,把面子赢回来。

    “我哪有空?”元昭被堵路时,直言道,“你们只管识字和锻炼身体,我却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课程多如牛毛,哪来的精力和你们赛马?”

    “哈?”夏五郎听得一头雾水,“德,德什么?”

    “德智体美劳,”元昭索性按自己的理解给他扫盲,“道德,智力,体力,审美和劳动力。再详细点,除了拳脚功夫,我还要学女红,琴棋书画要精通,家务农桑要懂,以后管家要用。

    还有”

    “行行行,别念了,我明白了!”夏五郎被她念得头昏脑胀,“可你总要歇息的吧?就选休沐那天咱赛一场!就一场!”

    “休沐?”元昭一副“听了个笑话”的表情,道,“我睡觉的时候还听到阿娘在耳边念经。上回我为了下山不惜跟守卫斗殴被罚,你爹没跟你们讲过吗?”

    闯了两日一夜的关,仅偷得浮生半日闲。除非回京,否则她休想清闲。

    和夏五郎他们相比,元昭自认还是比较守规矩的,断然拒绝夏五郎的极力怂恿与邀请。安分守己地回到后院,关起门继续品尝自己的深闺寂寞冷。

    丢下夏五郎望门兴叹,直呼他的面子要不回来了!

    其他兄弟不仅不替他想法子,还把他输给安平郡主一事广而告之。一传十,十传百,消息传回到京城,引起少年一辈的好奇心。

    尤其是曲府的大姑娘,本就摩拳擦掌,盼望某人回来挨她一拳。

    闻知对方骑马赢了夏府五郎,急了,等曲将军下值回府,便匆匆赶到母亲的院里:

    “父亲,我要骑马!”

    刚回府的曲广平正要坐下,闻言抬眸,瞅见女儿日益壮实的庞大身躯,登时头疼万分,很不耐烦:

    “你个姑娘家骑什么马?不成体统!”

    “姑娘家怎么了?”曲大姑娘愤愤不平,“那安平郡主也是姑娘家,人家阿爹不反对!”

    听夏家儿郎传回来的消息,那安平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群侍卫在北郊策马狂奔,威风凛凛。

    光是想象,她已经非常的羡慕嫉妒。

    “那是人家的爹,你爹我反对!”说到这里,曲广平一副辣眼睛的表情指着她,“你看看你,什么马能撑起你这身膘?你唉,去去,回你院里绣花去!”

    实在不忍直视,曲广平没好气地挥挥手。

    曲大姑娘气结,但见父亲的表情极其不耐,便一跺脚,气呼呼地转身出府买吃的。

    她很想和安平郡主一较高下,无奈,人家虽然没落了,仍是普通人家难以企及的贵族,家里的庄子c山头多,一年四季随便住。

    人不在京城,她没法堵。

    她倒想去丹台山,可那儿离京城远,自己就算打赢了,也传不回京城。撇开比武不提,万一那安平又像上次让自己吃闭门羹,该如何是好?

    总不能连夜回京。

    唉,越想越饿,不由得催促小婢女:“快快快,饿死我了。”

    等她一走,曲广平再次恳求:

    “夫人,你是主母,对孩子理应一视同仁。你看她那身膘,已经这样了,每日还零食不断。再不及时纠正,难不成你真的要送她去观里?”

    即便送去观里,府里其余几位姑娘的名声也不好听。

    “要管你管,她如今有福宁郡主撑腰,我可不敢管。”曲夫人袖着手,翻着白眼。

    这大姑娘不知行什么大运,居然入了福宁郡主的眼,时常邀她出去游玩。本来巴望她承受不住京里的轻视和流言,找个地方一根绳子吊死干净。

    没想到,先有宫中贵人给她撑腰,如今和福宁郡主竟成了手帕之交。

    打不得,骂不得,曲府有她,注定被世人笑话,她能怎么办?只盼此女登高跌重,得罪贵人把命送,莫连累曲府满门就好。

    曲夫人长叹,至今不敢轻易出门的曲广平也叹。夫妻俩相看两相厌,双目无神,为儿女之事愁白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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